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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没有掌握好蘸墨汁的多少,她笔下的线条就极为不均衡。
依蔓觉得,这可能是她画过最丑的法阵图了。
幸好,结构还是清晰可辨的。
薛砚拿到图纸,便蹲在屋子的角落里,汇聚起四散的炎炽之力,兴致勃勃地绘制起来。
炎暖阵的结构并不复杂,所以他画得很快。法阵迅速运转,整个屋子都弥漫起暖意。
他站起身,兴高采烈道:“怎么样!不错吧!”
依蔓站在旁边盯着法阵看了一会,认真指出:“左上方应该是个直角,不是随便那么一转还有,中间那条线明明是直线,你怎么画得这么弯?法阵的效果至少降低了两成。”
“哇,我这是可第一次画就成功了啊!大小姐这么严格的?就不能夸夸我吗?”
她点头:“好吧。”
薛砚十分期待地看着她。
依蔓沉思半响,道:“阿砚画得不错。”
“哈?你叫我什么?还有,你这语气像个长辈啊!”
“阿砚啊,他们好像都这么叫你,”她说,“这么夸不行吗?我母亲只夸奖过我一次,就是这么说的。”
“什么,就夸过一次!?可怜孩子!”薛砚拍大腿,“我来夸你好了!小依读书多学习好,法阵画得特别好!”
她穿一身绯红棉袄站在炎暖阵旁,法阵流转的橘红色将她的半张脸映得温软而柔和。
他望向她浅蓝的眸子,眨了眨眼睛:“大小姐,多笑笑啊。”
她笑容不改,轻声说:“谢谢你。”
“客气什么!折腾这么久你都不困吗?洗洗睡吧。”
“嗯。”
这一晚,依蔓睡得很沉。
忽然,她听到有人在哭。
明明只是极其细微的呜咽声,她却听得非常清楚。悲伤和绝望如同潮水一般席卷而来,将她淹没。
她向声音传来的地方奔去,每一步都好像踏在寒冰之上。很奇怪,她并没有感觉有多冷,只是不停地跑着。
哭声越来越近,她却始终看不到那个人的面容。
她停下脚步,说道:“别哭了。”
哭声停了一瞬。那人吸了吸鼻子,呜呜咽咽:“对不起可是我想回家。”
依蔓问道:“你怎么才能回家?”
迷雾之中慢慢伸出了一只苍白纤细的手。那手上沾满了鲜红的血,一滴一滴地流到了地面。
“求您救我。”
漫天的洁白羽毛纷落而下,还未落地便已沾染了血红。
刹那间,依蔓已经是满脸泪水,只觉得头疼欲裂。
她骤然惊醒,下意识地抹了一把脸。
脸上很干,并没有水痕。
果然,刚刚是个梦。
天还未亮起,炎暖阵依旧运转着,黑发的少年在地铺上睡得正熟。
他头发乱糟糟的,睡得四仰八叉,已经把被子踢掉了一半。
那个有些诡异的梦让依蔓睡意全无,她起身穿鞋披衣,走到窗边去看天色。路过地铺的时候还帮薛砚把被子盖好了。
难道是村外那个结界的压迫力太大导致她睡得不安因此做了噩梦吗?
她再次感受结界的力量,忽然感觉它似乎比昨日弱了一些。
依蔓精神一振,坐到桌边拿起笔书写起来。
薛砚醒的时候,太阳已经升起。
他顶着翘起的头发,“嗷”地一声坐起来:“完了完了!早饭肯定没了!”
依蔓转头看了他一眼,只觉无话可说,便又回头继续书写着。
“你怎么在我房间?”薛砚眼神迷茫,摇了摇头终于清醒了一点,“哦我想起来了现在几点了?”
依蔓这才放下笔看了一眼天色:“不知道。目前距离日出不太久,应该不晚,还有早饭。”
薛砚凑到她旁边:“你在写什么?”
“关于结界,我有一个推测,所以需要记录和计算。”
他立马严肃起来,去瞧她写的字:“什么推测?”
她把纸推给他,往旁边让了让:“你看。”
也许是已经掌握了磨墨和蘸墨的方法,昨晚那种不均衡的线条已经消失,她的字显得端正而柔美。每个笔划都横平竖直写得认真,旁边的示意图也画得一丝不苟。
薛砚大略看了一下,很快便抓住了重点:“你是说,法阵的强弱可能和月圆月缺有关?”
“嗯。”
“但是,仅凭今天的阵法比昨天的弱,就能得出这个结论?”
“所以说这是一个推测,还需要观察几天才能确定,但我还是有一定把握的,”她说,“你知道清辉法系吗?”
