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抿着酒,钱谦益论资历比周延儒高1届,大家都是1甲进士,状元郎的身份你给别人显摆还成,给探花郎9有些不顶事了。他更知道周延儒黑历史,毫无敬重:“进宫时,君父正与袁枢射靶,出宫时君父理政。顾梦麟还活着,敢作敢当。君父喜欢这样的人,说不好会前程似锦。”
朝中的几次大清洗,导致翰林院清养的翰林们不得不跑出去干活,现在负责翰林院的9是周延儒,副手9顾秉谦、文震孟和钱谦益。
别看文震孟是天启2年的状元郎,人家中进士前3年9是举人,有3年的资历。整整考了十次,第9次他外甥姚希孟都中了进士。第十次文震孟改名为震孟,果然压住外甥希孟1头,1中9是1个状元郎。
敢作敢当
周延儒干笑,笑的依旧是和煦。等钱谦益饮完酒,才敲了金锣,加班到深夜的翰林院才下班。
钱谦益擦拭玻璃杯,放入箱柜后笑笑,手负在背后握着今天的日报,摇头晃脑走了,临走不忘恶心恶心周延儒:“敢作敢当,呵呵。”
笑容缓缓敛去,周延儒可不是好脾气,看着钱谦益背影消失,鼻息加粗,真想把成事不足的这个废物捏死。
周延儒4岁的时候,由他祖父背着他到宜兴街上去玩,见到长桥南堍有1座徐阁老徐溥的石柱牌坊,9问:“徐阁老做了宰相把牌坊竖在这里,我今后做宰相,牌坊竖到哪里?”他祖父听了,忙说:“你年幼无知,不要瞎说8道的!”便匆匆地离开了牌坊。从此周延儒真有点志气,再也不从徐阁老的牌坊下通过,宁愿绕道远行。由小知大,可以想想这个是个什么本性。
突然,钱谦益倒退回来,看着1脸微笑的周延儒很认真说:“状元公啊状元公,你这秘密,我吃1辈子。”
深吸1口气,周延儒双拳捏紧,微笑目送钱谦益离去,低头看着钱谦益飘逸字迹,双目眦圆。
钱谦益的确有能力,可性子散漫做事不够坚决缺乏决断力。各处都质疑钱谦益能否挑起担子,能在翰林院站稳,周延儒出力不少。他不得不出力,否则钱谦益下野的时候拉他1把,他9跌进万丈深渊了。
翰林院门前,顾炎武从马车上1跃而下,取出木凳垫在车前,疾步过去:“先生?”
抬手拍着顾炎武肩膀,安抚着,钱谦益笑声爽朗:“无碍,你那兄长说不好有1番大机缘。”
松了1口气,顾炎武搀着钱谦益登车,随后上车将拉扯绑着木凳的麻绳,钱谦益拿起长鞭轻敲驽马,师徒俩1左1右驾着车回南城。
原来钱谦益在北城有1座4合院,很早9出手卖掉了,凑钱托人砸在西京修建,1来是表忠心,2来是西京建好会得到1座2进出的新院子,算是集资修城购房。
他认为西北将来的战事是耗时极长的,以当今对军权的尿性来说,西京在今后十几年、几十年都是核心中枢所在。投资买房,老了干不动卖了回乡或是给族中后起之秀,都是很划算的。
租来的小院里,钱谦益换了便服后,浇着院中1小片草莓,摘了1盘草莓放桌上。
顾炎武也与书童准备好饭菜,院中听着虫鸣,饭后顾炎武看着3则寓言,钱谦益抚须读书,不时嚼1粒草莓。
“看完了?”
顾炎武点头,坐的端正:“是,学生想不通第2则狼吃羊。君父所讲乌鸦喝水,是说各处如井底之蛙,见识浅薄又自以为聪明。第3则寓言,学生认为是君父自语,也告诫各处,也表示君父心里是亮敞的。”
钱谦益放下书,将草莓盘给顾炎武推过去,点着头道:“乌鸦喝水寓意浅白,9是在骂人。今日为师入宫,听宫里人说这3则寓言是君父讲给长乐公主的,是为公主殿下启蒙所用。浅白、定位清晰,故而这1则寓言理解9好,无须深究。”
理解很重要,将故事里各方定位清晰更重要,直接影响到是否体会皇帝心里的看法。
顾炎武嚼着还未熟透,泛酸的草莓缓缓点头。
钱谦益稍稍沉吟继续说:“狐狸吃肉也是如此,定位清晰。君父知道自己在各处看来的模样”
左右看1眼,见顾炎武书童还在灶房洗刷,钱谦益继续说:“君父心里明白,各处看君父9如同看报丧的乌鸦1般。正是因为有翅膀,才能高高在上,让狡狐不得不卑躬屈膝,巧言讨好。狐狸为的是肉,若狡狐有翅或乌鸦无翅,狐狸会连着乌鸦1起吃了。这是告诫狐狸,别想着长翅膀,也是自省。”
压低声音,钱谦益道:“所以,别再和应社往来。君父要的是长治久安的天下,要的是安份的天下。该你的9是你的,该江南人的别人也抢不走,现在只不过是惩戒江南人而已。毕竟,朝廷做事要讲大局,大局首在公字。谁都绕不开这个公字,你我师徒安心奉公,该我师徒的,也跑不了。”
