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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墨临出了门,只见门外石桌上摆了几坛酒,百草老人正坐在石墩上喝得醉醺醺的了。
白墨临走过去,笑道:“前辈,这酒虽然是好东西,可也得有个度啊,您喝得过了,会坏身子的。”
百草老人摇晃着脑袋,一边往旁边的碗里倒着酒,一边邀请道:“小老儿我今儿个高兴啊,喝酒没控制住,白少侠莫要见怪啊。快来,陪我畅饮几碗。”
白墨临微微摇了摇头,忙上前止了百草老人倒酒的手,说道:“前辈,酒我就不喝了,还是留着您自个享用罢。”
百草老人有些不快,悻悻地说道:“怎么?不给小老儿我薄面?酒,要两个人喝才带劲嘛!”
白墨临拱手解释道:“前辈,您误会了。前辈相邀,墨临怎能不赏脸,只是墨临现在要出远门一趟,实在不宜饮酒,还请您见谅。”
百草老人听了,醉意也醒了一大半,他吃惊问道:“你要出远门?去哪?难道是回光明教么?”
白墨临摇摇头,回道:“不是,墨临这次是要去武林盟灵霄阁,替我的一个朋友完成他交代的任务。”
百草老人愈加疑惑,又问道:“朋友?任务?你可把小老儿我给说糊涂了,天色还早,你且将事情原委讲给我听罢。”
白墨临想了想,拱手回道:“好吧,前辈既然问了,墨临就说给您听。此前在天山之巅,我邂逅了一位豪杰,您知道他是何人吗?”
百草老人着急地说道:“江湖中我认识的人不多,白少侠你莫要卖关子了,直接告诉小老儿我吧。”
白墨临停顿了片刻,继续说道:“此人便是武林盟第一密探黑蝉客慕凌云慕大侠。”
“慕凌云?你是说你见到了慕凌云?”百草老人猛地一拍大腿,起身惊问道。
“正是。”白墨临回道,又见百草老人听了慕凌云的名字甚是激动,于是好奇地问道:“怎么,前辈您认识他?”
“何止是认识,我与他交情匪浅,且他曾救过一命,算得上是小老儿我的恩人了。我五次三番去寻他报恩,怎奈无果而归,你可知他如今身在何处?”百草老人慷慨激昂地说道,现在看来,他的酒应该完全醒了。
“没想到慕大侠与百草前辈您有这般渊源,真是出人意料。只不过,慕大侠他,他已不在人世了。”白墨临提及慕凌云的死讯,语气也渐渐哀伤起来,面色凝重。
“什么?!不在人世了?怎么会这样?他可是第一密探,这世上怎会有人能杀他?你莫不是在骗我?”百草老人越说越激动,眼睛睁的铜铃般大,脸胀的或青或红。
“墨临岂敢欺骗前辈,慕凌云之死,千真万确。一代大侠亡命天山,我也扼腕叹息,很是难过,可是事已至此,唯有接受现实了。前辈,您节哀顺变吧”白墨临轻言细语地安慰着悲伤的百草老人。
此刻,百草老人手中的碗哗地掉在地上,成了碎瓦,碗里的酒洒了一地。百草老人老泪纵横,嘴唇不停地颤抖着。寻觅十年的恩人英年早逝,这噩耗如晴天霹雳,令他难以接受。
许久,百草老人擦汗眼角温热的泪水,似痴呆状地问白墨临道:“白少侠,那你把慕大侠安葬在了何地?小老儿我想抽个空,去给他上柱香,看看他,和他聊会天。”
白墨临歉道:“前辈,怕是要让您失望了,当日我将慕大侠葬在天山之巅,也不知他的坟墓是否安然无恙。天山冷酷,您已年迈,还是莫要去冒险了吧。”
百草老人摇摇头,坚定地说道:“不,天山之巅,我是一定要去的。没能见到恩人最后一面,小老儿我已是遗憾万分了,若还不能给他祭拜祭拜,那我一辈子也不会心安的。”
白墨临见百草老人如此坚决,便已不再阻拦,心里顿时对百草老人这番情义所佩服。
话说在灵霄阁裘中棠的私人书房里,裘中棠正全神贯注地练着毛笔字。他练字不是因为闲情雅致,恰恰相反,是为了舒缓压力,转移注意力,免得自己劳神伤脑。
裘中棠虽比不上颜真卿、米芾这等书法大家,倒也有点文人范。江湖代代人才辈出,可是能文能武的英雄豪杰可谓是凤毛麟角,屈指可数,而裘中棠就是这少数人中的模范。
他爱好行书也擅长行书,行书是在楷书的基础上发展起源的,介于楷书、草书之间的一种字体,是为了弥补楷书的书写速度太慢和草书的难于辨认而产生的。“行”是“行走”的意思,因此它不像草书那样潦草,也不像楷书那样端正。
说起行书的鼎盛时期,那就不得不提晋朝书圣王羲之。王羲之有部《兰亭集序》广为流传,而这部《兰亭集序》,裘中棠也收藏多年,一直爱不释手。
现在,他正开始铺纸练字,笔墨纸砚早已伺候好,就等着他龙飞凤舞,笔走龙蛇了。
裘中棠想了想,提笔在白纸上题了“武林”二字,笔法遒劲有力,笔势飞动舒展,裘中棠的书法功底可见一斑。
正当他刚准备提笔写第三个字时,雷旭敲了敲门。他头也没抬起,只说了句“进来。”,手里的毛笔在纸上已画了一横一撇两笔。
雷旭进了书房,叩首请示道:“禀盟主,外面有一个叫白墨临的少年求见您,说是有十万火急的要事禀告。”
裘中棠仍旧没抬起头,只疑惑道:“白墨临?那是何人?”继而想了想,又吩咐雷旭道:“既然有事启禀,你且将他带进来吧。”
“是。”说完,雷旭去将白墨临领到了书房。
白墨临手持冰蝉剑,恭敬地向裘中棠叩拜道:“晚辈白墨临,拜见裘盟主。”
裘中棠的毛笔在纸上又划了刚劲的一捺,一个“大”字跃然纸上。他问道:“你是谁家的孩子?来我灵霄阁所为何事啊?”
