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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面骂自己婆妈,一面还是忍不住偷偷的掇在后面。
直跟到马车安全进了城,一路没有盘查,最后,直直驶入了国子监。
她心里暗叹莲生果然聪明。
这个管理教育的最高行政机构和国家设立的最高学府,即便有对手的穿插布置,也绝无可能完全渗透。
文人口舌利于刀枪,里面的国子监学生,虽无实权,但有去见县令等小官建言的资格,正是传播消息最稳妥的途径。
她回京之后,第一个所到之处不是自己的家,也不是自己的阵营,反而是相对中立的机构,可见其行事谨慎。
莲生,看来,我是不必再替你担心了呢。
笑笑放下心来,回到山庄,万事不管,洗澡,吃饭,蒙头大睡。只待养足精神去接沉璧回家。
直睡到夕阳西下,被常玥揪着耳朵拉了起来。
洗脸梳头换衣服,打扮得焕然一新,对着镜子照了半天,自觉状态良好。
再找了一块上等丝帕把那支石莲花好好包了,仍旧揣在怀里,笑眯眯的坐上马车,往林太医府邸而去。
一路上幻想着沉璧看到自己从怀里拿出还带着体温的石莲花,双手奉于他面前,不知会否……
肯爱千金轻一笑,会否就是我如今的心情?
一日内,第二趟进城。
第一趟觉得马车跑得太快,第二趟觉得马车跑得太慢。
截然不同的两种心情。
到了林府,笑笑也忘了矜持,自己把拜帖给了门房。
等了一阵,林月溪亲自出来迎了进去。
笑笑望他身后,不见沉璧,略微失望。
林月溪把她引入厅中喝茶,她跟这个林太医只是点头之交,又惦着沉璧,聊了一会儿便自觉词穷。
林月溪却是个不懂看人眼色的,或者说,是揣测到些什么,但别人不说他也不会主动提出的那种端方君子。
笑笑只得厚着脸皮说:“沉璧公子在府上叨扰多时,我甚感抱歉,也对他甚为挂念。不知可否让我一见?”
说完自觉好像丈夫到了别人家里理亏的求见逃妻一样,脸皮再厚也不禁红了下。
林月溪却没有笑她,认真的说:“沉璧公子正在跟郑捷郑守备大人手谈,恐怕不宜打搅。”
郑守备?
“男的还是女的?”笑笑立即问道。
发觉自己这话问得突兀,忙嘿嘿笑道:“围棋么,我也很喜欢,一起去看看吧。我绝不会打搅他们,我只是想旁观学习学习。”
心里想,沉璧什么时候学会下棋的,怎么我不知道?
林月溪犹豫了一下,把笑笑带到一处厢房。
笑笑左看右看,怎么看怎么觉得是客房。暗道,怎能在房间里面下棋,这林府太小家子气了!
林月溪在房门前敲了敲,道:“沉璧公子,常小姐来看你了。”
笑笑又在腹诽,下棋就下棋,干嘛要把门给关上,又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静了一阵,里面传出沉璧淡定的声音,“请进。”
推门进去,窗下两人正对坐着下棋。
那个眉宇间英气朗朗的女子抬头往两人瞧着,笑道:“林太医来得正好,我棋力不胜,正在苦恼呢。”
林月溪微笑道:“守备大人棋力一流,却如此谦虚。我等擅自打扰了两位雅兴,真是抱歉。”
笑笑听他两人腻腻歪歪的,又见沉璧也不肯抬头看自己一眼,心里更是郁闷。
转头瞧见这房间有两进,下棋的在外间,布置得有点小型会客厅的味道,睡房的门是关着的,脸色才稍微好看了一点。
那郑守备又道:“沉璧公子天资聪颖,虽是初学,但机巧稳妥之处,连下了五六年的老手也比不上。”
笑笑暗道,你这人拍马屁也拍得太过分了吧!沉璧才来这里住了几天,即使你天天在此教他,一个星期不到的时间比人家下棋下了五六年的还要厉害,那就不必去下那五六年了,直接找你老人家教他三天就好了。
沉璧却道:“郑大人谬赞了,是大人教得好,又处处襄让。”
笑笑按了按胸口,得了,还一唱一和呢。
林月溪见到笑笑脸色不好看,连忙道:“两位请继续,我跟常小姐在旁观战就好。不要断了兴致。”
什么叫反客为主?什么叫鸠占鹊巢?
这就是活生生血淋淋的例子摆在眼前啊!
笑笑见到这两个人对坐,还亲亲热热的下着她半点不懂的围棋,就觉得胃痛,人家说什么她都觉得心脏一抽一抽的。
只碍着在人家家里,还是一个半生不熟的人家里。
况且之前沉璧已经生气了,她得维持形象!
