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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后,抬起头时眼中充满的竟非是愤怒,而是不信的讶然。
“天邪功?你并未成魔,为何能用天邪功?”他死盯着她半晌,汹涌的怒恨终于渐渐充满了碧色的桃花眼。徐思妍一脸木然的与他对视,毫不犹豫的从他的丹田中抽出了布满黑龙图腾、已被碧色血液浸染的手,手中紧攥着一颗鸡蛋大小、光华灿烂却黑气萦绕的珠状物,竟是九尾的千年内丹。
九尾一看到自己的内丹,也顾不得伤口疼痛,疯狂的扑向徐思妍急欲将之夺回,怎奈徐思妍早有准备,另一掌看似无力的推出,立时将九尾甩到了墙上,然后全身萎顿的滑了下来。
徐思妍面无表情的低头看了看手中之物,目中的紫芒越发的强盛,缓缓起身向九尾走去,仪态万芳的身姿仿若成了为九尾送葬的祭舞。
九尾射向她恨怒交加的眼光中,终于添了惊惶,挣扎片刻后,他当机立断的一咬舌尖,吐出一口血剑射向她,她不及闪躲的抬臂一挡,碧色血液溅了满身,手臂被震得生疼。
再回头时,魔美绝世的男子已烟消云散,地上只剩下一具尚有余温的九尾狐尸。她紫色的眼眸中戾色大炙——一时大意,竟被他弃车保帅走了元神……虽然他失了内丹损了千年妖行,但未能斩草除根,怕也贻患无穷。
她想了想便要飞身追出去,不料之前冒险提取的天邪之力突然在她体内失控肆虐起来,毁天灭地的怨气汹涌的从心底冲上,浮现在手臂上的黑龙图腾转瞬间便蔓延上了脖颈,眼看着便要布满全身。
灵志几乎淹没在反噬的邪力之中,她抽出腰间的匕首狠狠地刺向自己的大腿,剧烈的疼痛暂时阻住了魔化的脚步,却在喘息间再度卷土重来。
她抱住头在地上蜷成一团,牙齿紧咬着下唇,咬得鲜血直流亦毫无感觉,只在心中不停的告诉自己,不行……不能成魔……不能成魔……若成了魔,所有的报应都只会由他承受……救她,谁能救救她,她不要成魔……
意识就快被黑暗包围时,早已遗弃她上天似第一次听到了她的乞怜,一双淡棕色的剔澈眼睛在灵台中出现,有如一汪冷泉流过,不多时洗净了满心邪戾,浇熄了熊熊灼身的魔火。
力竭昏迷之前,她无奈的想,又欠了他一次……
* * * * * *
他此次离京本是为了赴昆仑之会,谁知一路被人追杀,颇经了一番波折才到达西疆。本来他已耽搁一段日子,应该马不停蹄的赶路才对,只不过到了苍山附近,感到方圆百里妖气强盛,心莫名一动,在边城的客栈住了下来。
多管闲事不是他的作风,但他一向随心而行,既然动了心思,便索性停留一夜,若这夜无事,明日再走就好。
然而这夜注定不会平静。
月正当中,他从深度的冥想中恍然回神,那个女子苍白的面孔出现在了脑海中,同时一股狂躁的情绪清晰的传递过来,他若有所思的出定起身,推窗凝望几十里外的苍山……她竟也在此山中吗?那里云雾弥漫,邪力肆聚,她难道终是要堕入魔道?只是,那狂躁中的不甘却好像说明她非是情愿。
还未想清楚要做什么,他便发现自己已翻出了宝剑湛颅,策马奔向了苍山……不管怎样,她若成魔,他必要手刃她于剑下。
凭着她灵迹消失前的位置找到了她时,风静雪停,月已西沉。
破庙的门在他云淡风清的一掌下灰飞烟灭,庙内的满目疮痍中,他看到了倒在墙边蜷成一团的她和不远处的九尾狐尸。
她没有成魔。他长出了口气,一路上不知为何悬着的心总算落了地。
扫了一眼庙中布置,他微微皱眉,一道罡气璇出,清除了大堂中间的杂物,地上赫然是精心布下的离魂阵,心中登时将之前发生的事情猜了个七八分。
九尾妖狐想用离魂阵夺她的身体,却被她以天邪之力除掉,而她被邪力反噬,险些入魔。她为了对抗九尾,竟不知死活的动用了天邪之力……他禁不住又一皱眉,这胜利得来的未免太过于凶险。
走到她身边,他下意识地叹了口气,觉得这次真的自找了麻烦。
九尾碧血有毒性,虽不致命,却也伤身,她沾了狐血的肌肤,已经发红肿胀,衣衫上的狐血,也已渗透了许多。
他解下汗巾,用雪水沾湿,帮她擦掉了手上颈上的碧液后,对着昏迷的她出了会儿神,突然眼色一沉,青锋出鞘,一室光寒。
玄衣
仿佛做了长长一梦,梦中有些什么却完全记不起来。
纪悠儿从沉沉的睡眠中醒来,头昏昏的不愿睁眼,在一片黑暗的脑海中搜寻着好像遗失了的东西,但什么都找不到。
思量间,喉部干涸灼烧的感觉慢一拍的反应上来,她这才嘶哑的呻吟出声,“水,我要水……”
马上,她听见有人起身斟水向她走来。她困难的睁开发胀的眼睛,入目的是一个身着青色武士服的陌生少年。她挣扎着坐起,有些眩晕,晃了晃头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再看了看他,清秀文静,但她确定自己真的不认识他。
“你是谁?”虽口渴得要死,她还是强忍着抢过他手中的水杯,一饮而尽的欲望,打算先弄清他的身份。他不像坏人,但行走江湖,防人之心不可无。
看她一副想喝水又不敢喝的样子,少年莞尔一笑,温和道,“我叫青烨。姑娘在山中迷路昏倒,被我家公子救起,带来了这间客栈。姑娘已昏睡了整天,公子估计姑娘就快醒来,才吩咐我守在这里的。”
她这才想起自己前日同师兄们失散在苍山中,她转了两天都没找到出路,然后……然后,她就什么都不记得了。好奇怪……难道真得昏倒了?
