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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爸妈不喜欢她,在你耳边说几句嫌弃的话,今天几句明天几句,就算你再喜欢她,也会被家人的看法左右的。就算你一贯的任性,偏要觉得自己的老婆最好,但如果爸妈不喜欢,挑剔起她来,她的日子不好过,你的日子也好过不起来。所以我说马骁,你们男人从来不知道女人的难处。你吃着她做的饭,穿着她洗的衣服,享受她给你的生活带来的便利,有没有想过她花了多少心思?”抬头对站在一边听她说话的念萁笑说:“我说得对吗?”
念萁却说:“姐姐,你想吃什么?昨天在饭店吃的合不合口味?怕是这两天大家请吃饭,菜都油腻了,我做点家常小菜吧。”取下挂在厨房墙上的围裙,淘米煮饭。淘米时两滴眼泪掉进了饭锅里,她把水龙头开得大大的,盖过她的鼻息声。
马骁的姐姐是个聪明人,她知道对念萁好,就对马骁好,这些话,一半是真心,一半是讲给她听的。作为姐姐,当然心偏向自己的弟弟,就算念萁高贵得像豌豆上的公主,勤劳得像田螺姑娘,美丽得像特洛伊的海伦,容貌敌得过一千艘战船,但要一个女人真心赞美另一个女人,这人还是兄弟的妻子,没有芥蒂是不可能的。但聪明人懂得利害轻重,三两句好话不费什么,却赢得了念萁的尊重。念萁想我从来就没学会这个本事,我不会和马骁做这么透彻的对话。也许是时候讲明她的想法和心意了?
马骁沉默了,瞪着面前的水晶盘子发呆。马琰笑一笑,走到厨房问:“要我帮忙吗?”念萁早已镇定下来,答说:“好啊,你帮我去阳台上剪点葱吧。不知道你今天来,也没买菜,将就冰箱里的做点。”递给马琰一把剪刀,把阳台上一盆细香葱指给她看。
晚饭念萁做了炝炒萝卜缨子,糖醋拌萝卜丝,红烧土豆,番茄丸子汤,马琰剪下的牙签一样细的香葱就撒在番茄汤上。念萁说:“不好意思,没有买新鲜的蔬菜。土豆番茄萝卜好保存,我平时就多买一点放着。下次吧,姐姐,下次我去爸妈那儿再做点好菜。”
马琰看着桌子上的三个素菜一个汤,笑问马骁:“吃素你倒没意见了?”
马骁摇摇头,端起饭碗来呼呼地吃了半碗。马骁这点倒是好,对吃的不挑剔,也肯帮着做事,念萁做饭,他就洗碗,没有一句怨言,也不对饭菜的质量说三道四。念萁不爱吃肉,他就跟着吃草。有时心情好,会开玩笑说羊果然是食草动物,好在他是马,不馋肉。
马琰对这几个菜甚是满意,跟念萁说:“我回来这几天,还真的吃腻了饭店的菜,你做的清粥小菜真是对我的胃口。念萁,我们做朋友吧,就算马骁讨人嫌,我们不理他就是了,我们玩我们的。过两天我们一起去逛街喝茶。”
念萁点头说:“好,等我忙完这阵儿,学校就放假了,那个时候有的是时间。你什么时候叫我都行。”跟着两人说起什么店夏季服装打折来,倒像亲姐妹一样。
马骁看不懂女人的友谊,吃完饭乖乖地去洗了碗,叫上念萁送马琰下楼,看着马琰上了出租车,马骁回手把念萁抱在怀里,一本正经地说:“我们谈谈。”
念萁却摇头说:“马骁,我累了,我站着都觉得脚痛,背都直不起来了。马骁,我要回去睡觉。”
马骁借着马琰的眼睛,看到了念萁的隐忍,想她下午才去输了液,晚上还做饭给他们吃,一直强打着精神陪他们说话,估计真是累了。眼前念萁一脸的疲倦,在马琰走后彻底的不加掩饰地写在她脸上,马骁心底柔情忽动,昨夜的情事翻腾了上来,前因后果全然不计,他只截取他喜欢的那一段。那一个时段里他和念萁是水乳交融的,甚至是灵魂相通的,不然不会在同一刻达到□。这在他们的情事中是极其难得的,他百般回味,还想要再次重来。他有些明白了,光他一人在用力是不够的。他揽着念萁的腰,带着她往回走,“那我放水给你洗澡。”
念萁停住脚步看着他,暮色中马骁的粗硬棱角都模糊了,只剩下一句温柔贴心的话语。
十一章 一杯咖啡,定了终身
春天的青岛海边,那海水是凉得刺骨的,有人不怕冷,在海水浴场里畅泳。人不多,偌大个海水浴场,不过十来个人。马骁是其中的一个。
一腔的怒气无处发泄,在青岛度蜜月,除了游海水泳,还能做什么?还好当初念萁的父母为他们选的蜜月地点不是澳门,不然,马骁说不定会去赌场消磨时间和意志。
海水冷得马骁直起鸡皮疙瘩,游了几分钟后,全身血液通畅了,那凉意也就消退了。念萁昨天问他去哪里了,他没答,他倒想说是去了酒吧歌厅,秦楼楚馆,逍遥快活去了,但那样的语言,也许能狠狠地伤害到念萁,但也绝对是诋毁了他自己。