风度,风度!她心里嚷了几百遍,勉强压下气来,耐着性子看那两个手谈。
她虽然没有下过围棋,但也知道是以占地盘来定胜负的。
眼见棋盘上郑守备的黑子密密麻麻的一大把,可沉璧的白子却像飘在夜空中的几朵云,始终占着几块大空。
郑守备一子一子往空里下着,沉璧一子一子的把他挡回去。
笑笑再不懂,也觉得郑守备攻得并不猛烈,她留了手。尤其在看见她瞧着沉璧时,嘴角不时露出的那花痴笑容更是证明了,一切都是有预谋的。
她猛的站了起来,动作之激烈,带起了轻微的风声,三人中有两人都转头看她,除了沉璧。
笑笑道:“我突感腹饥,不知林太医可否……”
林月溪醒悟,忙道:“是林某怠慢了,请常小姐稍候,我马上吩咐备膳。”说着就出房去了。
“有劳了。”
转头看看棋盘前那两个,郑捷朝她笑了笑,笑容里似乎对她的爽直有点欣赏的意思。笑笑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长得很不错,可是,就是觉得她笑得很讨厌。
她扭转头去。
沉璧自始至终都没有抬头看她,他似乎全心都沉浸在棋盘上了,又似乎神魂正在九天之外飘荡。
笑笑看着他垂头的身影,有点怨念。
几天不见,他好像更瘦了。
那么尖的下巴,还要那样埋下头去,好像受了欺负的小媳妇,而我,就是虐待了你的坏婆婆。
……你就那么生气吗,气到不肯再看我一眼,跟我说一句话?
她哀怨的想,如果你再不理我,我的春天会凋谢,夏天会寂寞,秋天会叶落,还有,冬天会找不到火……我爹还不让我回家……你想冷死我吗?
她越是盯着沉璧,沉璧的脸埋得越低,笑笑觉得他已经不是在盯着棋盘,而是在盯着棋盘上某一颗棋子了。
终于,他将手里执着的棋子往盒子里轻轻一放,投子认输了。
终于下完了,可以肆无忌惮的打岔了,笑笑兴奋起来。
也不管那个守备还在兴致勃勃的想复盘,走过来向她行了一礼。
郑捷一怔,还了一礼:“常小姐。”以为她有事相求。
笑笑却展开一个阳光笑容道:“多谢郑守备百忙之中抽出空隙前来陪沉璧下棋,为他排遣时间,不致老是一头钻进医书里出不来。如此对他身体大有好处,常悦在此替公子感谢郑守备的一番好意了。”
这个主动权是一定要争取的,沉璧是我家的!
你陪我家沉璧下棋,所以我要谢你。
郑捷也笑道:“常小姐客气了。若不是沉璧公子妙手回春,替郑某治好恶疾,哪里来今日这等风光。我陪沉璧公子下棋,是应该的,应该的。”
笑笑有点好奇她染的是什么恶疾,但又不想给她对沉璧再次歌恩颂德的机会,便跟她天南地北的闲扯起来。
沉璧你既然不理我,那么我只要扯住这个郑捷,让她没空缠你,那也很足够了。
这郑捷谈兴极浓,因是外派军官,见识不浅,加上性子豪爽,有点不拘小节,抱着不耻下问绝不丢脸的精神,但有遇到不懂之事一律虚心求教。
笑笑开始还稍微含蓄的讽刺两句,后来看见此人根本不在意那些,压根听不出来,丁点儿反应也无,反倒显得自己很小气,也就不好意思继续去挖苦她。
这一番谈话从战争是从抢夺资源开始,是政治通过暴力手段的延续,说到所谓乱世出英雄,其实战争财很好发,倒也算是相谈甚欢,不致冷场。
两人直谈到燃灯时分,林月溪把沉璧叫去后,笑笑就没了劲儿。郑捷却还是像个好奇宝宝一样,问这样问那个的,还说笑笑跟她一见如故,是她平生仅见的奇人。问笑笑有没有兴趣往军旅方面发展,她可代为引荐云云。
笑笑想了想,说道:“你把我当朋友,我有一事问你,你到这林太医府中来,是单纯为了答谢两位替你治病之恩么?”
郑捷听她问得直接,倒也答得爽快,“沉璧公子风采世上难求,仙人之姿,顾盼含情,加上一身医术世间罕有,于郑某又有再生之恩,若我能求为夫君,必会此生无憾,再不会旁顾他人。”
笑笑听得霍然站起,脱口而出:“不行不行,大错特错!”
“为何不行,何处大错?”
郑捷闻声也站了起来。
笑笑看着比自己高了约莫十公分身材健美的郑捷,突然觉得有点气馁。不过,我家的人,怎容你觊觎!
她在身侧握紧了拳头,深吸了一口气:“因为沉璧他已心有所属,绝不可能答应你的。”
郑捷道:“沉璧公子从来没有跟我提过。”
“那是因为你跟他并不熟络,试问怎会有人将自己的隐私告诉一个缺乏信任度的人呢。”笑笑得意洋洋的说。
“那也是。”郑捷恍然大悟。
“听沉璧公子说,小姐曾经救过他,对他恩同再造,可比父母,也难怪他对你如此信任。”
恩比父母?
笑笑眼前一黑,撑住,扯出个笑来:“那是他的夸张之语,其实我和他,也就是比知己稍微要亲密一些。”
郑捷道:“既然是知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