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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
“玄秋道长怎么会对我家的去事了解的这样清楚,他如若和我赵家有隙为何要救我赵家恁多人的性命?他如若和我赵家交往频繁,怎么我从未在父亲嘴里听到提起玄秋道长的名字?”赵襄满腹狐疑无处可泻,竟在玄秋道长面前垂首深深思想起来。
“小娃娃,你在想什么?”
“啊,”赵襄猛一抬头,直直盯视玄秋道长浑浊但却不无温暖的目光,敬声回道,“我在想,玄秋道长对我家有重塑之恩,为何不等后生父亲苏醒之后,好好感谢道长一番后再过辞行,这样离别,道长难道不觉突兀吗?”
“哈哈哈,”玄秋道长听出赵襄话音间竟藏着深邃淳朴的挽留之意,禁不住哈哈一笑,“小娃娃,老道对你说了吧,原本老道这次上那彭意晴的隐坛,只不过是想废了她的武功令她一心一意的研究医道,普济世人,却是全然没有想来插手管你家的家事的!”
“可是道长毕竟救了后生一家人的性命”
“后来,老道出手,全是看了小娃娃你颇有些侠义心肠,大家之风,如若那时候是你父亲求老道我,老道我情愿看他死在彭意晴的掌下,也绝不会动一根指头去救他的!”长长叹息,眼睑眉梢边的皱纹如同刀刻剑削般的褶了起来,神色在一言之间,变的甚为严肃,没有半分说笑的意思。
“玄秋道长为什么要骂我的父亲?爹爹他一向清高孤傲,武功也高深的很,难道是十五年前做错了什么事,而惹的玄秋道长不高兴吗?唉,不知道爹爹是做错了怎样的事会惹得玄秋道长这般堪破大道的逸士仙人来出口骂他!”赵襄万万没有想到,在自己与兄长眼中如完人一般的父亲,在玄秋道长的口中竟会一文不值,心扉莫名有些悲伤,也有些疑惑。
“小娃娃,你是不是想知道你爹爹到底做过些什么?”淡如轻纱的音色,一下子便点破了赵襄的心事。
赵襄双颊一红,处境甚是尴尬,对那些年代都有些飘渺隐约的事物,他的内心深处想要无比的亲近,却又想冷漠的疏远,一时竟然哑口。
“有的事告诉你这个小娃娃反而不好,这些都是发生在上一辈人中的琐事,小娃娃你要记得,你是个宅心独厚的好孩子,千万不要在滔滔红尘的浪迹中有所变化,”顿了一顿,语锋柔柔接道,“好了,老道所能做的,也都全部做了,小娃娃你能做的也做了!老道走了!”
身形猱起,神似一朵暗色云朵,赵襄伸臂前去阻拦时,玄秋业已跃然一个起落,向赵家护院的石墙外纵去了。
“罢了,”唇角处弯起自嘲的微笑,缓缓放下手臂,自语着说道,“玄秋道长本事通天,凭我也是拦不住他的,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只是筵席散的早或晚罢了。”
回身向房檐信步,耳鬓似乎还能听见一股极为清润的长音。
“莫道秋江离别难,舟船明日是长安。”
自嘲的笑靥,淡淡的,淡淡的,变作一种从所未有的微笑,浅浅搁在唇角处的梨涡旁。
第62章 余晖()
稍稍平复心绪后,缓缓回头。
乍的发现兄长赵阳已在自己身后悄然站立了良久。
“兄长”略显有些猝不及防的狼狈,结巴说道,“你既然来了,怎么不说一声。”
赵阳眼睑淡淡阖闭,用一种平静到平淡的嗓声漫漫开腔:“父亲醒了,叫我来唤你,说是有重要的事嘱托与你,襄弟,快随我去吧!”
赵襄面色一喜,旋即忧愁却又攀上眉角,小声说道:“兄长,父亲醒了?”
颇存古风的间邸,颇存古风的帷床,虽算不上高贵,但其中却又一番别样的况味,平日轩郎雄健的赵文晖将这股专属襄阳赵家的气息叫做一脉相承的赵家大气。
而如今,大气的赵家老爷,却瘫软床榻,面色苍白,模样几近病入膏肓,不能长久人世。
“襄儿,”慨然、悲愤、无奈的乌亮眸珠淡淡张开,孱弱扫过赵襄,张口唤道。
“父亲,襄儿在。”微微躬身,竭力掩藏面颊间的哀痛悲伤神色,沉静开腔淡声说道。
“父亲这一次怕是不行了,”一口玄气竟未接上,猛地咳了几声,“你告诉父亲,究竟是什么人施动援手,救了我们襄阳赵家一家性命,为父为父就算倾尽所有,也必要报答他的大恩大德!”
“是”眼帘前尽数是玄秋道长谈及父亲时不甚友好的神光,微微犹豫,终还是说了出来,“那位前辈说自己是青城山的玄秋道长。”
“果然果然是这位大师!”赵文晖眼中种种幻想期待,一点一滴的倒映在赵襄的双眸瞳膜内,又在赵襄瞳膜内一点一滴的破碎沉淀。
颤颤坐将起来,冲房室里侍候下人挥了挥手,淡淡道:“你们都下去吧!”
