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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竹林游荡的时候,冰儿发现,竹林中偶尔可以见到一些新鲜竹篾做成的竹蜻蜓,心想必定是小孩子来过这竹林中玩耍留下的,便拾起两个,返回庭院中。就见梓煊与雪烟刚巧从屋子中出来,身边站了个四十来岁,模样尚年轻健壮的中年男子,虽一身青衣素袍,但眉宇间散发着威严高贵的气质,模样与梓煊有几分相似。
两人似在与中年男子道别,下了台阶后才注意到竹林边上的冰儿。
“冰儿,回去了。”雪烟向她招手。
冰儿依然在打量那中年男子,郓王府的老王爷。那人也好似见到她了,突然间,那郓王爷仿佛见鬼一般,瞪着她,惊恐,悲恸的神色爬上那原本微笑慈祥的脸。
直到雪烟两人将她拉走,那郓王爷仍旧惊立不动地注视着她。
回到郓王府的第二天,竟从寺院中传来报平安的消息,说南院的竹林在半夜里失火,但火势没有蔓延,没有人员伤亡,叫家里人不必担心。据说有目击者在竹林起火前,看见数个火红的怪影在竹林里盘旋过,还偶然伴有恐怖的怪叫声。说了怪异,那竹林的大火竟烧剩几颗巨大的竹身,上面都刻了奇怪的符号与文字。也从这天起,郓王府的小主恢复正常,只是说话方式怪异,叫人摸不着头脑。
郓王府开始为邢梓煊几天后的受封事宜忙碌布置,据说届时邢梓煊必须进宫面圣,回府后的傍晚将大摆筵席,宴请文武百官及一并重要人物,说是继承世袭的朝廷封号的一项必定的官宴,因此该宴席将是这个地区最重要的社交宴,基本上只要是有等级的官员,社会重要人物必前来赴宴,以示身份。远道而来的VIP当然还会受到住宿的招待。如此忙碌,作为主角,本应亲自主持一切事物的邢梓煊,对这件事情却意兴阑珊,什么都懒得管,甚至乎被冰儿哄了一句,两人便一同翘家,逛街市去也。
所谓的逛街市,果然真的只是逛,两人两马,悠游自在地在官道上闲逛,一个垂头丧气,一个由头裹到脚,丝毫得不到解放。当然,遭遇人粽子对待的自然是冰儿,据说官家小姐若不躲在车轿中,便需要将面容裹起,其保护的名义可媲美阿拉伯国家。不过,冰儿倒是没有什么意见,即使包得连眼睛都不露,街上还是许多眼睛在注视打量她,而那些眼光并不是好奇,也不是亵渎,仅因为她是女子,官家的女子,骑马走在大街上好似一奇景,专供观赏。
“这世界是不是男多女少,女人在公众场合必须接受目光的洗礼?”冰儿转过头问梓煊。
“不、晓得,我、来这里、都好多年、了,出、外、都,被人看习惯。”梓煊摇头晃脑地配合他的说唱话语。
“我找啸风灵魂的时候是什么时候?”冰儿已经听说了文啸风这号人物,梓煊提供的与她相关的信息只有她找过他的魂,他把冰儿的身体当贺礼送了来。
“两、至三年前,一个、夜、晚。”梓煊回想了片刻回答。
“那时你不认识他么?”冰儿歪头,不解。
“只、听说、过、一些事情,其他莫问我。”梓煊摆了摆手。
“你说,冰儿会不会是被他杀死的?又或者我也是被他杀死的?”冰儿小小声问。
“是、也不奇怪,啊哈,因为,他老兄,妾很多,活的,正常的,没有,一、个。”梓煊非常赞同,补充道:“你,也许是,他的,老、婆,争、风,吃醋被,杀、死、了。”
“这身体的正主也是?”冰儿抹了抹额头的汗。
“嘿嘿,嘿嘿,说的不、错,当心,他见到你,再把你杀了。”梓煊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
“好啊,反正把你揪出来,我来做邢梓煊也是不错的。”冰儿仰起下巴,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却将邢梓煊再次吓出结巴话语,“你,你,你,你敢、敢、敢?”
“也不尽然,不还魂了,天天守在你旁边,冲着你的耳朵吹气。”冰儿继续恶作剧。
“好,好,好。。。。。。”邢梓煊举手投降。
“好女不与男斗是不是?放你一马。”冰儿歪曲着他的意思。
“哼,哼,寒玉,寒玉,他被你骗了,外表柔弱神情似水内里要不得,啊实在要不得。”邢梓煊摇了摇头。
忽然,冰儿嗅了嗅鼻子,有些兴奋,左顾右盼,拍了拍梓煊的手臂,急问道:“你嗅到么?嗅到没有?”