他答道:“当然知道,但没见过。那不是人数最少的两个法系之一吗?好像比较擅长治疗。”
“‘银月出时,清辉满天’,”她缓缓念出记忆里书中的话,“清辉法系似乎和月光之力有联系。所以,这个法系的大部分结界都有随着月相改变强弱的特点。”
“但是我娘她是风间——”
依蔓把写完的纸张叠好放进怀里,站起身摇了摇头:“风间法系的结界是最稳定的,因为空气无处不在。理论上只要周围的风间元素还在,就不会出现结界力量削弱的情况。加之还有别的法师加强过这个结界,所以这肯定不是单纯的风间法系结界。”
薛砚燃起了希望:“如果你的计算和推测是正确的话,在新月那一天,我能打破结界吗?”
“不好说,不过那是机会最大的时候。你们村不是还有其他法力不错的人吗,大家可以合力击破结界。”
第143章 匪徒新首领()
晋o江o独o家o发o表然而刚进家门;他又忽然甩开了她的手,瞪眼道:“你谁啊!为什么在我家?”
怎么这么麻烦?
依蔓懒得接话;使了点力气把他往楼上拉。
他就自言自语起来:“难道我娘给我生了个妹妹?但是我爹好像早就没了,为什么会有个亲妹妹?哦肯定是表妹!双双长这么大了?哎双双好像头发不是这个颜色啊?”
依蔓扯了几下没扯动他;只好回头道:“我是你姐。”
“真的?”他将信将疑。
“真的。所以;听姐姐的,现在,立刻;回房间睡觉。”
薛砚比划了一下她的身高;摇头道:“比我矮,还想装姐姐?”
依蔓不和他讨论这个问题:“你要是不上楼;就在地上睡吧。”
“我要睡床不对,我想起来了,我把床让给你睡了两天!你居然又让我睡地上!”
“清醒了?”
“呃;”他揉额头,“有点晕,我去睡了。”
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清醒,总之他摇摇晃晃地上了楼,把自己的房门关得震天响。
依蔓摇摇头;也回了房间。
早上醒来;薛砚已经把昨晚的事忘得一干二净。
他兴冲冲地把依蔓叫醒;拉她一起去晨跑。
依蔓的内心其实是拒绝的。
但是她又觉得薛砚说的有几分道理;也许多加锻炼确实能改善自己的畏寒状况。
所以;她也就穿上一身便于运动的薄袄;和他一起出了门。
薛砚摩拳擦掌:“今天我绕着村子跑三圈,你跑一圈。”
“一圈”
他不禁瞪眼:“这么弱的?一圈都不行?”
依蔓在心里估测了一下要跑的距离,才道:“我尽量。”
顶着冬日早晨的寒风跑步委实不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情,没跑一会,依蔓便觉得自己的脸都快被吹僵了。
薛砚在她旁边跑得极为轻松,还说:“太慢了,再快点,我都没使劲。”
依蔓喘着气道:“我觉得,我呼需要戴个面罩,再穿多点不,还是直接呼在衣服上画一个风间的法阵用来挡风吧”
“跑起来就不冷了。”
他说的是真话,然而她并不能坚持到热起来的时候。
在冷得刺骨的空气中,依蔓把速度放缓,平静了一会呼吸才郑重其事道:“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我觉得没有准备的跑步不仅不会达到锻炼身体的目的,而且还可能对健康有损伤。”
“有点道理。”
“所以我先回去准备一下东西,明天再跑。”她说着,脚步一拐就走向了回村的路。
薛砚在她后面喊:“喂!我看你就是不想跑步吧!”
她回头,挥手:“明天真的会跑。”
“别偷懒啊!”
“嗯,过会一起吃早饭。”她说。
薛砚半信半疑地瞅了她几眼,挥挥手加快速度跑远了。
依蔓揉了揉有些发僵的耳朵,伸了个懒腰,慢慢往住所走去。
刚刚跑步的时候,她近距离观察了一下村外的结界。果然,结界的力量今天又削弱了。
和她的猜想差不多。
再观察几天,应该就可以确认结界的强弱和月相之间有无关系了。
这么想着,她便轻松了很多,随意地在村内走了几圈。
可能是因为那些大汉的归来,赤暮村这一天的早晨比昨天的要有人气许多。
昨天的早餐时分,村里还是空无一人,今天却能见到许多来往的村民。
就好像一个死气沉沉的阵法被注入了新的力量,又生机勃勃地运转起来。
估摸着差不多要到早餐时分,依蔓才往双双家走去。
在路上,她遇见了一个墨绿长发的羸弱少年。他穿一身着极厚的棉袄,正提着一大桶水走在路上。
那桶水对他来说似乎过于重,使他的每一步都走得极为缓慢。
依蔓还是第一次在赤暮村看见除薛砚之外和她年纪相仿的少年人,不由得上前道:“我帮你。”
少年放下水桶,将有些淡漠的目光投到她的身上。
“不用麻烦。”
他脸上的皮肤白得近乎没有血色,睫毛很长,眸子是极浅的褐,却又揉了一丝若有若无的蓝。
依蔓做出了判断,这应该是风间或者木华法系的人。
她道:“一点都不麻烦,我是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