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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战起身出去,道:“我晚些再来看你。”说着,他走出门去。
他才出门,身后,屋子里慕笙痛苦的哭声骤然响起。
床榻之上,她捂着被子,痛苦得哭得歇斯底里,扯住了头发,密室中的日子就像一场挥之不去的噩梦,只要她一闭上眼睛,她就能看见玉暨恶心的嘴脸,而令她难以忍受的不是玉暨,而是敖战。
她难以忍受自己身上的肮脏,她再也,配不上他了。
荷花湖边,敖战望粼粼的湖光沉思,如今慕笙这般的身体,当真是无药可救吗?
他正想着,远远地,掌管的急匆匆地跑过来,焦急地叫起来:“四爷,不好了,慕笙姑娘走啦。”
敖战猛然回头,问:“什么?”
掌柜飞快地过来,将手中的留书递给敖战,道:“属下方才进去送药,发现慕笙姑娘已经不见了踪迹,这是姑娘留下的书信。”
敖战拿起来,上面草草的只有一句话:此生不能与君眠,何惧来生成路人。
“她去了哪里?除了九泽城,她还能去哪里?她究竟想做什么?”敖战手中的留书一揉,心中焦急又烦躁,这种时候,她要去哪里?
掌柜的迟疑地想了想,问:“她该不会是去报仇了吧?”
这是最坏的,也是最不可能的猜测。
且不说她身上的伤还没有痊愈,即便是痊愈了,她也不是玉暨的对手,如今玉暨已经练成五行术,拥有五行之力,她去找玉暨,无异于以卵击石。
那根本就不是报仇,那是送死。
敖战脸色大变,一声怒骂:“愚蠢。”起身朝着皇城的方向飞去。
他好容易将她救出来,她却又回去送死,若她当真去了皇城找玉暨报仇,那可真就是,愚不可及了。
可是,对于慕笙而言,此生活着亦是痛苦,倒不如一死了之,可是就这样自杀,她不甘心,她想,就算是死,她也要将玉暨拖下地狱。
九泽城去往皇城的路上,慕笙腾云而行,朝着皇城而去。
第1215章 放开我,夜羲()
与此同时,蛇王城中,苏骨坐在议事殿中,看完了奏章,她安静地查阅着关于鬼尊的卷宗,找到当年鬼尊与元帝大战几百回合,不分上下,两人相约休战三日,三日之后再战。
而这三日的修整时间,鬼尊的追魂鞭消失不见,没有了法器,鬼尊渐渐落于元帝之下,一百多个回合之后,终于被元帝封印在了穷极阵之中。
卷宗之中并没有追魂鞭消失的详情记载,可是鬼尊却说,天帝知道追魂鞭被藏在什么地方。
当年鬼尊的追魂鞭,究竟是如何消失不见的?
若是元帝将他的追魂鞭藏了起来,那么天族的胜出,也未免太过胜之不武了。
她正想着,门外士兵走进来,跪下行礼,禀告道:“启禀娘娘,门外有一个仙家求见。”
她抬眸,道:“请进来。”
仙家?她什么时候与天族的人关系如此要好了,竟有仙家前来拜访。
议事殿大门之外,宫人恭敬地领着那人进来,他一袭白袍如白雪冷冽,墨色的长发玉冠束起,俊美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狭长的眼角微扬,微微垂眸,修长的身体玉树临风,踩着日光走进来。
看见他,苏骨愣了愣,不敢相信地问:“夜羲?”
他来这里做什么?
大殿之下,他停下来,抬眸看大殿之上坐着的人,凉薄的唇掀开,提醒她:“面首。”
面首?
苏骨愣了愣,有些没有反应过来,旋即想起来,当日扶摇山上她曾说过,他若是想要赔偿给她,就将自己赔给她,做她的面首。
不过是揶揄讽刺他的话,他竟当了真?还送上门来?
