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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么?
那青袍男子身法极为诡异,纵使是他也没办法轻易的跟上,两厢一抉择他立刻舍却了那青袍男子,反手一掌扣出正是天山折梅手的擒拿法,一招中的也不待周围的人察觉到什么,立刻反手点了穴道,随即笑道:“老表,你怎走的这般快……”说着话便带着他往前边挤去,他现在已经确认这人的不妥了,被自己制住后居然没有一点的反应,这应当是被人控制了。只是不知道是功法还是药物,或者说是更神秘的蛊!
张一飞一动,离他最近的高岳也察觉到了,他也是洛枫的徒弟,正是张一飞的师弟,他们几人都被洛枫训练出了毒辣的眼光,正是暗中照顾人群的最佳人选。此时他微微靠了过去,不着痕迹的问道:“如何?”
张一飞随口道:“你且留下,我带着老表一同去报名。”
高岳知道这人已经制住了,不过显然还有些麻烦正要带过去请门内的护法来解决,而不让他跟着便说明人群之中显然还有可能有这等人存在。正要离去,却又听张一飞轻声道:“秘法控制,霹雳雷弹,小心!”
简简单单十个字,高岳已经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当下微微点头,转身便走。目光扫过了人群,注意力早就运转到了极致!
“洛枫的弟子倒是调教的不错,莫题,你去看看!”下面张一飞的动作虽然瞒过了不少人,但却逃不过丁一的耳目,瞧见了他已经带着人往这边走来便对着李莫题说道。
李莫题立刻便下去了,那边大漠之王却是不管这些,在他眼中只要自己的孙女没事就不要紧了。而现在他的孙女大占上风,又有他在边上看着还能出什么事请?是以他反而对丁一所说的袁公击剑和越女剑法来了兴致,很想知晓这剑法到底有何等神奇。
丁一到也不瞒他,徐徐说道:“这越女剑法说来也不足为奇,当年范蠡谐美隐居太湖之后,沿湖多有越女剑法传出,但真正得其精髓的却是百不存一。”说到这他心中想了想又道:“若是论起来的话,这越女剑法传闻于世能将其现于人前的唯有两人,其一是当年越国的一名女子,另一人却是唐朝的复姓公孙的女子!”
大漠之王对于中原那时候的历史并不精通,听见了丁一的话依然是一头雾水,两个女子和这剑法有什么关系?想了想,是了,一开始便说了这是“越女剑法”想来便是由女子所创的了。
正要开口询问,却听丁一继续说道:“《吴越春秋》中有这样的记载:‘其时越王又问相国范蠡曰:‘孤有报复之谋,水战则乘舟,陆行则乘舆。舆舟之利,顿于兵弩。今子为寡人谋事,莫不谬者乎?’范蠡对曰:‘臣闻古之圣人,莫不习战用兵。然行阵、队伍、军鼓之事,吉凶决在其工。今闻越有处女,出于南林,国人称善。愿王请之,立可见。’越王乃使使聘之,问以剑戟之术。处女将北见于王,道逢一翁,自称曰‘袁公’,问于处女曰:吾闻子善剑,愿一见之。’女曰:‘妾不敢多所隐,惟公试之。’于是袁公即杖箖箊竹,竹枝上颉桥,未堕地,女即捷末。袁公则飞上树,变为白猿,遂别去。见越王。越王问曰:‘夫剑之道如之何?’女曰:‘妾生深林之中,长于无人之野,无道不习,不达诸侯,窃好击剑之道,诵之不休。妾非受于人也,而忽自有之。’越王曰:‘其道如何?’女曰:‘其道甚微而易,其意甚幽而深。道有门户,亦有阴阳。开门闭户,阴衰阳兴。凡手战之道,内实精神,外示安仪。见之似好妇,夺之似惧虎。布形候气,与神俱往。杳之若日,偏如腾兔,追形逐影,光若仿佛,呼吸往来,不及法禁,纵横逆顺,直复不闻。斯道者,一人当百,百人当万。王欲试之,其验即见。’越王即加女号,号曰‘越女’。乃命五板之堕高习之教军士,当世莫胜越女之剑。”
“这是什么?”大漠之王听丁一出口成章,说的似乎是和这剑法有关,但其中许多的中原那时候的古词,他根本听得不甚了解,于是开口问道。
丁一道:“这是当年记载的一则越女和袁公的故事,大致的意思便是:越女剑法相传是春秋战国时期一位越国叫做青青的姑娘从白猿身上领悟的一套剑法,当年越王勾践卧薪尝胆要灭掉吴国;为了训练士兵;就在民间广征高手。有个女子来到军中;传了士兵一套剑法;传了以后;却不肯留下姓名。后来人们就以越女剑法来称呼这套剑法!”说到这他顿了顿又道:“野史之中也曾有记载,那越女阿青入王宫之时,那蓦地里宫门外响起了一阵吆喝声,跟着呛啷啷、呛啷啷响声不绝,那是兵刃落地之声。这声音从宫门外直响进来,便如一条极长的长蛇,飞快的游来,长廊上也响起了兵刃落地的声音。一千名甲士和一千名剑士阻挡不了阿青。阿青没有痛下杀手,只是将对手的武器一一击落;但是武器落地的声音居然可以连成一片;无法分辨;实在令人感觉匪夷所思。是如此形容那一战,便有有一种说法唤作‘三千越甲不可敌’!”