团三聚五凑在一块的下人们十分恭顺的退出房门,室内此时只剩下赵文晖与赵阳、赵襄三人。
“阳儿,你也退了去吧,待会为父自会吩咐你进来。”眼光淡淡凝向赵阳面颊,虽已无往日孔武英伟的自信,但为主为父的威严却牢牢烙印其中,使得赵阳根本无法抗拒。
“是,孩儿听从父亲吩咐。”脚攒风尘,轻巧灵快的走出了房间,带上了房门。
尚属宽大的房室一片谧然邃静。
赵文晖默然直视赵襄,良久,自嘲微笑,将这邃静打破:“我早应该想到,能救我赵文晖一家性命的人除了这一位了不起的前辈,便不会再有第二人!”
赵襄抬起眼帘,睇向赵文晖,仔细聆听。
“这一位老前辈,是我襄阳赵家的死敌,想来襄儿你一定想不到吧!”
闻语一惊,秀目错愕转动,微微摇了摇头。
“哈哈,他与我赵家的仇恨,说到底是因为我赵文晖所起!十五年前,黄山之会”遥岑远目,任由思潮信马游缰。
“父亲,恕孩儿无礼,这位老前辈也曾向我提起过这些往事,但到讲要紧处只说了一句‘有的事告诉你这个小娃娃反而不好,这些都是发生在上一辈人中的琐事。’襄儿也就不想知道了。”有些失礼的打断赵文晖话腔说道,声线嗓音之间甚是坚定。
赵文晖微微一愣,缓缓点了点头,叹息着说道:“如此也好,有的事让襄儿你知道了的确不好,不过这位老前辈行事古怪,他可有教你什么功夫?”
赵襄即道:“这个到是有的,玄秋道长在隐坛之中教会了孩儿破解彭意晴‘血阵’的要诀,又教了孩儿三招剑法。”当下将在隐坛中发生的事情,有巨有细的向赵文晖叙说了一遍。
赵文晖闻言几近呆住,过了片刻,纵声大笑,笑声充盈斗室,不知不觉间高亢笑声竟变作了放声大哭。
赵襄一愣,惊惶说道:“爹爹,您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孩儿的言语有什么不当的地方,是不是”
“襄儿不怪你,不怪你,这是天意,是报应!”
赵文晖哭声凄绝,赵襄几乎不忍入耳,心中没由来的一酸,也随着赵文晖放声大哭起来。
“玄秋老前辈看似玩世不恭,无甚城府,其实胸中算计精准,爱憎分明,他这是要借彭意晴的手来消灭我襄阳赵家,罢罢罢,这是天要亡我襄阳赵家,没有玄秋老前辈来推波助澜还会有玄夏、玄春老前辈,罢罢罢!”
赵襄哭道:“父亲何处此言,这位老前辈着实是个好人,他他如若要算计我襄阳赵家,何必又要教我那样高深的武功?”
赵文晖哭声涩涩一止,苦声接道:“玄秋真人教你武功,只不过是余心不忍让我襄阳赵家毫无束手之力的灭亡,他是想保存襄儿你,做我襄阳赵家的唯一传人,而玄秋真人则是想假借彭意晴之手,来彻底毁灭我襄阳赵家!”
“可是父亲,这怎么可能,孩儿可是亲眼目睹玄秋道长废去彭意晴武功的,并且彭意晴一介废人,又怎么可能有能力来毁灭我襄阳赵家?”从所未有的威压迎面而来,一时间几乎忘记了哭泣。
“呵呵,彭意晴的性子与她师父几乎一模一样,她虽然身无武功,但是炼药的功夫比她的武功要可怕一千倍、一万倍!况且现在她又与连云帮帮主讲和,本家素来与连云帮也有间隙,为父又在不久前伤了连云帮的副帮主花罡雨,这次的梁子可结大了!”
背胛冷汗一生,仿佛看见一个武林大派缓缓走向末路。
“父亲是说,连云帮会与隐坛联合,一齐来对付我襄阳赵家?”
“不错!”回身,自枕下取出一个狭长剑匣,珍重对赵襄说道,“襄儿,这是我襄阳赵家的至宝之一,你得玄秋真人传授武功,虽然时日短浅,但是刻苦修习成就必在为父之上,襄阳赵家的成败一举,便在你了!”
指节一振,剑匣粉碎,一柄藏寒于匣中的剑柄缓缓出现。
青釭!
只是这两个字便足以让天下英雄豪杰齐齐束手!
“父亲,孩儿只怕没有运用这把宝剑的能力!”双手拖剑,受宠若惊着说道。
“襄儿,不要谦虚,宝剑只能配给能够利用它的人,为父已经不行了,纵是不死,也不过是个徒有虚表的废物,襄阳赵家的大旗,从今天起便要由你与你的兄长来扛了。”
淡淡微笑,手在剑脊缓缓运力,将剑不容置喙的推到了赵襄胸前。
第63章 银枪()
身形一振,只觉青釭剑剑颠沉睡着的灵力在一刹间宛如迅猛雷电般钻入了自己的双臂,尔后随着体内“赵家心法”所产生的玄力,在周身经脉帝王出巡般游移起来。
赵襄的眼神如水,缓缓凝睇掌中光滑如鳞的剑背,青釭剑在他的手中业已不是一把剑,而是一个伴随他能够出生入死的兄弟。
“这就是玄秋道长所说的剑灵之力?在隐坛破阵之时,这股劲力还不甚好操控,甚至有些桀骜!但现在,他是在向我示好吗?还是想要利用我的身体,来实现剑灵自己的野心与愿望?”
遐想乍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