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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丰将已经解开的腰带重新系好。
——其实,他的本意是想继续开尿的。
——你一个大姑娘家的都不怕,我一个大老爷们儿怕什么。
可是,要他真的在一个大姑娘的注视下撒尿,这种事,他还真干不出来。
他只好一边在身上蹭沾在手上的尿,一边道:“当然是真的了。谁闲着没事干跟你玩尿遁呀,走开走开,你看着我我尿不出来呀。”
凤飞飞知道在这场对峙中,自己占了上风,眼神飘忽了一下,一耸肩膀道:“哼,那你就慢慢等吧,反正是你急,又不是我急。”
江丰想发脾气,却又偏偏不知道该如何发脾气,只好在肚子里念念碎,道:“哼,没想到堂堂的一个千金大小姐,竟然这么不讲道理。”
凤飞飞嘟哝着嘴,开始强词夺理地狡辩道:“我不是不讲道理,我只是想看看你究竟是真的想小便还是想借机逃走将我抛在这荒山野岭而已。”
她这就有点儿强词夺理了。
三十、清明时节()
既然她都不怕,那江丰也就没理由再怕了。
想他堂堂一个行走江湖的少侠,难道还怕她一个大小姐不成。
想到这里,便冲着凤飞飞一挺胸脯,两手放在腰间,一脸促狭的笑着道:“你真的想看我是真的还是假的喽?”
凤飞飞很认真地点着头道:“当然。”
江丰道:“好,我就让你看。”
凤飞飞毫不畏惧,甚至还向前走了一步,大声道:“哼,只要你有胆子脱,那我就有胆子看。”
这话有点儿勾引——哦,不,挑衅的意味儿了。
江丰道:“你真的敢看?”
凤飞飞摸了摸耷拉在肩膀上的头发,一脸得意地道:“当然了。”
江丰道:“你真的要看?”
凤飞飞已经很不耐烦了,道:“我说过要看了嘛,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婆婆妈妈的,没一点儿男子气概。“
江丰道:“好,我就解开让你看。”
说到这里,他猛然把腰带解了下来,冲着凤飞飞一挥。
其实,凤飞飞本来是在跟他赌气而已。
从小到大,她都是跟连湘儿在一起,两个人胡闹惯了,没什么男女之妨碍的,现在江丰真的动真格了,她才意识到自己是个女的。
如果真的看了,对自己的名声那是大大的不利呀,所以,两手把眼睛一捂,哇哇大叫着就跑开了。
一边跑一边像只受惊了的兔子般大骂道:“流氓,你个死流氓。”
看着凤飞飞狼狈逃窜的背影,江丰像是打了一场大胜仗似的,将接下来的腰带往脖子里一挂,吹着口哨得意地在那东扫西射攻城掠地,嘴里还不停地嘟嘟囔囔道:“嘿,我就知道你不敢看。”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
但现在,既没有细雨纷纷,路上的行人也不如织,更不是清明时节。
但江丰已经气喘吁吁,几乎连一步也走不动了。
凤飞飞却坐着不闲腿疼,在车上不停地催促着,走呀走呀,怎么不走了,怎么跟着娘们儿似的磨磨唧唧。
当然了,凤飞飞是千金大小姐,说话不可能如此粗鲁。
但她举手投足之间的那种表情所要表达的,却偏偏就是这个意思。
江丰也懒得跟她计较什么,只是双手伏在车把上冲着她连连摆手道:“哎呀,不行啦不行啦,真的不行啦,实在走不动了,我看这天儿也快下雨了,不如找个地方歇歇脚养足精神再走吧。”
凤飞飞也不知道从哪折了一根树枝,冲着他“唰”的猛一挥道:“这荒郊野外的,我们去哪里找什么地方歇呀?”
江丰喘了口气,扶着车把站起来,手搭凉棚四处远望,终于看到一个牧童骑着黄牛施施然而来,便道:“那个什么,我去问问那个小鬼。”
说着,把独轮车往旁边一放,跑到那牧童身前,满脸堆笑地跟他打探这附近可有什么可以歇歇脚吃点儿东西的地方。
但是,那牧童人虽小,脾气可不小,性格倔得简直就像是他屁股底下骑着的老黄牛一般。
只见他将江丰上下打量了一番,哼的一下把脑袋扭到了别处,很不给面子地道:“谁让你叫我小鬼了,我就是知道也不告诉你。”
说着,一夹双腿,驱着黄牛就走。
他仿佛是故意气江丰似的。
只见他在裤裆了摸了一阵,摸出一根短笛出来,放在嘴边“呜哩”“呜哩”地吹了起来,再也不管江丰说什么。
把个江丰气得呀,直跺脚。
但什么办法也没有。
他两手举起,双眼四十五度望天,大声道:“唉,正所谓屋漏偏逢连阴雨,落毛的凤凰不如鸡。苍天呀,大地呀,什么世道呀。想我一代美男江丰,纵横江湖这么多年,如今却落到如此下场,先是被一个大姑娘姐欺负得七窍生烟,现在竟然还要让一个小鬼头捉弄,真是人衰鬼摸人呀。”
感慨完了,耷拉个脸,重新回去。
凤飞飞像个皇太后似的,往车上一坐,正翘着二郎腿在那等着他呢。
看他回来,脸上的每一个毛孔里都有冷嘲热讽冒出来,道:“喂,问出来没有,我们在哪里歇脚呀?”
