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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轻抚下她的脸低声道,“差点呢。”坐起身,倒了杯水递给她,问道,“饿了吗?”
她摇摇头,靠着床头坐好,将杯中的水一饮而尽。
他接过空杯放好,回头看见她的眼仍红红的,轻叹一声,又将她拥入怀中,“对不起,妍……”他又一次,没有保护好她……他在她的马车上,已感到她体内灵力的波动完全消失,必然是受到了极大地伤害。
她一愣,但很快明白他在说什么,眼神不易察觉的黯了一下,随即自嘲的一笑,“不是你的错……”事到如今,她除了感叹造化弄人,已什么都说不出来。
从小相伴,凌筠自然明白徐思妍最不需要的,便是别人的同情与可怜,所以聪明的没有在此事上纠缠……她若不开口,她的事情便只能她自己去处理,他若插手,只会徒惹麻烦。
低头轻吻她的唇,他想了想道,“还好今天找到了你。我明早便要赶回京了。”
她没有吃惊的点头,“我就算着你早就该启程回京了……没想到你还没走。”
“没见到你平安无事,心中总是难安。”他抬手替她缕了下散发,忍不住又紧紧抱住她,叹息道,“还好我等到你了。”
惊梦(4)
不理徐思妍微弱的推拒,凌筠抱她跨坐在自己身上,扶着她的后颈低头吻上了她的唇。这次不同之前的蜻蜓点水,吻得深入又缠绵,吻得她几乎要窒息,略带薄茧的手亦不老实的探进她的衣襟之中,抚上她的柔软。
感到他跨间的男性蠢蠢欲动,她忍不住握拳锤了他几下,他这才意犹未尽的让她重获呼吸,脸埋在她肩窝喘息了一会儿,他有些不甘心的闷声道,“跟我一起回去。”
她不客气的推开他,“你明知洛王的丧事,必要我出面。”
他对她推开他的举动,十分不满,正要抬头抗议,目光却扫到了她胸前裸露的肌肤上,一抹淡淡的痕迹,漆黑如夜的眸瞬间深沉得见不到底。
她没有发觉他的异常,整了下衣衫,就要起身,却被他狠狠的拉回怀中,一用力,她身上的衣衫便被扯了下来,她如玉雕般的美丽上身,毫无保留的暴露在他面前。
察觉了他情绪的变化,顺着他的目光低头一看,她的心不禁跳快了一拍,垂眼呐呐道,“筠……我……”正在想该说些什么,是要解释,还是坦言相告,就感觉天旋地转,须臾之间,他已将她压在了身下,几近暴虐的在她颈间胸前烙下一个个痕迹,她痛得直推他,无奈小病初愈,这点力气对他如同瘙痒,只得软语道,“筠……不要……”
刚说了几个字,凌筠便倾身上来以自己的嘴封住了她的嘴,一手抬起了她的玉腿,蓬勃的欲望就那样狰狞的挤入了她干涩的花径。
她倒抽一口气,疼痛无处发泄,报复性的咬破了他在她口中兴风作浪的舌,血腥的味道在两人口中弥漫开来,他吃痛的一颤,却没有抽身,反而更加肆无忌惮的在她体内横冲直撞,极尽全力的让她从里至外都印上他的痕迹……
这般狂肆的纠缠,他也只是痛,心里和身体都是痛。不过他隐约觉得,身体的痛越重些,心里的痛反倒轻些。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恨不得杀了她,可是他可以杀尽天下人,唯独身下妖娆是他不能杀的……
同生同命……同生同命,难道他最终拥有的只能是她的命?
风平浪静之后,她背对着他蜷起身体,赌气的不肯再多看他一眼,他本来消了一些的怒意又疯长起来。起身穿戴完毕,本欲甩门而去,走到门口,却又不甘心的回头,硬掰过她的身体,执着她的下巴逼她看着他。
她面无表情的看进他尽是阴霾的黑眸,心中其实乱成了一团,一时间只觉得什么都不对了,都不知道是恨自己多些,还是恨他多些……又或者其实她谁也不恨,只是不知道该怎样面对他。她已经想不清楚,她之前的所作所为,算不算是背叛了他。
她早发誓以自己的生命忠诚于他,然而情呢?这一刻,她也只是茫然。
与她对视许久,他深吸一口气坚定道,“回去我们就大婚。”
她闻言一惊,瞬间清醒过来,拉住转身欲走的他急道,“我们不是已经说好了……”
他回头以那泛着幽蓝黑眸盯着她半晌,一勾嘴角,弯身在她耳边轻语,“我改变主意了。”
她一咬下唇,倔强道,“我不要。”
他转过身不再看她,淡柔道,“妍,我什么都可以由你,唯独这件事不行。”
她仍抓着他不放,知道他这次是铁了心要让她进宫,只能以理力争,低声道,“没有子嗣,我注定坐不稳你身边的位置。你忍心让我屈居人下吗?”
他淡淡道,“不会有别的女人和你争。”言下之意,竟是他不会再娶。
她眉头紧蹙,“你疯了吗?没有别的女人,你的子嗣从哪里来?”
