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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当我化身为饿狼一口咬上的瞬间亚当缩回了手,优雅的将它塞进了嘴里,面无表情的咔嚓咔嚓的吃着。
杀意冲心的我一个把持不住就死死地掐住了他的喉咙。然而,还是被他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一瞬间。我的表情很虚无。
“对于单纯的人。”
亚当说道。
“直截了当的问他吧。会有你想要的答案的。”
第二十六章()
阳光透过了积满着灰尘的琉璃玻璃;倾撒在空荡而简陋的教堂中。空气中漂浮着的微尘被镀上了金色的光,如光粒般的在铂金的阳光中闪烁着。
连排的木椅和祈祷台一样掉了漆;散发着淡淡的木头腐朽的香气。同样木质的地板经过漫长的时间已经成为了泥土的一部分;青绿的野草中混杂着一些不知名的野花,在残留的木块上生长着。
教堂尽头的圣母像也同样因时间而破败,成为了藤蔓的攀爬架。虽然这么说很辱神,但是比起满月时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现在这幅和自然融为一体的模样反而更让人觉得美丽。
这就是这个世界供主角休息和女神交谈的“教堂”。
原本是类似于游戏中野外存档点的地方。但是因为这个世界的女神早已抛弃此地;这里也在时间的侵蚀下变成了如今破败的样子。
“这个其实是我自己弄的。”
靠在长椅子上面无表情的读着手中霸道公主爱上我的亚当回答的很随意,“反正女神都抛弃这里了。我也就按照我的喜好弄了一下。”
横躺在长椅上的我嘴角剧烈的一抽;“你的喜好原来是这样的吗?”
“不是。”亚当一边说着一边又翻过了一页;“刚开始其实是明丽花园风的。但是你懂的;人的兴趣最长只能维持一个礼拜。这之后我也懒得去打理了。”
我沉默的看了眼身下葱葱郁郁的杂草。这是有几百年没有好好打理了?
“啊对了。夏天的时候过来帮我除草。到时候野草基本上能长到一米高;生命力实在是旺盛。”
“为什么是我啊!”
“我有预感你以后会把这里当存档点用。”亚当从一旁的饼干盒里又拿了一块饼干,塞进嘴里咔嚓咔嚓的吃着;“事先跟你说清楚。你的方法是对的。但是教堂的空间无法凭空生成。而且这里时间和外面同步流动。”
想了想。亚当又补充道;“而且不能当任意门用。哪扇门进来那扇门出去。”
我无语的看着细细索索的饼干屑全都滑进了书缝里,“总感觉这个教堂一无是处啊而且你这样一边吃东西一边看书的话以后书会蛀掉哦。”
“最大的好处是。作为提供给主角的存档点。这个空间是绝对安全的。”
亚当右手拿着树莓饼干;左手将书又翻过一页;“本来就是垃圾文学。被蛀掉也没什么可惜的。”
那你为什么要看垃圾文学看的那么起劲啊!!而且这个书名让我恨反感啊混蛋!
深知吐槽无用的我最终还是将满嘴的吐槽硬生生的咽了下去。抬手用袖口擦去嘴角溢出的鲜血;喃喃道道;“你这是在告诉我从姐姐那里偷到钥匙后,第一时间逃进这里吗?”
偷钥匙。
这就是原则上的女神使者;主角的引路人的亚当神父;给我的建议——从姐姐那里偷能打开一切圣恩露斯机密文件的“钥匙”。
这么重要的钥匙在圣恩露斯一共有三把。一把锁在了国库的最深处;一把被藏在了只有圣恩露斯国王才知道的地方,另一把被姐姐随身带着。
哇我已经看到自己被绑在柱子上的结局了。
“不要沮丧。我的小公主。”
浑身散发着圣光的亚当神父从怀里掏出了一条项链,随手甩给了我。我稳稳接住,惊讶的发现项链的吊坠居然是用银和魔核打造成的圣恩露斯国徽。
原本还死气沉沉的脸立马变得容光焕发,我感动万分的说道,“亚当没想到你为了我——”
“这是你姐脖子上那把钥匙的高级a货。”
嘴角的笑容猛然僵硬。我听见亚当那充满佛性的声音夹杂在书页的翻动声中响起,“拿去找个机会掉包吧。你还要吗?还要的话我还有。”
“喂。神官。”
我低下头,面无表情的看着手心中像死兆星一样拼命闪耀着的吊坠,“有没有自律型魔导器啊。能挡住攻城炮的那种。”
金发神父面无表情的摇了摇头,“没的。没有的。不存在的。”
我缓缓握紧了手,紧紧的握着。
果然。等我完成大业后,还是把亚当砍头杀了吧。
然而,头是随便哪天可以砍的,钥匙却是今天就要偷的。
我站在皇姐的帐篷前,手插在口袋里,紧紧的握着那条亚当给我的项链。
面前的帐篷与其他帐篷无异,小而简陋。无论是防风性还是保暖性都差强人意。而且没有单独的骑士在附近巡逻。
唯一彰显着它与众不同的,就是那块缝在帐篷门帘上的牌子。
上面用刚劲有力的字迹写着茱莉娅圣恩露斯。
姐姐一向十分忙碌。不过我之前已经踩过了点。这个时间点一直有人把饭菜送进帐篷。看来她一直是在帐篷内用餐。
当然吃的饭菜也是和工人一样的大锅饭。甚至连魔导士会有的水果她都没有。
那菜是有多难吃我是亲身体验过的。刚来矿场的两天菜饭我一口没动,都是靠水果填饱的肚子。就算到现在,我能接受的也只有煮烂了的隔夜米饭。
一定会被骂的吧。
我深吸了一口气。掀开了帐篷的门帘。
冷风随着我的动作顷刻间灌入了帐篷内。我紧抿着唇,努力使自己的目光不要动摇,挺直着背站在她的面前。而原本看着文件的她很快的抬起头,总是下意识紧皱的双眉在看见我的时候轻挑了下。
帐篷里的设施很简单。只有一张堆满了文件的长桌,一把简陋的靠背椅,和一张由冰冷的合金制成的可组装床。
装在帐篷上的魔导灯此刻暗着。不算明亮的光透过两边的“窗”照射进来。金发的少女左手拿着一份密密麻麻字迹潦草的文件,右手握着汤勺。在一旁叠放着两个只剩下汤渍的碗。
“伽德莉切?”
