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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这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我此时才明白,在我的生活中有些事、有些人,当他们存在于我的生活中时,我往往当他们是理所当然的,一旦他们离开的时候,我才发现他们是我的空气,失去了只会让我窒息。
蝶谷的一切依旧如往常一样,花红柳绿的世界,仿佛它本就在尘世之外。可是此时,再美好的东西也无法平复我破碎的心,眼前的一切如同被凝固了一般。
我想留住往昔的回忆;
我想留住那抹艳色的身影;
我想留住那明媚如朝阳的微笑;
我想留住……
可我却无法留住……
坟头吹起的纸灰,仿佛在向我诉说这一切的真实,我无法改变,也不能改变!
手中的拽着师傅留下来的玉佩,仿佛那上面还留有她的体温,然而此时它的主人早已冰冷的躺在漆黑的地下,那永远明媚的微笑和扬起的尘土一起,消失得无影无踪……
“锦儿……”耳边传来影尧憔悴的声音,他一直在我身边,不眠不休的守着我,一如我守着师傅,“你已经两天两夜没吃东西了,不要这样了好吗……”声音很轻,几近哀求的话语。
泪水凝固在我的脸上,风吹过已经麻木得没有知觉了,我终于知道这个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不是哭泣,而是想哭却哭不出来,那郁郁塞塞的东西闷在我的胸口,我仿佛已经成了守坟的傀儡……
“别这样……”他揽过我,紧紧的抱着,冰凉的身子却想给我他的温暖,“我知道你师傅对你很重要,可是她已经走了,如果她知道你为了她这样,一定会很难过的……”
是的,我知道师傅一定在下面骂我傻,叫我快些振作起来,可是我却不能,这一切太过匆忙,我甚至没有一点准备,叫我怎能承受的过来?
我不语,任他抱着我,仿佛一个没有生命的木偶,师傅的离开扯断了我身上的所有的线,蹦断的刹那我甚至能听到那无助的断裂声……
不远处,一个黑色的身影走来,恍恍惚惚看不真实。
小虎走到我们跟前,剑握在手上,在这个阴沉沉的天地间显得格外清冷。眉宇见淡淡的伤疤仿佛和他的主人一样,寂寞而冷俊。
“他怎么样了?”开口,略显焦虑。
影尧指了指身边放着的食物,无奈的摇了摇头,它们和刚送来时一样,只是早就同我的心一样冰冷了。
小虎蹙眉,忽然一道剑光凌厉的一闪,掠过坟头的墓碑,直逼我的颈边。
“你疯了!”影尧想挡他,却被他一把推开,他的伤还未大好,不是小虎的对手。
我淡淡的扫了眼直逼我项颈的利刃,那幽幽的剑光也显得格外哀凉。
“你究竟想怎么样?”小虎冷冷的声音从剑那头传来,冷漠中带着怒意,干净而利落的问话。
我想怎样?我就想陪着师傅,一直,一直陪下去……
“你!”他忽然将剑放下,过来一把扯住我的衣襟,“我不明白你到底在想什么?你师傅已经死了,回不来了,可是你还活着!”他看着我,漆黑的眸子盯着我,仿佛一双爪子死死得扣着我。
“你看看他!”小虎忽然抬手,指向一旁的影尧,“你在这里守了你师傅两天两夜,他也在这里守了你两天两夜,你到底知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人值得你去珍惜啊?不仅仅只是你师傅!”
那话不是很响,然而却重重击打在我的心上,目光看向小虎指着的地方,那抹憔悴的人影,白皙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影尧刚刚大病初愈,却陪着我到现在,那些地上的食物,我不吃不喝,他竟也陪着我未动过分毫。
而小虎又何尝不是呢?从小到大他从未伤过我半分,一直像一个大哥哥一样保护我,然而今天连他都禁不住将剑指向我,这其中的苦楚我又怎能不知?
想到这些,那一直憋藏着的泪水如同找到了一个闸口,汹涌着奔出,“那下面这么冷……师傅肯定会很寂寞……很寂寞……我……”话说到后面,只剩下低低的哭泣,但那憋在胸口的闷气随着这话一同倾泻而出,带着无尽的伤痛却舒服了许多。
“锦儿……”影尧走过来,虚弱的手拂过我的满是泪水的眼,没有血色的唇露出了这几日来唯一的微笑,“有我在,我绝不会让你再受到任何的伤害!”只是低声的喃喃,一字一句却说得如此坚定,不容置疑。
“对不起……”我啜泣着,终说出这句话。
小虎说得对,这世间上还有很多人,他们像师傅一样关心着我,若我再这样消沉下去,也许离开我的就不仅仅只是师傅了。
师傅的坟静静的伫立在那里,仿佛在注视着它前面发生的一切。师傅,你一定也在看吧,若你看到小锦这样会不会嘲笑小锦呢?一定会吧,因为小锦总是这样任性,老惹你生气,还总是不珍惜眼前的拥有。
小锦向你保证,从今天开始我要好好的活下去,不只是为了我自己,更是为了所有爱我的人。
师傅虽然走了,但是这一切我都不会忘记,那如梦一般的五个年头已经深深的刻在我的心上,每分每秒都值得我永世珍惜。
即便斗转星移,沧海桑田,我都不会忘却!
