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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来打个赌吧。”未若只觉得气氛太沉重,便转了个身,跟他并排坐在躺椅上,看着他,笑吟吟地说:“我们都把手伸出来,这里这么多萤火虫,谁的手上先有萤火虫停下来,就算谁赢。”
说着,便平平地伸出了右臂,举在空中。
他从没见过她这样孩子气的举动,眉开眼笑地,像个真的要做游戏的小女孩。
“来啊,你怕输?”未若一边说,一边拉了他的手臂,悬在自己的手边。
“我怎么会怕输。”他被她一激,顿时上了当。“赢了有什么奖励?”
“谁赢了,就可以让输的人做一件事,输了的人,一定要听话哦。”未若转头看了看他,仍旧是笑着说。“比如说,你要是赢了,就可以让我明天一早起来给你做早饭。”
他的心一沉,却再也不忍心驳了她的主意,因为她,明明是在逗自己开心,因为他知道,早晚会有这么一天。
水边的萤火虫虽然多,成群结队地飞来飞去,可要在手上停下来,哪里那么容易,没过多久,未若就把脑袋放在林霁远的肩上了。
“霁远,我……胳膊好酸。”
“你可以选择认输。”他好心地建议。
“不要。我不认输。”她倔强地摇摇头,坚持了不到一分钟,就又有些泄气了。“真的好酸啊……我不行了……”
林霁远侧了侧脸,看她嘟着嘴的样子,终于不再坚持,拉住了她的手,轻声地说:“那我认输。”他低了头,把她的手捏在手心里。“你要我做什么,说吧。”
“你什么都不用做,只要闭上眼睛,躺下就行。”她小声地说完,便扶着他躺下,接着便俯下身去,再一次吻他,手指触上他毫无一丝赘肉的腰身,接着,便慢慢往下滑去。
他果然听话地躺着不动,只是伸手环住了她的纤腰。
未若能感觉得到,她的手越是往下,他的唇舌便越是僵硬,有那么一瞬间,她几乎已经不想再继续了。既然对他来说这么难,她就放弃便是,可她的手,似乎有了自己的意志一般,仍然毫不犹豫地进行着原来想好的动作,直到摸到他的右腿。
她只是轻轻地触碰了两下他的大腿,便感觉到他不自觉地有一丝颤抖。
她顿时心里一惊,坐起身来,收回了手。
他也跟着坐起来,看着她的眼睛问:“害怕了?”
“不是,我只是……不想勉强你……”她赶紧急急地辩解。
他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颊,低声地说:“是你,就不勉强。”
说着,他便捏着她的手腕,放在腿上,渐渐地往下。
她低了头,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手,在他的引导之下,到了右腿的尽头,那里,似乎也是他心的尽头,是掩藏得最深最深的痛楚。
他穿着一条薄薄的棉质睡裤,单薄的,能透过布料,感觉到下面皮肤的温度,暖暖的,很是舒服,只是这温暖,忽然间便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触目惊心的空虚,隔着软软的棉布,未若似乎能感觉到那里有凹凸不平的伤疤。
“霁远,你……很疼吧?”她不敢抬头,不敢让他看见自己的眼泪。
“未若。”他不回答她的问题,只是一边叫着她,一边伸手抬起了她的下巴。“你看。”
她顺着他的手势转头一看,看见有只小小的萤火虫,停在他另外一只手的手背上。他的手就撑在躺椅的扶手上,手背极瘦,线条分明,手背上那只萤火虫微弱的光芒映照着他的皮肤,有种奇异的美好。
“你看,打赌还是我赢了。”他看着她红红的眼眶说:“我要你做的事,就是不许哭。”
她扯了扯嘴角想笑,但本来只是在眼眶里打转的眼泪,忽然便流了下来。
林霁远无奈地抬起手,用指尖轻轻地抹去她脸颊上的两行泪水,低声地说:“你以前多听我的话,现在倒好,学会跟我对着干了,而且刚才打赌还是我赢了,你这样,不是耍赖吗?”
他的声音,低沉柔软,在这初夏朦胧的月色里,比面前这潭清澈的湖水,更加让人心神安宁。
未若只是心疼得什么话也说不出来,趴在他的肩头,眼泪很快便收住了,却不想起来,而他不再说话,只是抱着她,抱得很紧很紧,吻着她的脸颊,不肯放开。他的嘴唇有些微凉,触在脸上,却有淡淡的甜蜜。
良久,未若才平复了心情,抬头对上他的眼神,他刚才的慌乱早已经不知所踪,脸上只是平静而温暖的样子。
“好了?”他摸了摸她的脸颊问。
“嗯。”她不好意思地点点头,揉了揉眼睛。“霁远……”
她只是叫了声他的名字,却说不出什么话来。
“以后……别为了我的腿掉眼泪,听见没?”他压低了声音,像是严厉的口吻,却有说不出的温柔。
“知道了。”她低了头,看着他的手心:“以后经常都要看到,我哪来那么多眼泪掉?”