他转身嘲讽的一笑,“妍何时这般贤淑了?这事不用你操心。”
“是太子殿下太天真才对。”她又气又恼的对上他没有温度的眼睛,“一个没有子嗣,又专宠于后宫的女人,会有什么样的下场?你想我落得和前朝文淑皇后一样结果吗?”
文淑皇后崔氏,出身荆南崔家,前朝英宗皇帝的发妻,与英宗育有两子一女。英宗一生未再纳妃。元泰十一年,荆南崔家因事获罪,宗人府上奏,乞废后以安人心,英宗未准。元泰十二年三月,英宗出巡,妙静太妃以“妒忌、碍帝贤”之罪,赐皇后死药,皇后薨,明宗哀痛难愈,同年冬驾崩。
凌筠沉默半晌,冷笑道,“你不是文淑,我也不是英宗。你就这般不信我吗?”
她亦冷笑,“不是我不信殿下,而是殿下太过于自信。身为一个要成为天下至尊的人,他个人的意志,从来都不是最重要的,这是殿下迟早必须接受的一个事实。”
他抿起唇,僵硬道,“那就用事实来告诉我。”说完话,挣脱她的手,拂袖而去。
她眼中闪过一丝阴沉……既然如此,那就由她,来给他上这一课。
弓藏
亲王的葬礼,自然含糊不得,徐思妍前后忙了数日,才终于得空静一静,没想到散步的时候,不经意间又来到了洛王的灵堂。
巨大的奠字悬挂在灵堂中间,满眼除了黑色就是白色,肃穆庄严,却压抑得让人厌烦。望着依亲王礼制打造的华贵棺材出神半晌,她有些嘲讽的嘴角一翘。
洛王生前大概无论如何想不到,为他主持葬礼的,会是她吧?反之……此次她若稍有不慎,这个灵堂也许便是她的,站在这里的,就是洛王。
真是讽刺呢。两个互相厌憎的人,竟注定要为对方主持葬礼……这世界真是荒唐的可笑。
徐思妍低头看了看自己净白如玉的手,眼神不自觉的一黯……现在他死了,她的葬礼,不知道会由谁来操办呢?他死了,马上就要入土为安,而她呢?只要多活一天,就会造下更多的恶业,早就罪孽满身的她,下场应该会比他还要不如吧……
活着的人,和死去的人,到底哪个更幸运一些,她现在也是想不明白了……
一身缟素的女子,默立于灵堂前,钗笄全无,一头青丝柔顺的垂在背后,那姿态,寂寞如雪,孤傲如梅,却透着些说不出的悲哀。
灵州刺史方肇宁踏进院子,看见这副情景,忍不住一愣,半晌才确定背对他站着的,是那个妖异绝世的宜伦公主。
他正犹豫要不要主动打破沉默时,她没有回头的轻声问道,“方大人有事吗?”
不自觉的伸手摸了摸袖中的折子,他想了想道,“洛王事,臣保护不力,难辞罪责。即日便会上表请罪。”
徐思妍闻言转过身看向他,一张素面脂粉未施,苍白的肤色给她添了几分惹人怜惜的病容,减了几分迫人的妖娆,却依然美丽得让人不敢逼视。
不过,此时与她病美人的形象及不相符的,是嘴角那抹似笑非笑的嘲讽和美目中看透一切的了然,“大人年龄越大,胆子却是越发的小了。”
示意方肇宁跟上,她转身向院外走去。灵堂虽已没有外人,毕竟还不是说话的地方。
“洛王夭逝,纯属意外之灾,大人哪有过错了?”在客厅落座后,她优雅的端起茶杯,小啜了一口后,放下茶杯,慢条斯理的明知故问。
方肇宁沉声道,“亲王莫名身亡,非同小可,这责任,总是有人要担的。”
徐思妍微微一笑,“大人是否已经在担心鸟尽弓藏了?”
被她一语道出他心中所虑,方肇宁倒也毫不吃惊,她若没有这分本事,早就在残酷的宫廷斗争中尸骨无存了。
当年他强娶人妻杀人灭口的案子,满朝瞩目,却被东宫硬压了下去,全为留他在灵州牵制洛王。如今洛王伏诛,和她秋后算账的一天怕也不远了。
被她一语道破,他也不再做作,率直道,“是。还请太子和公主怜臣一片忠心,允臣告老还乡。”
徐思妍冷哼一声,“大人萌生退意,不会是因为杨慧娘有了身孕吧?”
方肇宁苦笑,“臣于国已是无用,但于家,还有人夫,人父之责。”
果然,美人乡是英雄冢。徐思妍不屑的抿唇,垂目不语半晌,才开口道,“其实方大人多虑了。太子殿下虽已权倾朝野,除圣上外,无人再可与之争锋,但是,对殿下来讲,现在这样还远远不够……而他最急于摆脱的,仍然是尾大不掉的世族势力,而不是大人这样难得的出身寒门的能吏。”
说着话,嘲讽的一笑,抬眼看向方肇宁,“方大人明白本宫的意思吧?”
方肇宁是何等精明的人物,徐思妍将话讲得这般明了,又如何会不懂她的意思。说白了,君临天下,并不是太子野心的终点,他追求的,是皇权的至高无上,而不是如现今这般,在世族特权下碍手碍脚的执政。所以,进一步削弱世族对朝政的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