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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玉棠的不死玉箫在手腕上转了几转,然后,将其中的一端顶着桌面,轻轻地敲着,淡淡地道:
我当然知道了,因为我是亲眼看着那个人破解的,而且,还是用我自己的身体作为标本帮着破解出来的,怎么?你不相信?
此刻,白轻候的眉头皱得更高了,而冷汗流得也更多了。
他仿佛已经知道了在那个暗无天日的地藏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似的,然后,故做镇定地拍了拍他那油光可鉴的脑门,嘿嘿冷笑了一下,道:
哦?关于这个嘛,我倒是忘记了,你是第一个中了这种毒的人,而且,在你被乌衣傀儡带入那座活死人墓之后居然还能活着出来,
看来,这种毒药确实已经被人给破解了,而破解这种毒药的人,也一定是那个研制这种解药的人了。
说到这里,他的嘴角忽然升起一死冷酷的杀气,咬了咬嘴唇,狠狠地道:想必你应该已经见过那两个人了?
蓝玉棠却笑得很轻松,仿佛一点儿也不觉得白轻候的这副样子有什么可怕的,反而觉得有种说不出的好笑。
他点了点头,淡淡地道:幸运之至,在下已经拜会过两位前辈,而且,经过两位前辈的指点而侥幸不死。
说到这里,他的嘴角忽然升起一丝莫名的笑意,一丝带着挑衅的笑意,然后,用大拇指顶着下巴,食指在鼻子上轻轻地划来划去,淡淡地道:不仅如此,我还知道了一些不为人知的内幕。
二六、刀长有尺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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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轻候虽然早就已经做好了他什么都知道了的准备了,可是,在听到了这话之后,他还是猛然抖动了一下,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而他肥肥胖胖的身体也开始上下颤动着,犹如漏气的橡皮轮胎受到了内力的作用,而不同的摆动着,冲着蓝玉棠冷冷地道:
我本来想让你多活两天的,可是,现在看来,如果再让你多活几天的话,恐怕我就要少活几天了。
蓝玉棠用右手的食指上在鼻子上轻轻地蹭了蹭,像是在思考着什么问题。
然后,提起衣服的下摆,从桌子上慢慢地跳下来。
他那原本雪白的靴子虽然已经被地下水浸得失去了原来的颜色,湿漉漉的,但他却没有显现出一丝不舒服的样子来。
他慢慢地踱到窗前,将窗户打开,深深地吸了一口这深秋季节里深夜的凉风,微微地叹了口气,然后,这才转过身来望着白轻候,道:是不是因为我已经知道了你的秘密,所以,你想杀我灭口?
白轻候却在冷笑。
如果说他平时笑起来的样子就像是一只和善的大肥猪的话,那么,此刻,他笑起来的样子绝对是一头饥饿的大狗熊。
而他这只饥饿的大狗熊在望着蓝玉棠的时候,猛然露出一口大象般锋锐的牙齿,散发着恶毒而残酷的气息,道:
哼,只要是知道这个秘密的人,就一定非死不可,我不想我这二十年的积累毁于一旦,更何况,更何况……
说到这里,他看了看那蜷缩在角落里用衣服盖着的青烟的尸体,脸上忽然露出一丝凄凉的表情,道:更何况,你还杀了她?
听到这话,那一直沉默不语的红柳此刻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猛然挡在蓝玉棠的面前,冲着白轻候大声道:青烟不是他杀的。
白轻候那肥大的衣袖忽然动了动,红柳的脸上便重重的挨了一个耳光,如果不是蓝玉棠及时扶住了她的话,肯定会摔倒的。
红柳捂着红肿的腮,愤愤地瞪着白轻侯。
白轻侯走到青烟蜷缩的角落里,蹲下身去,轻轻地抚着青烟那已经冰冷而僵硬的脸,狠狠地道:
你虽然没有亲手杀死青烟,可是,青烟确实因为你而死,如果不是你不死凤凰破了她的“清风缥缈瘴”,又破了她的万劫毒蛇阵的话,她又怎么可能死在向方的刀下?
蓝玉棠拍了拍红柳的肩膀,摸了摸她脸上的那红肿的右腮,满是爱怜之色,然后,将她挡在身后,微微叹了口气,道:
你说的没错,我虽然不杀伯仁,伯仁却是因我而死,这次,确实是我害了她。
红柳看了看躺在地上的青烟,然后,又看了看白轻候,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道:难道你跟她……
白轻候冷哼了一下,随手将青烟的尸体拥在怀中,冷冷地道:你以为,一个女人真的可以在这种地方一呆就是二十年?
