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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龙图?他是谁?”老人诧然道。
林君玄有些赧然道:“那是我太公。”老人摇了摇头:“没有,从没有听说过有这么个人。”
“外公如果被带到了这个世界,也是不超过百年的时间,他的实力应该不会很高,师父没有听过,也是正常。”这般想着,林君玄也就释然了。
接下来的时间里,老人开始教导林君玄一些‘先天易数’方面的东西。林君玄本身就有一卷奇门遁甲,对他来说,最大的问题是他以前从未涉及这些东西,所以有些术数并不是很明白,但这些东西,老人往往的能给出确切的解释。
林君玄基本上是和老人在同时学习奇门遁甲,林君玄也并不忌讳让老人一起看。这卷书上的字,都是以简体字写就,而简体字和隶书差别不大,老人也能轻松的认出来。老人长在见识比林君玄广,加上他本身在‘先天易数’上有所长,学习起来,也就是一个融会贯通的事情。学会之后,老人马上就交给了林君玄。
“这卷奇门遁甲确实是夺天地之造化,”老人情不自禁的赞叹道:“传说中,‘天机宗’学究天地,暗藏阴阳至理,若是能够悟通,能够臻至不死不灭的至境,也不知是真是假!”
林君玄摇头:“若是真的如此,天机宗便会拥有仙人境界的超级强者,又怎会突然之间消失?”
“天机宗留下的信息太少了,究竟是为什么突然之间就从整个修道界消失了,至今还是个迷,”老人感叹道。
正说着,突然一阵马蹄踏雪的声音远远的传了过来:“驾!——”马蹄声越来越响,听那声音,还不止一个人。
林君玄听到马蹄声开始时也没怎么在意,认为应该不是冲着自已而来的,但很快他便知道自已错了,那马蹄声越来越近,即是冲着城隍庙而来的。林君玄冲门外看了一眼,只见大雪之中,三十余匹铁甲骏马飞驰而来,马上皆是高大魁梧,负铁甲,背箭筒,持长弓的勇士,那三十余匹铁甲呈扇形分开,向城隍庙而来。
‘嗖!’林君玄向外看时,正好一支铁箭顺着风势猛的射入破庙来。林君玄吃了一惊,一种福至心灵的感觉,让他及时的往门内缩了一下。
‘篷!’来势极猛的铁箭刚刚射入庙口,便被一层蓝色冰屑包裹,射出半尺后,‘砰’的一声炸成粉碎,正是老人出手了。
“妖道居然敢乱我临安城,出来受死!”一个宏亮的声音从屋外传来,林君玄听那人的声音年龄似乎并不大,是个年轻人,但却有股年轻人所没有的毒狠与霸道!
林君玄透过庙门向外瞧了一眼,只见在那三十余个铁甲勇士中央,正站着一个蓝袍劲装青年。那青年长得挺俊,玉面朱唇,看见破庙内静悄悄的,有些动怒。
“很好,你们不想出来,那就不用出来了!,”骑马蓝袍公子右掌一挥,身后三十余骑铁骑同时飞驰,马蹄下雪雾四溅,奔出二十丈左右,三十余铁骑整齐划一的从箭筒中取出长箭,上弓,放箭,‘嗡嗡‘的弓弦振动声中,一支支铁箭破空而出,从四面八方射向古庙。
“砰砰砰!!”
长箭破空,摧枯泣朽般在墙体上射出一个个孔穴,余势不减没入古庙之中。这些铁骑射出一箭之后,马不停蹄,接连不断的从箭筒中取出长箭,一上弦,换了个方位又射入了古庙内。
三十余铁骑马不停蹄,直到射光了箭筒内的长箭,方才停了下来。此时,城隍庙早已是千疮百孔,里面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声音。
“少主!我们所有长箭都已射完,庙中的人应该必死无疑,”一名骑士调转马头,小步跑到君天轩身前,恭声道。
君天轩点了点头,这些骑士都是战场上退下来的。鸿冀王朝一统天下,已经没那么多仗可打,就归属于了各城的巡天府。君天轩一开始就让他们施转这种围射的箭术,意图就不想让那算命老人说出一个字来。
古庙内外一片寂静,君天轩骑在一匹黑色大马上,脸色阴晴不定,一干铁骑壮汉都看着他,等他撤退的命令。
“没有听到他们的惨叫声,不一定死了。你派几个人进去,把他们的尸体给我拖出来,”尹天轩看着那为首的铁骑首领道。
“是,少主!”那铁骑首领一挥手,十余匹铁骑排成一字长箭,向古庙冲去。
“哎,”铁骑刚刚奔出,古庙中传来一声苍老的叹息:“‘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望你好自为之!”
那声音一落,算命老人牵着林君玄出现在庙门口,也没见老人如何作势,那十余匹铁骑刚刚奔出十余丈,突然之间平地起了一阵风雪,将那十余铁骑裹上了半空,一眨眼就甩得不见了踪影。
“好妖道,在巡天府尹的地盘上,居然敢动手!”只听得一声暴喝,尹天轩弯弓搭箭,便欲射杀老人,他手中一张二百石铁胎大弓,被他拉成满月形。
老人摇了摇头,一挥手,尹天轩连人带箭飞上了天,几个眨眼不见了踪影。
“咝!”左右剩下的一干铁骑壮汉倒抽了一口凉气,老人叹了口气,转过头看着这剩下的铁骑,淡然道:“你们也想让我动手吗?”