大漠之王听到这不由的唏嘘出声,半晌方道:“这越女当真是世上第一奇女子,其武功当真是深不可测,这越女剑法便是她传下来的吗?”
丁一点点头,又道:“是也不是。要说这越女剑法,还要说起那袁公。且不管传闻之中说的是越女和袁公比剑也好,还是白猿传授也罢,这门剑法却是早已失传了的。在江湖上流传的大多不过是一些皮毛而已,便是这些皮毛,却又要说到那唐朝的公孙大娘。”
大漠之王插嘴道:“即以失传又如何我孙女会习得?”不过见丁一徐徐说话,也不去追问,凝神细听却是对这越女剑法当真来了极大的兴趣。
“昔有佳人公孙氏,一舞剑器动四方。观者如山色沮丧,天地为之久低昂。霍如羿射九日落,矫如群帝骖龙翔。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绛唇珠袖两寂寞,晚有弟子传芬芳。临颍美人在白帝,妙舞此曲神扬扬。与余问答既有以,感时抚事增惋伤。先帝侍女八千人,公孙剑器初第一。五十年间似反掌,风尘澒洞昏王室。梨园弟子散如烟,女乐馀姿映寒日。金粟堆南木已拱,瞿唐石城草萧瑟。玳筵急管曲复终,乐极哀来月东出。老夫不知其所往,足茧荒山转愁疾。”丁一喃喃吟道。
“这是当年大诗人杜甫写的一首《剑器行》,以诗为文描写了当年那公孙大娘的剑舞风采。莫老感觉如何?”
大漠之王闭目慢慢的沉浸在了这首诗文之中,脑海中仿佛有一戎装女子持剑舞动,只看得他心惊胆颤,却又热血沸腾,半晌才长出一口气睁开了双目这才发现自己的手心居然已经出汗了,不由的暗自惊叹:只是凤儿的些许残招为辅,借助了诗文的描绘,居然便有了这等威势,若是当真那越女出手又会是何等的模样?难怪‘三千越甲不可敌’!
“可怕……却也美丽无比!”想了想大漠之王喃喃说出了这两个词来形容那越女剑法。
丁一点点头又道:“说美丽那是正常的,但可怕却是少有人能够看到。这剑法极为神妙,似乎是天下剑法之基,是以令孙女不知从何处学来,居然能够立刻融入到了自己的剑法之中,这才是可怕的地方。当今世上,能够做到这般的武功秘籍屈指可数。”
大漠之王点点头道:“那凤儿她却又是从何处习得的呢?你不是说这剑法早已经失传了吗?”
丁一道:“在人类之中或许早已失传,但天地间灵物无数,难道便只有人类可以学习各般招法吗?天地间自然也有数之不尽的动物能够学会。”顿了顿沉吟道:“亦或领孙女当真是好机缘,传闻当年范蠡归隐太湖,号陶朱公,逃过了狡兔死、走狗烹的下场。而野史又曾记载那越女阿青似乎和范蠡有些关系,或许在这浩淼太湖之中,便有一处是那范蠡隐居之所,上面或许有着那越女阿青留下的图谱吧。想来若是以当年越女阿青的实力,自然可以将剑道溶于一笔一划之中,令孙女机缘巧合之下或许便是遇上了那等机缘。亦或当真另有白猿传授剑法!”
大漠之王点点头,似乎也只有这前一个说法最为可信。毕竟如果是他人传授的话,有人指点,自己的孙女必定不可能剑法如此生疏,这自然是刚刚习得的缘故。似乎也只有奇遇才能说明这一点。
而事实也的确如同丁一的猜想一般,大漠之王的孙女,莫凤也真的是运气极好。泛舟太湖的时候上了一座湖中小岛,在一处山洞之中发现了刻画在洞壁上的剑招。家学渊源的她,又修炼的是丁一师门的剑法,一看便知这是一门极为高深的剑法,当下便起了学习之心。却不想因此在岛上一呆便是半年没有半点的消息外露,这才会惹得大漠之王千里迢迢的南下而来。这也是为什么她身上穿的如此破烂了,精神沁入洞壁之上的剑法之中,无时无刻不在学习,手上不时的舞动,哪里还会留神自己的衣物。
想当年,丁一身处无锡,太湖之中也有隐居不出的高手,却都没有发现那处地方,反而被莫凤无缘无故的找到了,这不能不说是机缘了。
而她也没有辜负这绝世的剑招,邱胜的拼死抵挡,反而让她有了更多的时间去融合剑法,越女剑法的神奇之处便在于此。它本就是天下剑法之基,只是碍于莫凤的修为见识不够,若是换成了丁一或者他爷爷,怕就是另外一副模样了。
不过丁一的圆舞月轮剑本就是一等一的绝学,这是当年丁一的师傅,学究天人的逍遥子特意为了自己心爱的女子所创的。其根据的便是杜甫描绘的公孙剑舞,凭借着超人的武学经验,创出了一门绝世剑法。虽然和真正的越女剑法大相径庭,但却亦有共通之处,此时随着莫凤施展的时间越长,招式渐渐的在她不经意间已经融合到了一处,往往随手一剑便能逼得邱胜连退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