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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不凡仔细打量着这把长剑,其做工精致,剑柄上的银色长龙凛凛生威,的确罕见,只是此时它躺在地上已然失去了光泽。
将长剑拾起,忽觉入手极沉,手臂一阵酸麻,竟没料到这把白龙剑的重量竟也超乎自己意料,不由得心道,这只怕是白先生唯一留下的东西了,可这把剑这究竟是用什么铁铸成的?随即运起灵气,将长剑拿了起来,脱下了身上的麻衣白袍,将长剑围得严严实实,又撤下头上的发带,将长剑负在了背上。此时,何岸架着轻功飞了过来,道:“杨师弟,你没事吧?”
杨不凡不解,问道:“怎么了?大师兄!”
何岸解释道:“我适才在院外等师父他们,忽然听到这边响动,担心有事情,原来是你在这边!”
杨不凡点了点头,随意撒了个谎,何岸也并未追根问底。少时,风清院那头人声鼎沸,何岸道:“想是师父他们过来了吧,走,我们也去吧!”
陆展颜率领着各路门派一一到来风清院,众人举着油纸伞,围在了风清院门口。其中有中域的嵩阳剑派,南域的金禅寺,东域华龙派,还有北域的各大帮会,唯独不见西域的冷月宫,兴许西域路程较远,是以他们不曾再此现身。
来人均是整个中州名声浩荡的人物,这其中所有人,哪一个不是名震一方的武学高手。不过这附近的村民百姓久居山林,又怎么会识得这些人,心道,那姓白的人原来有这么多的朋友,以前还道他是个孤家寡人所以才养这么多小孩子作伴呢。
杨不凡走出院来一眼扫去,不见左云与林小东二人到来,神情有几分失落,随即目光又停留在了嵩阳剑派掌门,欧阳晟的身上。
欧阳晟仍然是一身深红衣袍,身型魁梧,面容沉着,一派武学宗师摸样。他似乎也察觉到了杨不凡冰冷的目光,扫了一眼远处杨不凡,随即与金禅寺的虚空方丈交谈起来。
林秋月站在欧阳晟身旁,替欧阳晟撑着雨伞。在二人身后有些许嵩阳子弟,却不曾见林小东与欧阳婷。
少时,香炉里重新插好了香火,金禅寺的和尚开始高搭法台,大作法事,替白侠超度,风清院里一时梵音阵阵,声势浩荡。
众人一一走进屋来,到白先生牌位前行礼。
欧阳晟向着灵牌行过礼数后,正欲转身回到自己门派身边,忽见身旁不远处那名少年始终瞪着自己,便向他走了过去。
杨不凡见欧阳晟忽然向自己走来,心头激动,气血上涌,胸口起伏愈加剧烈。
踌躇间,将手掌负于身后,丹田内灵气隐隐升腾,蹿入手臂,随时便会迸发出来。心道“难不成他认得我?果真如此的话,必须趁他不备先下杀手,他即使是五域大派的掌门,也绝对不会想到我会忽然向他出手……可如果他避过去了,我会怎么样呢?兴许活不过明天了吧!可若是我不先动手,他一旦认出我来定会杀我,我怎能敌得过他?不,他怎么可能认得出我!”
一时间心乱如麻,负在背后的手掌为了压制住灵气,不让欧阳晟发现,已涨得通红。只见欧阳晟一步步走来,二人虽只有几步之遥,可对于杨不凡来说,这短短了几步的时间,却让他觉得这是他经过最危险的时间。
转眼,欧阳晟已然站在了杨不凡身前,杨不凡心道:“小东……对不住了!”
屋外的雨越下越大,顷刻间便由蒙蒙细雨下成了倾盆大雨,大雨落在院子的砖瓦上,外面的数石上,沙沙作响,伴随着和尚们的阵阵梵音回荡在风清院。
第三十三章 葬礼(下)()
欧阳晟一步步向杨不凡走来,杨不凡正欲出手,但听见欧阳晟道:“这位青松派的孩子,你认得我?”欧阳晟话虽客气,但他的容颜里,有着绝不可侵犯的威严。
杨不凡心头一惊,这才发现自己身着的是青松剑派的衣裳,心道:“他果然不认识我!”心头紧绷的神经也松懈了几分,不过他手仍然负在背后,道:“你是我朋友的父亲!”
欧阳晟神色一惊道:“噢?你是小东的朋友?”
杨不凡冷冷道:“是的!”
欧阳晟道:“这么说你以前也是这院子里的孩子?”
杨不凡并未回答,欧阳晟仔细的打量了杨不凡一圈,神色有些古怪,好似见着与故人相似的人一般,道:“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
杨不凡并未回话,何岸却忽然走出来,对欧阳晟拱手道:“欧阳掌门,师弟历经大难,心中悲痛万分,若师弟有失礼之处,做师兄的代他赔罪了,还望欧阳掌门切莫怪罪!”
