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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你们在玩哑谜呀?”雪烟瞧了半天找不找北,推了推自己的兄长。
“没,没有什么,我,我只觉得冰儿说的话太奇怪了。就说她不妥嘛。”梓煊满头冷汗地坐回位置上,拎起碗,没命地扒饭挟菜。
寒玉皱着眉头,将冰儿拉坐下,端详了她半天,见她也是迷惑不解的姿态,便拍拍她的受说:“别想这么多,不管以前是怎么样的,都忘了吧。不用再去想。往后,我会好好待你。”
冰儿抽回手,忽然垂下眼说道:“不走。”
“什么?”三人都惊愕地望向她,第一次听见她表达拒绝。
冰儿不再说话,看向院子外的竹丛,眼中尽是混乱的神色。
深夜,当一切归于寂静时,梓煊在床上打了个翻滚,抱着枕头,打个哈欠,迷蒙中见床头站了个人,激灵间猛地弹起,指着蚊帐外的人结巴不成言:“你,你,你。。。。。。”
“我是谁?”随着少女甜美的声音传来,蚊帐被掀开,冰儿走了进来。
“你,你就是冰儿嘛。”梓煊缩到墙角。
“不是。”她反驳道:“我知道不是。”
“连你自己都不知道,我怎么可能知道。拜托你,回去吧,被寒玉看见你在我这儿,会把我大御八块啊。”梓煊双掌合十。
“你不是邢梓煊。”冰儿静静看了他半天,忽语出惊人,将床上的人惊得拉过被子将自己盖起来。
“你不是的,我看得见,你的手上总是拿着吉他。”冰儿指着他说,“而且,你好像告诉过我,你是上海的,是上海的。。。。。。”她捂着头,痛苦地思索。
邢梓煊忽地掀开被子,愕然地瞪着她,打量了好半天,忽然惶然大悟般,低嚷道:“莫非,莫非你是文小艺?”
“谁?”冰儿依然茫然无知的模样,“文小艺是谁?”
“在这个世界,我只告诉过一个人我的名字与来处,那就是一个叫文小艺的女孩。你记不起来么?在一片竹林里,啊,对了,当时你在寻找文啸风的魂,你说你有异能,可以看见灵魂。”邢梓煊一拍手,嚷道:“对了,那是你不是这个样子,你还不承认自己借尸还魂来着,跟我一样嘛。”
“借尸还魂?”冰儿捂住自己的脸,呢喃道:“怎么会?”
“不用抵赖了,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为何你在冰中不死的原因了,你更本就是占用了这具身体。文啸风把你送来,果然毫不知情。”邢梓煊越说越兴奋。
“我死了?”冰儿抱着自己的身体,茫然道:“这不是我的身体?”
邢梓煊拍了拍枕头,安慰道:“不用内疚,身体的正主完全投胎消失了,你才有这样的荣幸占据其中。不是顶好的么?比原先的皮相顺眼了许多。”
“我想不起来,什么都想不起来,好像这脑袋里一直空空如也。”冰儿无力坐倒在地上,不知所措起来。
“想不起来就算了吧。就当作重生了就好。以前的记忆未必都是快乐的。重过心生不好么,就跟我现在一样。我用再做那个结巴佬,还享受着荣华富贵。”邢梓煊双手板到脑袋后,以过来人的姿态劝说她。
“我该怎么办才好?”冰儿自言自语着,“我找不到属于这里的感觉。”
“未来的皇帝在为你痴迷,你不该高兴么?日子就是这么过了,别想太多。”邢梓煊翻侧身对她说:“什么都不知道才是最幸福的。”
“我要我的过去。”冰儿缓缓站了起来:“帮我找找我的过去,好像,好像有个很重要的人等我去找他。”
“那我可帮不了你。”邢梓煊一副不想惹祸上身的姿态。
“你会的。”冰儿淡淡说道。
“呵,你以前的表情就是这样的。不过,你凭什么这么笃定我会帮你?”邢梓煊翻身盘腿坐起。
“邢梓煊的鬼魂就在你旁边。”冰儿转身离开他的床帐。留下邢梓煊猛抱住自己的身体惊慌失措。清早,向来静谧清萧的郓王府一反常态,纷纷攘攘,沸反盈天,奴仆侍卫神色各异,出外寻大夫的,奔走于各院落间找人的,宣热水汤药、早餐饭点的、进院子的出院子的,忙乱不堪。只因府中的小主人邢梓煊一夜之间竟闭门不出,金舌蔽口,行色仓皇,任谁询探也摸不出个因由。另一方面,府中贵客冰儿姑娘一大早便不见了踪影,任人寻唤,也找不到芳踪,急坏了宫里来的主,也忙坏了府中的下人。
好在有下人经过老王爷院子时眼尖,留意到竹丛里的那块巨石上好似躺了个人,起初以为是其他偷懒的下人,便要上前捉弄,走进一瞧,却是个绝色的天仙,竟是冰儿姑娘。只是冰儿唤也不醒,那下人也细心,注意到她面色红得好似要冒出热气,便知道她生病了,于是送回客院,将才前脚踏入邢梓煊房间的寒玉请了回去,在为邢梓煊诊断的御医也就被扯走,优先照料可人儿去了。留邢梓煊一人和下人们大眼瞪小眼,就是不开口说话。
客院中,御医经过一番诊视后,说这姑娘体质瀛弱,受不得风寒,开了药方让人抓药,吩咐替她降温。御医寒玉探探冰儿的额头,直觉烫手。机灵的仆人已经从冰窖敲来冰块,略为敲碎后以布巾包裹,送到寒玉手中。寒玉轻轻将冰包放置在冰儿额头,不到一会儿又拎了起来,担心冰包过冷,可人儿的神经承受不住。但见她睡得依旧沉实,只是秀美紧蹙,弯弯的睫毛时而颤动不已,仿佛欲掀开眼帘,又仿佛不愿从梦中醒来。
“为何行为如此怪异?”寒玉以手掌捂住她同样高温的手,小手心冒出细细的汗,将柔荑贴至唇边,呢喃道:“为何喜爱在竹子旁流连?”