江丰狠狠地看了她一眼,哼的一下,在车辕上坐了下来,不说一句话。
凤飞飞摸了摸耷拉在肩膀上的头发,继续嘲讽地对他进行人身攻击道:“唉,现在的下人呀,真是越来越没用了,推个车吧,跟推座大山似的,软胳膊软腿的,甚至连问个路都问不出来。要是换成我呀,早就抹脖子上吊自杀了,省得活在这个世上丢人现眼给老祖宗脸上抹黑。”
这话江丰就不爱听了。
他不爱听的多了去啦,可偏偏这句最伤自尊。
而且,自己在他的眼里,居然还是个下人,我去你大爷的下人,不干了不干了,老子说什么也不干了。什么宁守信呀梅大侠呀,你们爱嘲笑我就尽情地嘲笑个够吧。
发泄完了,又暗暗告诉自己要成熟要忍耐不要跟她一般见识。
这样想着,心情又开始平复。
他狠狠地瞪着凤飞飞,沉沉地道:“你大小姐的本事大,那你怎么不去问呀?”
凤飞飞道:“哼,既然你知道我是大小姐,那你有没有见过大小姐亲自去向别人问路的呀,那岂不是有失我大小姐的身份吗?”
江丰“哼”了一下,猛然一提车把。
他将所有的悲愤都化作力量,居然推得独轮车如飞。
看他的样子,已经把这独轮车当成了大小姐,我推,我推,我推……推掉你一条腿,推掉你一层皮。
悲愤之下,他居然推得又快又稳。
拐了一道弯,上了一道坡。
也不知道推了多长时间,在太阳躲着的那层乌云终于化成了雨落下来的时候,终于见到了一座客栈。
说是客栈,其实也只不过是一座小茶坊而已。
江丰推着车叽噜咕噜地跑到那座小茶坊的屋檐下,把车一扔,双手抱隆,就那么看着凤飞飞。
凤飞飞被她看得发毛,也开始看自己。
江丰道:“别看了,你身上没开花,我是想让你下来而已。”
凤飞飞一怔,道:“下来干什么?”
江丰指了指客栈门口挂着的那张破破的酒旗,道:“到了酒楼呢,当然是要吃酒了,难道买棺材呀。”
凤飞飞“哦”了一声,居然没再出言反对。
其实,她也饿了。
三一、你是下人呀()
自从昨天晚上到现在,她还米水未进,早就饿坏了,只不过是在故意跟江丰怄气,才这么漫不经心而已。
现在,终于找到一个可以喝茶进膳的地方,又有个冤大头可以利用,她当然要抓紧时间进行资源利用了。
她从独轮车跳下来,突然“啊”的一下栽倒在地。
——呃,坐的时间太久了,腿麻了。
江丰忍着笑,一哈腰,伸手打算将她拉起来,却被凤飞飞一把打开,大声呵斥道:“喂喂喂,你干什么,拿开你的脏手,不要碰我。”
江丰只好怏怏地拿开,看她怎么起来。
凤飞飞好一会儿才起来,然后,怏怏地跟在江丰身后,走进这座客栈。
她拿着手绢,使劲捂着鼻子,里面臭烘烘的味道差点儿没把她呛个跟头。
这哪里是什么客栈呀,简直就是茅房。
客栈虽然不大,人倒是不少。
除了极少数匆匆的旅人之外,大多是前来避雨的农人。
他们一边肆无忌惮地谈着这场雨对今年收成的影响,一边就着浊酒东家长西家短地叫嚣着,乱成一片。
虽然已经初秋,天气开始转凉,可是,他们依然光着膀子,踢啦着草鞋,浓重的汗酸味儿和酒酸味儿以及酱菜、咸菜味儿交织着混在在一起,酝酿出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调子,让人欲吐还休。
凤飞飞跟在江丰的身后,好容易才找到一张空桌子坐下来。
可是,坐下来之后她就后悔了,因为桌子和椅子上全都粘着一层说不出存在了多久的污垢,一坐上去,屁股上就留下两个污点,乍看上去,就像是刚刚被人非礼了屁股一般,逗引得客栈里的人一阵轰然。
凤飞飞气得一跺脚就要跑出去,可是,仔细一想,外面下着雨,估计即使想找这么一个避雨的地方还真不好,只好忍了。
江丰也在一旁劝着,忍忍吧,忍忍吧,偏僻之地,也别那么挑剔了。
凤飞飞强忍着恶心,将伙计叫了过来。
别看荒郊野外的,伙计倒还挺热情。
虽然很热情,可就是卫生情况差了一点儿。
听到凤飞飞召唤的伙计抱着一摞茶碗和一只熏得跟鬼似的茶壶跑过来,在凤飞飞和江丰面前摆上。
那茶碗也不知道是没洗干净,还是用得时间太长,茶垢太厚,本来就已经够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