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马走日没看这些,一路走,一路就在心中暗暗凝着神。
跟鲁提辖这样的人打交道,他完全心里没底气,不过黄亚男告诉过他,越怕,越缩,或者说,越老实,越诚实,旁人反而越欺负你,这就是这么个世道,你要老实巴交的,狗都来咬你一口。
所以马走日就想到教材上的话,想到那天他见吴州长,后来姚红娟都夸赞了他的,不过,他跟吴州长没说话,就装一个表情,跟鲁提辖,到底要怎么打交道呢,而且还有个陶神棍。
想到陶神棍,马走日倒是想到了自己的师父赵公猪,说到虚张声势大话唬人。
赵公猪那真是绝对的牛人,见人讲人话,见小孩讲小孩话,见鬼讲鬼话,不论遇到什么样的人,他总能得上风,起码不会吃了亏,中间的掌握,登峰造极。
马走日跟了赵公猪大半年,手艺上的东西学得差不多了,什么鱼卡卡喉,推拿崴脚,上药给药,基本上都会了。
只有这虚张声势的能耐,是真的没学到,然而这段日子他在社会上滚爬,有公关教材,有黄亚男姚红娟手把手教,又一回忆赵公猪平日待人接物的说话做派,他倒是有了一嘎嘎领悟。
虚拟的教材,着实不如现实中的赵公猪生动。
下人把马走日带进客厅,这客厅给马走日的第一感觉就是,富丽堂皇,大,晃眼,皇宫一般的感觉。
看上去就很大气的沙发上,坐了三个人,一个是鲁提辖。
鲁提辖五十岁不到,个子不很高大,但身坯却奘,方脸,脸上坑洼多,眼珠子很大,看人的时候,瞪起来,有些害怕人。
因为在电视上看过,所以马走日一眼就认出来了。
还一个是个小孩子,六、七岁的样子,坑头在摆弄一个华为机,头都不抬一个。
还有一个,也是四十几岁年纪,穿得非僧非道,打扮也非僧非道,头发在头顶扎一个道士髻,象个道士,手上却又多了串佛教,应该说他是佛道双修吧,他另一只手上还夹着根烟。
很显然,这就是陶神棍了。
那个下人上前嘀咕了一句,陶神棍扭过头来:“我徒弟?”
看着马走日,眼睛就眯了起来,带着猜忌。
在进屋之前,马走日始终都是不上不下的,吃不准自己究竟要以一种怎么样的方式跟鲁提辖陶神棍打交道,但与陶神棍目光一对,他心神突然凝定下来。
因为,赵公猪就跟一个神棍交往过,当时赵公猪是占了上风的,把那神棍说得无地自容,最终赤脚逃命,拖鞋都撂掉了一只。
四目相对,马走日也不吭声,一直走到陶神棍跟前,突然一探手,五指如爪,抓着了陶神棍的肩膀。
这抓有窍门的,要抓着这部位的麻筋,能叫人一只手活动不了,当然,这是赵公猪传他的。
陶神棍一惊,想挣扎时,却没得马走日那么大力,刚要喊,马走日附在他耳边,低声说了两句,却是陶神棍那空盒藏鸟的手法。
陶神棍身子登时呆住,就如给电电了的赖大鼓子,张着嘴,瞪着眼,直勾勾看着马走日。
马走日松手,低喝道:“走。”
陶神棍倒也直爽,立马抱拳,又冲鲁提辖抱拳打招呼,抽身就走,一句多话没得。
下人说马走日是陶神棍的徒弟,然后陶神棍也没得否认,所以鲁提辖就搞不明白,眼见马走日突然伸手扣住陶神棍肩膀,他倒是惊了一下。
可即刻马走日耳语一句,陶神棍转身就走,鲁提辖完全弄不清这是一个什么情况,直到陶神棍走到了门口,他才省悟过来,急喊道:“陶神师。”
陶神棍回头说道:“真的神师来了,惭愧,惭愧。”说着就出了门。
“啊。”鲁提辖愣了一下,站起来,想要追,又停住了,回头看马走日。
马走日冲他点点头,脸上什么表情也没得,即不是满脸淳朴,也不是露笑三分,就好像空荡荡的屋子里,什么也没得。
他这个表情,却反而让鲁提辖愣住了,张大嘴,一时不晓得说什么好?
