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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自己寝殿,夜君远遇见了行走于宫中的顾文胥,不满的看了他一眼。
顾文胥将折扇收起,恭敬地行了个礼,“臣叩见殿下。”
“呵,顾大人倒是好雅兴,这扇子是从何而来?”
顾文胥手中的扇子是昨日沧冥给他的歉礼,听说是他家主子写的。
“回殿下,这扇子的主人我也不知,只是一好友转赠而已。”
顾文胥虽然有些不乐意,但还是把扇子交给了夜君远。
夜君远打开扇子,只看到一行小字,似乎是女子所写,“月星稀,少兰香,前尘种种,皆忘。”
“顾大人可真是风流不浅啊。”夜君远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
顾文胥含笑等着夜君远离去,神情骤变,“这下子可糟了。”
小茹调皮的将摆放好的棋子打乱了,沧冥却突然出现在房内,对着朱砂鞠了一躬。
“主子,天九太子要来了。”
朱砂将小茹打乱的棋子重新放回原位,“无妨,来就来了。”
夜君远身上外罩着黑袍,帽子一带无人知晓他来了,打量着这客栈的布局。
墙上挂着一堆文人字帖,像是平民所写,都是些从未听过的人。似是朱漆的桌椅板凳,坐上去倒是格外的舒服。
大厅里都弥漫着一股兰花的幽香,夜君远瞥了一眼前台的账房,示意了一下奴仆。
奴仆走上前去,还未开口,就听到问话。
沧冥笑眯眯的问着,“哟,客官是几位啊,打尖儿还是住店啊?”
第15章 梁梦()
“我”
“住店倒是麻烦了,今日本店客满,出了门往右走十里会有另外一个客栈。”
“打尖儿倒是可以,客官是要去二楼还是一楼?”
夜君远坐在位置上看不下去了,怒瞪了一眼奴仆,“没用的东西!”随后嘴角一勾,“叫你们的东家出来。”
沧冥笑容不减,从柜台里走出,“哟,客官可真够巧,在下就是这里的东家。”
“这幽阁不是有两位东家吗?孤想见的是另一位。”
夜君远将帽兜摘下,“怎么,孤见一下朱先生,倒是朱先生好大的派头。”
“要知道藐视皇族,这在天九是什么罪名就不用孤多说了吧?”
沧冥隐忍着怒气,“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这就给您通报一声。”
“不用了。”
夜君远抬头就只看得见一少女站在楼梯口,隔得太远,看不清面容,但上次在宫中她是以纱遮脸。
翠玉罗裙,薄绢制成的仙鹤斗篷只点缀了一些毛绒,两手交叠,盈盈缓步从楼梯上下来。身后长发只用一根发簪盘起,但还有大多数披散下来,待到走近了,夜君远才闻到与那扇子上同样的幽香。
每走一步,就能感受到女子柔弱之美,娉婷姿态,夜君远越发按耐不住心中的想法。
“再见朱先生,果真是仙子之态。”
眼含清潭,夜君远有些愣住,这一看犹如坠入寒潭,像是在谴责他内心龌龊的想法。
墨祁天捏碎书信,站在一旁的白锦阳哆嗦了一下,哇,谁有那么大的本事能让一个不轻易生气的人生气?
“为什么自己的心里那么不舒服?”
前来送信的青鸟眼咕噜一转,满意的飞走了,让他们打起来才好呢。
“太子,可有兴趣对弈一番?”
朱砂的手指略微动了动,将眼中的冷意隐去,似乎还有更好的办法可以玩呢。
“对弈?好主意。朱先生,请。”夜君远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沧冥在一旁记录着二人的对局,小茹躲在里间蒙头睡大觉,小黑在楼下忙前忙后的招呼着客人。
棋路要看一个人的心境,有的人下棋温吞,有的人喜好厮杀,这棋盘就像一个战场。
“朱先生为女子,孤让朱先生先下。”
朱砂捏了一枚黑子,“那太子可要小心了。”
“这棋局呢,错综复杂,稍不留心,就会误入其中。”
夜君远不以为然的笑了笑,不过是姑娘家性子傲,舍不得下脸面,也就让她说几句大话吧。
香烧了半柱,棋还没下完,沧冥却已经停了笔,饶有兴趣的看着深陷其中的夜君远。
夜君远此时满头大汗,四周充满了他的敌人,一腔怒气怎么也消散不去。又有战马从他眼前飞驰而去,马上人手持兵刃就要向他砍去,待到一身冷汗而过却又来到一处桃花盛开之处。
桃花树下有二人,一人作画,一女子赫然是他那早逝的太子妃。
夜君远不禁走上前去,质问二人,“为何要背弃于我!”
