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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亚军一看,说这位张老啊,性格火爆,遇上什么事情从来都是路见不平一声吼,是本县有名的‘急张飞’,为本县老同志中的核心人物。对了,上次‘社港群体事件’就是由其捅到陶书记那里的,这事还真是多亏了他,要不是陶然书记第一时间赶到社港,果断介入,事态肯定会失去控制。
杨志远一笑,说:“如此看来真得谢谢张老了,走,看看张老去。”
杨志远走进会议室,老干部们大部分都到了,杨志远和老同志一一握手,表示歉意,说上任这么些天了,没有去拜访老领导们,很是不该,万分抱歉。老同志们对此都表示理解,说杨书记刚到社港,有诸多事情要处理,用不着抱歉。杨志远握了一圈的手,发现张文武还没有到。杨志远正在想张文武老县长会不会来,难道今天事不凑巧,正好碰上其有事,不在县城?不应该啊,老同志了,有了些岁数,一般都会在家颐养天年,轻易不会外出。今天这个会要是张文武老县长不到场,意义就逊了几分。
杨志远正想着,张文武就到了,七十五岁的人了,老人家的身体还算硬朗,直腰挺胸,没拿拐杖。其人未进会议室,声已先行。张文武朗朗有声,说:“你们这些老家伙,都比我先到了。”
杨志远微微一笑,和张文武握手。张文武的身后跟着一人,小伙子挺年轻,清清爽爽的样子,看着让人觉得舒服。杨志远开始没怎么在意,以为是县委办从其他地方临时抽调来的工作人员。直到和张文武握完手,张文武说,这是我孙子张穆雨,杨书记说可以带家属,就把他带了过来,学习学习。
张穆雨有些腼腆,说:“杨书记,真是不好意思,我知道我参加今天这个会不合适,有些冒昧,可我爷爷硬逼着我来,老人家就这么个脾气,像个小孩子似的,只得由着他的性子。”
张穆雨这话说得得体,表情略显不安,与张文武相比,分明就是两种截然不同的个性,杨志远顿生好感,问:“穆雨,多大了?在哪工作?
张穆雨说:“杨书记,我今年二十四岁,省师大中文系毕业,现在在政府办工作。”
杨志远一笑,说不错。张穆雨扶着张文武在一旁坐下,霍亚军一看除了几位因事不在县城的老同志外,老同志都已经到齐。他走到杨志远的身边,说杨书记,老领导们都已经到齐了,是不是可以开始了。
杨志远笑,说:“今天请老领导们参加这个座谈会,是因为有些事情想跟老领导们通通气,大家随便唠唠,听听老领导们的意见。”
张文武当即开炮,说:“杨书记,既然今天你把我们这些老家伙拢到一块,诚心听取我们这些老家伙的意见,那好,我正有个事想跟杨书记唠叨唠叨。”
杨志远心里已知张文武要说何事,他一脸的坦然,说:“老县长请说。”
张文武说:“我听说杨书记把县政府大楼抵押给枫树湾村了!”
杨志远笑了笑,说:“确有此事。”
张文武不留情面,当场指责,说:“我们是万分痛心啊,我们南下到社港的时候,社港只是一条小街。后来慢慢地扩大了,成了现在的规模,我记得六十年代的时候,县里省吃俭用,干部们亲自烧砖搭瓦,才把县政府大楼砌了起来。这是我们这些老家伙辛辛苦苦积攒的家当,你杨书记倒好,一上来,说抵押就抵押了,你让我们这些老家伙作何感想。”
杨志远态度诚恳,说这件事是我欠考虑,没有顾忌老领导们的感受,还请老领导们谅解。张文武说杨书记这话是不是太虚了,轻飘飘的,感不感受的无所谓,我只想问问杨书记,你这么做,是不是错了,是不是有必要纠正过来。
张穆雨心里顿时心上心下的,心说爷爷这么直接发难,让杨书记情以何堪,但他知道张文武的性格,不敢阻拦,只是坐在一旁,有些忐忑的看着杨志远。
杨志远很是平静,说错不错的,我们姑且不说,我就想老领导们一句,政府挪用了枫树湾乡亲们的征地补偿款,我杨志远作为继任者,需不需要还。老同志们沉默了一会,还是由张文武替为回答了,张文武说,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该还。
杨志远又问:“既然老领导们认为该还,那么以社港一穷二白、朝不保夕的现状,我们该拿什么去还,我也想同志们把已经补发的工资退回来,再一并退回给枫树湾的乡亲们,这样一了百了,简单省事。可问题是,我要同志们退,退的回来么?”
