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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弃疾何以羡慕林逋?词中有交代:“鹤随人去,老作飞仙伯!”辛弃疾心怀天下,但遗憾者一身抱负至死未得施展,游西湖之时,心怀业已飞仙而去的老友林逋,不禁暗自伤神。
辛弃疾早已故去千百年,林逋也早已得道飞升,此刻在这烟波缭绕的西湖湖畔,这首词却自一位少年口中低声吟出。
这位少年十仈jiu岁年纪,身穿一身休闲夏装,少年剑眉星目,鼻梁挺直,刀削般的面庞透着隐隐古铜sè,正自捧着一本书低声诵读,随后掩卷而叹:“唉,不知辛弃疾词中林逋公是否当真是乘鹤而去、老作飞仙?若真如此,我们林家缘何却无一人会武?”
这少年姓林,名朗,正是前文所述林逋的后人,林朗却不是林逋的直系后人,而是林逋小妾杨氏所出之后人,世人皆知林逋当年为爱所伤,因此隐于武林之西湖,不娶,无子。所居多植梅畜鹤。泛舟湖中,客至则放鹤致之,因谓梅妻鹤子。更是传下:“吴山青,越山青。两岸青山相对迎,谁知离别情?君泪盈,妾泪盈。罗带同心结未成,江边cháo已平。”的美传。却不知林逋与其妻宫氏尚有一子,也正是因为妻子,林逋方能乘鹤而去,老作飞仙伯。得道飞升前,其妻早已飞升而去,林逋思念妻子,后又纳一小妾杨氏,侍奉左右,与妾诞下一子,则为林朗先辈。后来宫氏后携他举霞飞升之际,感怀于官场黑暗,立下祖训,林家世代不得干预朝堂之事,需以经商农耕为主。
花开花落,数代人恪守祖训,竟无一人为官为政,林家家业也愈发宏大,然遗憾之事却是:无论当年嫡出还是庶出,林家后代总是九脉单传,每一代都是百亩地里只有一根独苗苗,至林朗这一代,除了庶出林朗之外,还有嫡系堂哥林逸。然而俗语有云:黄鼬单咬有病的鸡,这林逸却在几年前患上了一种怪病,在医学发达的今天,依旧无从得治,所幸的是林逸年已三十,膝下已有一子彦祖,方嗷嗷待哺之际,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林逸所担心者,林家偌大的产业,在自己撒手人寰之后,幼子必难掌控,唯一能掌控的,便是这个比自己小着十来岁的堂弟林朗!千年家业,祖宗遗训,断不可在自己手中堕入庶出之手,于是,一场yin谋悄然诞生。
林朗为人极为聪慧,如今年方十八,业已大学毕业,且学识渊博,毕业之后回家帮堂哥打理家业,今ri堂哥林逸突然联系自己,言道兄弟二人许久未曾团聚片刻,着林朗在西湖畔稍待,他即刻就到。
林朗挂了电话轻轻叹息一声,暗道:“堂哥正值壮年,风华正茂之时,熟料恶疾缠身,唉,天不作美!能多和亲人聚聚,也是人之常情……”对于这个并没有和自己一起长大的堂哥,林朗并不是多么的亲近,但是自己虽然是庶出,堂哥倒是对他很好。于是抄起一本《林公传》匆匆赶到西湖畔,闲来无事,翻阅起来。这《林公传》则是林朗大伯的爷爷所着,仅限于林家家族内翻阅,毕竟,让林家的每一个子孙熟知自己祖先的事迹,才是收拢人心最好的手段。
一本书堪堪翻过了一半,林逸竟然依旧没有出现,林朗心中一紧:莫非堂哥出事了?合上书本,站起身来四处观望,此时已近黄昏,西湖边上游人渐少,然过不了多久,待到华灯初上,万家灯火之时,这西湖畔又会热闹非凡,林朗对这一带早就到了了若指掌耳熟能详的地步,心中暗道:莫非堂哥也是瞅着这个时间来?只是此刻如此寂寥的情景,倒是对他心情不好……
正自想着,忽见远处小桥之上现出几个人影来,一行人走得极慢,一左一右两个大汉搀扶着为首一人,正是自己的堂哥林逸。奇怪的是林逸后面还跟着八个一身运动装的男子,林朗心下大奇,堂哥只是和自己聚聚,带这么多人做甚?
随即又洒然一笑:“堂哥可是林氏企业的家主人,出门多带些随从人员那是再自然不过了,嗯,看来自己对大哥实在是疏远了些,ri后方该多多了解一下,多陪陪他,也是应该的!”
“阿朗,等急了吧!”林逸终于缓缓走了过来,呵呵笑道,但是笑容却略显牵强。
“大哥,身子如何了?”林朗眼见大哥脸sè异常,心下一颤,赶忙上前拉起林逸的手,开口问道。
“唉,也就那样了,听天由命,听天由命吧!走吧,咋兄弟很久没聚过了,过去陪大哥喝几杯!”林逸似乎不愿多提及病情,转身就走。
天sè微暗,西湖边上略显冷清,随行的几个保镖很快就拿出亲自带来的美酒佳肴,放于石桌上,林逸微微一笑,满上酒:“兄弟,人生苦短,以后的ri子也不知留给我的还有多久,且尽杯中美酒,干!”
林朗听闻大哥话语中透着浓浓的悲凉,不禁喉头一堵,眼圈已然泛红:“大哥,嫂子他们……”
林逸全身微不可察的一震,眼中异sè一闪而过,苦笑道:“孤儿寡母,我留给他们的,够了,够了!”似乎眼含深意的看了林朗一眼:“阿朗啊,林家的基业可就要靠你了!”