今天的蝶谷阴阴的,然而却涌动着不一样的气流,那风吹进我漠然的心底,将一切的美好重新唤起。
翻云腾雾西凉望(一)
我终于慢慢的从师傅离开的阴影中走了出来,笑容也多了起来,小虎说的没错,除了师傅,这个世界上还有更多人值得我好好的活下去。
正当我尝试着想好好珍惜身边人的时候,小虎却要离开了。
当他用那淡淡的口吻告诉我,他要离开的时候,我那千疮百孔的心不情愿的抽搐了一下。师傅刚走,你也要离我而去吗?
“你……”重逢的这些日子以来,小虎虽常常阴这一张脸,看不透他在想什么,然而他总能在我最需要他的时候出现,看透我一切的不如意。当我他的存在想得那么理所当然时,他却要离开,“有什么急事吗?”我问的小心翼翼,不想他看出我的异样,却着实不想就这样分别。
“恩。”他点点头,神情有些犹豫,却始终没多说什么。
听着他那简短的回答,我陷入了沉思,良久我轻声道,“其实我很想知道,这五年你究竟是怎么度过的……”
望着他额上淡淡的疤痕,原本白皙的皮肤呈现出日晒的麦色,那棱角分明的脸上流淌着淡淡的沧桑,这样的神情本不该在未满二十的小虎脸上出现。我总觉得他有事瞒着我,面对小虎我总希望彼此是坦诚的。
他闻言,冷漠的脸上掠过一丝异样,“你知道,我是不会害你的……”那声音很轻,但一字一句却似锤在我心上。
“我知道你不会害我。”我看着他,心头闷得发慌,“可是我一直认为你我之间不该有什么隐瞒,我很想知道这五年你究竟受了什么样的委屈,为什么我看到你总觉得莫名的心痛?”这话一出口,我便有些后悔了,小虎不愿告诉我,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可我却耐不住好奇的心。
“说出来,我虽没能力帮你解决,可是……”我也不知道待我知道了他的一切能帮他做些什么,这理由连自己都说不出来。
“妖精……”耳边传来熟悉的称呼,多少年了,这个儿时冲动的称呼竟成了一把打开尘封记忆的钥匙,听到的刹那仿佛是最温暖的春风吹过我的心房,“我与师傅去了西凉。”
他终于肯说了吗?为何他的眸中藏匿着无助,像一个藏匿着伤口的孩子,硬生生的被揭起,我忽然觉得周身一阵发寒,越发后悔问这愚蠢的问题了。
“其实……”我心痛这样的小虎,想让他不要再说下去了。
然而他却未在意我的阻止,继续慢慢的说下去,每一句话都仿佛从最痛苦的回忆中道出,“你走后,我跟着师傅去了西凉,师傅待我很好,教了我很多功夫……”
我沉着心,默默的听着,不放过任何一个字,一段痛苦的诉说最需要的是一个安静的聆听者。
随着那低沉的声音响起,小虎的话似有一股魔力,带着我渐渐回到了五年前……
小虎叫萧忆,这还是李娥告诉我的,可在这之前,小虎其实叫江忆。
五年前,小虎随着“源山道人”去了西凉,本是办些私人的事情罢了,不想那一待就是五年。
五年里,道长信守了他对我的承诺,用心的教小虎功夫,加之小虎天资聪颖,短短一年便小有成就。有了功夫的小虎当然想到了报仇,然而道长却时时劝他放下心中的怨念,莫要身陷仇恨的深渊里。在道长的言传身教下,小虎一天比一天成熟,功夫更是越来越精湛,这原本是极好的。
然而就在三年前,却发生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
那日“源山道人”带着小虎去见一个好友,那人名叫袁阕,原是炎族的大将,在段天统一西凉的时候曾与段天大战于汲野,由于炎族兵力薄弱,虽殊死抵抗却最终负伤而败。大败之后,袁阕本要一死谢罪,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竟苟活了下来。从那以后,他便隐居山林,不再出现于世人面前。
他与“源山道人”本事年轻时的好友,两人志趣相投,常在一起比试功夫。那日道长带着小虎去见他,本是为了叙旧,没想到他一见到小虎就仿佛着了魔一般,一直盯着小虎看。小虎年轻气盛当然有些气恼,开口便问他在看些什么。没想那袁阕不但未恼,还开口问他的姓名,这一问竟带出了小虎深藏已久的身世。
原来小虎的父亲叫萧敬山,是炎族另一名大将,汲野之战他本是与袁阕同为大将,不想炎军不敌段军,两军打了整整七天七夜,终于炎军只剩下十余人,这其中便有萧敬山和袁阕。段天率大队人马团团围住他们藏身的树林,欲将他们一网打尽,眼看这几人也将随死去的战友而去,萧敬山竟提刀迎战段天,临走前他将怀孕的妻子托付给了袁阕。
结果可想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