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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聪这才开口:「这还是你第一次约会,玩得开心点。」
「穿漂亮些,要什么首饰,在书房盒子里取戴。」
金瓶见秦聪毫不在意,几乎有点生气。
她穿一条黑色晚装裙子,配一串金色珠项链,等沈镜华来接。
他一身深色西装,看见师傅,执弟子礼,双手垂直,差点没半跪下来,真讨好。
师傅同他说了几句:「令尊好吗?令堂健康可有进展?我这里有一盒补丸,你替我带去问候。」
他说:「那我带金瓶出去了。」
「金瓶交给你啦。」
金瓶取过披肩,走到门口,同玉露说:「小露,把东西还给沈大哥。」
玉露笑嘻嘻,摊开双手,哗,荷包、护照、手表,不知几时,统统到了玉露手里。
秦聪在身后嗤一声笑。
玉露笑嘻嘻,「还失去什么?」
他一怔,这才伸手去摸颈项,「哎呀」一声,原来他配戴的一只翡翠蝙蝠金饰也已一并落在玉露手中。
他穿著衬衫戴着领带,谁也看不见他脖子上挂着什么,可是那少女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作弄了他。
呵,要伤害他也十分容易。
「喏,还给你。」
玉露交还那一件碧绿透明的玉器。
沈镜华不以为忤,笑着接过。
在车上,金瓶说:「你怎么来了?」
「想念你。」
金瓶看着车窗外,「咦,不是前往大使馆吗?」
「我同他说,我另有计划。」
「大使也可以呼之来挥之去吗?」
「如果是你家族推荐的大使,应当没有问题。」
啊,原来如此。
「我们去什么地方?」
「我有话同你说。」
金瓶笑,「讲不尽绵绵叠叠重重的话。」
看到街上那样热闹,才知道是泼水节。
像华人的元宵,其实是年轻男女互相调笑的好时候。
人一挤,难免也是扒手活动的良机。
他把她带到一只船上,游艇噗噗地驶往上流,离尘嚣渐远。
晶莹的月亮在热带树林上像银盘那样大。
他开口了:「金瓶,让我把你带走。」他声音里有隐忧。
「为什么?」
「因为你的缘故,我打探并且得到苦干资料,相信我,这些消息都不会刊登在互联网上。」
金瓶问:「关于我?」
他不否认,等于承认了。
女侍斟出美酒。
金瓶说:「这不是等于揭人私隐吗?」
沈镜华倒也坦白,「我并非君子,沈氏经营赌业,我不过是赌档老板。」
「你得到什么结论?」
「你师傅到处为家,是逃避仇家,对方的铁腕已渐渐收紧,你早走比较聪明。」
金瓶沉默一会儿。
「假使消息是真的,我倒不方便即时离开,我是首徒,怎可以师门有难,带头落荒而逃。」
「说得好。」
金瓶微笑,「多谢你关心,可是师傅一向只向江湖取物,同人无怨无仇,一不杀人,二不夺爱,她同人没有深仇大恨。」
沈镜华大奇,「你对师傅一无所知。」
「所以,」金瓶给他接上去:「别在我面前说她坏话。」
「金瓶,你对自己的身世也一无所知。」
「我们都是孤儿。」
沈镜华脸上露出恻然神色。
金瓶看看他,「你知道些什么?」
沈镜华忽然摘下金瓶的珍珠项链,故意摔到地上,又拾起,交回给她,「你是孤儿。」
金瓶明敏过人,忽然震惊,胃口全失,神色呆滞。
过片刻,她喝一口酒,轻轻说:「有人挑拨离间,我想上岸。」
沈镜华说:「谁不想。」
他叫船往回驶。
沈镜华轻轻说:「我等你。」
她不再出声,躺在甲板上,看看天空上一轮明月。
关于她自己身世的事,她不想问别人,她想从师傅口里知道。
回到公寓,秦聪在等她。
「玩得高兴吗,咦?又是灰头灰脑的,那人对你毛手毛脚?」
「秦聪闭嘴。」
「那人同你说过什么,你像是动了真气。」
玉露却说:「师姐,你来看,我口袋里多了这件东西。」
撕开手,是一卷微型录音带。
金瓶瞪她一眼,「这也是沈镜华的东西,你自人口袋掏出,为什么不还给人家?」
「不,沈氏比她厉害,他故意留下这件东西,好由玉露转交给你,说到底,是我们在他袋中扒出来,不是他主动交到我们手中。」
「这有什么分别?」
「你要听过内容,你就会明白。」
「你们第二次中计,先是口袋多了一件东西不觉,这比失去财物更加可怕,应即时退回,继而听了不应该听的对话,更加糟糕。」
「金瓶,你也该听一听。」
玉露问:「抑或,你早已知道此事,所以想离开师门?」
