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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颗挂坠是他幼年时分,其母所赠,如今却成了唯一可以记念家人的东西。
每当他手触到这颗挂坠之时,便更加的告诫自己,一定要找到那个人!那个夺去自己父母性命的人!只可惜,自己暂时不可回到景城,离那嵩阳剑派也更远了几分,要想投入其门下,只怕是永生无望了。
一路前行,实在饥饿难当,就随便拔点野草果腹,心道“牛羊能吃这些而活,我凭什么不能?只要把肚子填满了,我就能活。只有活下去,我才有希望报仇!还有那些在官府里当差的,我要将他们全杀了!”
他心里虽这般想着,但野草入口,其味之苦涩堪比黄连,实难下咽。偶有运气好时,能捡到一些尚未烂掉的野果子进食。
餐风饮露近百日之久,在山野中虽曾多次遭难,却始终凭借着天性灵敏,屡屡化险为夷,终于从山野中走到了一所小城镇。
这所小镇位于中域和北域交界的地方,城镇样貌与景城截然不同,更没有景城繁华,城里有一半是北域人士。
害怕官差追来,杨不凡一路向北,仓惶而逃,直直的跑到了中域边境,离北域仅遥遥数里之路。
经此长途跋涉,一番磨难,身形已是倍加削瘦,有如枯槁。身上衣襟比之前更加破烂,当真可说得是衣不蔽体了,全身上下肮脏邋遢,不堪入目。
路过一摊积水,在倒影里瞧见自己落魄摸样,实在想大哭一场,奈何无处诉苦,干嚎了一声,又往前走去。心头落寞又烦躁,便故意往行人稀少的街道行去。
少时,见一只公鸡大摇大摆,迎面走来。杨不凡忽觉饥饿难当,嘴里的口水顺流而下,眼睛便再也离不开这只公鸡。仿佛看到的是一只被拔光了毛,被烤熟了的鸡,正一步一步迎上前来,嘴里还道:“这位客官,您点的五香烤鸡!”
这公鸡乃是镇上人们家养,正是头一次从鸡圈里飞了出来,它又怎会想到,此番出来散步竟会有性命之危,此时正昂首挺胸,趾高气扬,嘴里还“咯咯”作响,像极了一个初次到乡下的城里人。
杨不凡视若不见,缓缓前行,等那公鸡走到了身前,忽然大叫一声,一抓伸出,说时迟,那时快,这大公鸡没有任何防备,这一下便被抓了个正着,只得乱拍翅膀,拍得空中鸡毛乱飞,嘴里咯咯直叫,叫声却变了味道。
虽然公鸡到手,可杨不凡觉得这大公鸡力气非凡,自己竟然抱它不住,眼看就要被挣脱掉,心道“难怪这该死的鸡气焰如此嚣张,原来有这么大力气!”
他浑然忘了自己近百日餐风饮露,饥饿难当,一身精气早被消耗殆尽,当真已是毫无缚鸡之力,心里还只道,这鸡绝非普通的鸡,吃了它必定大补,甚至赛过那传说中的仙丹,灵药。
果然,只消片刻,这只大力公鸡就挣脱了魔抓,头也不回,向前逃去。杨不凡怒哼了一声,心下不甘,随手捡了根木头追上前去,势要杀鸡解馋。
奔过两条街,至一条无人街道,这公鸡离他也越来越近,他的神色也越来越激动,口水也越流越多。
转眼间,那鸡死期将至,杨不凡步伐一迈,看准方位,一棍下去,摸样竟有几分大侠风范。那只可怜的公鸡一声悲惨的鸡鸣过后,无辜惨死。
杨不凡心头大喜,连忙上前将鸡抱起。
忽然,本来无人的街道上,打从左边来了数十名大汉,个个凶神恶煞,虎背熊腰,手里提有棍棒,刀剑之类的武器缓缓而来,杨不凡在景城可从没见过这等阵仗,景城毕竟乃是大城,又有嵩阳剑派坐阵,治安还算是十分不错。见着这么多蛮汉走来,不由得大惊,连忙转头往另一边跑去。
忽见街道右边也有一群凶狠大汉,手持武器堵住去路,一个个大摇大摆的走来,瞧那大汉人数,竟不比左边大汉低。
杨不凡暗自心道:“莫不是这镇上的人这般小气,偷了只鸡而已,居然要出动这等阵仗捉拿于我,如今左右无路,插翅难飞,看来平岭神偷今日要升天归位了”。当下将鸡往地上一抛,将棍子也丢到一边,摆出一副这事不关己的样子,这也是最没办法的办法了。
可他自己心里再清楚不过,朗朗乾坤,众目睽睽,此劫当真难渡!认他再聪明,左有凶神磨拳,右有恶煞擦掌。遇此险境,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想起大仇未报,心情竟变得有几分复杂起来。
第三章 偷鸡奇遇()
两边人马缓缓前来,相距杨不凡大约五六丈远时双双停住了脚步。左边群汉当中,一人踏步上前,旁人微微向他低头。
瞧那人摸样,身着黑狼袍,披头散发,年近四十,体型壮大。一身匪气藏不住,满腔怒火勃然发。听他言道:“我黑狼看你是个妇道人家,从未动过你鹰帮的念头,李凤儿啊,李凤儿!你竟敢遣人砸我的场子?你凭地大胆?!”
