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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白衣飞扬,望向了汹涌而至的江潮。
之前,他曾言,剑道一途,前推百年,则君卜无敌,后望百年,则他宁川无敌。
然而,就在刚才,赵云逸一剑递出,留下一句世间犹有齐佩甲,将君卜无敌这四个字变成了笑话。
他不会允许,后望百年则宁川无敌,这句话也变成笑话。
所以,他驾驭脚下飞剑,在一众人无比惊讶的目光下,飞向了那数百米高的浪头。
“没有不朽的皇朝,没有不落幕终结的时代。”
“今日,便是新时代降临的序幕。”
宁川声音清冷,一剑当先,寒光划破晦暗的雨幕,在无数少女心中,留下一抹惊鸿。
神陵岛也下着淅淅沥沥的雨。
齐佩甲一身白衣,双手持鱼竿,坐在石像上,抬了抬头,望向北方的天。
“君卜并非真无敌,世间犹有齐佩甲。”
“想不到,那家伙会为你出剑。”
衣衫褴褛的老头提着酒壶,走到了齐佩甲身边。
齐佩甲笑了笑:“难得见你恢复清醒。”
老头苦笑一声:“是啊,难得清醒几回,结果每次清醒,还都晚了一步。”
齐佩甲没有接话,害怕揭了老头心口伤疤。
老头心知肚明,一笑置之,看着齐佩甲,问道:“你身体到底怎么样了,真不打算再去世上走一遭了?”
“还是说,你真想让你的那个时代就此终结,让你那个时代的那些老剑修,从此为你的旧时代守灵?”
齐佩甲摩挲着膝上的萤火剑,久久无言。
只是在心中轻声问了一句:“你答应么?”
剑光绚烂,划破晦暗雨幕。
宁川一剑当先,已经行出过半距离,眼看着就要走到浪头上。
就在这时,有青衫年轻人手持双刀,大声道了一句。
“我不答应。”
第105章 满城风雨满城人(为舵主一朝云飞九加更)()
风雨如晦。
就在宁川即将踩在数百米浪头时,苏牧手心的两横,终于显化而出。
“齐先生的剑道时代,永不落幕。”
“你要揭开新时代序幕,我苏牧,不答应。”
苏牧手握双刀,高声喝道。
哪怕知道,时代不落幕,几乎不可能。可就像他帮亲不帮理一样,面对和自己最信任的人相关之事时,他还是愿意偏执。
所以,此刻,苏牧迎风面雨,手中双刀,直指宁川。
两口刀尖,同时亮起一点亮光。
以刀挥洒剑意,苏牧并不是第一次。
“萤火剑意么。”
宁川回首,眼神认真了起来。
战之前,他可以随意,可战一旦开始,便不能轻视任何敌手。
狮子搏兔,亦用全力。
“破!”
当苏牧挥出的剑光,奔袭至身前时,宁川已经御剑踩在了百米浪头上。
然后,并指成剑,全力挥出一道剑光。
对于观潮之人而言,这根本没有悬念,因为完全不在一个量级。
宁川七境,苏牧不过二境。
说是天差地别,那也毫不为过。
事实上,当苏牧挥出的剑光,遇到宁川剑光时,的确瞬间消融。
可是,苏牧的剑光还没消散干净。
踩在浪头上的宁川,却是一口鲜血喷出,被数百米高的浪头,打落水中。
“怎么会?”
许多境界不高的修士震惊。
这一幕太多诡异,看起来就像是二境修为的苏牧,两刀将七境修为的宁川给斩落。
苏牧皱眉,他当然不会乐观地觉得,自己能够凭借这两刀斩落宁川。
事实上,他之所以双刀挥洒萤火剑意,只是为了替齐先生出口气。
对宁川的真正杀招,还是心口那道刀芒。
“这浪潮”
苏牧发现了问题的根本,现在汹涌澎湃的浪潮,十分奇怪,太过恐怖了,远超以往。
并且,甚至发出了龙吟声。
“难道是”
苏牧瞳孔微缩,又想起了那晚诸圣屠龙的梦境。
很明显,其余高境界修士,也嚼出了味儿,望向浪潮的眼神,都炽热了起来。
或许,这一潮又一潮的浪头,藏有真龙遗留下的大机缘。
一念及此,不少人都动了,皆是七境之上的大修士,御空而行,如过江之鲫,飞向数百米高的浪潮。
然而,没有意外。
几十位恐怖的大修士,全部被浪头打落,伤得比宁川更重。
很快,这一段钱塘江中血迹侵染,一位位大修士的人头在攒动。
他们遭遇了极可怕的事情,落入水中后,修为不是遭到压制,而是直接被削掉。
此刻,这一位位大修士,与凡人无异!
