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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人这种事,一回生,二回熟。
弥漫空中的血雾渐渐落地,融在唐月尸体周围,令得这位喜穿一身红衣的女子“仙师”,死后像是一幅红色油墨画。
苏牧蹲下身,扯下红衣女子一角裙摆,擦了擦青色窄剑上的血。
确定擦拭干净之后,苏牧才将那角裙摆重新丢入“红色油墨画”,转身而去。
血腥味还没消散,顾长歌终于回过神,抬头望去,猩红一片。
修为在他之上的唐月,已经死的不能再死。
而杀唐月的人,正是他打从心眼里瞧不上的苏牧。
看着苏牧的背影,顾长歌眸子内满是阴霾。
此时此刻,唯一能令他稍微愉快的事情,便是方才陈策告诉他的,能增大从白马楼中获取机缘的方法。
“若是能从中获得一件斩断因果的法器就好了!”
顾长歌藏在袖袍中的手掌,已经紧握成拳。
一旦能够斩断因果,他便可以肆无忌惮地想法除掉苏牧,以泄今日之恨。
“唐姑娘,还你剑。”
刚刚喝了一大口酒的唐羽裳,面色红润,眼神迷离,站都有些站不稳,接过青色窄剑之后,插了好几次,都没能将剑插入鞘中。
苏牧无奈,只好帮着将窄剑归鞘。
“谢谢啊。”唐羽裳一手提着酒壶,一手扶着苏牧,这才没有摔倒在地。
苏牧摇头轻笑:“是我该谢唐姑娘才对。”
狐媚女子怀里抱着一黑一白两只猫,点了点唐羽裳的眉心,气笑道:
“这么点酒量,还敢豪言要当第一位女子剑仙。”
唐羽裳醉的七荤八素,哪听得清狐媚女子说了些什么,只是见有人点了自己眉心,便抬头望去,然后看见一个极美极美的女子,咧嘴一笑。
醉倒在狐媚女子怀里。
苏牧静静看着这一切,不言不语。
狐媚女子自然知道苏牧在想些什么:“你现在要是敢杀顾长歌,且不说杀不杀得了,你都会立刻死无葬身之地,哪怕是现在的我也救不了你。”
苏牧张了张嘴,却被狐媚女子拍在后脑勺:“走啦。宁在雨中高歌死,不在寄人篱下活,这句话说得真是极好。”
“不过苏牧,你要记住一点,还有一句话说得也极好——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苏牧认真说道:“我并不是君子。”
狐媚女子无奈道:“那就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反正意思都差不多。”
见着苏牧眼中阴霾仍未散去,苏妲己想了想,认真道:“我此前便对你说过,此中缘故,现在告诉你,对你非但没有好处,可能还会让你惹祸上身。”
“可能你觉得只要出得一口气,死也不算什么,可是苏牧你知不知道,一个人死了,有人会伤心的啊。”
苏牧勾了勾嘴角,有些苦涩。
前世今生,皆是孤儿,烂命一条,谁会心疼?
然而没等他反应过来,一条手臂便将他强行勾入了怀中,波澜壮阔捂得他出不了气。
第16章 下一句(求收藏求推荐票子)()
弯月如钩,如水月华匹练一般垂落,落到枝叶繁茂的老树上,又像是落在荷叶上的水滴,顺着一片片叶子往四周倾泻。
老树下方,一位年轻人盘膝而坐,眸子紧闭,面色发紫。
当一片月光落在他身上,这位盘腿坐了好几个时辰的年轻人,终于吐出一大口淤血。
“现在好一些了?”
树后传来一个声音,正是一袭紫衫的唐羽裳。
苏牧笑着嗯了一声。
他毕竟才修行两天,很多法门都不知道,连斩红袍少年与唐月,全凭一口真气不坠,相当于硬生生靠蛮力杀了两位六境修士。
因此即便他看起来无恙,实则内里已经受了不少损伤,休养了一下午,才好了一大半。
紫衫女子躺在树下,看着天上的星河,脑子里闪过很多片段,最终也没能拎出一个人,能够和苏牧重合。
所以她撇了撇嘴,突兀说道:“苏牧,你有一点恐怖。当然,只是一点点,比起我还是差远了。”
这话如果让熟悉唐羽裳的人听到,恐怕要被吓得下巴都掉地上。要知道,从小到大,紫衫少女给人最高的评价,仅是不错两字。
有点恐怖和不错,孰高孰低,显而易见。
只是苏牧自然不清楚这些,心情不错之余,便开口笑道:“我不过是有几分蛮力罢了,怎么就恐怖了?”
唐羽裳摇头道:“正因如此,那才恐怖诶。你只是凭蛮力都能杀那种层次的人物了,如果你掌握了运气法门,能将每一分力道都用得恰到好处,那不是更加厉害,说不定就不比我差太多了。”
临到末了,仍是不忘自夸一番。
苏牧笑了笑,没有说话。
“唉。”
良久,唐羽裳突然长叹了一声。
“怎么?”苏牧回头问道。
唐羽裳指了指天上银河,道:“有点想家了。”
话题有些沉重,苏牧没有顺着走,笑问道:“看着银河想家,难道你家在银河里?”