“什,什么?”梓煊杨气眉毛。
“萝卜,牛腩,噢,我想吃啊。”冰儿几乎要把鼻子前的粉纱掀开以便嗅个真切。
“哦,你、说的是、福兴食馆的水萝卜鹿肥肠家乡粉。出名,好吃,要吃,不吃?”梓煊好笑地看到她把下巴的粉纱掀高。
”要吃,要吃,要吃。”冰儿抓住他的手臂猛摇。
于是,不到几分钟,两人便安然坐在当地有名的贵族式食馆福兴食馆的阁楼中品尝据说是最具地方特色的面食,水萝卜鹿肥肠家乡粉。
碟子上,雪白晶莹通透的家乡粉,表面铺上一层酱色的肉汁,点缀着些许葱花红椒粒,粉面透着引人垂涎的亮泽,碟子旁,一大碗散发着奇香的汤汁泡肉,就是水萝卜焖鹿肠。单独挑起一小块鹿肠放入嘴中,竟无需多细嚼,肉质闷炖得又松又软,轻嚼两下松化了,口感舒适。
“明明是分开的两样菜色,为什么名字偏是合在一起的?”冰儿又夹起第二块鹿肠。
“不,不晓得,反正,合起来,也很美、味。”梓煊将家乡粉和入汤中,一整碗地递给她。
冰儿一边尝,一边点头赞,说道:“我好像特别喜欢这个味的。要是必须生活在这里,也许开家牛腩店也是不错的。”
梓煊嗤笑一声,一副懒得理她的样子。
“笑什么。”冰儿瞥他一眼,说道:“就算不知道自已以前是什么样的人,我至少还明白自己曾经在那样的年代活过呢。就算当作重生一遍,我的世界观可没有被这里的人同化哦。做寄生虫最要不得。”
“问题,是,你,如何,才能不做寄生虫。”梓煊满口食物,以筷子点了点她的碗。
“也许,我该放弃追寻过去,离开你家出去走走。”冰儿托腮。
“呵,呵呵,没,有,两天,你就,被拐走。”梓煊嘲笑地看着她的脸。任谁顶着这样一张天仙脸蛋,绝逃不过登徒子的色爪。
“也是。”冰儿点头表示同意,“要是我会武功就好了。”
“呵,呵,说不准,你原本,就是武功高手。”梓煊安慰她一声,又将自己的嘴塞满。
冰儿一愣,摊开自己的手板仔细看了看,粉红柔嫩的掌心,好似从来没有拿过东西的婴儿的手,这样的手怎么可能属于武者的手?不过,梓煊一提武功高手的事情,在她的脑海中不由自主涌现出一首像是口诀似的词:
犁花带雨美人面,步步莲花池中仙;
移花接木真假入,借花献佛空悟缘。
昙花一现红尘艳,花飞蝶舞云峰巅;
天花乱坠无间路,落花流水寸尺险。
水月镜花幽兰怨,闭月羞花芙蓉谦;
雾里看花夺魂目,走马观花索命弦。
花前月下情相见,花好月圆心相连;
天女散花生死渡,火树银花落九天。
“噹、噹”伴着叮当的敲碗的声音,梓煊不满的声音也传入耳中,“喂,喂,有没有听见,神游,太虚,去了哪一边?”
“啊?”冰儿这才回过神来,问梓煊:“你在这身体里这么久,会不会,偶尔有些不属于你的记忆出现?”
梓煊耸了耸肩,并摇头。
“那就应该是我自己的记忆才对,不过,那是什么意思呢?”冰儿托起下巴,觉得总有一些东西要从脑海里跳出来,但这些东西只给她陌生的感觉。
“就说放弃以前,就是,就是最幸福的。”梓煊建议道:“寒玉,寒玉对你顶不错。”
冰儿哦了一声,不愿意与他讨论寒玉的问题,对一个早已三妻四妾的皇子,将来还拥有真个后宫的人可提不来兴趣,心里也已经开始盘算如何才能不必太招摇地在这世界生活下去。
正沉默进食的她忽然被窗子外一闪而过的竹蜻蜓吸引了目光,在食馆这一方窗口下,是一小巷子,巷子边上有一簇矮矮的竹,小孩子们在竹下玩耍,手上拎的就是竹蜻蜓。其中一只往她的方向旋来,飘入窗口中;冰儿将手一探,便将竹蜻蜓抓在手上。下方的小孩子在嬉闹着要她归还竹蜻蜓,冰儿朝他们一笑,将竹蜻蜓转飞,哪知那小玩意儿竟往大街方向飞去,在她的惊呼声中飞向一全身裹了黑纱的男子。男子戴了斗笠,斗笠上的黑纱完全将他的脸遮住。就在竹蜻蜓还未能碰到他的斗笠,顷刻间在半空化成碎片。男子停住脚步,转过头来看着她的方向。冰儿心中不禁一颤,她急忙退离窗子,只敢偷偷再瞥了那人一眼。尽管那一张脸完全隐藏在黑纱后,尽管他一动不动,但那全身上下仍旧散发让人窒息的刺骨撕裂的感觉,狠佞锐利的杀气从那黑纱后的眸子中迸发。
“那个人。。。。。。”冰儿按住狂跳的心口,对那个人产生了畏惧的感觉。
“什么?”梓煊也探出头去,黑衣人却已经走了。
两人离开食馆后,依旧继续晃悠在大街小巷,由于冰儿的脑海中依然停留在刚才那一黑衣人的一幕中,从一胡同出来后,竟没有注意到有马匹打斜里跑来,来人与她的座骑同时惊跃起,冰儿也顺势朝地面方向滚落。在那千钧一发,伴随着梓煊的惊叫声中,冰儿竟揪住马鞍上的皮带,忽翻身而上,漂漂亮亮、稳稳当当地坐回鞍中。
冰儿、梓煊膛口结舌,一个还未反应过来,一个则根本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坐骑同时被惊起的人忽以惊雷不及掩耳之速朝她的马头挥来一鞭,高大壮实的骏马竟来不及啸出一声,咕噜一下便前脚着地跪倒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