“回盟主,晚辈来自东丘,是光明教教主白曜之子。此前我曾与爹来贵宝地参加武林大会,盟主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啊。”白墨临见裘中棠似乎不记得自己,故而搬出爹的名号提醒他道。
“哦?原来是你啊!哎,我这脑子最近总记不住事,白少主,请见谅啊。”裘中棠听了白墨临这么一说,忙抬起头定眼一瞧,这才回想起来了。
他快步走到白墨临身前,将他扶了起来,说道:“白少主,快快请起。”
白墨临起了身,拱手关切地问道:“盟主,自上次武林大会一别后,不知您身体安否。还有,我的好兄弟展风呢,他在吗?”
裘中棠笑道:“白少主真是体贴,我身强体壮,怎会抱恙?只不过风儿因前些时候遭紫衣楼杀手的袭击,这几日在房中闭门休养。如果他知道你来了,定高兴极了。”
白墨临听说展风受伤,忙慰问道:“那展兄现如今养的怎么样了,可有好转?”
裘中棠回道:“已无大碍了。只不过许是我那逆女没去探望他,故而有些失落吧。”
白墨临暗想道:“裘宁这臭丫头,怎这般无情无义?展风出了事,你好歹也去看看啊,下次我见到你,定要再教训你一番。”
裘中棠回到书案前,挽起袖子,提起毛笔继续练字。他问白墨临道:“适才听雷旭说,你这次前来是有要事禀报。不知是何等大事,劳烦白少主亲自大驾光临呐?”
话音刚落,裘中棠的笔头在“大”字下面点了一点。原来,他要写的不是“大”字,而且“太”字。
白墨临上前拱手回道:“回盟主,墨临前来是受一人所托,前来替他向您复命的。”
裘中棠心头一凛,问道:“那你究竟是受何人所托啊?”说话时候,他已挥笔在“太”字下面划了一横,左右各一点,然后再一横一竖,一个“平”字就快要大功告成了。
白墨临双手端着冰蝉剑,回道:“盟主,你看这是何物?”
裘中棠停了笔,看了看白墨临手中的冰蝉剑,突然目光在那一刻呆滞。他吃惊地问道:“冰,冰蝉剑?这把剑怎会在你手中?那可是我武林盟的圣物,是我亲手授予黑蝉客慕凌云的奖励,怎会落在你手里?”
白墨临将冰蝉剑呈了上去,解释道:“回盟主,这把冰蝉剑就是慕凌云慕大侠托我交付给您的。他说见此剑如见他真人,我只要给您示看,您就会懂了他的意思。”
裘中棠心头又是一凛,他大惊道:“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慕凌云他自己为何不亲自回来复命,为何托你带剑回武林盟?”
白墨临回道:“墨临不敢欺瞒盟主,慕大侠之所以无法亲自前来复命,那是因为他已,他已经死了。”
突然,裘中棠手中的毛笔瞬间断裂,那个“平”字的最后一竖歪向一边,笔须上的墨汁迸洒在纸上,一副好字就此败坏了。
“什么!死了?!”与百草老人的反应一样,裘中棠也甚是震惊。裘中棠花费毕生心血培养慕凌云,早已将他当成自己的好兄弟。如今好兄弟惨死,裘中棠自然是痛不欲生。
待裘中棠情绪缓和些许后,白墨临将自己与慕凌云相遇的经过向裘中棠娓娓道来。裘中棠听了慕凌云割肉藏信的壮举,一时心如刀绞,泪流不止。
白墨临从怀里掏出当日慕凌云托付的信札,向裘中棠说道:“盟主,这封信札便是当日慕大侠舍命守护临终前交托我的,慕大侠不顾生死保护它,想必其中定有极其重要的情报,请盟主察看。”
裘中棠的手不停地抖动着,他勉强克制住颤栗的手,从白墨临手中接过那封信札。
他缓缓拆开信札,其中共有六页纸函,每一页都是密密麻麻的蝇头小字。裘中棠每翻看一页,眼睛就睁大一分,直至看完最后一页,裘中棠才回归正常。只见他闭上眼睛,长吁了口气。
白墨临见他这般模样,有些担忧,忙上前关心道:“盟主,您,您没事吧?”
裘中棠慢慢睁开眼睛,回道:“没事。我终于明白为何慕凌云要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