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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知谦警惕地看着小老头，小老头却好像没有发现房中多了一个人，从头到尾都没有向陶知谦看上一眼。
等了一会儿，陶知谦尝试着问道：“老人家，请问这里是什么地方？”
小老头也不知是聋了还是装作没听见，根本就不理会陶知谦。
陶知谦皱眉一会儿，开始打量书架上的书。
或许从这些书本上，能找到这个地方的信息。
抱着这样的心思，陶知谦从书架上抽出一本看似有些年头的书，封面上写着上古记事。但翻开书来，却只看到书中只有空白一片，没有半个字。
重新又抽取一本叫做论异空间与主界面的关联，翻开书籍，书中依旧还是空白一片。
一本换一本，无一例外，这书架上的书籍全都是空白一片。甚至于有些书籍，就连封面上的字都没有。
这时门外的动静已经停止了下来，只是不能确定那吊死鬼和小女孩是走了，还是等在门外。
“老人家，你在看什么书呢？”陶知谦又向那白发小老头问道。
小老头依旧没有理会陶知谦。
陶知谦犹豫了一会儿，终于是绕到木台后，站在小老头身后看去。
小老头手上的书本是有字的，上面写的是关于人性本善的一些道理。小老头看得津津有味，时不时还拍手叫好。
“这上面都是错误的观点，有什么可看的。”陶知谦故作不屑地说道。
“错误的？”小老头如被戳中了痛脚，恶狠狠地转过头来，盯着陶知谦：“这些书上的知识都是前人的心血结晶，你竟然说它是错误的？好好好，你倒是来说说看，它们到底是哪里错了，若说不出道理来，老头子今天就要将你扒皮抽筋，用你的皮来制作书籍。”
一股庞大的气势袭来，陶知谦只觉得头皮发紧，心头沉甸甸地就好像压上了一座沉重的山。
陶知谦暗暗呼出了一口气，心道还好没有莽撞动手。仅仅从这股骇人的气势看来，他就绝不是小老头的对手。
“人心本善，我觉得不对，应该是人性本恶才对。”陶知谦神情中没有丝毫慌张。
小老头一脸凶恶地盯着陶知谦，也不反驳，就等他说出道理。
若是说不出道理，陶知谦丝毫不会怀疑小老头要将他扒皮抽筋的决心。
只听陶知谦缓缓说道：“所谓人性，不应该是后天学习得来的善性，而应是与生俱来的本性，既就是人自然的、本能的欲望。生灵为了生存发展，如果把欲望无限制地发展壮大，就会产生不道德的行为”
小老头自然不会被陶知谦说服，等陶知谦话语暂时告一段落，开口反驳道：“哼，都是一些歪理。人人都有天生的良知，初生的婴儿就好像是一张白纸，绝不会懂得什么奸淫掳掠，只有到了后来，才会渐渐从周围的环境中染上恶习”
“不然，就比如人的嫉妒心，是与生俱来的。当有一个比你成功的人在你面前，就算你本不想去妒嫉他的，担心可能已产生妒嫉之意”
两人拿着各种观点相互辩论，你一言我一语，都试图让对方哑口无言。
性善论和性恶论，在陶知谦前世便可谓是两个尖锐对立的问题。对于这两个问题的研究，也深入到了近乎极致。
小老头争吵得面红耳赤，激动不已。只是他的道理虽然很多，但又怎么比得上陶知谦前世无数代先贤的智慧结晶。
足足一个多时辰后，小老头的气势渐渐颓落下来，反驳的话也变得软弱无力。
“人天生具有无穷的欲望，欲望只是为了自身的生存发展，如果纵欲就会导致邪恶，所以人族各国，乃至于其他各族，才会制定出一条条律法，来约束人的欲望。如果你说人心本善，但试想把那些律法抛弃，世道又会变成怎么样呢？”
小老头张了张口，却说不出话来。单说人族，如果各国没有律法约束，那几乎可以肯定是盗匪横行，人们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世道会变得充满混乱和罪恶。
又听陶知谦说道：“人人都有利己心理，这是任何人都避免不了的。老人家，接下来我举一个例子，请老人家回答。”
第394章 辩驳（）
说罢，不等小老头说话，陶知谦已是继续道：“在某地山谷中生活着一个小村子，一日两日暴雨，山洪爆发，拦在山谷前的堤坝出现一个半人高的洞口，岌岌可危，若是堤坝被摧毁，山谷中的全村人都会活不了。这时一个人发下了危机，他现在有两个选择，一是马上逃走，让自己逃得性命。第二个选择，就是舍弃自己的生命，用自己的身体堵住堤坝下的洞口。我们先不说这个案例合理不合理，反正就是这么两个选择，要么舍弃自己的性命，救活全村人，要么就是舍弃全村人的性命于不顾，保全自己的性命。”
深吸一口气，陶知谦发问道：“如果按照老人家性善论的观点，那个人应该会怎么选择呢？”
