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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那么一瞬我觉得自己很卑鄙,这个男人,他奸诈、阴狠、心机深沉,但仔细想来却似乎从没做过伤害我的事。也许这场情感的争斗一开始就注定了结果,就像是今夜――我在你梦里,而你却永远不会在我心里……
时光飞逝转眼已是阳春三月。
我站在园子里做着健身操,被链子拴着跑不得,跳不得,也只有这样小幅度运动了。忽然身后传来脚步声,措急不防地落入温暖的怀中,卫子风满目含笑,软语轻声道:“这些日子闷了吧!带你出去走走!”心弦微颤,我故作不屑地说道:“你就不怕我跑了?”他低头吻了吻我的面颊:“有我在,你跑不了!”说着便解了我的链子,将我横抱起来,像外走去。
走过九曲木桥,我贪婪地注视周围的景色,空气中弥漫地全是自由的味道,他抱着我一直走到一匹白马前,将我送到马背上,翻身坐到我的背后,策马狂奔起来。
“这是要去哪?”
“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苍山最北峰云弄峰麓神摩山下,古树林立,浓荫蔽天,一方清泉嵌于其间, 泉池西北角的池边有一棵苍劲的夜合欢古树,枝叶婆娑,树荫遮天蔽日。林中各色蝴蝶翩翩飞舞,一时间我竟看得痴了。
“这树叫蝴蝶树!这泉水叫蝴蝶泉!这里有个很美的传说。”他拥着我在坐在树下,娓娓道来:“在苍山云弄峰下有一对男女青年,男的叫霞郎,女的叫霁姑,他俩深深相爱,常在泉边约会对歌。因霁姑的美貌被霸主虞王看中,就来抢亲纳妾。霞郎用计救出霁姑,虞王紧追不舍,他俩走投无路,双双跳人泉中,殉情而死,最后化为一双蝴蝶,在泉上翩翩起舞,此后人们就把无底潭叫作蝴蝶泉。你看着古树,现在蝴蝶虽多,但还不是最美的时候,等到春末夏初,这里还有一番奇景,到时我再带你来看!”
“好!”我柔顺地偎依在他的怀中,抬手欣赏着停驻指间的幽蓝色的蝴蝶。
就让我迷失在这幻境般的美景里,传说中的美丽,蝴蝶斑斓的翅膀,蝴蝶泉边轻歌漫舞的白族女子,仿佛人间天上的美梦 ,亦幻亦真,远方洱海风光,被蝴蝶的羽翅,载到我的眼前。百年的合欢树,浓荫覆盖,翩翩与我共徘徊的,是谁?
“叶儿!嫁给我吧!”他吻着我灵动的眼睑,一朵红云慢慢染在脸庞,泛滥开来……
我托住他的脸,捕捉到他羞涩的刹那,嘴角稍带委屈,双唇招人怜悯,我疼惜地叹了口气,埋进他的怀里,檀口微启:
“好……”
“叶儿!不要骗我……”
我与他在泉水边相拥,他衣襟上残留着白莲淡淡的幽香,这场注定不能柳暗花明,双宿双飞的童话,终于……接近尾声……
听璎珞说,大屋开始忙碌起来,大理卫家终于要迎娶正室夫人了,满城皆是一片喜气。众人对我的看守也渐渐疏松起来,但卫子风依旧没有除去那条金链。可我的身子却越来越差,起初只是贪吃嗜睡,到后来人也渐渐萎靡起来,常常一睡就是七、八个时辰,卫子风开始还以为我有了身孕,欣喜若狂地为我把脉,但我告诉他我服过“膝下无欢”这辈子是没指望有孩子的,他虽然失望,但也不太在意,开了一堆药为我进补,但身子还是不见好转,人也一天天消瘦下去,他遍请名医,但终不得病因。
见他日日陪伴在床边,心中酸涩愧疚,也许这样也好,若我死了,一切的恩怨情仇都一笔勾销了吧,只是心中还有些舍不下的人,临去前不见也好,省得有太多的牵挂……
第四十二章 背叛
不知从何处吹入的风,拂过我的耳畔,蓝玉的耳坠敲起细微的乐音。手腕忽而一阵冰凉,我睁开眼,看见他半蹲在我的榻前握着我的手,白皙的皓腕上套进一个碧绿剔透的玉镯。
“这是你当年退还给我的寒玉镯,还记得吗?”他勉强扯出一丝笑容,苍白而憔悴。
我点点头,慢慢撑起身子,他扶着我,让我靠在他的肩上,我指了指窗外,他会意一笑,抱起我向庭院走去。
“叶儿,你要的‘十八学士’我栽培出来了,想不想看!”我笑了笑,将头抵住他的胸部。腰上的金链已经除去,他抱着我一直走到莲池。
我示意他将我放下,缓步踏入水中,听他小声阻止着,不在意的向前趟去。
“叶儿!”他追过来从后面抱住我,在耳边轻语:“明日我去缅甸求医,一定要治好你!”
我静静的立在水中,回想着这些日子身体的变化,难道说这就是我的劫难吗?
卫子风一去数日,我每天静坐,无事可干,也不想说话,璎珞见我气色不好也倒安分了些,不似以前那般聒噪了。这日晌午,我难得不想午睡,从榻上起身,走到窗前吹风,腰上的金链叮当作响,心里不禁升起莫名的悲哀,他……终究还是信不过我。
谷中的山花姹紫嫣红,湖水蓝绿清澄,美不胜收。我幽幽叹了口气,蜷缩进窗边软榻里。风儿吹过,树叶沙沙作响,姿态摇曳,显出树后两个鬼祟的身影,我压低身子,冷冷地注视着,只见八夫人将一个小纸包递给璎珞,璎珞警惕地接过,八夫人又耳语了几句,塞给她一个荷包,笑眯眯地走了。璎珞看着她的背影怔忡了半晌,便转身将荷包收起。
我缓缓地从软榻上起身,向床边走去……
“夫人,吃饭了!” 璎珞甜甜的嗓音在耳边响起,我睁开眼,冷冷地看她。
“夫人?”
