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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爷不一样,是扶不上墙的烂泥。罗颢从出生就被当作继承人培养,本身资质好不说,大殷先皇对他的严厉更是非常成功地打造出一个文武兼修、冷面无情的继承人。福王拿什么去跟大殷皇帝叫板?先不说先皇即使不死,他都不一定仅仅凭着父亲的宠爱就战胜这样的哥哥,如今大殷皇帝大权在握,招揽天下贤士,这个福王本身没能力,又找不到有本事的人,他跟本不可能有任何机会。
所以尽管有在福王府上能说上话的朱六这么好一个跳板,颜司语依然选择了捐名参加科考这条独木桥,他对未来的计划差不多已经有雏形了,他不需要扶植福王对立大殷皇帝然后再浑水摸鱼那么麻烦,那么置身于危险之中,他只要作为第三方,在两股势力中左右逢源,一点点小混乱足以造成最后渔翁得利的局面,当然首先得制造鹬蚌相争的机会才行。
颜司语意所有指地看着朱六,两人心照不宣地点点头。
三个男人
“将军。”同朝为官,其实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若薇别扭了好几天,终于鼓起勇气站在宋志将军的跟前——宋志知道她就是大家口中的那个天命周氏宗女,所以自从她决定“嫁”给罗颢之后,她就再没有跟将军见过面,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似乎她是前一天刚刚对将军真情告白,然后第二天就传出她要下嫁给种马罗的诏书,明明之前他们讨论的是只要她出去跟皇帝谈判做官就好了,可是……
他一定会把她看成很笨很蠢谈个判都要失败……要么就是很朝三暮四的羡慕荣华那类的差劲女人。
“没有去登门道贺,希望你……不要介意。”
宋志抬头看了看四周,他们两人就在承庆殿门口的广场上,一片开阔地,朝臣们都在三三两两地聚堆儿说话,不怕有人偷听,也不怕有人无知无觉地接近。旁人最近的离他们起码有三丈远。“薇薇,我们以为,我们之间不需如此。”
“……”
宋志看着情绪不明低落的若薇:“薇薇,你在后悔自己的决定吗?”
“我没有!”若薇飞快反驳完,又期期艾艾地继续道,“呃,做官的那部分就没有,可是那个周氏宗女的事情就……”若薇的脚尖轻轻碾着地,欲言又止故意把意思弄得模糊不清,她心虚!
其实后面那部分她也不后悔,她要保护自己就必须有自己的势力,有自己的依靠,她那是在为以后功成身退做打算,她对于那天与罗颢谈好的条件是满意的,对到目前为止的发展看,虽然有些波折,可也是满意的。但面对宋志,她怎么好说自己也是乐意的?
拿婚姻去换利益,想想吧,将军这么传统的人,那么喜欢贤良淑女的人,要是知道她那种连爱情婚姻都能拿出去买卖的,这样的女人多可怕?面对宋志,若薇永远都会转动她那点所剩无几的小女儿心思,拼命的维持她早就不存在的淑女形象,她虽然知道自己早就没希望,可也不想让宋志将军知道自己是那种人。
若薇是关心则乱,其实宋志完全没有这么想,因为如今的位置让他能看得更真切,他看到了皇帝陛下看若薇的那种眼神,同为男人,他不再认为那次皇上对若薇的悬赏通缉真的百分百是出自天命之言的什么无稽之谈。
若薇一身官服站在阳光下,也许是因为年纪尚小仍有雌雄不辨的味道,也许是浑身上下充满傲气没有半点小女儿的娇态,非常优秀,非常耀眼,无论是朝堂上,还是战场上,她的锋芒都无人可以掩盖。宋志也说不出自己心中的感觉,他很喜欢若薇,超脱出欣赏,是一种能让他疼到心坎里的那种喜欢,容不得她受半点委屈的那种疼爱。
所以对薇薇嫁人这件事,宋志承认最开始他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震惊,并且心里泛酸。可后来,无奈的他又想,即使没有那纸诏书,他也觉得任何凡夫俗子配她都是一种亵渎,甚至这种“凡夫俗子”也包括他自己——连想一想都觉得是罪恶。说不上来,后来被宋志将军归纳成大概就是“自家的孩子永远最好,谁都配不上她”的那种毫无道理的偏爱心情。
他曾想,薇薇最好能找到一个能真心对她一生的人,才不枉薇薇的美好。可转念从另一个角度想,薇薇的才华和聪慧就此白白埋没就太可惜了,而能不让这些埋没的,只有那个人——朝堂上的那个人,一样年轻、优秀、骄傲、耀眼,而且拥有至高无上的地位,也许只有他身边的那个最荣耀最高贵的位置才能配得上若薇的完美和骄傲。
