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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口气,却见一座巨大的水墙迎面压来。他蒙灵机一动,赶紧把头缩到水面下。这一举动让他免于灭顶之灾。
水下和水面仿佛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这里静谧多了。虽然还能听见头顶上震耳欲聋的风声,但似乎不能威胁到自己。过了一会,西蒙探出头准备换气,呼啸的狂风立刻灌进他的嘴里。他的肺好像要炸了一样,赶忙又潜入水中。
不知道过了多久,风浪终于平息了。西蒙抱着一块木板随波逐流。他精疲力尽,濒临死亡。但一点残存的意志让他死死抱住木板绝不松手。这就是西蒙,哪怕走到生命最后一刻,他的意志也不会消散!
最后,他恍恍惚惚的看见前方有一艘大船的影子。他用尽最后的力气呼救起来。他不知道是不是看见了幻象,也分不清到底有没有呼救。他只是觉得自己这样做了,便晕了过去。
梦境中,光怪陆离。巨大的章鱼把海岛碾碎,长鲸在空中飞行,海妖坐在礁石上唱着凄美而致命的曲调。
西蒙终于缓缓醒来,他看见面前摆着一碗水,便毫不犹豫的一口吞掉。水碗旁边还放着几块比石头还硬的饼干和一些奶酪,西蒙抓起就吃。稍微清醒一点以后,他开始观察四周的环境。
他身处一个巨大的木笼里,周围摇摇晃晃的,应该是一个船舱。他身子底下垫着干草,周围臭气熏天。忽然,西蒙感觉到两道不怀好意的目光从他左侧射来。他定睛一看,左边的木笼里一只猛虎正在虎视眈眈的盯着自己。“虎视眈眈”这个词用来形容老虎真是再合适不过了。
西蒙放下手中的饼干,紧张的和老虎对视。过了一会,老虎可能觉得他太无聊,甩甩尾巴打了个哈欠,把头别了过去。
西蒙又望向右边的笼子,里边居然关着一头骆驼。这个庞然大物正在悠闲的嚼着干草,大眼睛里充满安详和宁静,颇有点安贫乐道的意味。
西蒙默不作声的吃掉所有食物,然后大叫起来:“喂!有人在吗!喂!”
忽听得甲板上传来笨重的脚步声,一个大汉来到西蒙跟前。这人高鼻深目,皮肤黝黑,头发卷曲。显然既不是帝国人也不是联邦人。他气呼呼的对西蒙说了一通话,西蒙却连一个字也听不懂。
第28章 身赴大漠()
在船上,西蒙不断的要求船员把自己从笼子里放出来,可无奈语言不通,尽管他巧舌如簧好话说尽,也没换来一丝回应。最后西蒙终于放弃了这种无谓的尝试。他把注意力转向隔壁的两只动物,同他们聊起天来。
一个月后,旅途终于结束了。西蒙再次走上陆地,阳光刺得他睁不开眼。这是一个乱哄哄的码头,船员们给他带上枷锁,编入了一群奴隶中。
原来这些船员是人贩子,西蒙被当作一件商品,即将经历长途跋涉到达买家手中。
奴隶们不知疲惫的走着,直到城市变成了荒野,街道变成了沙漠。
太阳在千万座沙丘的背后升起,大漠上一片金黄。这莽莽黄沙下不知道掩埋了多少宫殿、庙宇和财宝。沙丘像波浪一样层层叠叠的交织在一起,但却没有一丝移动,整个沙漠看起来好像大海的尸体,这画面有一种雄浑而静穆的力量。
奴隶们踩在滚烫的沙子上,留下了深深浅浅的脚印。在沙漠中人很容易感到口渴,因此水成了最珍贵的资源。奴隶贩子每天只提供给他们一点点水,西蒙有过在海上遇难的经历,因此喝的很节制。但另一些奴隶就不同了,他们最终死于干渴,葬身于黄沙之中。
到了晚上,沙漠里又会变得无比寒冷。西蒙听赫尔墨斯说过,这是因为沙子很难存留热量的缘故。奴隶们围住篝火瑟瑟发抖,有些人顶住了白天的炙烤,却没有熬过夜晚的侵袭,在饥寒交迫中死去。
冰与火交替折磨着他们。在过了不知道多少日夜后,这支可怜的队伍终于到达了目的地:一座沙漠中的宏伟都市。
这座城市外面绿洲掩映。棕榈树在宁静的湖水旁摇曳,与漫漫风沙形成了鲜明对比,显得生意盎然。
城市的城墙用巨大的方砖垒砌而成,足有一百多尺高;相比之下,就连帝国的首都也相形见绌。街道上布满了熙熙攘攘的人群,叫买的叫卖的,热闹极了。西蒙在这见识到了不少稀罕玩意,长着火红羽毛的斗鸡昂首而立;镶嵌宝石的弯刀闪闪发光,刀身上布满了雪花一样的暗纹;一种黄色水果的身上长满倒刺,但切开后果肉翠绿,闻起来清甜可人;巨大的蜥蜴披着铠甲蔫头耷脑的趴在笼子里,这种巨兽的嘴大得吓人,一口简直可以吞掉一只羊。
街上来往行人极多,但西蒙没有遇见一个同胞。他不时用帝国的通用语四处询问,但没得到任何回答。
在一处临时搭建的高台前,奴隶们停住了脚步。他们按照顺序被带上台。一个瘦子正在那口沫横飞的对围观之人们讲着什么。他每说一句话,台下就有人举手示意。西蒙恍然大悟,这里是交易奴隶的地方,他们就要被卖掉了。