唐羽裳翻了个白眼:“你觉得有可能的话,那就是吧。”
苏牧尴尬地笑了笑,想到唐羽裳也是岛外之人,便问道:
“唐姑娘,岛外之人来岛上,不都是寻找合格的弟子带入宗门么。你和我年纪相仿,难道也要急着收徒了?”
唐羽裳像看白痴一样看着苏牧:“你真以为那些修士来这座小岛,只为收徒而来?”
“不然所欲为何?”苏牧很是好奇。
“当然是因为白马楼啊!”
唐羽裳看了一眼苏牧,白眼一翻,显然是知道了苏牧并不知道白马楼是什么东西,便又耐着性子解释了一番。
苏牧笑了笑,并没有回答。
他一直很清楚,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所以白马楼也不可能允许所有人进入。
看着苏牧眼中并未流露激动与渴望,唐羽裳心里暗暗赞叹。
泰山崩于前而不改色,难不难?当然难。可对修士而言,宝山在前而面不改色,则是难上加难。
“你猜得没错,想要进入白马楼,需要宗门的推荐玉牌,不然任你修为通天,也进不了白马楼半步。”
唐羽裳从怀中摸出一块羊脂玉,说道:“这便是推荐玉牌了。只不过一个宗门只能推荐一个人进入,所以我帮不了你。”
“没事的没事的。”苏牧摆了摆手。
紫衫女子想了想,觉得也许苏牧因为这件事伤心的,眼珠子转了两圈,忽然笑道:
“陪我喝点酒呗,你想啊,月下饮酒,谈天说地,多有江湖味道啊。”
苏牧有些反应不及。
“我这酒很好喝的诶,你要不要尝一口?”唐羽裳不由分说,直接把酒壶扔给了苏牧。
半信半疑,苏牧扯开了酒壶,刺鼻的酒气呛得苏牧头晕。
苏牧到这个世界之后,没有喝过酒,不过前世倒是闻过几次类似的酒气,那是比较劣等的酒才会有的味道。
“好闻吧,喝一口试试。”
可能因为是夜晚,所以唐羽裳完全没注意到,苏牧在听到“好闻”二字之后,脸到底有多黑。
这还好闻,这姑娘的鼻子是假的吧?
“喝一口试试啊,大男人难道酒都不敢喝,以后还怎么混?”
唐羽裳跑到苏牧面前,直接往酒壶往上一抬,酒液便流入了苏牧口中。
“咳咳咳”
一口酒下肚,苏牧只觉得吞下了一口岩浆。
这种酒也能算好酒?
苏牧严重怀疑这姑娘的味觉也有问题。
“好喝吧,坐下坐下,我给你说说外面的世界,真是很精彩很漂亮啊。”
唐羽裳拉着苏牧重新坐在了老树下边,然后举起酒壶,一大口就这么灌了下去。
苏牧脸已经黑得不行。
这姑娘味觉嗅觉有问题就算了,难道还是个缺心眼?此次一口醉,这回还喝这么猛?那还说个屁的外边的世界啊。
“我给你说啊,外边的世界,很精彩很漂亮”
酒劲上来的很快,唐羽裳说话已经有点不清楚。
半个时辰后,苏牧已经满头黑线。
唐羽裳说要给他说外面精彩漂亮的世界,然后就对着他说了半个时辰“外边的世界很精彩”。
好在这种酒上头快,酒劲消得也快,唐羽裳渐渐清醒,终于没再说外边的世界很精彩。
可还没等苏牧松口气,刚有所清醒的唐羽裳,又是一口酒灌了下去。
“我真的是服。”苏牧无可奈何。
唐羽裳摇摇晃晃站起身,看着天上的银河,傻笑了好一阵。
然后又喝了一口酒。
“喝最烈的酒”
月光之下,紫衫女子衣袂飘飘,一手按剑柄,一手提酒葫芦,脚步踉跄,倒真有几分江湖侠客醉江湖的味道。
可不到片刻,她猛地转过头瞪着苏牧,气道:“你怎么还不接?”
“接什么?”苏牧表情古怪。
“下一句啊,你怎么还不接下一句?”说话的时候,唐羽裳还打了个酒隔,令得苏牧一阵反胃。
“喝最烈的酒,下一句,快接快接。”
说着,这个已经醉了很多次的女子,再次转过了身,恢复之前那一派逍遥江湖客的气象。
“喝最烈的酒,让最烈无酒可喝。”
苏牧满头黑线,实在不想再理这个帅不过三秒的紫衫女子。
只是他还没走出两步,便又被拽住,同时身后响起魔性的笑声。
“哈哈哈哈”
魔音灌耳,不过如此。
唐羽裳指着苏牧,笑得前仰后合:“让最烈无酒可喝?你在说什么胡话,小子,你是不是喝多了。”
苏牧:“”你高兴就好。
唐羽裳终于收住笑声,拍了拍酒葫芦,道:“小子,听好了啊,我告诉你下一句是什么,不然你以后怎么行走江湖?”
苏牧呵呵一笑,谁要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