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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为还会像昨晚那样,疑神疑鬼的彻夜不眠,谁知身子一暖,竟有些昏昏欲睡了,无意识的将棉衣掖紧了些,她闭上眼前最后一个念头是,“可能今天真是累得不行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声声似痛苦似快乐的女性呻吟传入纪悠儿耳中,她此时正睡得不知明夕何夕,皱着眉的睁眼,刚想叫那女子收声,却先被眼前的情景惊没了神儿。
她脑中一片空白的不知道该如何反应,只愣愣的睁大眼,盯着不远处神坛上赤裸的男女,忘了尖叫,甚至忘了闭上眼。
即使她再不经人事,也隐约明白那对男女正在做那羞人的事,女子跪趴在神坛上,男子紧贴着她的后臀,不停摆动着腰身,发出湿泞的啪啪声。
从她的角度,刚好能看到女子沉醉痴迷的清秀面容和她身后男子美丽无伦的脸。
淫靡?美丽?妖艳?
为何明明是应该唾弃鄙视的苟且之事,她竟觉得妖冶的让人心旌荡漾?为何那男子的深碧眼眸只是似笑非笑的扫了她一眼,她竟恨不得自己变成他身下那人?
她不自觉地将手探入衣衫,不停摆弄自己的下体,却觉得越发的空虚,直想扑到那男人身上,索要些自己也不清楚是什么的东西。
挣扎着坐起,刚想要靠过去,突然不知从何处飞出一道银芒,直冲着男子飞去,男子眼色一沉,俊挺的身躯向后微斜,眼看着避过了银芒,谁知那银芒到他跟前倏的一转,直冲着他身下的女子后心刺去,等他反应过来时,已穿心而过,眼瞧着断了气。
本以为那男子若不伤心欲绝,必也会勃然大怒,谁知他只愣了一下,便邪邪一笑,若无其事的从女子体内抽出紫茎起身,仍挺立的男根上沾着些血迹,衬上他完美如神祗的身体,使恐怖血腥的一幕显得意外的诡异妖惑。
他转头看了一眼纪悠儿,向她魅然一笑,看着她由于惊吓恢复了少许的神志再度迷失,才慢条斯理的捡起了脚边的墨绿锦袍随便的往身上一罩,散乱不羁的长发披散下来,半敞的衣襟中,健美的胸肌若隐若现,本应是有些狼狈的打扮,在他身上竟是无比的惑人心神。
“真是铁石心肠的人儿呢,对伺候自己多年的贴身婢女下手,竟连大气都不喘一口。”他闲闲的倚着神坛站着,嘴角微微上扬,细长的凤眼中满是不以为然。
“难道留着让你吸干阴精才死,就是慈悲仁爱?”清甜的声音隔着庙门穿入,却好似带了外面漫天风雪的寒冷,让纪悠儿发自灵魂深处的一颤。
男子轻哼一声,目中邪光闪过,“怎么?有胆在本座眼皮底下杀人,竟没胆进来吗?”低沉的嗓音中带着些讥讽,仍有种说不出的魅意。
他话音刚落,庙门便砰得一声被什么东西撞开,仿佛冰刃的冷风夹着鹅毛般的狂雪呼啸而入,割得纪悠儿几乎睁不开眼,她身前的篝火本已摇摆欲灭,谁知在那男子淡淡一瞥下,又熊熊燃烧起来,泛出淡绿的光芒。
“我已依约来了,我弟弟呢?”刚才在庙门外的女音已移到了庙内,纪悠儿好不容易适应了冷风抬眼一看,又是一阵迷惘。
她若此时神志清楚,定会纳闷今日是撞了什么邪。若说之前的碧眼男子是她见过的最美丽的男子,那现在玉面含煞俏立于庙中的女子,便是她毕生所见的最美丽的少女。她头戴紫貂帽,身穿一套绛紫镶貂皮骑装,脚踏小羊皮靴,如玉如冰的面容完美无瑕,隐约间透着少许邪异,竟与男子有些神似。
男子一扯嘴角,只见袍袖轻摆,一团白色的东西从角落直飞向少女,她忙小心翼翼的接住。仔细看时,那白色的一团原来是只幼小的白狐。小狐狸全身僵直,一动不动,若非还有微弱的气息,几乎让人以为是死物。
少女紧蹙眉头,探了下小狐狸的脉息后,贝齿紧咬着下唇的抬头,望向男子的目光中竟添了狂乱。
“你杀了我四个暗卫,诱奸我的婢女,还强取我弟弟的内丹……我与你无怨无仇,同属一族,为何你竟相逼至此?”少女言中恨意灼灼,若语气能伤人,男子恐怕已被千刀万剐。
“因为你占着我想要的东西,不做这些事情,又怎么把你引来呢?”他在她怨恨的注视下安之若素,仍然一派悠闲。
她深吸一口气才压制住有些失控的情绪,“本来你想要什么,开口商量我还有可能考虑。可是到了现在,你要什么,我都决不会给。”
“无论如何你都不会给的,所以我一开始就打算自己取。”他邪魅一笑,妖娆惑人。
少女对眼前的艳色视若无睹,美目中尽是肃杀,未等他说完话便甩出了缠在右臂上的银鞭,男子慵懒一笑,身形未变,人已凭空向右挪出三尺,竟看不清是怎么动的。