“妖法!”这些先前异常彪悍的壮汉惊呼着弃马而逃,在普通人面前,他们是强悍的杀神,但在老人面前,他们的力量却像绵羊一般。
“师父,你为什么不杀他们?”庙门口,林君玄看着尹天轩消失的方向说道。
“哦,你怎么知道我没有杀他们?”老人笑道。
“师父若想杀他们,根本就不用这么麻烦。那些人出手狠辣,显然一开始便欲置我们于死地,师父这次放了他们,只会让他们认为师父心软,只要认准了这个弱点,他们便会永无止境的纠缠。”林君玄指的是老人把他们甩上天的事。
老人收了笑容:“是啊,你说的,我何尝不知晓。我出身妖族,所谓是妖即有七分杀性。也就是我出身这一脉,天性温和。他们若是遇上你大师兄,必然是死无毙身之地。”
“大师兄?师父,你是说我上面还有一位师兄?”林君玄抬起头。
“是的,在你之前,我只收过一位弟子,就是你大师兄。你大师兄杀性较重,其他妖族听到他的名字,都是闻风丧胆,你以后若是为正道所不容,不妨去找你大师兄。他在妖族内的地位,鲜有人能捍动。你若去了,在妖族内,你至少还有一处容身之地。”
林君玄敏锐的感觉到老人语话中的一丝异样:“师父,你要走了?”
“嗯,我本来准备在这里再待一段时间,再教你些东西。但是出了这种事,我已经不能再在临安城待了,”老人唏嘘不已:“再有一段时间便是我的大限了,我希望能在死之前,回到我出生的地方。孩子,保重,你的路,只能靠你自已走去,我只是将你领进门。”
老人说完,转过身,慢慢的向着远处走去,林君玄想出声阻拦,但又不知道说什么。一阵风雪卷过,老人的身影凭空消失在虚空中。
“师父,保重!”望着老人消失的方向,林君玄喃喃道。
第25章 后患()
临安城,紫衣侯府。
“顾伯,绮烟的手腕好疼啊,不写字了行不行啊?,”一个穿着粉雕玉琢的小女孩蹲在金蟒靠背红木椅上,仰着头,皱着两弯可爱的烟眉,对紫衣侯府的老管家道。
“小姐,‘练字贴’乃是老爷的命令,不到时辰,小姐和公子不得离开御书苑。这个,别说是老奴,就是夫人来了,也说不上话,”满脸皱纹的老管家微微躬着身,不卑不亢道。
“顾伯,你就当作没看到嘛,行不行啊?求你了。”小女孩嘟着嘴,央求道。
“老爷的命令,谁敢违抗!老奴不可能明明看到了,却装做没看到,”老管家淡然道,就在小女孩委屈的撅起嘴时,老管家突然温和一笑:“老爷的命令虽然不可违背,但小姐肚子饿了,要吃点心,却是情理中的事。老爷就算知道了,也是不会怪罪的。”
老管家说罢,突然神色一肃,对着门喝道。“来人了,小姐和公子肚子饿了,着人送上两盘白玉绿豆糕和密饯莲子来,”
“奴婢马上就去,”门外很快便丫环应声道,不一会儿一阵脚步声便从门后渐去渐远。
小女孩本来委屈的眼泪欲滴,骤然听到老管家的话,不由破涕为笑,噗嗤笑道:“绮烟就知道顾伯对绮烟最好了。”
“呵呵,”老管家宠爱的笑笑:“小姐现在就可以休息了。”
“哈哈,太好了,”小女孩把手中比自已手指还粗的描金大毛笔放入墨色笔筒内,从金钱靠背椅跳了下来,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
“哥,顾伯说了,我们可以休息一下,你可以不用写了。”书房里并不止小女孩一个,另一边,靠窗的地方,一个大约五六岁,头戴着紫金冠的小孩端端正正的坐在椅子上,手中粗大的描金毛笔一丝不苟的在一张摊开的宣纸上书写着。在小男孩的右手边,这样写完的宣纸已经有厚厚一叠。
“小妹,你休息吧,爹爹规定的时辰还没到,我还得写。”紫金冠小孩说话的时侯,手不抬,眼不动,依旧专心致志的写着字贴。
“哥,你的手不酸吗?”罗绮烟好奇的走到小孩的身边,瞧着他写的字。这小孩虽然握着比自已手指还粗多了的毛笔,但写的字却是方方正正,一笔一划似铁勾银划。
“酸。”回答相当简洁。
“那你为什么不休息一下?”罗绮烟睁大了眼睛。
“爹地说了,这是一种磨练!”小男孩依旧没有抬头。
“小姐,你还是不要打扰少爷,让他专心练字吧。”一旁的老管家劝阻道,他瞥了一眼小男孩,眼中赞许不已:“小少爷越来越有侯爷的气质,写的字也是方方正正,正气凌然,只是若是能多一丝柔软,圆滑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