林朗心中一跳,大吃一惊,大哥这话莫不是要我主持林家基业?这如何使得?赶忙起身,正sè道:“大哥,祖训万万不能违背,若是……若是大哥当真撒手人寰,小弟一定尽心竭力扶持彦祖,再者小弟本无管理才能,万万使不得!”
林逸见林朗说的郑重,眼中似乎犹豫了一下,轻轻端起酒杯,昂首灌了进去,一杯酒下肚,似乎做出了什么决定:“阿朗,祖训事小,我林家数千年的基业事大,哥哥只能将这份担子交给你了……罢了,不说这些了,谅来我还能活个数ri,此事他ri再议,吃菜吧!你嫂子亲手做的哦!”
林朗似乎真的饿了,见大哥不愿再提继承家业一事,便也不再开口,一口一口的夹菜吃,心中悲苦,口中菜肴却是食之无味,直觉口中发苦,抬头却见大哥眼神怪怪的看着自己,不禁开口道:“大哥,你也吃点,别误了嫂子一番心意!”
“呵呵,你吃吧,我吃过了,再者…近ri来茶饭也是难以下咽,我就这样看看你,看看你就满足了,喝酒足矣!”林逸苦涩的笑道,继续喝起酒来。
林朗心中悲苦难当,埋下头,狠狠的吃起菜来,虎目中早已蓄满了泪水。心道:大哥似乎真的不行了……老天,为什么?
陡然间,但觉腹内一阵绞痛,赶忙灌下一杯酒,熟料,一杯酒下肚,腹内更是疼痛难当,仿似有万虫撕咬一般,两鬓冷汗涔涔而下。
“阿朗,怎么了?”林逸眼中闪过一抹jing光,站起来问道。
“大哥,我……腹内绞痛难当,奇……怪,我今ri并没有乱吃东西……”腹中疼痛丝毫不减,林朗一阵呻吟,伏在桌上再也站立不起。
“阿朗啊,休怪哥哥,哥哥也是为了祖宗的基业啊,彦祖尚在襁褓,哥哥实在是放心不下啊!阿朗,下辈子,莫要投胎做林家人……”林逸突然缓缓开口。
冷,冰冷的声音仿似严冬的寒风,一阵阵刮入林朗的耳中,钻进林朗的心中,一颗火热的心瞬间冰冷起来,冰冷的颤抖!
“大哥……为什么?……为什么?”林朗疯狂的嘶吼道,只是声音有如蚊蝇之声,此时他已经明白了,大哥还是放心不下自己啊,酒中没有毒,但是菜里面……自己一向敬重的嫂子亲手所做菜肴里面……竟然会这样,竟然会这样……我林朗大学所学,皆为林家事业着想,你患有奇疾,我从未有过越俎代庖,觊觎家主之心,就在刚才,就在此刻,我依旧誓言不违祖训,大哥,我的好大哥,为什么?
突然之间,林朗心里平静了,人无伤虎意,虎有伤人心,为了自己亲生骨肉,大哥如此做,也无可厚非啊!
(对于这个题目,本来是杯酒弑兄,但是啊但是……罢了,不提了!);
第二章 含玉而生()
“我林朗七尺男儿,身为林家子孙,如此死去,有何颜面进我祖宗祠堂?我要离开,我要离开!”林朗在这一刻对林逸突然没有了一点恨意,心中唯有一个念想,林家祖宗祠堂之上,无数先辈,并没有一个似自己这般魂归黄泉,自己中毒而殁,有何颜面去见列祖列宗?
“我不能死在这里,万万不可!”心中强烈的不甘支撑起身体,蹒跚着跨出一步,“大哥,我……不……怪……你!”使出全力狠狠一咬舌尖,登时满嘴鲜血,剧烈的疼痛及浓烈的血腥味刺激之下,脑中登时清醒少许,竟能勉强提出一丝力道,挺身向湖中跃去,入水的刹那,隐约听到林逸喃喃的声音:“不怪我……不怪我……”
西湖畔。
“家主……”为首一名大汉yu言又止。
“寻到阿朗的尸身,既然他…选择溺水而亡,是不想进我祖宗祠堂,成全他吧,择个风水宝地,厚葬!”林逸似乎很疲惫,声音很低,双眼怔怔注视着眼前的西湖,林朗跃起身子前那句“我不怪你”此刻就像是一声声暮鼓,敲打着他的心。
夏ri的西湖没有丝毫冰凉的感觉,林朗只觉周身暖洋洋的,好似回到了母亲那温暖的怀抱,只想就此沉沉睡去,意识也渐渐模糊去了……
陡然间,湖底一抹血sè光芒急速而上,仿若逆行的流星,划过漆黑的夜空,shè进林朗那双紧紧闭拢的双目。奇异的一幕发生了,林朗那原本紧闭的凤目陡然睁开,身体却诡异的停在了湖水zhongyāng,一动不动,紧接着,一团血红sè的氤氲从林朗双眼中迸发出来,随即迅速蔓延至林朗全身,尤其小腹处更显浓郁,状似一个妖艳的漩涡,急速旋转。
良久,那团血sè氤氲漩涡旋转的速度缓缓减慢,似乎一阵停顿之后,迅速聚拢至双眼处,而后这团血sè氤氲似是放弃了林朗身体的其他部位,仅包裹着林朗的头部,而后化作一丝丝血红sè的细线,沿着脑部几处大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