皱眉苦思了一会儿,还是想不出什么,她放弃折磨自己,道了声谢便接过了水杯,一饮而尽,然后红着脸对他递出空杯子,小声怯怯道,“可不可以再来一杯?”不管怎么说,对方既然将自己救出来,应该没有恶意。
她又灌下一杯水后,总算解了些渴,欲要下床时,眩晕感又袭上头,她不自觉地摇晃了一下,青烨见状,轻声道,“姑娘怕是染了风寒,还是先躺一下,我这就请公子过来替姑娘看看。”
她本欲婉拒,想着歇息一阵也便好了,谁知那少年未等她回应就快步走了出去,她只得不好意思地再躺下。
不多时,她听见青烨的脚步声到了门口,未等他敲门,她便出声道,“青公子请进吧。”手臂强撑着身体坐起,转头看时,惊异的发现青烨后面竟跟了个人,那人怀里还抱着一个少女。
她虽非顶级高手,在帮中功夫也算上乘,青烨后面那人竟让她完全察觉不到他的脚步,不知功力高到何种匪夷所思的境界了。
她愕然中,那人已放下怀中少女,扶她在她床边的胡椅上坐好后,才退到靠墙的茶几旁坐下,一举一动如行云流水般,萧疏轩举,完美自然,一时间,纪悠儿竟看得痴了,直到她旁边的少女有些冰冷的纤手轻抚上了她的额头,清凉舒适的感觉直渗入了灵台,她才恍然回神,待看到眼前人时,又是一阵怔忡。
坐在纪悠儿面前的少女,无疑是她有生以来见过的最美丽的女子,黛眉如山,凝眸如水,瑶鼻琼起,肌肤如玉;她虽布衣荆钗打扮,却不见一丝粗鄙,只见清贵雅致,浑身似散发出淡淡的光华,映得并不华丽的房间美轮美奂。
世间至美怕是莫过于此,纪悠儿不由得在心中感叹。她曾见过江湖四美中的姬月华,当时已觉得是天姿国色,不过和这少女一比,便成了乡野村姑了。
神思迷惘间,她听见少女清甜的声音,“姑娘无甚大碍,只是过于疲累。多休息一晚,应该就没事了。”
纪悠儿这才意识到自己竟一直对着人家发花痴,小脸一热,不好意思地喃喃道,“多谢姑娘了。”
“你不用谢我,要谢就谢我师兄吧。”少女说着“师兄”二字的时候,眼中闪过一丝类似讥诮的神色,却迅速湮灭无痕,快得让纪悠儿以为是自己的幻觉,偏偏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样。
脑中又是一阵迷糊,总觉得自己确实见过这少女——可如此美人,怎么可能毫无印象的忘了?
皱起眉待要深思时,就见少女侧头望了那个抱她过来的男子一眼,那男子便起身过来,欲带她离开,纪悠儿忙抱拳开口道,“小女子姓纪,名悠儿,还未知两位如何称呼?”
“随风化影”纪悠儿在江湖上算是小有名气的侠女,这对兄妹应是同道中人,本以为怎样也会开口客套一番,谁知两个都是毫无反应,竟是冷场的局面。
半晌,少女仰头看了看已站在身侧的男子,见他无意回答,才对已面现尴尬之色的纪悠儿温和道,“我叫萧妍,这位是我的师兄燕玄衣。”
“燕玄衣?”纪悠儿下巴几乎掉到了地上,眼光无意识的射向了之前一直想看却不敢看的男子脸上,彻底的呆掉。
燕玄衣?他真的燕玄衣?那个造就了新一代武林神话、弱冠之年便已被誉为“小剑圣”的燕玄衣?
即使纪悠儿并不博闻强记,还是可以轻而易举的对他的事迹如数家珍。
一人单剑千里追杀 “漠北十八骑”是他的成名役。
“漠北十八骑”是由十八精骑组成的盗团,领头的几个是黑榜排名十分靠前的黑道高手。其时,他们在漠北杀人掠货,无恶不作,偏偏本领高强又来去无踪。朝廷几次围剿无功而返,于是委托武林盟天价悬赏十八个人头。只是,这笔钱并不好赚,沸沸扬扬了一年,无数江湖人埋骨大漠,而漠北十八骑笑得越发猖狂。
就在人们对此事绝望的准备遗忘的时候,突然传出了漠北十八骑袭击商团,结果却被一个随着商团四处游历的书生尽数击杀的消息。
据后来拿着十八个人头来领赏金的商团首领描述,他们当晚遇袭,本以为在劫难逃,谁知那个一直随团到了西域又跟回来的文静书生突然大发神威,也没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