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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墨默默往上看一眼:“我要是因为这个想不开,早就不知死过多少次了好么!”
备些毒药或迷药,只是为了防身,因为没有武功……
赫连离渊的笑容微微一滞,很快恢复自然,宽慰道:“翠烟楼已经消失了,以前的事就不要再想了。”
“……什么?”尤墨不太确定地问,“翠烟楼消失了?”
“嗯,没了。”他轻描淡写道。
她愕然:“你干的?”
赫连离渊不语,沉默表示默认。
“太残暴了!”她喃喃道。
“这叫以暴制暴。”他纠正道,“你可知翠烟楼每年残害了多少良家女子?做了多少黑心生意?”
“……”她抿了抿嘴,“那你是为民除害咯?”
“不是。”
“那是为什么?”她好奇道。
“为你。”
“……”尤墨的心不由咯噔一跳,微怔片刻后挥了挥手,“别闹了,一点也不好笑。”
“我没开玩笑。”瞧见她微红的双颊,他满意地勾起嘴唇,“不信?”
尤墨呵呵干笑两声:“难道不是因为翠烟楼让你名声受损,你才让它消失?”
赫连离渊用扇子轻轻敲打几下手掌,轻笑道:“还不算笨。”
尤墨送给他一个大大的白眼,她才不会自作多情!
可这个答案,却让她的心有些许失落……
她暗自抛开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问道:“对了,方才在听雪居,你朝我眨眼睛是几个意思?”
“你不是心领神会了吗?”
“……我那是急中生智好吗?”尤墨白了他一眼,“鬼知道你眨眼睛是不是眼里进了沙子!再说了,我何时多了个师傅?我怎么不知道?”
“对于这个新身份,还满意吗?”赫连离渊忽的打开扇子,动作优雅地扇了扇。
“满意个头啊!”尤墨佯怒道,“你丫也不跟我提前商量一下,万一我当场露馅怎么办?”
“你不是表现得很好?”他温和一笑,令人如沐春风。
“公子还真信得过我!”
“当然。”他的笑意加深,“聪明人都不会往刀口上撞,事实证明,你不蠢。”
“谢谢夸奖啊!”尤墨抬眸望天,“说说我的新身份吧。”
“你的新身份,阿墨,来自殇州,也在殇州被夜冥所救并收为弟子,教了你一些皮毛医术。现在你师父云游在外,便暂时将你托付在这儿。记住了吗?”
“皮毛医术?”尤墨不爽道,“可以侮辱我,但不可以侮辱我的医术!”
赫连离渊不动声色地说:“你若想活命,最好不要透露自己医术高明。”
尤墨的黑眸骨碌碌一转:“难道……有人不希望你的病好起来?”
他不置可否:“你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怎么做。”
她是惜命之人,岂会不知?
“夜冥是什么人?”
“我的主治大夫。”
“医术如何?谁做谁师父还不一定呢!”她不屑,也不甘心。
“这层新身份,会让你省了很多麻烦,最重要的是……”他故意卖了个关子,微微倾身靠近她,声音低沉性感,“它将是你的护身符。”
她下意识地把身子后仰,远离他,撇了撇嘴:“很多人已经知道我的真实身份,这么做无外乎是掩耳盗铃罢了。”
“只要你不承认,对的永远不会错,错的也是对的!”赫连离渊连眼皮也不抬一下,“我说你是阿墨,便没人敢质疑。”
尤墨惊得瞠目结舌。
这神逻辑也真是服了!
不过,他确实有那样的本事。
就在她愣神之际,忽闻一阵醇厚的酒香扑鼻而来,她不由眼前一亮,忍不住咽了咽喉咙。
定睛一看,赫然发现他已拧开一个酒壶,仰头正准备喝。
“慢着!”她一不小心又犯了职业病,一把夺过他的酒壶,义正言辞道,“身子不好还饮酒,当真不要命了吗?这壶酒,归我了!”
第18章 我为公子跳支舞如何?()
赫连离渊瞥一眼空空如也的掌心,缓缓将手放下,低眸含笑看着她:“君子不夺人所爱。”
“我不是君子。”尤墨学着京剧强调比划了个兰花指,“乃小女子是也。”
赫连离渊被她逗得哭笑不得。
“你既然喜欢,那便送给你了。”他的黑眸中不自觉地浮起淡淡的宠溺,提醒道,“不过此酒醇厚浓烈,切不可贪杯。”
“啧,我可是千杯不醉的!”在前世……
她眼梢轻挑,清澈的眸子尽现光华。
他的目光瞬间凝聚在她的动人容颜上,内心深处似被轻碰了一下,异样的感觉逐渐蔓延,流向四肢百骸。
脑海中浮现他们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见面的场景,嘴角不由微微上扬,笑得有些意味深长。
回过神时,发现她正低头闻了闻酒香。
“如何?”他眼中笑意如星光璀璨。
尤墨舔了舔嘴唇,竖起大拇指豪情赞道:“好酒!”