我沉默地起身,走到饭桌前,看着满桌丰盛的佳肴,不住地冷笑:“璎珞,我今天没胃口,这桌饭赏你了!”
“那璎珞就将它们撤下了,等您有胃口了,我再给您热!”她笑着转到桌边,伸手收拾饭菜。我挡住她的手,皮笑肉不笑地看她:“我说赏你了,听不懂吗?”
“夫人!”她吃惊地看我,满脸的委屈。
我将她按坐在饭桌前,拿了手边的筷子递给她,笑嘻嘻地说道:“快吃!我看着呢!”
璎珞的眼泪吧嗒吧嗒地落下来,手紧紧的握住筷子,指节发白,下唇被咬地乌紫。突然,她起身走到我面前重重地跪下,低垂着头,泣不成声:
“夫人,璎珞跟了您这么久,您对璎珞的好,璎珞怎会不知道?璎珞不是一个忘恩负义的人,您把孤苦伶仃的我从那狼窝里救出来时,璎珞就发誓终其一辈子都要报答您的恩情,没错,八夫人是让璎珞下毒,但璎珞没有,璎珞答应她是因为怕她去找其他人加害夫人,夫人要是不信,那么夫人您看着!”说着她走到桌边对着满桌的饭菜开始狼吞虎咽起来,小小的嘴里塞满饭菜,眼泪不停地流,浸湿了衣襟。
“够了!你下去吧!”我无力地抚着额头,瘫软在椅子上。
她听了走到我面前重重地磕了个头,含泪而去。
乱!我趴在被褥间,思绪如麻,一个卫子风、一个八夫人、一个璎珞,谁是真?谁是假?我极其后悔来到这里,因为蹉跎的不仅仅是时光,厌了、倦了,拖着日渐病弱的身体,我近乎绝望,到底是谁在害我?八夫人还是璎珞?抑或是卫子风!
睡梦中突觉脸部微痒,我烦躁地翻了个身,伸手挥了挥,指尖丝丝凉凉的感觉,我心中诧异,减了几分睡意,努力撑开沉重的眼皮,今夜的月光有些混沌,我揉了揉眼,费力地看着床边的黑影,伸手撩了撩那抹丝凉,我惊惧,竟是人的发丝!
“啊!”我大叫着,翻身坐起,这时楼下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不一会儿,就见如儿、意儿和璎珞,执着油灯跑了上来。
“夫人!”璎珞惨白着脸看着我,身后赶来的如儿放声尖叫:“啊……”
我木然的看向床梁,淡紫色的纱幔旁垂着三尺来长的黑发,更令人惊恐的是发丝上浸满了血……
慢条斯理地站起身,一把扯下长发,我冷哼道:“装什么神?弄什么鬼?就算你是鬼,我年庚尧这辈子杀的人多了,不怕你一个来讨债的!璎珞,拿火盆来!”
“夫……夫人!”她惊惶为定地看着我手中的长发。
“还不快去!”我冲她吼着!目无表情的注视着手中的黑发。是谁?倒底是谁?
火盆搬来了,我拿起桌边的香油浇在火上,火苗一下窜高数迟,我将长发狠狠地丢进火里,一时间屋内焦味弥漫,边上的三名侍女都簌簌地抖着,仿佛大难临头般地注视着火盆中逐渐消失的黑发。
忽然一阵昏眩袭来,我踉跄着扶住床沿,喉中一股腥甜,我捂住心口“哇”一声吐出一口血来,璎珞连忙跑来架住我欲坠的身子:“夫人!”
“不碍事!你们都下去吧!”如儿、意儿有些犹豫,我看了璎珞一眼,见她煞白的脸上一副泫然欲泣地表情。
“璎珞,你留下!”如儿、意儿这才转身离去,璎珞扶我上床,帮我压好被角,我一把抓住她的手,严肃地看她:“璎珞,你先前所说,我句句记在心里,现在我别无他法,只有相信你!”
“夫人!你说吧,不管是什么,不管璎珞能做的不能做的,璎珞都愿意去做!”她跪坐在我身边,信誓旦旦地握住我的手。
“好!我要你陪我演场戏!记住,如果有一点闪失,我会赔上一条命!”
我仰躺在椅背上;身子瘫软;房间里回荡着我寂寞的笑声。赤脚走到窗边;看着那些已经厌倦的美景;极想神经质地呐喊。庭院里一个皮肤黝黑的园丁正用锄头铲除着那片白茶地;他打着赤膊;骄阳烤着他宽阔的脊背;仿佛渗出油来。如儿走过去递给他一杯茶水;他大口的喝着;不停地点头听着如儿的吩咐;他蓄着浓密的胡子;让我看了就烦躁;于是偏过头望向别处。忽然一道锐利的视线射来;我下意识地寻找;竟是那园丁仰头放肆的眼神;如儿顿了顿;顺着他的眼光看来;恼怒地跺着脚;提高了嗓音教训他;他急忙低下头;卑恭起来;默默地干起手中的活。
我笑了笑;心中空虚;有那么一瞬我竟以为见到了他!也许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