说着,钱谦益感叹:“以前是爱哭闹的孩子有肉吃,那是大人心软。遇到心硬的,你去哭哭,会用板子打得你噙泪止哭。”
顾炎武生而双瞳,别人是眼白在外,他是眼白在中,静静听着,缓缓颔首。
钱谦益很满意这个弟子的悟性和为人,继续说:“至于第2则寓言狼吃羊,只有当年经历过的人才知道君父的意思。羊是狼,狼是羊糊糊涂涂过了1百多年。现在,正本清源,要认清自己的身份。”
顾炎武愕然,难以理解,口微张。
“各处都说为师踌躇多智无主见,为师哪来的智?只是迟智而已,做什么都慢1步,无法先知先觉。事到头上,才发觉不妥。是故,入东林方生悔意,在朝堂又觉手疏不愿和光同尘,在野闲养又看不惯朝中乱局。9这样蹉跎半世,除却清名再别无所树。”
认真看着顾炎武,钱谦益神色严肃:“有些话书里讲了千万遍,却与实际迥异,让人倍感荒唐。然而大道至简,若想有所成,不能只顾自己能得到什么,朝夕算计纵有所成也是小成。应该去想自己能做什么,做出的功绩越大,专心去做,得到的将是超乎你想象的。”
“做事手段是末节,为人才是根基。书中万千,看似全面,说到底还是在讲做人的道理。参悟透1个人字,心中想着第2个更多的人,便是仁。胸中有仁,你将无往而不胜。”
顾炎武皱眉,张口欲问,钱谦益知道他想问什么,笑着说:“情况不同,这是狼吃羊的世道。做羊,心中必须有仁。为师浮沉半世,无所树,然而心中是清静的,为师没有违背这里。”
说着拍拍心口,这9是钱谦益自我安慰的地方,党争再激烈,他始终没有任何的举动。所以被浙楚2党敌视,也看不起这种犹豫派。外敌都这么看,更别说东林内部是怎么看他的了。
党争1旦卷进去,明哲保身只会里外不是人。
党争,不是你怎么定义自己的,而是看敌人怎么看你的。
第438章 法统所在()
深夜,承天门。
顾梦麟吃了1顿简陋而精致的菜肴后,终于忍不住开口,他想要昨天的报纸
突然不看某1天的报纸,顾梦麟感觉这1天是不完整的。
宫里因为十2日朱弘昭给朱青雀、朱慈燃使脸色,风波酝酿终于爆发。
慈庆宫张嫣没动静,毕竟朱慈燃还小,回来觉得委屈,又看小伙伴1个个挨打,哭了1顿该睡睡,该吃吃。
7岁的朱青雀头1回被呵斥,心里想不通。名义上他是皇帝的义子,实际上李家姐妹将他当弟弟养,弥补李秀策不能时常入宫的遗憾。
李秀娘不愿意去打搅,承天门对峙传的沸沸扬扬,过去找皇帝使小性子,不是拆自家的台面吗?
李幼娘忍无可忍,带着朱青雀去慈宁宫找太后。
慈宁宫偏殿,装饰成道观,侯氏1袭青衫道袍,木簪钗着1头乌黑长发,听着李幼娘讲述,手上不停,握着笔勾勒山水。
“太后,2郎太过绝情,青雀还小”
侯氏手中笔抬起,随手丢到李幼娘脚下,下巴扬起,脸色冷峻:“捡起来。”
李幼娘诧然,躬身抬头看着侯氏,去捡笔。
朱青雀咬着嘴唇站在桌子旁边,扭头看着李幼娘双手捧笔送上去。
“呵呵”
侯氏摇头忍不住发笑,没去接笔,侧头道:“将这位殿下送出去,哀家这里供奉不起。”
两名女官做道士打扮,从屏风后出来。
李幼娘拦住,问:“太后”
侯氏神色平静不发1言,两名女官这才上前,朱青雀回头看1眼小娘,扭头9走。
“哀家想清静清静,将赵公请来。”
“是。”
道士打扮的女官先后退出,带上门。
侯氏起身,取来热水冲茶,李幼娘对上侯氏这个婆婆身份的人,因为传统原因,束手束脚。
两人饮茶,始终无语。
没多少时间,赵期挎剑而来,行礼:“老臣拜见太后、娘娘。”
“赵公。”
李幼娘起身施礼,侯氏指着1旁空位,才开口:“你看得远,给这傻妮子讲讲。”
赵期入座,两手拄着剑柄,神色冷漠表情僵硬缓缓露笑:“娘娘应该知道,当时形势何等恶劣。”
李幼娘自然知道,这个当时指的是新旧交替之时,轻轻颔首。
赵期也点头:“知道9好,稍有差错,便是天下大乱。至于我等,也将败亡。”
说完沉默,赵期想了又想说:“没有人喜欢1个英明的皇帝,走到现在这1步着实不容易。娘娘要知道,青雀的使命已经完成了。继续留在宫里,会影响将来的小爷。”
看1眼侯氏这个太后,赵期根本不将她放在眼里,他忠心的只是朱家父子,9连朱弘林这个先王嗣子,他也不是很在意。
眼界、位置都是相互影响的,赵期已不是当初那个赵期了。
稍稍行礼,赵期9走了。
侯氏看1眼那支笔锋裂开的笔,道:“2郎、3郎兄弟友恭,先王在时父慈子孝,同心戮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