杨志远环视了一下,老同志们都没吭声。杨志远接着说:“枫树湾的乡亲们因为我们政府部门一再失信,在同意我们政府分期还款的同时,要求我们政府有所抵押,我认为此要求并不为过,谁让我们政府部门有错在先,一再失信于民。我之所以同意把政府大楼暂时抵押,一是彰显我们的信心和决心,我们有信心把政府大楼抵押给枫树湾的乡亲们,那么我们同样有决心把乡亲们的欠款按约归还;二来也是在警醒我们的干部,民心不可欺,民心不可违。这里我有必要重申一遍‘暂时’,为什么要重申这两个字,因为政府大楼抵押只是一时之需,不可能成为事实。”
杨志远说:“我想请问在座的各位老领导,社港之所以出现这样的一种现状,除了自然条件、历史的必然进程,是不是还有这里的原因。”杨志远指了指脑袋。
“杨书记这是什么意思?”张文武问。
第四章:不拘一格(2)(二)()
杨志远说:“什么叫解放思想,就是要我们改变旧的、陈旧的、锢蔽自封的思维方式,换一种思维去看问题。我们只是暂时把政府大楼抵押给枫树湾的乡亲们,这样既彰显信心又体现公平,何乐而不为?我们争取了时间,乡亲们得到了保证,这难道不是双赢而是双失?如果我们墨守成规,思想僵化,任何时候都是瞻前顾后,那么我们社港只能是停滞不前。社港要发展,就必须解放思想,要敢想敢干,会想会干。”
“我不知道老领导们此刻是何感想,但我想告诉老领导们,如果让我墨守成规,我杨志远就不是杨志远,我想问一问,老领导们希望社港的县委书记是一个循规蹈矩、墨守成规的人,还是一个思想前卫、锐意进取的人,我希望老领导们选择后者。”杨志远迎头而上,说,“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大家,我杨志远到社港来,不是来镀金的,再说了,以社港目前的现况,社港也没有什么金可镀。我杨志远可以负责任地告诉大家,如果在这一届任期内,我杨志远如果不能把社港带出困境,走向发展,我杨志远就引咎辞职,绝不会拍拍屁股就走。”
“以社港目前的状况,要想有所改变,就必须破,正所谓不破不立。在困顿面前,与其畏手畏脚,还不如放开手脚,众志成城,放手一搏。我杨志远不是超人,我杨志远即便是有再多的想法,如果没有全县人民的支持,我杨志远一个人肯定会裹足不前,一事难成。如果同志们愿意,那我杨志远甘愿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带领全县人民背水一战,杀出一条血路来。”
杨志远慷慨陈词,淋漓尽致。
霍亚军跟杨志远有些天了,杨志远上任以来,在大会小会上一直都是言辞简洁,有事说事,无事散会。今天这些话,该是杨志远上任以来发表的第一个长篇阔论,霍亚军觉得有些可惜,这是一篇多么好的施政演说,铿锵有力,醍醐灌顶。这些话,真该当着全县干部的面说,这是杨志远作为一个县委书记面对困顿,大刀阔斧,迎难而上,不畏不惧的决心,极具渲染力,它可以给全县的干部以信心和勇气。
杨志远这番话极具力量,会议室里一时静悄悄的,老领导们一时都没说话。杨志远说:“老领导们如果觉得我的话不对,可以提出来。我们开诚布公,各抒己见。”
老干部们互相看了看,张文武说:“杨书记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们一时还真是无话可说。”
杨志远笑,说:“老县长,我知道说的再好,也得用事实说话,还是那话,给我些时间,我想时间可以证明一切。”
张文武点头,说:“杨书记照你这般说来,我们这些老家伙还真的有些跟不上趟了,行了,你现在是县委书记,你认为可以为,我们还能怎么样,政府大院既然已经抵押给枫树湾村了,那就等七个月以后再说好了,如果七个月后,枫树湾村与政府对簿公堂,那时我张文武只怕就有话说了。”
杨志远一听,知道这事没完,还有后续,这并不足惧,他找老同志们座谈,就是要解放一下思想,大家众志成城,金石为开。他笑,说:“在座的都是老领导,实不相瞒。社港现在缺的是什么,首先就是钱,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的道理,我不说大家都懂。信息建设要钱,旅游拓展要钱,交通发展还是要钱,政府大院现在抵押给枫树湾的乡亲们了,今后呢,只要能变成钱,我肯定还会把它抵押给银行。实不相瞒,不仅仅是政府大院,土地、股权只要是金融机构愿意接受,我都会利用其来融资、贷款、发债。政府大院也好,土地、股权也罢,不加利用,那都是死的。只有盘活资产,借钱生钱,才可以走活社港的这盘棋死棋。”
老同志尽管觉得杨志远真要这样做,步子大了一点,但杨志远有话在先,不破不立,背水一战,老同志们都没说话,也无话可说。毕竟杨志远说的都是事实,目前社港就是这么一个情况,要想马儿跑又不允许马儿吃草,是没有这样的道理。张文武七十五了,对杨志远所说的融资、发债知之甚少。尽管他从心里反对杨志远这么干,但一来杨志远是书记,他要想干,只要获得常委会的通过,就可以实行,根本就用不着和他们这些退休干部商量。二来,杨志远的话也有几分在理,就社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