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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命恩人”,诱惑也蛮大的。
“不管怎么说,兵总算是‘借’到了,多等五日就五日。”若薇握了下拳,决定再去书房好好研究一下形势,务必周全。她回头看看刘乙,反手一抓,拉着刘乙的领子就往书房走,“过来,为师这两天得先给你好好敲打敲打!”
刘乙又高又壮被若薇拉着衣领,弄得他只好弯下腰走,要多难受有多难受,“哎,哎,周维……你找打是不是!?”
“老实点,脑子里都是肌肉的家伙!”
他们这回的行动将是不亚于风启将军那边的孤军深入,万事都要谨慎小心,若刘乙没事儿还冲动犯浑,像这次来的路上遇到的那样,他们就死定了!临出发前,若薇得空就得好好教育教育这个不肖徒!
很快,四天过去了。
第五日的黄昏,若薇在城墙上远远的看见天际方向的烟尘,轻轻的松了一口气,来了,终于!她靠在城墙上望着远方的烟尘,忽然瞪大了眼睛,远方,赤、白、黄、青四种旗代表着前后左右四路军的帅旗都很正常,可中军旗相比之下大得有点离谱,大出一倍有余,黑中带金绣着张扬的“殷”字,而且没有其他的帅旗那样后面绣着主将的名号。
刘乙:“中军的那是什么旗?”
若薇:“……”
大军在前进,进入十里之内便明显的放缓了速度,慢慢前进,然后大约在距城五里远的地方,停下,开始扎营。
刘乙:“你真的只借了三万人马?三万人马有这么多?”
若薇:“……”
刘乙和若薇骑着马出城迎接,不久之后,对方大营也出来一队人马朝着他们奔过来与之回合,带头的那位将领身姿挺拔,气势迫人好一番将帅风采。
刘乙:“哎,周维,你那是什么表情啊?”
若薇:“……”
为首的统帅由远及近,在短短一丈的距离内勒马悬停,赤黑的斗篷飞扬出一个大大的波浪,一身黑中闪亮的盔甲让整个人有股说不出的锐利,不可冒犯的威严,墨黑深邃的眼扫过人群堆,让所有人心中都不禁一凛。
“周维何在?”低沉的声音透着浓浓的金属味,又冷又硬,就在很多人都在纷纷猜测来者身份的时候,若薇硬着头皮出来,还未等说话,那人随即面无表情的命令,“带路!”说完,再没看他一眼,直接策马进城。
城内,城守府
“你胆子是越来越大了!”罗颢一巴掌把若薇“借”兵用的令牌派在桌上,“凭这么个东西就想从朕的军营里带走三万人马,你眼里还有没有朕这个皇上!”
“是借。”若薇小声坚持着某种“窃书不算偷”的歪理。
“闭嘴!”罗颢气得来回踱步,“风启将军,朕的兵马元帅,领超过五千兵马也须向朕示请,福王调三千兵马就是谋逆,那些守营将领,没有朕的虎符,没有朕的诏令,你问问他们敢动一兵一卒么?你倒是胆子大,不声不响的要搬空朕的一座边疆大寨!”
幸亏武惠将军接到令牌就觉得不对劲儿,一面拖住这边,一面八百里加急军报递先行请示到了朝廷上来;幸亏若薇的军报更早一步到达他的案头,更幸亏封寒岭大捷的正式军报晚了一日才到达,三份军报到达朝廷的前后顺序巧合的组成了一场幸运,要不然整件事根本说不过去,即使这样,他还当庭杖责了几位御史台脑筋不会转弯的谏臣,才把那些舆论强压下来的,否则周维就等着被那些政敌丢大帽子过来砸到身败名裂、身首异处吧。
“你自己说这几日加起来都做了多少好事?”
“假传旨意……伪造文书……擅自调兵……”若薇说一样就看罗颢一眼,看一眼,罗颢的脸似乎就黑一层。可她不说也不行,东窗事发,犯了多少条罪对方心里有数的很。
“这件事若是在朝上闹开了,你说你犯了多少条诛族大罪,你有几百个脑袋够砍?”罗颢就是恼恨若薇一触及宋志的事就完全没有理智。事情有一百种解决的方法,她就偏偏能挑最玩命的那条——是玩他的命!
“可那都是未遂……”若薇更小小声的为自己辩解,罗颢都御驾亲征了,意味着刚刚那些什么吓唬人的罪名统统都是不成立的。
“……”
罗颢头疼,真的很疼!
