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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只是他们将信将疑!事到临头却又畏畏缩缩!”全冠清眼中露出不甘之色,若是都听他指挥,早些一拥而上,萧峰武功再高也双拳难敌四手!
萧峰目光一凝,陡然精光闪烁道:“我的身世端倪,你又是如何得知?这事情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武林中也唯有智光大师与赵钱孙知道,带头大哥与汪帮主都已逝去!你是从何而知道的?”
萧峰不愧天资纵横之辈。心神沉定下来立刻就抓住了要害!他自己到今天才知道的事情,整个江湖都蒙在鼓里的事情。却被全冠清知道了,而且看其反叛决心之坚定。绝非四大长老那般将信将疑,因而其中必有原因。
全冠清面色一变,旋即道:“此事牵连甚多,在下无可奉告!只是纸终究包不住火,这事情执法长老也是知道的!”
萧峰闻言,目光转到执法长老白世镜脸上,却见到其面色不变。白世镜冷冷道:“我就算知道帮主是契丹人,可我也只认乔帮主!”
全冠清闻言默然。这时康敏忽然柔柔弱弱道:“各位伯伯叔叔,先夫不幸亡故。到底是何人下的毒手,此时自是难加断言。但想先夫平生诚稳笃实,拙于言词,江湖上并无仇家,妾身实在想不出,为何有人要取他性命。然而常言道得好:‘慢藏诲盗’,是不是因为先夫手中握有什么重要物事,别人想得之而甘心?别人是不是怕他泄漏机密,坏了大事。因而要杀他灭口?”康敏这女人心计堪称深沉,虽不曾指名道姓,但言外之意直接说杀马大元的凶手就是萧峰,为的就是掩盖其秘密。
萧峰当即转身。瞪着康敏,却只见其全身缟素,我见犹怜。萧峰道:“你怀疑我杀了马副帮主?”
康敏双眼晶亮,听到萧峰之语竟毫无畏惧之色。道:“妾身是无知无识的女流之辈,出外抛头露面。已是不该,何敢乱加罪名于人?只是先夫死得冤枉,哀恳众位伯伯叔叔念着故旧之情,查明真相,替先夫报仇雪恨。”
康敏没有一句话说萧峰是凶手,但话里话外都指的是萧峰。木婉清看着康敏那艳若桃花的俏脸,只觉得遍体生寒,这等女子果真如同石帆说的一般,演技过人!木婉清不禁清脆道:“我听夫人言道,马前辈这封遗书,乃是用火漆密密固封,而徐长老开拆之时,漆印仍属完好。那么在徐长老开拆之前,谁也没看过信中的内文了?”
康敏点点头道:“不错!”
木婉清接着道:“然则那位带头大侠的书信和汪帮主的遗令,除了马前辈之外,本来谁都不知。慢藏诲盗、杀人灭口的话,便说不上。”
木婉清不愧聪明绝顶,一下子就抓住了事情重重隐秘中的重点,没错,既然那书信都没被拆开过,又何来萧峰杀人灭口之说?
康敏眼中冷色一闪,旋即漫不经心道:“姑娘又是何人?来干预我帮中大事?”
木婉清笑道:“我夫君乃是乔帮主的弟弟,我如何不能干预?”
康敏不再理会木婉清,而是转头问执法长老白世镜,“白长老,本帮帮规如山,若是长老犯了帮规,那便如何?”
白世镜面色异样道:“知法犯法,罪加一等!”“若是比你白长老还要高呢?”
白世镜心知她说的是萧峰,看了萧峰一眼,依旧面色僵硬道:“帮规之下,无人可免!”
康敏道:“那位姑娘疑心很有道理。可就在先夫遇害后,我还没接到噩耗之前,我家中却是有小贼来偷盗。”
众人都是一惊。有人问道:“偷盗?偷去了什么?伤人没有?”