然而画面一转,又坠入浴池当中,烟雾云绕,雾气当中似乎有少女在沐浴,等到夜君远挥去雾气,四周温水皆变为寒潭又变为岩浆。
少女披上衣裳,走到他的面前,水珠滴到他的脸上,犹如被蛰了,他跳起来,只听到一句。
“该醒了。”
这一句棒头一喝,让夜君远瞬间清醒,看了一眼棋盘,丢下棋子,“是孤输了。”
这女子绝对不是等闲之辈,夜君远将茶水一饮而尽,心里的焦躁才少了几分。
夜君远告了辞,带着一众人返回宫中。朱砂来到窗边,将一个香炉拿了下来。
沧冥微微一笑,“主子的办法可真够妙的。”
“八卦阵加上这黄粱一梦熏香。”沧冥不禁赞叹朱砂的才智。
朱砂将香熄灭,“不过是看他心中有结,才能让我趁虚而入。”
长音坊,一妇人卷起了衣袖浇灌着兰花,躺在摇椅上的小姑娘可不干了,有些埋怨道:“姐,这朱先生又没有给你好处,你怎么老是给她种植兰花?”
“她喜欢嘛。”
浇完最后一块,妇人才直起腰,进了房内,换了一身衣裳,柳叶眉鹅蛋脸,唇角天生的有些翘起,皮肤细腻,刚才还像个农妇,转眼间就像仙人。
“再说了,百花娘娘也交代过了,让我们好生对着人家。”
兰若烟听到房内传来了咔哒一声,连忙进去查看,一块牌子顺着绳子掉了下来。
“今儿朱先生要来呢。”
兰柔云呲溜一声从躺椅上跳了起来,“啊!怎么那么突然啊!”
第16章 兰花()
进了房内就是一阵捣鼓,觉得收拾妥当才出了门,兰柔云一想到沧冥就坐不住了。
兰若烟看到她的样子无奈的摇摇头,“你啊,莫非忘了教训,仙怎么可以像凡人一样谈情说爱?”
兰若烟还想说些什么,就听见门外一声扣响,朱砂带着灵秀已然进了门。
“兰姑,好久不见,身体可好?”
“好的很好的很,灵秀,你家姑娘的身体可好了些?”
“这主子不让说,灵秀也不能告知了。”
朱砂拍了拍兰姑的手,“不必担忧。”
兰若烟领着朱砂进了客室,“今儿你突然来,倒没有好好的布置一番。”
兰柔云见沧冥不在,没了趣,待在一旁听着二人的闲聊。
“今日我来,是有件事情,请教一下兰姑。”
“你说。”
“你也知道,凤燕的天灯所在是在云莱。”
兰若烟双手握紧了一些,叹出一口气,“事情还是到了这一步。”
“你的父母是有幸认识了仙家,常言道,天机不可泄露。恕兰姑不能告诉你,接下来你该怎么做,该怎么抉择,是你自己的事情。”
朱砂没有得到指点,带着灵秀离开了长音坊,兰柔云却不解的看了一眼姐姐。
“姐姐,你刚才那话是何意?”
兰若烟却面色凝重,“小云,你明日去百花娘娘那里一趟自会知道了。”
兰柔云听话的点了点头,兰若烟爱怜地摸了摸她的头,“我的妹妹长得那么大了呢。”
当夜,朱砂像往常一样推开窗户,但好像少了些什么,凡间的东西在这里的时间是待不长的,也不知道那个人是用了什么办法。
朱砂挑起一支簪子,拿起铜镜,皮相只是一层蛊惑人心的外表,她有多久没看见过自己的样子了。
花瓶里插着的兰花花瓣一片都没有少,却听到清脆的声音响起,蓝色的玉牌掉落在桌面上。
这是水的气息,是来自于哪里呢?玉牌碰到花瓣变成了一颗蓝色的珠子,静静的待在桌面上。
“姐姐,又有宿主了吗?”
小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从里面走出来,朱砂将珠子放入袖口里,“是呢,新的宿主。”
沧冥写完最后一个字,却握着毛笔发起呆来,十年的陪伴,看着三楼未曾熄掉的灯火,也希望那人真的是故人,故事总不会重蹈覆辙吧?
将一楼大堂的烛火端走,沧冥来到三楼蹲在门外慢慢变成了兽型,他习惯了这样的规律,默默的守在门外。
一只青鸟在他头上徘徊着,似乎看出了他在想什么,低吟了几句,飞回了架子上。
“沧冥,爱由心生。”
“我知道。”
“如若注定不能在一起。”
“我会守护她,这是我一生的使命,只对她。”
从主子将他唤醒以后,他这一生就已经注定了,他会陪着她的,直到她嫁了人。但是凤燕的人注定了命运,到那个时候,他会做应该做的事情。
沧冥闭上了兽眼,一滴泪水滑落下来,这是他第一次难受的想哭,没想到,心竟然沦陷到这种地步。
璇漱看着眼前的琴就头疼,假装弹了几下,就把它丢在一旁了,却被一个石子打到了头。
“谁!给本公主出来!”
顾文胥从树上一跃出现在她的眼前,“公主,这琴可不是这样弹的。”
“本公主就是不喜欢弹琴。”璇漱却灵光一闪,“哎呀,这不是顾状元吗?想必你琴棋书画样样都精通吧。”
“那是自然。”顾文胥含着一抹笑,鬼丫头,以为打什么算盘他不知道吗?
“那就请顾状元表演一番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