第110节闻名不如见面()
马走日不看他,而是走到鲁大根跟前,抚着鲁大根的头。
鲁大根玩游戏呢,有些不耐烦,但马走日脸无表情,却把小家伙也唬到了,就那么抬着脸看着他。
马走日看了一下,鲁大根脸上,正如外界说的,左脸一个二,右脸一个五,脑门上一个横倒的百,这个时候可能正是发作最旺的时候,那些笔划都高高隆起,红中发亮,看上去,就好像一条条红色的肉蚯蚓。
“不要动。”
确认是鬼脸书,马走日点点头,依旧没得什么表情。
他从包里取出小瓶子,打开盖子,用毛笔染了醋汁,轻轻的给鲁大根抹上。
他朝鲁大根脸上抹时,鲁提辖手抬了一下,好像想制止,但最后又不动了,就在那儿看着。
他不吭声,马走日又板着个脸,鲁大根就有些唬到了,也不吭声。
马走日先抹那个二字,二横抹过,暂时好象没得什么反应。
马走日不管,又抹左边那个五,几画抹过,再又抹脑门上那个百。
他把脑门上那个百字仔细抹好,边上的鲁提辖蓦地咦了一声,走了过来,喊道:“小了,小了。”
马走日心里实际上有些紧张,倒没留神,给鲁提辖这么一喊,看鲁大根左边脸上的王字,果然显然的缩小了下去。
刚抹时是高高凸起的,这个时候却已经跟边上的皮肤齐差不多平了,不过字还是看得见,依旧象几条肉蚯蚓,只不过现在拱进了肉里。
真如万药狗说的,立马有效果,马走日暗嘘了口气,这才朝鲁提辖点一点头,微现个笑意,道:“要十五分钟左右,才会完全消失。”
“真的?”鲁提辖凸凹不平的麻子脸上,那一瞬间的惊喜,真不晓得用什么言词来形容,连声喊:“多谢神师,多谢神师。”
可怜天下父母心,即使鲁提辖这样有名的恶霸,对自己儿子,也就跟普通人没得区别啊。
不过他这样,倒让马走日对他多了几分好感,也不吭声,接着去鲁大根脸上抹,再又从左脸的二字抹起。
倒把三个字又全抹一遍,左脸的二字,已经只剩下了淡淡的痕迹,不认真仔细看,基本上看不出来了,右脸上的五字也差不多,脑门上的百也已经平复下去。
“神师,让我来弄好不好?”鲁提辖眼见真的有用,又惊又喜之中,声音都微有些低沉了,却透着喜悦。
“好。”马走日把瓶子跟毛笔递给他:“就抹那些字,边上不要抹,到字完全消失了,再抹三天。”
“好,好。”鲁提辖连连点头,又请马走日坐,喊下人泡茶。
马走日也不客气,学着赵公猪的样子,大咧咧的坐下,眼见鲁提辖一门心思给鲁大根抹字,不再看他,才暗暗的嘘了口气。
没得办法,赵公猪的作派,他一时半会真学不来,只有一样,板着脸,装出高深莫测的样子。
这一招,好学一点,这也是陶神棍启迪了他,有一回赵公猪就跟他说过,神棍嘛,简单,唬着脸不睬人。
旁人问十句你回一句,这一句还不回全了,旁人摸不到你的底,自然就认为你高深难测了,这就是神气。
庙里的菩萨,永远不睬人,所以永远都有人拜。
马走日真有些怕了鲁提辖,无论怎么装,都怕给鲁提辖看透了,就只有学这一招,装得跟庙里的菩萨一样,鲁提辖就看不穿他。
他喝着茶,鲁提辖一门心思的给鲁大根抹脸上的字,抹了一遍,还转脸看马走日:“神师,是这样吧。”
马走日还是不笑,只点点头:“抹在字上就好,其它不要抹的。”
“唉,唉。”
鲁提辖连声答应着,倒真好像一个看到了真神的香客,满心的感激,又再一门心思的沾了醋汁抹字。
鲁提辖抹了五、六遍的样子,鲁大根脸上的字,完全消掉了。
“神师。”鲁提辖站起来,看着马走日,马走日也不起身,就看了一眼,点点头:“行了,再抹三天,短时间内,不要吃辛辣,也就全好了。”
“谢谢你,谢谢你大师。”
鲁提辖连声道谢,又小心的把瓶子收起来,过来陪马走日说话。
马走日实际上不敢和他多讲话,怕露了陷,只想着开口让鲁提辖打个电话,取消了珍味楼台的拜师宴就行,却突然听到狗喊。
他微一聚精会神,猛然喊了起来:“鲁提辖,你的四夫人上吊了,快去救人。”
“什么?”鲁提辖愣了一下。
“你四夫人自杀了。”马走日急了起来,也顾不得装比了,站起来喊:“快啊。”
“哦。”鲁提辖本来想问,马走日是怎么晓得的,这个时候给马走日一催,也顾不得了,转身就朝侧门跑,跑了两步又急转身:“神师,你跟我来。”
“好。”马走日忙也跟上去。
出侧门,过走廊,鲁提辖小痞子出身,这院子却很精致,进了后面一幢楼,上二楼,到一间房门口,鲁提辖急喊:“曼婷,曼婷。”
伸手拧门锁,都推不开,鲁提辖一时又没钥匙,喊得跳。
屋中有狗喊,马走日听得懂,屋中人已经挂上去了,急了,喊道:“走开。”
鲁提辖闪到一边,马走日奋起一脚。
砰的一声,结实的实木门,竟然给马走日这一脚踢碎了,连着锁飞了一地。
鲁提辖呆了一下,满脸钦佩:“神师好功夫。”
马走日不睬他,大步进屋,卧房的窗梁上,悬着一个女子,舌头已经伸了出来。
马走日连忙一把抱起,抱到床上,那女子已经昏了过去,鲁提辖跟在后面,急得喊:“曼婷。”
又喊:“神师。”
“你快点给她做人工呼吸哈。”
马走日急得跳脚,这个时候喊神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