不过少女对他这一招似毫不吃惊,鞭式在空中急转,仿佛自己长了眼般跟了上去,男子仍笑得悠然的闪开。几来几回,男子只一味躲避,也不反击,好像游戏一般。少女似也清楚这等平常招数奈何不了他,咬着下唇陡的收鞭,目中紫芒一闪,待要蓄势再发时,双腿突然一软,不由自主地坐倒在了地上。
男子见状停了下来,观察了一会儿,见她恼羞成怒的涨红了一张俏脸,全身无力的连手臂亦难抬起,这才满意一笑,眼中尽是得意之色,“啧啧,终于生效了吗?这可是我花了很大力气才弄来的‘软玉散’呢。若不是你有真龙血契护神,我的惑心术对你完全不起作用,也不须这么大费周章呐。”
听了这话,少女眉头紧皱,却未见如何惊慌,反开口讽道,“九尾,枉费你千年妖行,竟用这么下三滥的手段对付我这种小角色,真是越活越有出息了。”
男子听了这话也不生气,仍笑着踱到少女跟前半蹲下来,伸出手用手背轻轻描摹少女优美细腻的脸部线条,眼中竟透出些狂热痴迷。少女眼中闪过一丝嫌恶,却耐着性子等他回魂。
今夜她孤身犯险而来,就是为了跟他做个了结。
徐思妍不久前请了旨去昆仑办些秘差,偏在西疆被千年九尾狐缠上。
这只九尾精不知到底打的什么主意,先是当着她面杀了她几个侍卫,诱她追赶。她和千寻加起来怕也不是他对手,对付这种千年妖孽,一般武士又毫无用处——因此二人只得暂时忍气吞声,而徐思妍已修书师门,急搬救兵。
谁知九尾似识破了她的拖延战术,变本加厉的又对她的贴身侍女施了夺魂术——从此神志全无,只识任他予取予求——还抓走了千寻,言明必要今晚来此,她这才不得不冒险赴会。
他定要她到这里,其中必有玄机,不过他若以为这样她便会任人宰割,便大错特错。她既然敢来,便有办法让他讨不到任何便宜。
九尾对着她发痴许久,才喃喃似自语道,“千年难得一见的天魔之体呢,若是动粗伤着了,我可会心疼死。”
“天魔之体?”听九尾的意思,自己的身体似乎另有玄机,徐思妍忍不住开口打断他的梦呓。
九尾这才回神,魅惑无限的一笑道,“你应该也知道,天魔是每个入魔道之人所追求的极致境界。不过,大多数人并不了解,到了那个境界,和天道一样可以超脱生死了然因果。”
徐思妍也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好奇心一起,倒暂时忘了自己危险处境,不解问道,“魔道逆天而行,人人得而诛之,又怎能和天道一样?”
九尾闻言不以为然地斜了她一眼道,“本来以为你是个有慧根的,谁知竟也如此庸俗无知。”说着话,他袍袖轻拂,庙门缓缓的合上,将漫天风雪关在了外面。室中寂静了许多,只余下泛着幽绿的篝火零星发出啪啪的声响。
他似突然想起了一旁瞪大眼睛发呆的失魂少女,转头向她轻轻一笑,便见少女闭上眼软倒在地,他这才回头盯着徐思妍道,“这世上万事万物都是相生相克,有正就有邪,有道便有魔,所以既然有成就一切的天道必也有和它相生相克毁灭一切的天魔。”
听他说的有几分道理,徐思妍好像明白了些什么,又似是而非,垂目想了想,清楚这不是一朝一夕可以领悟的东西,便将话题拉回道,“那天魔之体又是怎么回事?”
九尾早已视她如囊中之物,到了口边的食物,反而不急着吃下肚,见她问的认真,便也耐下心来答道,“人生来便各有不同。有人修道的资质好,有人修魔的资质好。而天魔之体的人,是修魔道顶级的身体,不必经过漫长的修炼,能自然吸取弥漫在世间的庞大邪力,若适逢机缘,即使一步登天也不是妄想。”
说到这,他又目现痴迷的望向她,“只不过天魔之体,多出现于似你这般禁忌之子身上,所以不是生来死于天劫,便是未及成器就早夭,像你如此幸运的,千年来我还是第一次碰到。”
徐思妍眼神一黯,樱唇微抿。这种幸运,若有选择,她倒宁愿不要。
将她的反应看在眼里,九尾讽然一笑,接道,“可惜幸运的人大多是蠢人,占着最好的一切,却白白浪费。上次红月现世,你若不中途放弃,又怎会落得这般任人鱼肉。”
“所以你看不过去,便打算夺了我的身体,为你所用。”之前已隐约猜到是这样,听了他这番话,徐思妍更加确定他的用心。“不过我已与人订下血契,最多剩五六十年寿命,你不吃亏吗?”
九尾得意地笑出声,绝美的脸上现出一丝狰狞,“血契是订在魂魄上,魂一离体,血契自然就对身体失效。更何况到时我修成天魔,超脱生死,就算有血契在,又能耐我何。”
“原来是这样。”徐思妍垂下眼遮去其中淡淡的紫芒。
相较于九尾的张狂邪肆,她的沉静淡漠在此时此刻显得极为诡异危险,可惜九尾太过自以为是,竟没有发现对手的不正常,所以当丹田处剧痛之感传来,他低头一看后,抬起头时眼中充满的竟非是愤怒,而是不信的讶然。
“天邪功?你并未成魔,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