念萁的柔弱是他没想到的,哪里有人会为了这种事情一而再,再而三的发烧生病?他甚至怀疑是不是自己的动作太过粗鲁,才会让念萁这样禁受不起。他不是念萁那样初经人事的少年,念萁自然不是他的第一个女人。他有相恋八年的女友,两人同居超过六年,什么方式没有试过,他对念萁说的要什么花样都可以陪她玩的话没有丝毫夸大,以他的经验,要让念萁死过去又活过来是轻而易举的,处女新娘用不着凸点和螺旋纹,是他自己想要。他甚至准备了有关凸点的笑话讲给她听,如果两人融洽,是可以在极度的疲倦和满足以后,相拥相抱着说这个笑话,以增加情趣。
他只是没想到会是这么个情况。女孩子保护得太好,未必是好事。他在相亲后,看中的是念萁的乖巧和听话,当然她的雪白皮肤和纤细骨骼也是他喜爱的。念萁在冬天,也是苗条的,尤其是一双手腕,像是一只手就可以把两只手腕握住。他记得那天介绍人和念萁走进咖啡店,店里的暖气开得很热,进来的人都脱了外套,有年轻女子只穿一件大领口的薄毛衣,胸部颤微微,在他面前问,能不能在这里坐下,那也并不能让他多看一眼。他已经过了贪看美女胸部的年龄,他只想找个靠谱的女人做老婆过日子。
这时介绍人领着念萁出现在他面前,介绍说这位小姐叫杨念萁,是位中学老师。杨小姐脱下黑色外套抱在胸前,身上是一件浅海军蓝的羊绒薄衫,当她放下外套搭在椅背上,一扭身,腰竟是细细的不盈一握。马骁和女友同居六年,女人的腰细腰粗他一看就知道。这位杨小姐有一把无庸置疑的细腰,细腰陷得很深,这说明她还有一个微翘的臀。杨小姐身材很好,这是马骁的第一个感觉。
细腰翘臀的杨小姐轻轻说:“方阿姨,我不是老师,我是做行政的,不带班。”
介绍人是马骁的同事的岳母,是念萁的妈妈的同学,拐了好几道弯的熟人,一位热情的中年阿姨。方阿姨笑道:“我不管那些,只要是在学校工作的,都是老师。这是我们小杨老师,这位是马骁,骁勇善战的骁,马字边一个尧字。在一家广告公司做数据分析,他们那家广告公司是4A公司哦。不过什么叫4A公司,我就不知道了。小杨老师要是有兴趣,不如直接问马骁。”
马骁站着和小杨老师握手,杨老师的手一放进他手里,他就觉得有点异样,这只手很小,手指很长,手背的皮肤又细又白,放在他晒得深棕色的大手里,就像是一个孩子的手。手这么小,人倒不矮,是穿了很高的高跟鞋?他下意识地看了看女孩的脚。冬天,女孩穿着黑色的长裤,一双黑色的牛皮靴子,靴面上没有任何装饰,靴口藏在了裤脚里面,看不出有多高的跟。
方阿姨招呼两人坐下,说:“都站着干什么?坐下坐下,天气这么冷,叫点热的吃。”
马骁等小杨老师坐下后,才坐了下来,问两人要什么,方阿姨说:“维也纳咖啡。这家的咖啡豆很好,念萁你尝一尝他家的。还有,”对过来写餐牌的服务生说:“别加三花奶,我要鲜奶油,要铁塔牌的,别跟我说没有。”方女士一看就是位常喝咖啡的人,服务生记了下来,不敢说三说四,又看着旁边年轻的女士,等她说话。杨念萁迟疑了一下,说:“我要一样的好了。”马骁说:“我要卡普奇诺,”小杨老师的迟疑,马骁以为是在考虑喝什么,既然方阿姨这么精通咖啡,连加什么奶都要挑剔,那小杨老师也一定是位行家。他自己喜欢喝咖啡,对方有这个喜好,倒是不错。
等咖啡上来的空隙,马骁问小杨老师:“小杨老师是一位老师,不知对4A有什么概念?我考试尽得B和C,从来没考出个A来过,我一向看见老师都躲,就怕老师喝令我读书,硬要我考出4科A来。”
小杨老师抿嘴浅笑,轻声道:“我只知道A4,不知什么4A。”
方阿姨哈哈一笑说:“我们小杨老师很风趣的,马骁你接触下来就知道了。说到考试,我们小杨老师从小到大都是考第一,不但是4A,7A都拿过。我们小杨老师不光会读书,还是个才女呢,会弹古筝哦。”
“我们”小杨老师脸红了一下,说:“不会不会,才开始学,刚开始练指法。方阿姨你别这么说,我是因为放寒假了,正好有空,就随便报个班学学玩的。班级里还有七八岁的小朋友,她们弹得都比我好,我在里面羞都羞死了,哪里还敢说会。”
马骁觉得这个小杨老师的笑容很甜,说起小同学来,微微缩了一下肩,那一种羞涩的神情是在她这个年龄少见的。说到弹琴,马骁自然又看了一眼小杨老师的手指,那只手握着一只高高细细的玻璃杯,手指又细又长,正是一双弹琴的手。
咖啡送上来后,方女士又和他们随意说些闲话,把挑三拣四才要好的咖啡喝了,找个借口离开,马骁和“我们”小杨老师沉默下来,小杨老师摆弄着咖啡杯,伸手指画着杯子上的店标图案,过了一会儿轻声说:“The American Association of Adverti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