冰儿的唇忽蠕动了一回,好似在呓语些什么,寒玉附耳过去,仿若听见她在叨念着什么。
“红。。。。。。颜?”寒玉低低问道:“红颜么?” 冰儿却又恢复安静的姿态。
“天下有什么我得不到的?”寒玉趁内室四下无人,亲吻她的脸颊,低语道:“只要你要求,什么都可为你寻觅。”
冰儿的嘴中咕哝了一声,寒玉凑近耳去,却再也听不真切。
午饭的时间过后,冰儿终于醒了过来,感觉到一身燥热的她推开身上的被子坐了起来,一脸惘然,似乎更本不知道自己发生了什么事情。外室,寒玉叮嘱了下人办事后,回头见她欲下床来,便匆匆返回,将她按回床上,急道:“这样的病体,怎可下床来,乖乖睡好。”
“生病?”冰儿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又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的脑袋又沉又晕,嘀咕道:“真的哦。”
见她疑惑又不甘的模样,寒玉倒是微微一笑,说:“以后,不可又早早起床,还睡在那样冰冷的石头上。看来,不看着你,总要出事的。”
冰儿皱了皱眉头,回想起自己半夜跑去找邢梓煊之后,便迷了路,走不回自己的院子,最后发现一小片的竹林,竟感到亲切安全,随意就躺下了。想不到这具身体并不强壮,轻易就生病。也难怪,按照邢梓煊所说的,这具身体一直在冰中,即使她果真是用这身体还了魂,也不代表其抵抗力就增强了。看来还是需要锻炼锻炼,不然,三天两头就躺在床上,便什么也做不成了。她还打算走出这大宅子出外瞧瞧的。昨天晚上经邢梓煊这个一个提醒,她当晚做梦就梦见了原来所在世界的情景,地铁,小吃,电脑游戏,学校还有高考模拟考试。她记得脑海中那首咏叹“秋”的歌谣,也记得帮助过鬼魂的事情,但是,就是想不起自己的身份,父母的身份以及自己究竟是怎么死去的。就连邢梓煊身体里的那个灵魂,她也只记得他对她说过的那句话,‘上海的’。似乎这邢梓煊对她也并不太熟悉,只知道她原来叫文小艺,长一双阴阳眼,还提到她找过一个人的灵魂,叫文啸风的。难道她的死就跟那个人有关系?她原来的身体又在哪儿呢?
“冰儿?”寒玉见她眼睛在溜来转去的,也不吭声,以为她更难受了,便关切地凑上前来。
“会传染。”冰儿推了推他,不太习惯这个人的接近。由于这个人一直说她是他的人,总是在身边送体贴,把她当作瓷娃娃一样供着呵护着,让她一直感到自己霎时间好像成了他的专属,感觉不甚自在,于是故意不遂他的意,从来不对他做出回应,免得忽然间陷入难以摆脱的情感困境。她对自己的感觉非常老实清晰,自己对这个人完全没有依赖的感觉。虽然,他那一双深情大眼很吸引人,浑身也散发出一股男人的沉稳坚毅的气质以及权利者的威仪,对她好得没话说,但是,她总感觉自己的心好似已经被占满了,没有空隙去接纳他一样。
寒玉笑了笑,从仆人手中接过药,扶起她,轻轻哄道:“有些许苦,忍耐一下。”
冰儿看向那一碗的褐黑浓稠的液体,禁不住打了个冷战,竟在心里暗怨自己,哪里不好还魂,居然还到这个必须喝苦药才能治好病的世界来,到这世界来也就罢了,还钻到这一具孱弱的身体上来,真是自找苦吃。
“不用怕,已经为你备好上等的蜂蜜,尽管先喝下去吧。”寒玉见冰儿露出痛苦的表情,便端来一小盏蜂蜜摆出随时恭候的姿态。
“哇,厥骊的雪鸢金露,五年一造啊。连我都没尝过呢。寒玉哥,我也要。”雪烟不知何时蹦了出来,将寒玉手上的小瓷盏夺了去,放在鼻子旁嗅啊嗅个不停,还赞叹道:“果然是宫中极品,延命益寿,护肤养颜,这是只有皇上和皇后娘娘才有品用荣幸的呀,据说其她娘娘都没有机会一尝,寒玉哥,给冰儿伴药用,太招嫉恨了吧?”
“这么说你也想尝尝这治高烧的药?”寒玉语气平淡,冲着冰儿却露出笑颜,他将药碗给她递过些许。冰儿的瞪大美目盯着那药碗半晌,一声不吭地接过,竟咕噜咕噜猛灌下去,不消片刻就把药消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