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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那蜀山弟子说不出话来。
“你师承是谁？”这么单纯如纸的弟子，切莫被这大染缸似的蜀山给染黑了。
那蜀山弟子听她如此问，有些防备：“既然墨长老允了二位上去，我便先去通知掌门，也好尽尽地主之宜。”
“……也好！”剑秋汗颜，她有那么可怕吗？
看着那蜀山弟子走远，剑秋绕到凤天面前：“你说他这是不是对我有敌意啊？”
“对你有敌意的人多了去了，你又何必在乎他一个！”凤天不动声色的往前走，跟惹祸精谈敌意？还真是个大笑话！三界不管是人是鬼是妖，她都快得罪光了。
剑秋咬咬牙，他这算是安慰，还是算是往她痛处上再戳上一刀？
“玉衡宫就在前面，你既是要来见你的小弟弟，有想好送他什么礼物吗？”凤天轻飘飘的声音传来。听得剑秋猛的站住，右手一拍脑袋：“对啊，我怎么忘了备礼物啊！”
凤天转头看她又蠢又笨的动作，微微牵唇笑了笑：“好了，走吧，我备了！”
290 小阿斐（）
距离玉衡宫的路程不长，也不算短，但是剑秋的心情可以说得上是春暖花开，阳光明媚，真是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菊花开！
对，菊花！
前两日剑秋背着凤天出门，出去看戏折子的时候，突然发现原来爱情也可以这样，由此之下，看凤天的眼神，不由得又多了几分暖昧不明的味道。
凤天不知她心思，只知道她最近都十分雀跃，有点像……脱缰的野马！
虽然刚才遇到墨如冰，表现得很正常，但是也难掩她不正常的眼神。
一路上遇了不少的蜀山弟子，皆投来或惊艳，或诧异的目光，剑秋与凤天皆视而不见，直奔玉衡宫而去。
少了如同墨如冰那般的阻拦，两人速度快了许多。
只是一踏进玉衡宫，剑秋便感觉从闹市回到了山林，一股说不出的清幽雅致，不如蜀山其他地方的宏伟，却比仙境还胜似仙境，那前院缓缓如溪般的瑶池圣水，氤氲在那蒙蒙白烟之中。
“真漂亮！”剑秋在院子里转了一圈，不由得感叹：“道长也太会找地方了吧！这简直是人间仙境啊，比那个什么蓬莱仙岛好太多了！”剑秋倾身，远远的看着略略含笑望着自己的凤天，娇嗔道：“凤天，以后我们也找个这样的地方，好好生活，好吗？”
末了，剑秋又蹙眉，摇了摇头：“你是一族之长，怎么可能！”
凤天含笑不语，只是满眼宠溺的看她苦恼。
“我就知道，是你们来了！”洛辰逸一身素衣，俊逸如昔，只是原本的淡漠之中，多了一份慈爱，而他的身边，跟着一个长得玉雪可爱的孩子，那孩子，有五分像他，五分像白杫。
洛辰逸拍了拍身旁那一脸好奇的孩子，低声道：“阿斐，去叫姐姐！”
“阿斐！原来叫斐！”剑秋没想到当初自己在大战上的戏言，竟被他听进去了，什么我心斐石，都是假的啊！剑秋想到此处，不禁有些心虚。
“姐姐！”阿斐不怕生，走到剑秋面前，一脸好奇的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个遍：“姐姐你跟我娘亲长得真像，你是我娘亲的亲人吗？”
果然不愧是她姑姑的儿子，如此聪明！
剑秋蹲下身来，轻抚着他的头，看着那精致可爱的小脸，剑秋盈盈浅笑：“是啊！那你觉得我长得好看吗？”
阿斐有些汗颜，怎么女人都是计较好看不看好的吗？
即使如此，他还是乖巧的答道：“姐姐好看，娘亲更好看！”
“你想不想你娘亲？”剑秋看着他，心中莫名心酸，姑姑若知道她的孩子都这么大了，肯定很高兴！
只是如今在绝崖魂魄未修复，根本不能附身，无法看到。
“想，爹爹很想娘亲，姐姐你知道娘亲去哪里了吗？”小阿斐突然倾身抱住她，压低了声音，在剑秋耳旁问道。
剑秋不由自主的抬手抱住他小小的身子：“阿斐你知道吗？以前有人跟我说，春天在树下种下愿望，到了秋天，就能实现，你要不要试试？”
“姐姐你是说……”阿斐心思通透，说了一半，便没有再出声。
“乖~”剑秋仔细的看着他的眉眼，玉雪可爱，若自己那个孩子未被花锦弦扼杀，只怕，也会叫娘亲了吧……
291 蜀山旧人（）
“你们……有何打算？”洛辰逸扫了一眼正与小阿斐玩得开心的剑秋，清浅的视线落在一直注视着剑秋的凤天身上：“你们也算是有夫妻之实，还打算这么没名没份的下去吗？”
凤天收回视线，薄唇勾起一抹优雅的笑容，捏着手中的玉盏，略略抬了抬，一饮而尽：“由着她的性子吧，什么时候她想了，我便娶她。当然……”凤天低眉垂眼，唇边的笑意更盛：“若是有了孩子，自然由不得她！”