不管为什么薇薇现在依然能以周维的身份站在朝堂上,总之,那个人大度地包容了薇薇的任性,并且给了她充分展示才能的机会——没有哪个男人有这样的胸襟,尤其对一个掌握天下的帝王来说,可那个人做到了,并且做得非常好,所以思来想去,最后宋志心情释然了。
“薇薇,不要把责任看成错误,担负,是一种勇气。你聪明又勇敢,这条路既然你决定了,那就一往无前得走下去。一路披荆斩棘,你会走到最顶点,我希望你永远都是那个不会畏手畏脚的若薇。”
我会一直在旁边看着你,宋志没说,但他们都知道。
若薇小小嘟嘴,心里慢慢阴转晴了,她很高兴,非常高兴,为了宋志将军那个甚至都没有说出口的承诺。反正不管怎样,将军都会一如既往地对她好,没有看不起她,没有觉得她差劲儿,那她就很高兴了。
宋志看若薇又要露出有些小女儿撒娇高兴的神态,便低声咳了咳:“薇薇,那边的新科状元似乎要找你,他见我在跟你说话,便一直在等。”
若薇回过神,严肃地整了整脸上的表情,回头,冲着颜司语远远地挥挥手,示意她马上就来。
“是我们原本就约好了去廖宝斋去看字画,嗯……”然后若薇才想起来最初跑过来跟宋志将军打招呼的目的,“我刚刚看到你跟福王……呃,福王那个人吧……”
不管这个福王是不是个“败寇”,反正像他这种有地位、有前科又可能贼心不死,没脑子却有妄想症的废材,可得离远点。若薇担心宋志将军因为消息不灵通,不明内情地就被这种人拐阴沟里,到时候屈都屈死了。
“我知道福王这个人,别担心。”
“哦。”若薇有点尴尬,明白了。人家大将军身经百战、知己知彼的,还用自己多事?“那我去了哦,不好让元文久等……”
“嗯,去吧。”
宋将军看着若薇转身,好像出了笼的小鸟一样脚步轻快地直奔新科状元过去了,宋志松了一口气——这孩子总算心情转好了,这几天他就看她一直闷闷不乐地阴着脸,看也不看他一眼,还到处躲着自己,若不是今天自己顺势与福王说两句话,大约她还得避着他。
宋志看若薇那边两人在说话,彼此的笑容都明显挂在脸上——唉,要说满朝堂跟薇薇旗鼓相当的大约也只有这个二十岁的新科状元,剩下的,不是如自己这般年纪太大,就是凭借军功和家族上位、学识并不能与薇薇并驾的年轻人,薇薇在朝堂上能寻一志趣相投的年纪相仿的知己也不容易。
宋志将军正心里感慨呢,然后就看到那边那俩人几乎等同“勾肩搭背”哥俩好地携手而去……
宋志懵了。
那皇上他……
那薇薇她……
薇薇这是到底喜欢谁呢?
有时候交朋友是很简单的事,第一眼看对眼了,聊天能聊到一块去,有类似的爱好,基本就八九不离十了,再加上沈望远的影子挥之不去和颜司语的随和风趣博闻强记,若薇与元文之间的友谊发展得就是这么迅速。
“我现在倒是真有点佩服那个传说中的周家了。”颜司语给若薇到了一杯茶,有点感慨,“你年纪轻轻就能出入朝堂,我本来以为你像那些凭家世上位的贵族子弟一样只是借了家族的名声,尤其在领教到你那惨不忍睹的诗文功底后……可我前些日子读了你的《谏农十疏》和《通海商志》之后才知道过往自己的眼界有多狭窄。”
“夸人就夸人,怎么还连消带打的?我听着都有股酸味。”若薇又展开一幅画,“噢,孤山的落日图,怎么样?”
颜司语放下茶杯,凑过去细看:“是……觉空大师的临摹本?哦,这位大师已经坑害我好几次了……这次我没看错吧?”
“大师是出家之人,胸怀自有一种无为无争的淡然,纯为喜好临摹的意境总要比原本多三分平和,不难辨认,只有求之心盛、迫切之人才看不出来呢。”
“受教受教!维弟你知道么,邀你一起来看画我就没安好心,就是想找补一下自信,可惜……不过你能品画论字,鉴赏名家也不稀奇,以周家传说中的家世,大约那些名家字画你看过的大概如过江之鲫吧,成山成堆的好东西,这么多年熏也把你熏陶出来了。”
“哼,早知道你没安好心,所以我也是鼓足了劲儿打击你呢!”若薇回头对颜司语笑着说。元文说的都没错,若薇少时在家,她老爸就喜欢这些东西,后来跟着周莫,在这方面周莫就跟仓鼠似的,也不知道都是从哪位帝王追求者的国库里拐带走的,成山的好宝贝被他藏在山洞里天天抱着偷着乐,看那里面的东西,整个就是一“八国联军血洗圆明园”。
“你的这些雕虫小技休想让我佩服,但我比较奇怪的是,你是怎么能远隔千里,面都没见一次就把对方朝堂上的人物拿捏如此清楚?如果这也算学成的本事的话,那我可真要把你‘惊为天人’了。”
若薇不以为然:“我才知道几个人,人说闻名不如见面,我知道的那些还不知道有多少是错误的呢。”
“你这会儿倒是谦虚上了。”颜司语看周维在避重就轻,也没追问。看人到底出不出错,整个大殷朝堂恐怕再没人比颜司语更有发言权了。楚国朝堂的相当一部分人颜司语甚至亲自交过手,周维对他们的了解不能说面面俱到,起码也是精辟精准,一语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