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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婆婆叹着气举步出了房间,李莫愁这时候再也坐不住了,反正浑身却也粘腻的很,谅她小龙女也不会使什么坏。这小妮子从小就是木疙瘩,却没想到这两年忽然开了窍,看起来灵巧温和多了,不过神色间却让她捉摸不透了,隐隐中那种气度,让她也忍不住要掂量掂量的感觉。
“师姐。”李莫愁刚走到门口,洪凌波已经掀开帘子,却听小龙女不紧不慢一声,不由疑惑回头,只见小龙女端着茶杯,笑眯眯的说道:“只怕以后都不能穿这道袍了罢,否则,要惹师祖不喜呢。”
李莫愁本待冷笑一声,但一想师妹一直都礼节进退有度,她本也不是莽撞不懂礼的村姑,在江湖上行走,只要不招惹她,她也是斯文有礼的,否则她也混不到仙子这样一个名头。今儿在小龙女面前处处落了下风,她早憋了一股气。因此她将笑容缓和了几分,倒是显得温和的很,笑着道:“我回了古墓派,自当再不是甚么道姑,师妹大可放心,我断不会堕了古墓派的名头。”
李然笑着道:“师姐言重了,我只是觉得,师姐花容月貌,穿这道袍却是可惜了。何况,咱们师祖可是很不喜那些榆木疙瘩般的道士道姑呢。”李然凝着笑意斜眼看见李莫愁果然握了半天拳头,最终还是端着笑脸的出去了。只怕她忍怒忍的相当辛苦,实在是好玩的很。
洪凌波自然是要去服侍的,她虽然名为徒弟,实则多半是个丫鬟的存在。杨过待她们师徒二人出门,屋子里只剩下他和小龙女后,凑近师姐轻笑道:“师姐,你不是说,应该尊重大师姐的吗?怎么?”
李然斜睨一眼杨过,然后四平八稳的喝了一口热茶,这才悠然道:“师姐死要面子活受罪的样子,实在是好玩的紧。”
杨过要是知道腹黑二字,他当下肯定会说,师姐,你腹黑了。他现在终于明白师姐那种笑眯眯的眼神,为什么总是让自己寒意森森了,莫非她一直当自己是好玩的紧呢,杨过不由暗道,师姐果然是焉坏焉坏的。
杨过其实很不喜李莫愁那种似笑非笑,给脸不要的神色,要不是师姐一再叮嘱,以后见到大师姐一定要恭敬,他早不知道说出甚么难听话了。今儿这一番下来与师姐齐心配合,竟然还是没看到李莫愁半点感激模样,他早暗气在心里,要不是见洪凌波还算乖巧,他早摆不出笑脸,别提去备好那沐浴的水!却不想,被师姐那么两句话,竟然将那人差点气个仰倒,杨过都憋不住笑意。这才知道师姐所说的,动刀动枪打赢别人算本事,三言两语将人气个仰倒,还能摆出对人好的理由,那才叫厉害,他杨过今儿受教了。
李莫愁已多年没穿过道袍以外的衣裳,何况以前在古墓,衣裳也没有这身绮丽,孙婆婆只一个劲的赞好看,洪凌波则是双眼发光,目瞪口呆的。倒弄的李莫愁有点不好意思,匆匆几步将她们甩于身后。
哪个女人不爱俏,她也不例外,只是一朝被人狠狠背叛,她再也不愿意动情,穿上道袍逼迫自己一湖死水。但是这轻盈柔软的绸缎,垂坠又飘逸,轻随风动,让她不由得满心温柔起来,嘴角也凝着淡雅的笑意。
“黛眉开娇横远岫,绿鬓淳浓染春烟。”李然放下书,叹道:“师姐,真是美人啊。”
李莫愁被这一身感叹,早赞的不好意思了。不过,她仍然漫步走了过来,端的优雅无比,让杨过看直了眼,他没想到李莫愁去了那份狠利,穿上这身淡紫色碎白花绸裳会是如此的妍丽,浓丽又娇艳,也是在小龙女身上寻不到的。不由暗叹,这世间女子,美的各有仪态,端看如何欣赏了。
玉。女心经
这一晚,李莫愁躺在软床上,左右睡不着。她还是觉得这个师妹有点异常,一个人的脾性怎么会变那么多?孙婆婆说是因为杨过的原因,小龙女才越来越开朗。可是李莫愁却不以为然,即使脾气秉性会改变,可是那份气度,却不是一天两天练就的,这个小龙女一言一行都斯文有礼、不紧不慢,吃穿也极为讲究,堪比大家闺秀,看人的时候虽然只是温和的扫视一眼,却好像什么都已经了然于胸,自有一种稳重温和的威仪。李莫愁自认智计过人,在江湖中比她武功高强的人不少,可是她也能以弱拼强,这几年来几无败迹。可是,她现在无论如何也猜不透小龙女的心思,这种感觉实在让她难受的很。李莫愁一向来就自傲的很,特别是在小龙女这个唯一的师妹面前,她敢肯定,如果不是自己叛出师门,得古墓真传的人非她莫属,师妹,只不过是一个木讷的小姑娘而已。
夜深人静,古墓一如从前一样宁静又安详,蛐蛐寂寞的唱着曲子,将李莫愁的思绪引向了从前居住在古墓的日子,那时候自己是多么的懵懂又单纯啊,整个世界除了练功再无其他,日子简单又沉闷,当时候只道是平常。现如今想来,那是多么难得的时光,只怕是她这一辈子最省心舒适的日子了。终究还是辜负了师傅的栽培,本以为师傅断不肯让自己重回古墓,再依着小龙女自小坚持师命、不近人情的性子,这辈子断然再无机会望这古墓住上一日。李莫愁心下悲伤又会很,乘此四下无人之际,眼泪毫无阻挡的流了下来。
李莫愁一宿未睡,又掉了很多眼泪,算着时辰已到了第二天,起床拿铜镜一瞧,镜里的人双眼红似核桃,再也没脸见人。却听小龙女在房外道:“师姐,醒了没?”