“你倒是宠着她！”洛辰逸的视线落在小阿斐那汗湿的小脸上，那酷似自己与白杫的小脸，笑得那么开心，良久，才落寞的说道：“若是杫儿还在，我也誓死娇宠，绝不让她再受半点伤害与委屈。”
“若是如此想念白姑娘，为何不施个幻术，幻一个她出来！”凤天看着远远走近的女子：“你这玉衡宫不是素来不让人进吗，怎么还招了一个小侍女。”
“哦……这是杫儿生前喜欢的青鸾，她无处可去，何况有小阿斐，我一个男子，终归没有女子照顾得周全。”洛辰逸看她将手中的糕点放下，说道：“青鸾，这是凤王！”
青鸾福了福身，有些抑制不住的颤抖。
这是见到凤族之王无可避免的惧怕，无来由。
凤王点点头，扬声道：“秋儿！”
一旁与小阿斐玩得正起劲的剑秋闻言，有些不情愿的带着小阿斐走到他面前，语气不怎么好：“什么事？”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所说的故人是谁吗？”凤天意有所指的看了一眼青鸾：“怎样，还是不是如你所料的那般？”
“是她？”剑秋看着眼前这名完全陌生的女子，有些不可置信：“可是，她好像根本不认识你！”
“青鸾识得凤王！”一直没有出声的青鸾终于说了一句话：“我是凤王同父异母的妹妹，年少轻狂，被人捉入蜀山锁妖塔，一关数百年，那时候，凤王还不是凤王！”
青鸾的语气很是生疏，一点也没有见到久违哥哥的欣喜。
剑秋有些拿不准他们感情到底好不好，便带着小阿斐在一旁坐下，没有出声。
“你娘托我来救你，途中出了点事，耽搁了！”凤天淡淡的扫了剑秋一眼，抬手倒了一杯茶，看也没看她的递到她面前：“如今看来，你在蜀山过得很好！”
剑秋不客气的凑到唇边，还未沾唇，又放了下来，一把抱过小阿斐，将手中的杯子递到他唇边：“来，喝口水，看你热成什么样了！”
说着，也不怕脏的抬袖，动作温柔的替他拭去额间的汗水。
“谢谢姐姐！”小阿斐那精致可爱的小脸红扑扑的，带着甜甜笑意，捧过杯子便急急喝了起来。
“慢点！”剑秋连忙轻抚他的背。
青鸾的视线落在剑秋怀里的小阿斐身上，那一直淡淡的脸上，终于露出一抹温柔的笑容：“以前有主子，现在有小阿斐，他还小，需要人照顾！”
凤天的问话，她又岂会不明白：“所以，我是不会回凤栖山的！”
292 青鸾哀求（）
“希望……凤王不要勉强于我！”青鸾突然曲膝，跪在了凤天的面前，仰头恳求：“是青鸾年少轻狂不懂事，劳烦凤王来蜀山寻我，只请凤王转告母亲，青鸾不孝，改日再回去看她。”青鸾心中也清楚，那个一向只会争宠的母亲，又怎么会想得到她呢！
剑秋咬了咬唇，这是什么个情况，她从来没有见识过凤王展现他身为族长的那一面，如今青鸾却跪在他面前，而他却一脸平静，淡漠的表情让人摸不准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这是第一次，让剑秋觉得，“凤王”这两个字，不仅仅只是叫着好玩，而是真真切切的代表着至高无上的权力。
默默的低下头，剑秋漫不经心的把玩着小阿斐那乌黑顺滑的头发，竖起耳朵，等着看凤天怎么回答，毕竟这是他族中之事，她无权过问。
但是看到这个青鸾，剑秋又忍不住想起另一个青鸾——那个编织了一个大陷井让自己跳的青鸾！自从重逢之后，她便再也没从凤天身边见过她，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你若想让我说未曾见过你，也是可以的！只是你身为族中帝女，该是父王给你起名字的时候！你打算顶着青鸾这个名字一直到老吗？”凤天一脸的风淡云轻，但却看青鸾心中一阵紧张。
“我本为青鸾，名唤青鸾也未尝不可，但请哥哥允了！”青鸾伏下身，态度十分低微卑下。
这是第一次，她叫他哥哥，只盼他看在这份血缘上面，不要强行带她走，她不想回到那个无情无义的凤栖山，她宁可跟小阿斐待在一起，哪怕孤独终老也无所谓。
凤天看了一眼好奇得快要挨到自己身上的剑秋，突然低低笑了笑：“具体来说，我没有什么意见，不如你问问我夫人，看看她怎么说，若是她同意你留下来，那么我就同意！”
“夫人？”青鸾猛的抬头，狐疑的视线落在了剑秋身上：“是……这位姑娘吗？”
“我？”剑秋本来还诧异凤天哪来的一位夫人，这下青鸾落过来的视线彻底把她给说懵了：“我什么时候成了你的夫人了！”剑秋质问的看着凤天：“我怎么不知道。”
“刚刚！”凤天淡淡扬眉：“你若不是，那我便将她带回凤栖山，凤族帝女，绝不能流落在外！”
凤天话音一落，青鸾便苍白了脸，连忙乞求的看着剑秋：“姑娘，我知道你是个好人，否则凤王也不会在旁人面前说出此等话来，请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