“饮酒怎能少了气氛?”
“嗯?”
她还想明白他话中之意,忽然感觉腰间一紧,下一秒已飞到院子中。
她吓得惊呼出声,却见他足尖一点,俩人又轻飘飘飞了上去,缓缓落在屋顶上。
轻功?!
尤墨惊呆了。
“你不是病了吗?怎么还能使出轻功?”
“我只是病了,又不是废了!”
“……”
看来向英并没有夸张,此人功力着实深厚不可测!
快歇菜了,内功还如此了得,更别说健康的时候了!
在屋顶坐下后,她装模作样地拱手道:“公子神功盖世,在下佩服!”
赫连离渊嘴角抽搐一下:“你是在讽刺我吗?”
“不不不,我绝对是发自肺腑!”
“要是这点轻功便是盖世神功,霍时可能要自绝经脉了。”他低笑一声。
院中,霍时无语地翻了个白眼:关我什么事!你们秀恩爱便秀恩爱,不要伤及单身狗!
尤墨不由心驰神往:“要是我也会武功,该有多好啊!”
“你也想学武?”他微微诧异。
“当然,谁不想学武功?”尤墨理所当然道,暗地里却腹诽道:我要是会武功,岂会被憋屈地被你困在将军府中?!
“那倒不见得,自古女子大多娇生惯养,只学琴棋书画,针织女红。”
“既然有那么人多学了,多我一个少我一个又有什么关系呢?”尤墨眉梢微挑,“再说了,那些玩意儿又不是特别难,还需要费尽一生心思去学吗?”
她样样都可信手拈来好么!
“哦?”赫连离渊眼中含笑地望着她,“口气不小啊。”
“你不信?”
赫连离渊眉头轻挑,没有回答。
“你爱信不信。”尤墨眼珠子骨碌碌一转,语气忽然缓和了些,似有些讨好之意,“那个,你武功那么厉害,能教我两招不?”
他侧眸睨她片刻,那犀利的眸子仿佛能将人看穿似的,令她心里有些毛毛的。
尤墨忙收回视线,不以为意地挥了挥手:“不教就算……”
她还没说完,赫连离渊失笑打断她:“以为学了武功,就能逃出将军府?”
尤墨微微一怔,没想到那丫居然真的能看穿她的心思。
故作淡定地望向前方,她呵呵干笑两声:“哪能啊,你若是肯教我武功,我还不得巴巴地抱住你这条大腿?哪儿舍得走啊!”
赫连离渊对她的话似乎挺受用,笑意加深:“教你也无妨,不过……”
顿了顿,他凝视着她的侧脸一笑:“看心情。”
“……”尤墨翻了个白眼,不再理会他。
仰头抿了一小口,顿时睁大了眼睛,醇香漫过舌尖,浸过味蕾,润过喉咙,令人回味无穷。
整个人仿佛受到了洗礼一般,很快就飘飘欲仙了。
“此酒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她无意识地舔了舔嘴唇,又忍不住赞道。
侧眸望他,眼神殷切地问:“你这什么酒啊?酒劲这么厉害!”
她在前世可是千杯不醉呢!
“浮尧。”
看到她身子摇摇晃晃,他悄然伸手在她背后,以防她不小心滚下去。
他手上稍稍握紧了些,免得她跌落下去,温和道:“坐下慢慢喝吧。”
她这次倒是极其听话,在他的搀扶下坐了下来。
“名字倒是挺贴切,喝下几口就又浮又摇的了。”她酒意上头,咕哝道。
他哑然失笑。
抬眸望去,夜色如墨,明月高悬。
她蓦然惊喜,伸出纤纤玉指,指着天边的月亮,大舌头地说道:“你看,月亮好美啊!”
低眸凝视她脸颊的两朵如霞的可爱绯红,他眼中笑意多了一抹情意,喃喃道:“嗯,很美。”
她没有察觉到他如云雾般的眼神,神色怅然地低下头:“也不知……我家乡的月亮现在是不是一样圆……”
“想家了吗?”
“想,很想,只是今年不能回去给家人扫墓了……”
“想回家吗?”
她怔了怔,点点头,又摇摇头,眼中溢满晶莹的泪花:“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
“算了,不说这些了……”片刻,又有几口酒下肚。
她已有酒意上头,也开始神志不清了,忽然对他回眸一笑:“我为你跳支舞如何?”
他仿佛在漆黑的夜空一眼望见烟花乍现,霎时怦然心动。
再次揽住她的腰,飘飘然落到地面。
然后让霍时取琴来。
不多时,霍时已将琴拿来,摆在院中的一方石桌上。
雪雁则在软垫上铺上一层雪狐毛毯子。
他们跟在赫连离渊身边那么多年,不可能没有眼力见,布置好一切后,识趣地退下。
院中只剩他们二人。
琴声起,裙飞扬。
袅袅腰疑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