马夫人道:“并没伤人。贼子用了下三滥的薰香,将我及两名婢仆薰倒了,翻箱倒箧的大搜一轮,偷去了十来两银子。次日我便接到先夫不幸遭难的噩耗,那里还有心思去理会贼子盗银之事?幸好先人将这封遗书藏在极隐秘之处,才没给贼子搜去毁灭。”
这几句话再也明白不过,显是指证乔峰自己或是派人赵马大元家中盗书,他既去盗书,自是早知遗书中的内容,杀人灭口一节。可说是昭然若揭。至于他何以会知遗书内容,则或许是那位带头大侠、汪帮主、马副帮主无意中泄漏的,那也不是奇事。
马夫人道:“后来在那小贼进屋出屋的窗口墙脚之下,拾到了一件物事,原来是那小毛贼匆忙来去之际掉下的。我一见那件物事,心下惊惶,方知这件事非同小可。”
宋长老道:“那是什么物事?为什么非同小可?”马夫人缓缓从背后包袱中取出一条**寸长的物事,递向徐长老,说道:“请众位伯伯叔叔作主。”待徐长老接过那物事,她扑倒在地,大放悲声。
众人向徐长老看去,只见他将那物事展了开来,原来是一柄折扇。徐长老沉着声音,念着扇面上的一首诗道:
“朔雪飘飘开雁门,平沙历乱卷蓬根;功名耻计擒生数,直斩楼兰报国恩。”(。)
第五十七章 去()
萧峰大惊,连忙朝着徐长老手中的折扇看去,只见扇子反面却是画着一副壮士出塞图,萧峰当即觉得口中发苦。这折扇却是萧峰之物,那首诗乃是萧峰的师父汪剑通所书,而背后这副画,却是徐长老所画,虽然笔法不精,但豪侠之气不减。这折扇乃是萧峰二十岁生日时汪剑通赠予他的生日礼物,一直都是妥善收藏的,却不知如何遗落在了马大元的家中。
徐长老翻过扇子,看到自己亲手画的壮士出塞图,心中已然对马夫人信了八分,不由得喃喃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汪帮主,此事你可真是错了”却是在埋怨汪帮主收萧峰为徒之事。
萧峰此刻百感交集,近十年来,他每日里便是计谋如何破灭辽国,多杀契丹胡虏,突然间惊悉此事,纵然他一生经历过不少大风大浪,也禁不住手足无措。然而待得马夫人口口声声指责他阴谋害死马大元,自己的折扇又再出现,他心中反而平定,霎时之间,脑海中转过了几个念头:“有人盗我折扇,嫁祸于我,这等事可难不倒乔峰。”向徐长老道:“徐长老,这柄折扇是我的。”
萧峰此时双眼精光爆闪,他已然明白阴谋重重之下,自己此刻却是有些百口难辨了徐长老则是叹道:“汪帮主一直以我为心腹,可密信之事却也不曾知会与我”
康敏泪光点点道:“汪帮主不与你说,却是为了你好!若是你早些知道了,恐怕恐怕未必能逃过此劫!”
萧峰心中笃定。再无怀疑,朗声道:“诸位如今尚有何言?”一个个看过去。康敏、徐长老、白世镜、全冠清,均都是默默不语。
萧峰道:“乔某身世不意竟然如此。我自己此刻尚未全信!但既然有这么多前辈来指证,乔某自然追查真相!只是,这丐帮帮主的大位,乔某无颜再坐,这边退位让贤!”说罢从裤子长袋中抽出一根晶莹如玉的竹丈,正是丐帮帮主信物打狗棒!萧峰双手举杖过顶,而后道:“此棒乃是汪帮主相授,乔某如今退位,哪一位英才愿肩负此棒。请上前领棒!”
丐帮素来有规矩,新任帮主就位一般都是由老帮主亲手相授打狗棒,并且传授打狗棒法。就算帮主忽然逝世,但继承人已然建立,打狗棒也已经传下,因而帮主之位一直未有纷争。但如今萧峰正值壮年,估摸着挑选继承人总还要二十年,忽然退位,却是有些尴尬了
众丐看着恍若天神般的萧峰。一时间竟然鸦雀无声。
萧峰连问三遍,均无人应答,萧峰道:“乔某身世不明,这帮主之位无论如何也不能再占着。徐长老、传功执法三位,打狗棒便由你们共为保管,日后有了帮主。再一同传授也不迟!”
徐长老点点头,上前便欲接棒。
宋长老忽然大喝道:“且慢!”徐长老猝不及防。愣住道:“宋兄弟何意?”
宋长老道:“我瞧着乔帮主不像契丹人!契丹人穷凶极恶,乔帮主却是个大仁大义的好汉。甘愿为我等受刑流血,赦免我等大罪!契丹人会么?”
徐长老道:“他从小被少林高僧与汪帮主教诲,已然改了习性。”“既然改了习性,那便不是坏人,继续做我们的帮主,又有何不可?我看这帮中,除了乔帮主,我谁也不服!没了乔帮主,任谁做那帮主,我老宋也是不服气!”
丐帮中与宋长老一道想法的实在不是少数,顿时有几十个弟子叫道:“这是阴谋诬陷,咱们不能信!”“几十年前的旧事,单凭你们几个说,谁知道真假!”
奚长老顿时大叫道:“谁愿意继续跟随乔帮主的,跟我站到左边来!”他左手拉着宋长老,右手拉了吴长老,走到了东首。跟着大仁分舵、大信分舵、大义分舵的三个舵主也走到了东首。三分舵的舵主一站过去,他们属下的群众自也纷纷跟随而往。全冠清、陈长老、传功长老、以及大智、大勇两舵的舵主,却留在原地不动。这么一来,丐帮人众登时分成了两派,站在东首的约占五成,留在原地的约为三成,其余帮众则心存犹豫,不知听谁的主意才是。执法长老白世镜行事向来斩钉截铁,说一不二,这时却好生为难,迟疑不决。
登时,丐帮竟有分裂之势!
全冠清此时冷笑道:“众位兄弟,乔帮主武功韬略,有谁不服的?但我们都是大宋子民,又岂能听一个契丹人的命令,一个不好,就是山河沦陷,乾坤倒转之局!”
“大家都是精忠报国的好汉子,谁愿意沦为异族之奴仆?”全冠清这话说的颇有鼓动性,当下有十几个丐帮弟子从左手阵营转到了徐长老那一边。左手乞丐们顿时不悦,不由得开口大骂,右手弟子也不甘示弱,乃至数十人扭打混战在一起。
萧峰气沉丹田,不由得大喝道:“都住手,且听我一言!”萧峰余威犹在,群丐顿时静了下来。
萧峰道:“这帮主,我绝对不当了别人或许诬陷,但恩师的笔迹却是真的。丐帮乃是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