她有些疑惑的唤着我的名字。在看到我身上的棉衣后皱紧了眉,似乎在对我不注意形象而不满。
的确。姐姐她无论何时何地都是高傲而强大的。一头蓬松的金色长发永远一丝不苟的全部梳到了脑后。隐在紧身衣下的,是不输于男子的肌肉匀称刚健有力的身躯。
而那套槽点很足的高达盔甲就在放在她帐篷的角落里。
我的目光在她已经分不清是胸还是胸肌的胸前停留了一秒。随即移至那双永远如钢般坚定的眼眸上。
“皇姐。关于发生在矿场里的疾病,我有些事想问你。”
“原来你一直在调查这件事吗。”
她放下了手里的文件。有些疲惫的闭上了眼,轻而缓的揉着自己的鼻翼两侧,“你说。”
“虽然看上去只要好好休息就能痊愈。但事实上这是长期的潜伏性疾病,时间长了会导致人的抵抗力下降,甚至寿命缩短。”
姐姐停下了动作。我压抑着内心的紧张,缓声说道。
“你已经知道是魔矿引起的疾病了。”
“为什么不下令停止开采呢。”
“你知道圣恩露斯是怎么成为国家的吗。”
脑内成片的说辞在顷刻间化为了空白。我瞳孔微颤着,看着对面用审视的目光注视着我的少女。
宛如看着一个不懂事的孩子,宛如看着一个叫嚣着的愚者。那双冰冷的眼睛里翻滚着的是我不熟悉的冰冷情感。
“是靠千万吨的冰魔核。”
她说道。
“原本的王城只是一个应该消失在百年前的战争中的落后城镇而已。能有今天,靠奶奶带来的知识和技术,以及大量开采冰魔核所带来的金钱。”
“你知道那时候为了从蓝洁海的湖底开采魔核牺牲了多少人吗。”
“伽德莉切。”
看向我的目光如刚一般。
“你住的城堡,吃的食物,穿的华衣,戴的首饰。”
“沐浴用的水,取暖用的魔导,出行用的马车。”
冰冷如金属般的声音质问道。
“哪一样不是由这些工人的命换来的。”
“我无法否认这些。”
但是——
我走向她。每一步都是那般的艰难,我却始终没有停下。
“正因为我清楚的知道了我享受的每一分一秒都是他们的血肉所换来的!所以我才想为他们做些什么!”
紧咬着牙关。我缓缓抬起了颤抖的右手,在姐姐震惊的目光,紧紧的揪住了她的领子。
看着姐姐猛然抬起的头和因为震怒而紧缩着的眼瞳,我欲哭无泪的对她露出了一个堪称扭曲的笑容。
好在。她因为我这个比笑更像哭的表情而愣住了。
“我一直知道的。你是多么的深爱着这个国家。”
“但是姐姐。作为王。我们不是更应该热爱自己的子民吗。”
“我会找到办法的!”
人生第一次为了止住她的话而大吼着。我揪着她领子的手猛然发力,在急速飙升的肾上腺素的帮助下,我居然将她提了起来。
这回姐姐傻了,我——算了吧,不说了,快哭了都。
“下令停止开采吧放弃那些魔核所带来的金钱吧”
一直勉强坚定的声音终于开始崩溃,对着神色震惊的姐姐,我用颤抖的声音说道。
“你不用再一个人为了国家努力了。”
我努力的笑着,终于说出了那句一直以来,想对她说的话。
“我也会加油的。”
十二年间。我并不是从未想过努力的去学习,努力的去改变,努力的去为了自己的国家和子民而努力。
但我还是太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