这一幕,吓住了所有人。
就在这时。
苏牧的头剧痛不已。
像是踩在夜幕下的水塘,涟漪一圈圈往外荡漾。
蓦地。
深沉的黑色中,亮起一双猩红的瞳。
这双猩红的眸子,苏牧永不会忘。
那是诸圣屠龙之后,真龙最后突兀睁开的双瞳,内里充斥着怨恨和杀戮。
苏牧看着那双猩红的龙瞳,感觉体内有一股莫名的力量在燃烧。
数息之后,猩红龙瞳消失,但是那股神秘力量,却是越燃越烈。
苏牧只觉得,每一寸血肉都在经受火焰的炙烤,如同置身于一座恐怖火炉中。
同时,他的身体,不受控制的悬空而起,飞向那一座座浪涛。
“这是”
观潮台上,许多高境界修士,化作泥塑木雕。
他们在苏牧身上,感受到了神秘的气息,令他们心神一震。
这不是来自修为的碾压。
更像是一种对灵魂深处的压迫。
就像是蝼蚁面对巨龙时,会不自觉地颤抖。
“苏牧这是”
一群人面色发烫,感觉口干舌燥。
看到苏牧飞向浪潮,他们第一反应,便是苏牧刚才在藏拙,不然低于七境的修士,如何能御空而行?
可是,仔细去探苏牧修为,又的确只有二境的修为战力。
这让一群人百思不得解,最终只能归结于,苏牧身怀异宝,可以阻止他人探寻战力。
“苏牧也要去挑战钱塘江潮么?”
不少人眼神复杂,期待的同时,更多的还是质疑。
毕竟,作为剑池传人的宁川,都被浪头打落了。
哗啦——
千米之外,浪头一个接一个打来,每一个浪头,都有三百多米高,声威吓人。
可就是这样的浪头,却没能对苏牧造成丝毫影响。
苏牧踩在浪头上,双眼紧闭,神色肃穆。
恍若一尊降世神灵!
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怔住。
苏牧这算是胜过了宁川么?
有些人还有些恍惚。
觉得有些不真实。
作为剑池传人,君卜之徒的宁川,没有做到的事情,居然被素无声明的苏牧做到了。
“苏苏公子竟然如此恐怖。”
观潮台上,有青衣儒生怔怔出神,下意识喃喃出声。
“苏公子,他就是那位苏公子?”
声音虽小,还是被人听到,瞬间传遍数百米观潮阵线。
顷刻,此地人声鼎沸。
那一晚,上百文人高呼的“苏公子大才”犹在耳边回响。
“苏牧,苏公子”
很多人脸颊绯红,像是有火在烧,眼神复杂到极点。
之前,他们在听到,白衣年轻人宁川是剑池传人时,觉得和昨日和宁川齐名的“苏公子”,真要和宁川比起来,必定是一个天一个地了。
可现实却给了他们结结实实一耳光。
十八年前的齐念心之徒。
上百文人齐声称赞的苏公子。
唯一一位踩在潮头不落之人。
苏牧苏公子,完全碾压了白衣年轻人宁川!
“原来,他就是苏公子,我前晚和他错身而过。”
有女子激动得跳起来,那一晚,半边风雨半边城,半座钱塘都在寻找“苏公子”,结果不少人和苏牧擦肩而过,却迎面不识。
现在,这些人既后悔,又欣喜。
后悔的是没能在那一晚认出苏牧,没能和苏牧有更进一步的接触。
欣喜的则是至少和苏牧有过一擦肩的距离,比起很多人,还是要多上一分谈资。
眼见着漏了嘴,前晚见过苏牧的近百位文人,也不再去顾忌徐清颜。毕竟现在半城人都知道了苏牧就是苏公子,徐清颜再怎么暴戾,也不可能杀了半座钱塘城人。
故而,一座座观潮台上,上百位青衫文人,扶手作揖,恭敬地朗声道:
“苏公子。”
声音琅琅。
观潮台和观潮堤坝上的众人,虽不像那些文人一样,对苏牧有复杂的敬意,但此刻看到脚踩数百米浪头,如同神灵降世的苏牧,也是心生敬畏。
于是,很多人见到了毕生难忘的一幕。
风雨如晦,有青衫年轻人手持双刀,脚踩三百米浪潮,恍若神灵。
浪潮之下,有千百人对其俯首作揖,口中高呼一声苏公子。
风雨更盛,雨滴落在天地间,噼啪作响。
可是整座钱塘城,却无人听得到风雨声。
满城风雨满城人,满城苏公子势绝伦。
第106章 刀出(为舵主一朝云飞九加更)()
一声声苏公子响起,此起彼伏,很快,满城人都在口颂苏公子。
吕祖看着满城的风雨,又看了看潮头上的苏牧,笑道:“苏牧,我就说吧,你不仅会成半座钱塘城口中的苏公子,还会成整座钱塘城口中的苏公子。”
说着,他又想起自己还说了一句——将来可能还会成为半座天下口中的苏公子。
“这个能不能实现,就看你自己了。”
吕祖轻笑,笑得很开心。
除了满城的苏公子之外,也因为他是这座钱塘城,唯一一个知道,苏牧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