李莫愁坐立难安,待要不应,却见小龙女已然掀开软帘进来,手里端着一壶水,还挂着个小巧的藤篮,里面装有两个鸡蛋。她也不看人,只将水注入脸盆,然后便开始剥鸡蛋。
李莫愁眼瞅着实在怪异的紧,也忘了要掩饰那双眼睛,只拿眼瞪着小龙女,不知道她这是玩的哪一出,却见她笑道:“师姐,不洗漱吗?莫非还要师妹亲手服侍不成?”
李莫愁冷哼一声,起身漱口擦脸,转脸却见小龙女递过来一个剥好的鸡蛋,李莫愁没接,只冷声道:“这会子还不想吃早点。”
“噗,师姐,我这鸡蛋可不是给你吃的。我知师姐必然有所感怀,今儿特地备了这个,是为了给你的眼睛用的。”李然一把拉过李莫愁,却被她的掌风一扫。李然不由失笑,只得也送了一掌,化去那力道,这才叹口气道:“师姐,你若信得过我,就坐下来闭上眼睛,若信不过我,那我就出去。我怕,师姐这个样子,一整天都出不得房门,到时候可不得把孙婆婆给急坏了,师姐那乖徒儿只怕也会心急的很呢。”
李莫愁一想那就太过丢脸,暗道莫非她真有法子,试上一试倒也无妨。李莫愁依言坐下,却见小龙女拿着温热的鸡蛋朝眼睛盖来,李莫愁一惊,见小龙女满眼温和笑意,这才闭了眼,等那鸡蛋贴着眼睛轻揉时,但觉滑爽舒适,无比受用。李莫愁这才放下防备,端坐享受。
足有一盏茶功夫,听见小龙女道:“好了,这下好多了,再扑些脂粉,就看不太出来了。”
李莫愁拿镜子一看,确实好了很多,不由笑道:“你这是从哪里得来的法子,倒是有用的紧。”
李莫愁这笑容倒是多了几分真心,李然眼瞅着才松口气,这人的防备心还真不是一般的强,看来江湖果然不是那么好混的,生生将人折磨的草木惊风。李然拢了拢衣袖,笑道:“这是从书里看来的,原也只是试一试,没想到成效还不错。”
李莫愁一想,竟然是拿我先来试演一番的,不由讥道:“我原不知道,师妹竟是如此好学的。”
“师姐谬赞了,我只不过是识的几个字,好学二字,可不敢当。”李然将袖子向后一甩,背着手倾身凑近李莫愁,见她又暗暗防备,李然故作不知,望了半天才忽地眯眼笑道:“何况,这法子不是有用的紧吗?师姐,你不感激我吗?”
李莫愁被小龙女这么俯视了半日,但见她本是面如无情的脸忽地开出极为灿烂的笑容,讲出的话却有如登徒子般无赖的紧,一时不知该气还是该笑,半天没找到正确的神色,最终颇为恼怒道:“一大清早的胡闹,像甚么话。”这却是她经常教训徒儿的话,不经意间脱口而出罢了。
本来这话也没什么不妥,只是李然听来,却好像是李莫愁在和一个男人撒娇呢,不由噗的一声笑将出来,又怕李莫愁真的发火,只得强忍着道:“师姐,我先出去。”
李然抖着肩膀出了房门,却把李莫愁弄的莫名其妙,半天没想明白她笑什么。她这么多年其实并未与男子有过耳鬓厮磨,更何况这等闺房蜜语,那更是未曾经历。即使和那陆展元,最亲密也不过是共奏乐曲,眉来眼去罢了。所以,她哪里能想的出来这些。可怜她还思量了半日,终未想出什么所以然来,对小龙女自然更加恼怒。
李莫愁三日都未搭理小龙女,每次见她斟茶过来,接是接了,却也未有半句言语,只每天去瞪着那石壁,练YU玉心经的内功心法。
洪凌波哪里敢去打扰师傅清修,倒是和李然、杨过相处的多些。但见师叔武功高强,又温和随意,而且怪异的紧。最近正是秋高气爽的好天气,每日傍晚,师叔总是拿着把水墨纸扇,去林子里闲逛,小师叔杨过也都跟着去的,洪凌波左右无事,便也跟着,但见师叔总喜欢一边讲些小笑话逗人发笑,言谈间总是拿着纸扇朝空中轻点,或是击打手心,这个风流摸样,倒是像极了那些书生,可她明明却是一极美的女子,清丽端容,哪里又可能会是一个书生!
洪凌波左右想不透,只得丢开了,她这两日终究还是将目光投向杨过多些,也挺剑与他相斗过,见他武功虽在自己之上,却总是着意相让,不由得整颗心都柔软甜蜜起来,只盼着这些招式永远都用不完才好。
这日晚饭后,李然一如往常的坐在石椅上看着书,杨过也心不在焉的捧着一本书,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