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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流帮涉足的领域甚广,但是所有的一切都离不开长江水道,因此造船可以算是他们吃饭的本领。这两艘游船是江流帮能工巧匠集大成之作,果然是名不虚传。
刚一登船,江离便闻到一股淡淡的清香,他知道这是玉香杉的香味。这种木材质地坚硬,而且天生自带奇异的香味,越是年头长,香味越是馥郁。宝船通体都是选用百年以上的玉香杉木制造而成,龙骨更是选取一棵罕见天然而成的整颗笔直老树,由帮中内家高手雕刻而成,其坚实程度难以想象,连寻常刀剑都斫不下痕迹。
船舱内的门窗上刻着各色的花纹和诗文,画面巧妙的借用了海上的风光为背景,大船开动之后,由阁楼之内向往看去,其景色竟然如同活了一般,云霞明灭,春水碧波,千山鸟飞,曲园风荷,端的是美不胜收,栩栩如生。
然而江离却没有心思去欣赏这奇景,其一是身处水上,东道主江流帮的态度暧昧不明;而其二便是身边那位和自己本来是言笑晏晏的绝美少女,现如今一直脸色泛寒,对他不理不睬。
到了游船正中的雅阁之内,分了主次座位之后,美酒美味便如同流水一般送了上来,卢苇似乎是猜到江离心中的怀疑,每一杯酒,每一道菜送上来之后都会先有意无意的吃上一口,以示无毒。
不过寻常毒药对于江离也起不到什么作用,长生阴阳气在体内生生不息,毒性稍差的毒药在入体之后便会被内力裹住,之后随着呼吸吐纳排出体外。
卢苇在席间时有的咳嗽,看起来脚步虚浮,像是完全不会武功。然而作为主人,他谈吐风雅,礼数周全,令在座的宾主都如沐春风。酒过一轮之后,他对着江离笑道:“九公子何故眉头紧锁,可是有什么疑虑?”
江离沉思半刻,还是觉得坦坦荡荡为好,于是拱了拱手说道:“在下心中确实有个疑惑,想请卢帮主为在下解答。”
卢苇一副成竹在胸的表情,抬手做了一个“请讲”的姿势。
江离说道:“在下刚刚所用的功夫,乃是二师姐新近创出,卢帮主如何看出在下的师承?”
卢苇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反而问道:“不知道刚刚九公子用的功夫叫什么名字,好生神妙。”
江离感觉话题总是不知不觉的被卢苇牵引着走,这种感觉又令他生烦闷的感觉,话虽如此,他也只能老老实实的回答道:“流云步。”
卢苇神情陶醉,仿佛是听到了绝美的琴曲,摇头晃脑道:流云步,好名字,好步法!”
江离心中有气,说道:“卢帮主还未回答在下的问题。”
卢苇道:“小弟并不是从九公子的武功之中看出师承,而是小弟恰好知道三个件事。”
江离道:“愿闻其详。”
卢苇伸出一根手指,说道:“第一,一年前江湖上出现过一块墨子令牌,据说在特定的时间拿着令牌到达特定的地点,便可成为琴山弟子。小弟仰慕琴主已久,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不过怕是缘分未到,虽然拿到过令牌,但是最终还是被别人给夺走。”
他轻轻咳嗽了一阵,伸出第二根手指,继续说道:“琴主他老人家淡泊名利,收徒弟的事情也没有昭告天下,不过我们这些琴山脚下的帮派,大多都知道琴主收了一个小弟子。”
卢苇故意停顿了一下,看到在场的所有人都露出急迫的神情,这才悠然伸出第三根手指说道:“那天在前江村,我亲眼看到九公子从怀里拿出令牌,之后被二小姐和大公子给带走。九公子,你和那时候比变化可真是天差地别。”
卢苇本来一直是面带微笑,一副胸有成竹的表情,然而在说这话的时候,罕见的微微失神,露出一种惆怅和羡慕的神情,这神情转瞬即逝,片刻之后他便又恢复了那种自信的笑容。
花凌羽听完这些话,白了江离一眼,其中嗔怪之意十分明显。江离也觉得自己太过疑神疑鬼了,便想向卢苇客套几句来弥补刚刚的失礼。
未等江离开口,卢苇抢道:“小弟从小体质虚寒,不能练武,本想琴主他老人家有通天彻地之能,定然有办法指导小弟习武,可惜却是没有这个缘法。今天看到九公子,着实是感慨万千,有一个不情之请。”
江离忙诚恳的说道:“卢帮主但说无妨,只要在下能做到,定当竭力而为。”
卢苇眼中泛起了一抹奇怪的光彩,用一种略带狂热的语气说道:“小弟对于九公子的风姿当真是仰慕已久,今天就想请九公子指点帮中几个不成器的弟子一下,让我们也开开眼界,一睹琴山弟子的赫赫威名。”
他话音刚落,三个身影瞬间闪到他身后,赫然就是刚刚交过手的三名高手。
卢苇悠然道:“这三个家伙苦练多年,都没有摸到先天境界的边,由他们一起来向九公子讨教,希望不会太过失礼。”
第33章 逞机变()
江离还未答话,花凌羽已然拍案而起,压抑着怒意寒声说道:“堂堂江流帮双花红棍,竟然被说成是不成器的弟子,卢帮主怕是谦虚过头了吧。”
卢苇眼光毒辣,自然看出刚刚花凌羽在生江离的气,本来存心想再在其中挑拨,然而看到花凌羽反应,便抛开这个念头,一副理所应当的神情道:“对琴山高足而言,小小的双花红棍又算得了什么?”