金瓶抬起头来,「请让我静一静。」
他们各自回房间去。
金瓶一个人坐到半夜,终于按捺不住,把录音带放进录音机,按下钮键。
只听得一把平和的女声一这样说:「其苓年少气盛,沉不住气,我也觉得是她过份。」
声音停了一停,叹口气,又继续:「怎可把人家的幼儿拐走,叫人家伤心苦恼。」
金瓶听到这里,额上冒出豆大汗珠。
「一切不过是责怪男方移情别恋,导致他人骨肉分离,且布下巧局,使那孩子毫无记忆,满以为是遭父母遗弃,她又假装好心,去领回这小孩抚养,一门心思,教她做贼。」
金瓶霍一声在黑暗中站起来。
「人家父母都是读书人,至今苦苦追寻亲女下落。」
金瓶只觉天眩地转,她扑倒床上。
录音到此为止。
不是真的,金瓶捧着头,这是他人凭空捏造,意图离间她们师徒感情。
这沈镜华太过工心计了,头一个要叫她们好看的便是他。
这种人还往往假装是你的朋友。
金瓶倒在床上,蜷缩成胎儿姿势,紧握着拳头。
半晌,有人推门进来。
金瓶知道那是秦聪。
她呜咽一声,秦聪一声不响紧紧拥抱她,只有他懂得安慰她,过了很久,他轻轻问她:「你自己可有一点点怀疑?」
金瓶摇摇头。
「怎样自家里出来,完全没有记忆?」
金瓶答:「像前世的事,一点也不记得。」
「你看,若不足这沈镜华对你一见钟情,用尽全力打探你的身世,这些事你一辈子也不会知道。」
「他一片胡言。」
秦聪不出声。
「他心怀叵测。」
秦聪轻轻税:「我了解你,金瓶,你会彻查这件事。」
「你会帮我?」
他却摇摇头,「你要我打入美国国防部电脑,我随时奉陪,这件事我却难为左右袒。」
金瓶惨笑。
「你离去之意一定更炽了。」
玉露进房来,挂在金瓶肩上,「师姐别走。」
「我走了这一切都是你的了。」
「我不要你那份。」
「别忘了师兄。」
「喂,」秦聪抗议,「我不是货,怎可私相授受。」
「这录音带子怎办,依我看,一把火烧掉倒好。」
「不,」金瓶说:「退回去。」
「一他可以检验出来,已播放过几次。」
「秦聪,你做些手脚。」
「这我办得到。」
片刻他回来说:「东西已派人送回他住所去了。」
他们也有眼线,也知道这人踪迹。
秦聪轻轻说:「没有找到确实证据之前,不要中计。」
这已是最大关怀。
天渐渐亮了。
露台上千万朵紫藤一起开放,香气随晨曦蒸上天空,香气扑鼻,抚平金瓶心灵。
女佣进来说:「师傅叫你。」
金瓶轻轻走进她的书房。
师傅这样说:「明日我放假去,这里交给你,可以放心吗?」
「交给秦聪吧,我想返回学校读书。」
「你老是同我拗撬。」
「师傅,我累,想放假。」
「我还没累呢。」
「师傅好功力。」
「你走了谁看住他们两个。」
「不如大家休息一段时候:东家有事、暂停营业。」
师傅嗤一声笑,「对,度假返来,在报上刊登启示:『王氏扒手集团今日开始恢复营运,旧雨新知,速来接洽』。」
金瓶深觉好笑,但是她笑不出来。
师傅挥挥手,「女大不中留。」
她的举止与平时丝毫没有异样,作为师傅,她从来没有打骂过徒弟,秦聪那样倔强,也对她心服口服。
「沈镜华家在伦敦有百多年历史。」
金瓶点头,「唐人街是一个令人深思的地方。」
「他们白人客气时叫我们唐人,无礼时叫我们清人,始终不大了解我们朝代转变,物是人非。」师傅停一停,「不过,能在唐人街立足,也并非简单的事。」
金瓶纳罕,「师傅,你想说什么?」
「他差家长写了一封信给我,措词诚恳,希望我接纳他对你的追求。」
金瓶呵一声,「他追求我,需双方家长同意。」
「人家有规矩。」
金瓶点头,「相比之下,我的确是野人。」
「金瓶,沈家极之富裕,也尚算低调守法,在那边得到尊重,是一头好人家。」
「师傅说的是。」
「话讲到此为止了,如果对工作厌倦,结婚也是很好的选择。
金瓶见师傅心情好,她似顺口地问:「师傅可有考虑过结婚?」
「我?」她笑笑。
「可曾有钟情的对象?」
她把脸微微抬起,看着窗外,隔了很久,才答:「我爱的人不爱我,人家爱我,我又不爱他。」
金瓶打了一个哆嗦。
「统统是错爱。」
金瓶垂下头。
「你心底喜欢的是秦聪吧。」
金瓶摇摇头,「喜欢一个有正当稳定职业的男子,朝九晚五,周末剪草陪孩子打球游泳。」
师傅笑,「闷死你。」
「不会,我肯定会欣赏尊重他。」
师傅叹一口气,「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