她低着头,还有一点眼泪留在眼眶的样子,格外的孩子气,令他情不自禁地揉了揉她的脑袋问:“你怎么半夜不睡觉,跑出来了?”
“我下午睡过了,又换了床,睡不着,所以才出来转转的。”她转了头,看见躺椅边的小茶几上,放着他的笔记本电脑,屏幕上,是一张非常复杂的Excel表格。“你怎么半夜还在看这些东西?不许看了。”她一伸手,“啪”地一声合上了电脑。
“哎……你……我刚看到一半……”他皱着眉头抱怨说。
“有什么要紧的事,非要你星期六半夜看不可啊?工作狂也没你这样的……”
他无奈地摇摇头说:“不看这些,你让我做什么?”
“看电视,看电影,看书,找我聊天,你做什么不行?还说出来散心,结果还是要工作,你一天才睡几个小时?周末也不休息……” 她愤愤地看着他已经有了些红血丝的眼睛,心疼又着急。
“好好,我不看了还不行吗?我现在就回去睡觉,行了吧?”林霁远一听见她唠叨,顿时头大如斗,就因为平时她太顺着他,所以一到她不讲理的时候,他简直一点办法都没有。
她立刻站起来:“好,现在就回去。”
他却不肯动,只是拉住她的手,抬着头看了看她。
“怎么了?”她见他不肯走,又拉着自己不放,只好坐回他的身边。
他揽过她的肩膀,在她耳边低声地说:“再陪我一会……”
“好。”她低了头,把脸埋在他的胸口。
他抱了她很久,夜里的风,还有些微微的凉意,他们贴的那样紧,彼此的体温,好像是这个世上,最温暖最柔软的所在。
“若若……”他的声音,忽然在夜空里低低地回响着。
她顿时怔住了,一时间,除了抱得他更紧一些,竟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做什么。
从来不曾有人这样叫过她,若若,宠溺而执著的口气,像是一个深不见底的漩涡,让她的心,轻易地便被卷入他心底最深处,在那里,她是他最亲近的人,而他也是她最亲密的人。这个世上,再也不会有第二个人,这样亲昵地叫她若若,把她放在心尖上,放在心里最柔软的那个角落里,就像这世上,也不会再有第二个人,这样轻言软语地融化他心底里的冰山,让他能轻轻松松地放下自己最介怀最沉重的包袱。
很久很久以后,每当未若回忆起这个夜晚的时候,那深静的湖水,淡淡的荷花香味,在树间穿梭的微亮萤火虫,都在记忆里混成一团,模糊不清,她却能清楚地记得当时他心跳的声音,和身上一点点特有的男人的味道,还有那一声低回着的“若若”,如此清晰,如此温柔,就像这一场爱恋,缠绵而美好,给了她在心头萦绕一生,久久不曾飘散的甜蜜。
第 27 章
“霁远这个人最挑剔了,明明爱吃甜的,红烧肉又不肯让人放糖,害得我还要特地给他做一份。”林霁适掂着锅铲,不胜烦恼地对着未若抱怨。未若一边憋不住笑地洗菜,一边帮他出主意。“那你就都不放糖不就好了,少吃点糖也健康点。”
“那怎么行?”林霁适尖叫起来。“我们婉婷要吃放糖的啊。”
未若看他皱眉的样子,笑得上气不接下气。“那你是新时代好男人,有什么办法呢。”
“那倒是。我比林霁远好男人多了吧?”林霁适冲未若挤了挤眼睛说。
“那个……你们各有千秋……哎呀,水要烧干了!”未若赶紧打岔。可林霁适倒是一点也没上当:“什么各有千秋,明明是我优秀得多了。我告诉你,霁远从来没谈过恋爱,你是第一个。所以他根本没经验。”
“切,怎么可能啊。”未若不以为意地继续洗菜。
“真的。”林霁适放下锅铲跳到她面前。“我像是那种乱骗人的人吗?”
“怎么会?”这下,未若倒是真的懵了。林霁远怎么可能从来没有谈过恋爱?她一直以为他只是把女朋友隐藏的比较好而已,从来没想过,他竟然会没谈过恋爱。
“他……”林霁适又走近了一步,压低了声音小声地八卦:“他高三那年出的车祸,没来得及高考,就住医院去了,后来被爸爸送到国外读书,两年读完人家四年的课程,又回来接班,忙得团团转,哪有时间谈恋爱?”
他见未若愣在那里,便继续补充说:“再说了,他那种拒人千里之外的性格,谁肯跟他在一起?”
未若站在水槽边,无意识地看着水流淹没绿油油的小青菜,密密麻麻的心疼,好像一张网,渐渐包围住了她。
林霁适看她情绪低落,赶紧拍拍她的肩膀继续说:“不过这个家伙,以前暗恋过一个人。那个时候我在国外,他整天跟我打电话,什么都不说,专说人家,那叫一个痴情。”
未若知道他在岔开话题安慰自己,只好微微笑了笑:“是么?他也有这么不成熟的时候啊。”
“是啊,一会说她运动会上穿着一套粉红色的运动衫,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