杨不凡右边的群汉中,一名女子从人群里走上前来。便是刚才那人口中的李凤儿,且瞧李凤儿又是何摸样。身姿婀娜,容貌胜花,年纪三十,胜似十八。身披彩凤云霞衣,脚踏赤色羽翎靴。在她手里握着一柄大刀,刀长有六尺,刀柄上刻有一只鹰头,刀身上雕有羽翼花纹,刀锋似水,赫然生威。
听她缓缓笑道:“黑狼大哥威风赫赫,我李凤儿向来敬佩得很,从来不敢得罪,想必是黑狼大哥你认错人了吧。”
那名叫黑狼的大汉,却不客气,大声喊道:“你少在这里装蒜,这无天城里,敢对老子地盘动手的,我还想不到别人!”
杨不凡这才明白,原来,这些人是聚在这里斗殴,与自己毫无瓜葛。于是又偷偷摸摸的将那只死鸡捡起来,深怕惊动了这两旁的凶神与恶煞,万一有个闪失,那可糟糕。只是他站在这两帮人中间,街道两边都被人堵住去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实在头疼得紧。见此情景,也只得缩着头,紧紧的攥着鸡的尸体,靠着墙蹲在了地上,瞧他脸上神情,竟有几分莫名滑稽。
李凤儿大笑了几声,笑声有些豪迈,也清脆动听,听她继续道:“黑狼大哥!你怎可如此不讲理,要说起来,这天下之大,中域的嵩阳,还有东域华龙,西域冷月,南域金顶,北域青松,哪一个都敢对你黑狼动手,就连咱们无天城里的朱家,也是有可能的,你怎么不去找他们,却来为难我一弱女子,好不知羞耻。”
那黑狼大汉脸色一灰,随即又大声喝道:“逞口舌之利,我说的乃是这无天城里,五域大派的确厉害,但他们与我差个十万八千里路,来惹我作甚。朱家虽然势大,却也不过是个做生意的主,犯不上来惹我。废话少说,你既然敢惹事,便要敢认!是你自己上来领死,还是叫上你的手下一起上,你选一个吧!”
话音一落,黑狼身后的大汉全部举起了手中武器,喝声大作,以示威风。杨不凡只觉震耳欲聋,同时也从黑狼口中得知,原来,这所城镇名为无天城。
李凤儿大刀一引,刀风掠过,杨不凡离他有两三丈远,竟觉一阵劲风拂面,不由得一阵心惊,上下打量着李凤儿,又听那李凤儿讥笑道:“你年纪一大把,已经一只脚踏在了鬼门关,自己去见阎王便了,又何必赔上你手下的性命!”
黑狼已然怒极,再也按捺不住:“好大的口气,看招!”
无天城历来混乱,城里聚集各路黑帮门派,这黑狼帮在无天城里可谓声势浩大,手底下隶属帮派更是在所多有,历来无人前去招惹,其帮主黑狼虽貌不惊人,却有一身惊人的武艺道行,这一帮之主,乃是他亲自打将出来的,与杨不凡这种“帮主”却实有天壤之别。
而这李凤儿所领的鹰帮却是近年间忽然崛起的帮派,没有几人知道李凤儿师承何门,也没有人知道她究竟有多少手段。
“等等!”
李凤儿手指一伸,神色古怪道:“这人到底是谁?”
这人打从一开始就在这街上,站在两队人马中央,瞧他落魄摸样,是个流浪乞丐。可试问哪一个乞丐在这时候还有胆子站在路中间,难道不怕惹祸上身?当真令人匪夷所思,奇也怪哉!
黑狼打从一开始也注意到杨不凡,只是事态严肃,哪有空闲去管一个叫花子。直至此时,二人决斗在即,这叫花仍然不避不闪,不免心头也是疑云一团。
他们又哪里知道,是他们自己把路堵住,杨不凡无奈困于中央,想逃又不敢逃,也没有地方逃,只好蹲在了墙边。
黑狼和李凤儿二人只道,这中州地广,武功高手众多,与那些修灵气,炼道法的人比,自己不过是小孩子抢地盘罢了。往往武功越高强的人,越是行踪诡秘,见这落魄乞丐有如此胆量,莫不是哪方高人,竟都不敢轻易得罪。
霎时间,街道里鸦雀无声,近百人拥挤着一条狭小街道,竟无一人说话,黑狼与李凤儿各自提防,与众人一样,目光都停留在了杨不凡身上。
杨不凡连大气也不敢喘,手里的鸡也被攥的越来越紧,神奇的是,这只死鸡竟忽然“咯咯”叫了起来,鸦雀无声的街道上忽然传来一阵鸡叫。
原来,适才杨不凡将其打昏,却并未了结它性命,如今这鸡翅膀被杨不凡拽得太紧,不免吃痛,便大叫了起来。着实吓了杨不凡一大跳,连忙撒手,那只鸡摇摇晃晃,三步一跌的逃离了事故现场。
众人大惊,一只死鸡,在这花子手上,竟然奇迹般的活了过来,这等手段,只怕那真正的习武练气的人才做得出来吧。
黑狼的额头有一滴冷汗滑下,李凤儿见状,当先上前,小心翼翼的对杨不凡一拱手,道:“阁下是何方高人,不知在此有何见教?”一语言罢,又发现,这乞丐摸样的人竟然是个少年孩童,更是叫人匪夷所思。
杨不凡默然不语,连忙低头,心道:“等这两边的人打起来,我便可偷偷逃走。奈何这些人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