不一会儿,两名大汉把西蒙架上了去。买家们开始议论纷纷,似乎是因为没有见过这个人种而感到好奇。叫卖的瘦子在西蒙身上比比划划,台下的人时而频频点头,时而哈哈大笑。
西蒙感到很生气,他生平第一次被别人如此对待。于是他趁那两名大汉不注意,猛地飞起一脚把瘦子蹬翻在地。旁边的大汉立刻在他后脑勺上来了一拳,西蒙被打得七荤八素。两人双手一用力,西蒙扑通一声跪倒在台子上。
瘦子面露凶光,正想狠狠的教训西蒙,台下忽然传来一声断喝制止了他。但见一个胖子缓缓伸出三根手指,瘦子立刻变得眉开眼笑。
这胖子衣饰华丽,但长相丑陋;满口金牙闪闪发光。他分开众人来到台上,掰开西蒙的嘴仔细检查着牙口。
这次西蒙像被畜生一样对待,因此极为反感。他来不及多想,便狠狠的咬了那胖子一口。胖子一缩手,猛然撞见西蒙凶猛的目光。他不怒反笑,伸手在西蒙头顶拍了拍,爽快的掏出三枚银币递给了人贩子。
西蒙就以这个价格被卖掉了。他被塞进马车,车上有几个和他一样被卖掉的奴隶,个个都低头不语。
一阵奔波后,马车停在了一座宏伟的建筑前。这座巨大的环形建筑高不见顶,底下衬着上百根石柱;建筑的上部分为四层,每一层都有若干拱门,每一道拱门都和西蒙山寨的大门差不多宽。这些拱门镶嵌在建筑上竟显得十分渺小。门里雕刻着各式神话人物,天使和恶魔赫然在列,还有精怪神魔,不一而足。
西蒙还没来得及多欣赏几眼就被押了进去。他穿过一条长长的通道,被带进一个巴掌大的小黑屋里。西蒙扒着铁栏杆,想努力看清外面的情形,但通道太长了,在他的角度上什么也看不到。
忽然建筑里传来了山呼海啸般的呐喊,震得西蒙耳膜嗡嗡直响。他只听见人们似乎在喊着“弘顿!弘顿!”,却不明白什么意思。
西蒙坐到墙角,脑中飞快的搜寻着关于这个建筑物的线索。他想起来赫尔墨斯和他讲过的一些东方轶事。向东方跨过大海,在沙漠中有一个叫做伊弥尔的帝国,他们极其好战,吞并了周围不少国家。一位皇帝为了向世人彪炳自己的功绩,便建造了一座巨大的竞技场,人们称之为“沙漠之环”。这座竞技场主要功能是让奴隶们在里面厮杀,以供贵族和市民取乐。
西蒙猜得八九不离十,他此刻正处于竞技场的休息室里。
来到竞技场,便只有战斗这一条路了。想到战斗,西蒙反而轻松下来,他对自己的剑术很有信心。竞技场有个规矩,只要一名奴隶能连胜若干敌人就可以获得自由。虽然自己不敢说一定没有对手,但就算战死又能如何?死亡在追求自由的路上不是很正常吗。
西蒙忽然跃跃欲试,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上场了。他敲打着栏杆大声喊道:“喂!有人吗?”过了好一会。他的主人——就是那个胖子来到了门口。
虽然语言不通,但西蒙不想错过这个机会,他绞尽脑汁,边比划边说道:“先生,先生!我是个战士,很厉害的战士!你能不能给我个机会,让我跟人去比试一下?”那人似乎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冷冷的看了一会,转身就要离开。
第29章 谁与争锋()
西蒙慌忙叫起来:“老兄,别走!我很能打……嗯……我能给你赚钱!钱!你明白吗?”他又是打响指,又是做出数钱的动作。
胖子忽然侧过头来,发出一个含糊不清的单词:“钱?”
西蒙欣喜若狂,连连点头道:“没错,钱!白花花的银子,黄澄澄的金子。钱!”
胖子似乎理解了他的意思,裂开嘴笑道:“钱!”
西蒙也哈哈大笑起来:“钱!”
胖子一挥手,一个守卫过来打开了铁门,又解开了西蒙的镣铐。西蒙说道:“老兄,你不会后悔的。现在给我武器吧,我需要一把长剑。”
胖子微笑了一下,守卫抓着西蒙的胳膊便往外走。西蒙赶忙比划起来:“我只会用剑,不会使别的武器,可别弄错了!”
直到守卫把西蒙带到入口处,他也没见到剑的影子。西蒙疑惑的问道:“我的武器呢?”
不料守卫在背后一推,他一个踉跄跌出门洞,身后的铁栅栏轰的一声关上了。西蒙眼前豁然开朗。几万名观众挤满了竞技场,呐喊声、欢呼声像天摧地陷一般环绕在周围,脚下的土地血迹斑斑。
西蒙转回头去,用尽全身力气摇晃着铁栏,大叫道:“我的剑呢?天呐!我需要一把武器!”可是走廊里空荡荡的,守卫已经离开了。
而这时他对面的铁门也轰然打开,里面走出一名全副武装的战士。那人比西蒙足足高了两头,胳膊几乎比他的大腿还粗;一手拿着战斧,另一手抓着沉重的流星锤,身上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