小老头毫不犹豫地回答道：“一个人的生命怎么比得上全村人的生命重要，如果我是那个人，应该就要用自己的身体堵住堤坝的大洞，救活全村人。”
这回答不出乎陶知谦的预料，陶知谦轻笑道：“老人家认为那个人如果做这样的选择，是为了全村人？”
“难道不是吗？”小老头没好气地反问道。
“不！”陶知谦断然否决道：“即便他舍弃自己的性命，救活全村人，但这依旧还是为了他自己。”
小老头怒道：“胡说八道，他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怎么又可能是为的自己？”
“老人家且莫急，听我解释。”陶知谦缓缓说道：“他为什么要放弃自己的性命，救活全村人？其实这是为了更大的好处，那就是名声，为了流芳百世，为了让自己念头通达，心中得到舍己为人的快活。而且更是会被供奉在先贤庙堂之上，受后辈敬拜仰慕，换作上古众神在世，更是可以凭借此举上达天听，获得神职。和单单逃得性命相比，难道这不是更大的好处么？”
一番话，说得小老头哑口无言。下意识小老头觉得有些不对，可若细想，却又发觉陶知谦的话中充满至理。
其实对于性善论和性恶论，陶知谦并没有特别偏向哪一边，两个观点都有着道理。但现在为了驳倒小老头，他只能站在性恶论的观点上论证。
“难道我一直以来的观点，都是错误的不成？”小老头如失了魂魄般，喃喃自语。
陶知谦淡淡道：“书本上的知识其实都只是前人的观点，所谓尽信书不如无书，前人也是人，人非圣贤孰能无错。所以若不细细考证，书本上也不知道会有多少错误。由此可想，老人家以前看过的那些书，必定也会有很多错漏之处”
“错误书上的东西都是错误的么？原来我以前看过的那许多书，全都是错误的”小老头神情狰狞扭曲，痛苦地抓挠着头发，一抓就是一大把白发，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减轻他的痛苦。
不多时，就见小老头头发所剩无几，头顶上血肉模糊，也不知道被头发扯去了多少块头皮。
“哈哈原来我一直看书是不对的哈哈，原来我是白活了”小老头惨笑起来。
整个房间便如发生了地震一般剧烈震撼起来，书架一排排倒下来，各种书籍散落一地。
陶知谦不动声色向后退出四五步，时刻警惕着小老头，防止小老头会突然暴起发难。
小老头看样子是彻底疯了，一边大笑着，一边又痛骂着自己，拿头“砰砰砰”地不断撞在墙壁上。
也不知道撞了多少次头，突然只听“嘭”一声巨响，小老头的人头便和西瓜一样炸碎，红的白的溅了周围一地。
陶知谦有些愣神地看着这一幕，全然没料到竟然会如此发展。
还不待他回过神来，小老头的无头尸生突然窜出一道能量波动，瞬息就钻入陶知谦眉心。
这股能量很是庞大，一时陶知谦只觉头疼得像要炸裂一般，眼前禁不住阵阵发挥。
疼痛来得突然，去得也迅速。
前后不过三息时间，陶知谦就从头疼中回过神来，然后欣喜发现，自己的力量足足增强了之前的两倍之多。
结合之前的事情，陶知谦对此地已经渐渐有所了解。
虽然还不明白这地方是哪里，但很可能和杀死毛玉涛后，那个传来声音让自己留下神位金牌的强者有关。而且在这里杀死生灵，可以增强自己的力量。
“或许要从这个地方走出去，才能得到答案。”陶知谦深吸一口气，拉开房门走出去。
“交出”陶知谦刚露出半个头，顿时就一个身影怒吼着向他扑来。
原来吊死鬼一直就在门口等候着，那个小女孩，也一只堵在楼梯口。
“交你大爷！”陶知谦早就防备着这一出，头一缩，随即一脚就踢了出去。
砰！吊死鬼直接就被一脚踢飞起来，重重落在四五米外。
陶知谦冲过去，不等吊死鬼起身，就一顿拳脚招呼了上去。力量增强两倍，现在他肉体力量接近书生修为的巅峰，加上吊死鬼身体坚硬不灵活，又哪里还是他的对手。
小女孩见势不妙，也连忙冲上来，张牙舞爪地攻击陶知谦。
小女孩先前就不是陶知谦的对手，现在陶知谦身体素质增强，就更加远不是对手了。
只是一个扫堂腿，小女孩就被轻易撂倒在地上，和吊死鬼滚成一堆。
“死死”吊死鬼犹自不甘心要反抗，操纵着脖子上的麻绳向陶知谦捆去。
陶知谦冷哼一声，一把抓住凌空飞来的麻绳，不顾小女孩的挣扎，先把小女孩给捆住。
然后依法施为，又把吊死鬼也捆住。
两个被困成粽子一样的鬼怪，除了在走廊上滚来滚去，再也没有反抗之力。
砰砰砰
陶知谦拳拳到肉，把之前被吊死鬼压制的憋屈完全发泄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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