欧阳晟大笑了一声,竟一把抓住杨不凡藏在身后的手臂,杨不凡大惊,正欲挣脱,却听欧阳晟道:“孩子,青松剑派乃是天下名门,你投得门下当真可喜可贺,你定要好好努力,别辜负你师父的期望才好啊!”说罢松开了手,望了一眼不远处的陆展颜,便转身离去。
杨不凡冷汗直冒,汗水已浸湿了衣裳,欧阳晟走开了好远,仍然心有余悸。当下连连责备自己愚笨:“我当真被仇恨冲昏了头脑,太不冷静,竟然想偷袭于他,原来他早已发现,往后报仇只怕更难了。不过他既然知道我对他不利,为何却不拆穿我?”这一下杨不凡却是一头雾水了。
赵静走来杨不凡身边,柔声道:“不凡,你也去给白侠磕一个头吧!”
杨不凡应了一声,径直跑到白先生的灵位前磕头如捣蒜,赵静望着杨不凡怔怔出神,她历来机智灵敏,如今却猜不透一个少年的心思,在他心头究竟有何秘密,这少年处处露着奇异之处,却又不像是奸恶之人,实在叫人匪夷所思。
杨不凡磕过头后,便独自端坐于角落,一言不发,再也不曾看向欧阳晟一眼。
这一场葬礼既无人哭丧,也无人烧纸,甚至是白侠入葬七八天后才做的法事,这场葬礼可说得是简陋至极,但却得金禅寺的方丈亲自做法,中州五派前来四派追悼,又可说得是隆重至极了。
雨,时停时下。
虚无大和尚时不时望向杨不凡,神色虽有几分好奇,却也不上前说话,钱多多也随同虚无一同前来了风清院,如今风清院尽是各派掌门或是在派内有极高身份之人,其中晚辈只怕就只有这钱多多与杨不凡二人了。
钱多多偶尔过来与杨不凡攀谈两句,为上次之事连连道歉,见杨不凡默不作声便也独自走开,转眼就与自己肩头上的小松鼠玩在了一起。
这一场法事做了将近一日时间,到得傍晚,众人才将法台卸下,将院内休整,准备离开。金禅寺虚空方丈三番四次向陆展颜言道,若发现魔教踪迹,切莫独自对抗,如今魔教再次兴起,又身藏暗处,实不知其底蕴深厚,五大派更应该同气连枝才是。
这南北两派向来交好,陆展颜心知南域金禅寺素来慈悲,连连点头称是。最后告别之时,虚空方丈神色颇有些古怪的与陆展颜又谈了几句,只是相距较远,也没人听得道他们说什么。
虚无大和尚走来钱多多身边道:“我们要准备回南域了,你不去跟你那个朋友道个别?”
钱多多耸了耸肩,道:“我看还是算了吧,他好像有心事。”
虚无大笑道:“哈哈……得了吧你,你差点把人家害死,人家那是不待见你,哪来什么心事!”
钱多多叹了口气,不去与虚无争论,自顾自道:“要是能熬一碗让他开心一点的药汤就好了!”
虚无道:“阿弥陀佛,你小子心眼贼好,正是入我佛门的好料子,我果然没看错人!”
钱多多横了虚无一眼,撇了撇嘴,仿佛在说“是我看错了人!”
虚无见虚空与陆展颜辞别,便对钱多多道:“既然如此我们也走吧,这回师父可真要带你上金禅寺,给你剃度,赐你法名了。”
钱多多点了点头,将小松鼠提起放在自己肩膀上,同虚无跟随虚空而去。
其他众人在来风清院之前便已在青松剑派商讨过魔教之事,如今天色渐黑,欲各自离去,陆展颜虽三番挽留,以便尽地主之谊,但各路人均是中州习武名门,说来便来,说走也要走,不做客气。
杨不凡孤单影只,也不去瞧他们,也不去听他们,独自坐在后院,望着那一座座突起的坟墓。忽觉身后又有黑影闪过,转头看去,仍不见人影,杨不凡心道,老黑已不知去向,后院明明只有自己一人,难道自己又看错了?
大院那头传来一句“杨师弟,我们走吧!”是大师兄何岸的声音,杨不凡应了一声便走出了后院,连同何岸与陆氏夫妇一同往青松派走去。
还不到一里路程,陆展颜忽然停了下来,转过身子,驾着轻功又飞向了风清院,赵静只是盯着陆展颜,也不奇怪,何岸出言问道:“师娘,师父又回去做什么,莫不是有东西望了拿,我去拿就是!”
赵静笑着摇了摇头,四下看了看,低声道:“那个院子里还有人!”
何岸大惊,道:“不会吧,我们是最后走的啊!”
杨不凡听到赵静说话,神色也变得有几分惊讶,自己的确有两次都察觉有人躲在暗处,只是院子里已被焚烧得差不多了,几乎没有藏身之地,便道是自己看错了,如今听赵静说来不禁暗暗心惊。
何岸也明白了赵静的意思,道:“一直有人躲在那院子里?难道刚才那么多人都没看到他?”
赵静仍然安静的笑道:“你以为敢来这里的人是什么普通人?不过一个人要藏好自己的身体不难,可要藏好自己的气息就不那么容易了,何况,你师父是何等人物?不过,金禅寺的虚空大师似乎也察觉到了,但他也不肯定,所以故意不提出来,只是后来走的时候才告诉你师父,其实你师父也察觉到了,至于那欧阳晟,哼!他只是懒得管而已。”
何岸疑惑道:“那大家都有所察觉,怎么当时不发动大家一起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