与虎共舞
罗颢在宫里是养尊处优享受奢华的皇帝,一上马就是统兵打仗风餐露宿的将领,生活质量上的两个极端被他适应的很好,当若薇看到他挑灯夜战自己动手磨墨写字的样子,心里有点异样的滋味——看惯了常贵在他身边无处不在的忙前忙后,别说磨墨这种小事了,罗颢办公的时候甚至手边永远有一杯温度刚好入口、清香四溢的茶水。
在这方面若薇承认自己可差远了,习惯了家中的奢华优雅,刚到这里来的时候,她看见了他们的“卫生间”及茅坑里所有存活的生物,她是尖叫跑出去的……
“没睡?”罗颢头也没抬的继续写,敢来打扰他,并能驻足偷窥的人,除了她不做第二个人想。
“嗯……我是看这里还亮着灯火。”若薇手里端着一杯牛奶,刚挤出来,还是温的。
“唔,这几天匆忙,有好些事该办的都没来得及。”罗颢的声音有些疲倦。在接到若薇军报的同一天,罗颢召集大臣议事,谋划出兵卫国趁火打劫,这当然少不了激烈的争执,然后再安排他离宫后朝廷运作,发布战斗檄文,安排粮草辎重,然后调兵,再亲率数千人的亲兵从安阳赶到兴兹城。
若薇在这里等了十二天就好像凳子上面长钉子了一样坐不下去,殊不知,罗颢从得到她的消息,再亲临兴兹城,千里之遥一共用了九天,一点不夸张的属“飞”奔而来。如此紧急,当然就会有许多不太重要的事要往后推,比如,对宋志将军及其大军的英勇行为的表彰。
若薇走近了,瞄了一眼罗颢正写的信中内容,有点奇怪,“卢大人不是负责草拟诏书的吗?”表彰这种事,当然是罗颢口头把奖赏的意思说了,承文殿的大臣们自然会斟酌写出一篇感情真挚、让前线战士感恩戴德、热血沸腾的文字出来。
但是朝廷上的官样文书怎么能比得上皇帝的亲笔手书?宋志是投降而来的大将军,手握二十几万大军,罗颢对他自然要比对别人更亲善、表现更信赖一点。朝廷的表彰是一回事,皇帝的私信慰问是另外一回事。罗颢揉揉额头,没有多做解释,“明日大军开拔,你先去休息吧。”
若薇抱着自己的牛奶想了想,临走之前建议,“如果信中只是在表扬宋将军此战的功绩,我想就不必了。”
罗颢抬头看着她,若薇正色解释:“宋志是将军,不是刽子手。二十五万个生灵就此湮灭,对任何一个感情正常的人来说都不是一件让人很愉快的事。职责所在使他尽全力保护袍泽、歼灭敌人,但良心上会过不去的。”若薇看到罗颢的表情,抢在他开口之前又说,“也许,我为战死沙场的两千人哭泣是一种妇人之仁的行为,可是能为杀死二十五万人而高兴庆祝的人,就一定是疯子!”
“……”
若薇看着怀里正用来暖手的温牛奶,“二十五万人的死亡代表了二十五万个平凡家庭的破碎,相信我吧,宋志将军的内心深处一定很不好受。”
若薇深有感触的说完了,忍不住幽幽叹一口气,看着略带乳黄的牛奶陷入发呆,又过了一会儿似乎才回味过来自己的发呆不合时宜,马上抬头,然后就看到罗颢正用带着考究的眼神盯着她,意义不明。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情形让她觉得后背的汗毛开始站立,仿佛有不明危险正在靠近。
罗颢眸光一闪,未等若薇反应过来紧接着长手一伸把人抓到怀里,低头衔上两片红唇,吮吸厮磨,热烈的近似粗暴,粗暴的近似蹂躏,就好像他心里憋了一股火。
罗颢心里是有一股火,无名暗火,他早就知道若薇一向对宋志心有偏袒,但是因为两人的年龄问题——宋志足够当若薇的父亲,且宋志时时表现出的父辈行为,所以罗颢并未十分在意,不过就在刚刚,若薇的失神踩到他神经了。
榨取若薇口中每一寸芳香,罗颢把人整个抱起来,往里屋走。
与上一次记忆中的温柔守护全然不同,对方狂风骤雨般吻,抢夺她口中乃至心肺的所有空气,若薇甚至有一种感觉,仿佛罗颢化身成为饕餮那种怪兽,吞食一切,仿佛连她的灵魂都要一起嚼烂了咽下肚。她整个人就像被烈火环绕,又像堕入海底被强大的压力挤压,思绪被慢慢剥离,然后昏昏沉沉,然后,一片黑暗。
****
从大军开始挺进卫境的那天起,若薇就像个受惊的小兔子,老远绕着罗颢走。若薇以前从来没觉得罗颢可怕过,他发脾气、踹人甚至明知天子震怒就浮尸百万的可能,若薇也没胆怯过,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十分笃定的自己会化险为夷,事实也证明了她多少次轻捋虎须最后都毫发无损。
可现在不一样了。
她真慌了,男人真的真的是一种很可怕的东西,那天她从昏睡中醒过来的时候,根据时间、地点、人物,还有人物彼此的状态……这么说吧,足以叫任何女孩子都会在起床的一瞬间就裹着被子哭天抹泪的,而让若薇更纠结的是,她根本记不起事情的发展、经过、高潮、结尾……呃,她只知道这些天,罗颢面无表情但看她的眼神就是不对——她太了解了,罗颢越没表情就代表越危险。
……
若薇照例按营扎寨地时候坐在山坡上抱着头胡思乱想那天的事,却被一个传令兵打断了,“周大人,皇上叫了升帐议事。”
若薇从无尽的纠结中抬起头,远远地听到了升帐的鸣钟声。
这一路攻城掠地,迄今为止他们五万多大军已经拿下六座城池,仗打得中规中矩,没有大的反抗,也没有难啃的骨头,一路几乎是所向披靡,所以周维也很少在战事上发表看法。按照这样的进程,打到野鹿原是迟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