蓝玉棠忍不住叹息了一下,双手交叉放在胸前,不死玉箫上的护花铃被从窗户吹进来的晚风摇得叮铃铃作响,道:
我明白你的意思,大家都觉得,男人离不开女人,其实,在很多时候,女人同样也离不开男人的。
无论这个女人在平日里看起来是多么得坚强,多么得勇敢,可是,在大部分的时间里,她们终究还是要倚靠男人的。
而在这方圆数百里之内,真正值得倚靠的男人,好像也只有你白轻候了,哦,不,准确的说,应该是你这个冒牌的白轻候身后那股庞大势力。
白轻候看了看他,猛然站了起来,冷冷地道:你知道的似乎太多了,难道你以为我真的不敢杀你?
蓝玉棠苦笑了一下,不死玉箫上的护花铃被风吹得更响,犹如火焰中凤凰的悲鸣,然后,看了看一脸悲愤的白轻候,道:
我知道,你一直都很想杀我,在我走进你掷金山庄的势力范围的第一步起,你就恨不能将我碎尸万段,可是,你却又偏偏不敢杀我。
不是没有把握觉得杀不了我,而是因为,你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知道了我已经接到去杀洪门洪辉的命令。
现在,如果要是杀了我的话,那就意味着你不服从宫主的命令,而违背宫主的命令会是什么样的下场,你比我更清楚,对吗?
白轻候又是一怔,仿佛是没有料到他已经看穿了自己内心所有的想法,但随即他又冷静了下来,道:
你……没错,我虽然很想不违抗那个人的命令,可是,现在,我却非要杀你不可,因为你知道的实在太多了。
说到这里,他的手中突然多了一把短刀。
这是一把很普通的刀,长有尺余。
刀身既不像白轻衣的剑那么轻灵逼人,也不像剑三十的剑那么古朴厚重,更不像是快刀向方的短刀那么轻,那么薄。
这把刀虽然很短,可是,看起来却有种说不出的迟钝感,猛然看上去,简直就像是用铅做成的,很钝,甚至都已经生锈。
可是,白轻候却要用这样的一把短刀来杀人,有没有搞错?
这样的一把刀别说是杀人,就是用来切豆腐恐怕都有点儿力不从心的。
可是,在白轻候握起这把短刀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却已经变了,变得坚定而自信,就像是铁匠握起了锤,厨师握起了勺子。
他用袖子轻轻地擦了擦钝钝的刀锋,就像是在和一个离别多年的老朋友在拥抱,然后,忍不住叹了口气,缓缓地道:
二十年,二十年了,我已经有整整二十年没有用过这把剑了,自从变成了白轻候之后,我以为再也不会用这样的剑了。
可是,没想到,在二十年后的今天,甚至连我自己都要忘记自己的真正身份的时候,还要重新拿起这把剑。
蓝玉棠却在看着自己手中的那支像血一样红,像玫瑰一般艳丽的不死玉箫,也跟着叹了口气,淡淡地道:
既然已经有那么长时间没有用过这刀了,所以,现在,我劝你还是从长计议,最好就不要再用了。
因为用剑和骑马其实是一个道理,当你很长时间不骑马而重新跨上马背的时候,就会从马上摔下来,而很久时间没有用过剑,同样会生疏。
现在,如果你用这把好久没有用过的剑没有杀死别人,却反而把自己的命送上了,那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情。
更何况,我是江湖中出了名的死不了的凤凰,如果真的被你这么一把几乎已经生锈钝掉的短剑给杀死的话,我真不知道阎王爷会怎么看?
二七、无尽的哀伤()
白轻候也在看着自己的短剑,却没有接着他的话题,仍然在轻轻地擦拭着,然后,冲着冷笑了一下,道:
据说,使用短刀短剑这类的兵器,身体一定要灵活轻便才行。你知不知道,这二十年来,我之所以一直都没有再用拿柄短刀,并不是因为我的身体发生了变化,变得臃肿被笨拙,已经不适合再用,而是因为……
而是因为,我的身份已经变了,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变成了一个从来不会用刀,从来不会用短刀的人,白轻候是从来不用刀的。
说到这里,他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似的,然后,叹了口气,将短刀捧在手中,就像是在膜拜神灵,接着道:
所以,自从我变成了白轻候之后,为了不让别人看出这其中的破绽,这二十年来,我就一直试着让自己胖起来,让自己的身体完全变形。
这并不是因为掷金山庄的伙食太好了,而是因为,我必须用这些身体上的变化来掩饰住其他方面的变化。
蓝玉棠笑了笑,接着他的话道:因为你知道,无论你装得多么像,也绝对不会变成真正的白轻侯的,都或多或少会让人看出其中的一些蹊跷的。
可是,当你的身体因为吃胖而变了样之后,你的脸型也就自然而然地跟着改变了,甚至是声音和习惯也会跟着发生变化。
别人即使看出了你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也只会以为你只不过是因为身体胖了起来,体型发生了变化,所以,性格和声音以及习惯也发生了变化的,对不对?
白轻候笑了笑。
他笑,无疑已经承认了蓝玉棠的话。
他用手指在钝钝的刀锋上慢慢地划了一下,仿佛在试刀锋的锋利程度,可是,在他的手中划过的地方,赫然有隐隐的血丝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