卢苇言辞伶俐,江流帮双花红棍虽然在江湖上略有威名,但却是不够资格一对一的挑战琴山弟子,他牢牢扣死琴山弟子这顶大帽子,让江离不得不接下这以一敌三的挑战。
花凌羽知道说不过卢苇,只好小声对江离说道:“江流帮武功最高的是老帮主卢渔客,在他故去之后,便数这三个双花红棍功夫最高。他们的身份特殊,不问帮中事物,主要任务是保护少帮主的安全。”
这话的内容平淡无奇,然而在江离听起来却如同仙音入耳一般。
花凌羽看看江离咧嘴傻笑的模样,莫名奇妙的问道:“你不是给吓傻了吧,人家三个大高手要挑战你这个练气初期的琴山高足,你还笑的出来。”
若是按照境界划分,三个双花红棍都是化神后期的高手,其中用剑的那个甚至已经摸到了反虚边缘,他们三个常年在一起对敌,十分默契,一同出手甚至曾经击败过先天高手。江离虽然是琴山高足,但是任谁都能看出只不过是一个练气初期的境界,这一战定然是十死无生。
不过江离此时的心思完全都没有放到三个人身上,他心中已然想通,光凭一个江流帮,肯定不敢如此大张旗鼓的寻琴山的麻烦,定然是有人在背后撑腰,而且多半和探山那些人脱不开关系。
他转眼看了看花凌羽担心的神色,心中温暖,柔声问道:“花姑娘,刚刚我言语多有冲撞,你不生气了吧。”
花凌羽听到这话急的顿足道:“这都什么当口,你还有心思想这些!”
江离朝着她笑了笑,示意她不必担心,从容起身,走到三个双花红棍面前,说道:“卢江流帮帮主款待之恩,在下铭感五内,定当报答。”
“铭感五内,定当报答”八个字他说的极重,意在警告卢苇江流帮今日所作所为琴山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卢苇感觉到江离散发出的敌意,眯起眼睛说道:“好说。”
江离冷笑一声,转头对着三位双花红棍说道:“只是这三位还没有和我动手的资格,否则这件事情传回山上,师兄师姐们定然会责怪我以大欺小,恃强凌弱。”
一个十几岁的练气初期少年,在三个成名已久的高手面前如此大言不惭,若非有琴山弟子这一个名号,恐怕早就被毙掉丢到长江喂鱼了。不过也正是被名号所累,今天江离必须留下两手绝技来镇住江流帮,否则琴山的赫赫威名定然会毁在他的手中。
卢苇扣住琴山弟子的名号逼江离出手,江离无法拒绝;反过来江离也是利用琴山弟子的名号来拒绝以三对一的挑战,卢苇也挑不出道理。
卢苇轻咳一声,三位双花红棍竟然齐齐双跪倒在地,向着江离磕头道:“我等仰慕琴山神功已久,还请不吝赐教。”
双花红棍虽然不在四门二府这等高门大派的眼中,但是在江湖上也是成名已久的高手,他们如此做派,竟然是舍下面子不要,也要拉江离下场。在这情景之下,江离如果还是严词拒绝挑战,肯定会背上折辱江湖同道的恶名。
江离眼神微变,没想到江流帮竟然做到这种地步。然而眼珠一转,心中有了计较。他故作烦恼,走了几步,颇为无奈的说道:“朝菌不知晦朔,蟪蛄不知春秋,此小年也;上古有大椿者,以八千岁为春,八千岁为秋。此大年也;小年,不及大年远矣。”
这番话乃是道门秘籍逍遥游上面的句子,可以理解为境界的差距,就像是早晨的菌菇只有一天的寿命,所以不知道何为早晚;寒蝉只有数月的寿命,故而看不到春去秋来;上古神树大椿,度过八千年仅仅像是度过了一个季节,这种差距是难以逾越与弥补的。
卢苇天生聪颖,颇具灵根,最适合修炼道家武学,听了这一番话心有所感,思虑不属,神游物外,竟然愣在那里,没有答话。
三位双花红棍空有一身武功,但是灵智蒙昧,只听出江离是在出言讽刺,其中一位猛地站起身,压抑着怒气说道:“小人王破,还请九公子赐教,何为以八千岁为春秋的大年。”
卢苇缓过神来,知道属下中计,刚要出言阻止,却被江离抢在前面说道:“刚刚交手,你用的暗器功夫,看手法是蜀中唐门一脉,在下说的可对?”
王破眼神微变,他幼年师从唐门,后因违背门规偷学唐门秘技九连环,因此逃出蜀中,隐姓埋名加入江流帮。唐门九连环是九种施放暗器的手法,施展开来循环往复,中无断绝,所以号称为连环。
王破怕被人看出底细,所以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