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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一个人唱独角戏那种没着没落的感觉。以罗颢这种性格的人来说,他是会嫌对手反击的那一拳把他打疼了,还是会更加全心全意的找出对手的弱点然后把对方一举成擒?
当然是后者,若薇正是因为太了解他了,所以她怕的也是后者,她不想在这里被关一辈子,被罗颢牵制一辈子,所以她告诉自己忍了,她这些日子一直都在忍,哪怕每次在罗颢离开之后她都要在一个没人的地方呕吐,哪怕她每一次事后洗澡都恨不得褪下一层皮,她都能忍,她在等,等某一天她的翅膀足够硬了的时候,她会带着儿子离开这该死的地方。
还记得她曾经跟罗颢说她花了那六十万金的聘礼钱去楚国购置了大量的土地的事么?罗颢以为她只是当一方大地主,也是她故意引导他那么想的,可若薇意不在此,当地主只是用来保本的,真正敛金的手段是粮食的买卖。
因为了解罗颢,了解朝堂,所以若薇知道战后未来三五年内,楚国的大部分受降地区,朝廷一定会公布减税或者免税的政策以便休养生息,若薇的那土地安排得当,土地上的农民安定的早,加上楚国那地方水土温度好,稻子一年两三熟没问题,这样算下来,等减税的诏令一下,当年就会有相当一部分原本用来缴税的粮食就被减免了,免下来的粮食对农民自然是富余的,在一场大仗打完之后的年头,粮食各地都会缺,自然能卖上一个相当好的价钱。
农民乐意卖,东家乐意买,加上若薇原本就要收二成地租,她的地多,所以即使兵荒马乱的一季下来也能收上百万石粮食,然后脱手,再买地。
等她儿子生下来那会儿,第二年春播开始了,划在若薇名下的地已经到了一个惊人的数字;
到了她与罗颢挑明了开始冷战的入秋时节,她的大部分地里夏秋两季稻子入了仓,严暄那个名不见经传的少年,以经商短短两年的资历就会让许多许多玩了一辈子粮食的粮贩子开始后脊梁冒冷汗,不仅仅是他的聪明,还有他手里攥着的粮源和背后深不可测的雄厚资金势力。
从自家的田产起步,从自家佃户手里收粮赚口碑,打出了名号之后,只要农民愿意往自己的粮行卖粮,价钱不是问题,因为若薇清楚,当你站到足够高度的时候,当你变成垄断寡头的时候,价格的走向就是你的一句话,永赚不赔。其实这是一条很粗糙的商战策略,没什么技巧,可没人能像若薇这样玩得起,因为她很有钱,非常有钱,因为她是皇后,她甚至有权利挖空罗颢的私库做生意上的周转资金,如果不够,她还有国库,事实上她也这么做了。
她无可比拟的巨额金钱注定了她生意上的成功,她尊贵的身份注定她挪用公款私款的问题不会捅出大漏子,就算有,如今她也不怕了,现在是她的生意第二年年关将结第三年即将开始的时候,挪用的钱随时随地都能填补回去,或者可以换句话说,她已经用那些“借”来的周转资金完成了她自己的原始积累。
若薇留给自己三年的时间扩充她的帝国,她不想带着儿子过东躲西藏的日子,儿子是她心中的阿波罗,注定光芒耀眼,人生无缺,她不想因为自己的缘故就让儿子过一种黯淡的没有父亲的生活,所以她会让自己握着足够多的筹码再次与罗颢谈判,她要的不多,只要一个平静的生活就好,最好能像现代离异夫妻那种客客气气的心境,起码面子上过得去,孩子也照样能有完整的父亲和母亲的那种生活,如果耀阳真的日后觉得当皇帝是个很酷的职业,那么她也支持他。
这就是若薇的打算,有一个自由而美妙的理想在支持她的决心,所以别说是呕吐,就是吐血,她也要警告自己小不忍则乱大谋——若薇以为她能,事实上她失败了,当罗颢身上带着那股若有若无的紫罗兰的淡香时,她控制不住了,其实她一直很难受,所以她爆发了,她不想让罗颢也好受,她尖锐地说出了心底的话,那是个致命的冲动,事后她为此懊丧并提心吊胆。可这些日子罗颢的冷处理,似乎有让她忍不住心存一丝侥幸。
另一方面,罗颢实在是受刺激大了,直到现在,他还停留在头脑非冷静时期,满脑子还都是若薇嫌恶的眼神和语气,从来没有人能用那样的语气,那样的眼神,那样的词汇放在他身上,尤其这个人,罗颢一向是用心里最柔软的一面面对,所以最初的愤怒过后是难受,大殷皇帝一想起那天的情形,他就觉得心被刀捅了一下又一下,根本没有办法平静,报复,他狠不下心,所以只有避免自己去回想,他需要时间让自己忘掉那种感觉,他在回避那天的记忆,所以自然还没有体会尖锐话语背后的柔软和恐慌。
所以皇上几乎绝步于凤鸾宫,更多地停留在那些总是会把他捧到天上供起来的旧爱们的宫殿里,于是后宫的一干子小女子重新回到了她们梦寐以求的怀抱,于是,帝后二人的关系在破裂,皇后在失宠,至少是外人看来。
若薇没时间琢磨这里面的一摊烂事,严暄那野孩子终于在外面野够了,知道回家过年了,带着他打拼天下招揽的“商业团队”回到安阳,如今生意越做越大,所需的中层管理人员就越来越多,怎么也得让投资方——幕后大老板过过眼啊。
“你,你你就是大老板?”
若薇看着眼前这个一脸猴精八怪的二十啷当岁的年轻男子,又看了一眼旁边略显紧张的严暄,微微一笑,“怎么,不像么?”
那人猛地倒退了一步,然后翻着眼睛看天棚,自己嘀嘀咕咕了好半晌,还好像握了握拳,再转眼看若薇的时候,态度变得恭谨、浪荡又真诚,“在下夏丛信,敢问小姐芳名……”
“我已经成亲了。”儿子都快一岁了。
“哎?”夏丛信傻愣了,他没有想到,因为看起来她还是那么的……清新,一点都不像经过人事的样子,“我,我……唔,夫人莫怪,在下看出来了,只不过以在下看来,实在是为夫人抱屈,所以就没把夫人当成夫人看。”
“你唐突了。”若薇冷下脸。
“夫人见笑,”夏丛信作个揖,态度不卑不亢,“夫人能做这么大手笔的生意自然非寻常人,非常人自有非常人的胸襟,但凭夫人的独到眼光,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在下单纯的仰慕之情?夫人不会真的怪在下唐突的。”
“你是楚地人士?”
“雷州,夫人看出来了?”
“嗯。”若薇淡淡笑笑,她是没生气,楚生浪漫轻狂,真的是又开眼界了。
“夫人如果不怪罪也让属下猜猜吧。
“如何?”
“属下最善观人,属下想猜猜夫人的夫君是什么样的人。”夏丛信看着若薇端起茶盏小口抿着,美丽又优雅、高贵又温柔,犀利,也许还很坚强,但眉梢有一抹淡淡的伤心孤寂,他打量她的眼神平静,欣赏,怜惜还有一份多情的护花冲动。
若薇放下茶杯,看他打量完了,有些漫不经心的开口,“你说说吧,我丈夫是什么样的人?”
“瞎子。”
……
趁夏丛信出门拿帐簿名册了,严暄趁机朝若薇扭过来,“他那人平时是有点那个,但是我没想到他今天会这样……你别生气……姐,你说,他这个人是不是有点靠不住……”
“他是你亲手挑出来的人,为什么不信任?”
“……”
“怕博州的事重新上演?”
那是严暄在成长路上缴的学费,他被骗财骗信任摔得好大一个跟头的教训,他们那一笔的损失高达二十万金,严暄差点被憋出抑郁症,如果当时没有小倩、刘乙他们在他身边,如果若薇没有急调国库四十万金去救急的话。
那次真的是很惊险,抽了国库四十万金走,若薇为此也提心吊胆了好一阵子,不为别的,国库跟皇帝私库不一样,那是安济天下的钱,每一个铜板到了关键的时候也许都是能救命的,不是皇帝的奢侈开销那样有一笔没一笔都一样。不过现在都已经过去了。
“每个人都会有信错人的时候,我也是,皇上也是,但不能因噎废食,还记得我当时教你怎么用人?”
“一致的利益。”
“对,信任是一方面,但利益同样不能忽视,与其担心他是不是跟你一条心,不如好好想想如何能让他与你的利益从根本上一致,只有这样才能同舟共济。就是俗语说的一条船上的人,那就不用怕了。”
严暄闷头自己琢磨一阵子,不安的心慢慢缓下来了,然后他又想起刚刚的一件事,“姐,那他……他是不是真的对你不好?”
若薇知道他在说谁,笑着揉他头发,真好,越长大就越懂事了,“以前你总是连名带姓咬牙切齿的叫我,现在叫姐啦?”
“啊呀,你别转移话题!”严暄没上当,他现在已经学精了,严暄能明白夏丛信那句“瞎子”的评语的意思,因为他这个天下第一聪明、无所不能的姐姐现在看起来不是很快乐。
“我没事,暄儿,生活是自己创造的,欢乐也不是靠别人施舍来的,有朝一日我会自由自在,我向你保证。”
若薇临走的时候多了一口大木头箱子,她此次过来只是负责给严暄和他身边的左右手面试把关,再下一级的管理人员,就只能间接观察了。箱子里都是他们的简历和经手办事的一些项目,她就是想看看都是什么水准的,也看看严暄和夏丛信的挑人的眼光怎么样。
“夫人您……这里面一共可有一百二十六个人的资料。”
“你向我证明了你的实力,我也会向你证明我的本事,彼此佩服欣赏,我们日后才能合作愉快。”若薇对夏丛信点点头,放下马车帘子,一百二十六个人,若薇笑笑,大殷朝堂上光在京城的五品以上官员一共二百七十八人,楚地那边的裁汰冗员一下子就裁掉了七百三十四人……她练都练出来了,这一百多人还算什么?
若薇这一个冬天都在闷头忙着她后半生的千秋大计,加上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