她收敛思绪,冷眸看他,道:“夜羲,我曾说过,你离我远一点就是对我最好的赔偿,所以,离开这里。”
他仿佛没有听见一样,径直地朝着她走过去,高大的身影居高临下地俯身,手臂撑在了她身后的椅背上,将她单薄的身体禁锢在眼前,黑色的眼眸如秋水般寒凉,凝视着她,仿佛要将她看透,凉声道:“你害怕我?”
她猛然回神,被人一针见血,她不耐烦地伸手去推他,却被他顺势扣住了双手,她双手被他扣在背后,以屈辱的姿势迎上去,恼羞成怒地一声低吼:“放开我,夜羲。”
他扣着她的双手一搂她的腰,逼得她身体往前一倾,朝着他的胸膛而去,他身上清雅的暗香卷入鼻中,她恼怒地抬头低吼警告:“放开我,夜羲。”
他知不知道,这样的姿势有多暧昧。
可是,他却仿佛没有看见一样,垂眸欣赏着她挣扎的模样,莫名地,心里像是被什么挠过一样,不痛不痒,看着她近在咫尺的脸,他喉咙一紧,只觉得,口干舌燥。
想将她,拥入怀。
忽然,她的身影溃散化作浓墨一溜烟绕过他凝聚落开,远远地站在旁边,愤怒甚至恼羞成怒,厉声道:“放肆!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吾乃魔道尊主,也是这蛇王城的娘娘,即便你是九重天上的帝尊,轻薄本尊,你就不怕本尊率兵杀上天归山,一尝扶摇的下场?”
第1216章 帝尊,你能爱我吗?()
他站起身来,抬眸看她,道:“轻薄?尊主以为,本尊是在轻薄于你?”说完,他凉薄的唇齿间,一声薄笑溢出。
他一笑,她更是恼火,问:“你笑什么?”
他唇角的笑消失,凉声道:“莫说本尊是你的面首,便是不是你的面首,你,又能如何?”
苏骨一口老血气得几乎吐出,他这般地没脸没皮,当真是天归山的那位帝尊?
强忍着,她提醒他,道:“帝尊不要忘记了,你是九重天上古的战神,是唯一一个上古神族,做一个魔族的面首,并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更不是什么可以理直气壮地说出来的事情。”
他道:“那又如何?”
那又如何?
看着那张冰山一样不带一丝情绪的脸,她怒极而笑,道:“我只知道,帝尊活得年岁比常人要久一些,却从来不知,原来帝尊的脸皮竟也是常人无人能及的。”
她讽刺的话冰冷,他眼眸暗下来,静静地看着她,良久不回答。
她见他不回答,转过身去,背对着他,冰冷地逐客令:“还请帝尊回去吧,苏骨可以拥有无数个面首,可是唯独帝尊这一款,苏骨不想要,也再不想见到,至于赔偿的事情,苏骨已经不想要,就当你我,一笔勾销。”
清冷的议事殿里,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微凉的声音打破大殿的沉寂,道:“你当真,如此厌恶我。”
因为厌恶,她宁可与他一笔勾销,也不愿此生有所羁绊。
他问:“为什么?”
他问她,为什么?
她抬头,望着门外,觉得无比的讽刺,她笑起来,嘲讽地回头看他,道:“我为何不能厌恶你?还是帝尊觉得,我应该去爱你?去念你?去将你放在心上?可是,帝尊,你能爱我吗?”
他看着她,她朝着他走过来,道:“你不会,从前你未曾爱过我,以后你也不会爱上任何一个人,你的心从来只容得下一个人,那个人,便是你自己。夜羲,这不公平,你从来不会爱别人,可是你却来要求别人爱你,这世上,从来只有以心换心,没有人能够白白地拿走别人的一颗心。”
更何况,这颗心,她曾虔诚地捧到他的面前,可是他不要,他将她拒之门外,甚至在他和她之间建起了一道无法跨越的城墙,可是现在,他却一而再再而三地出现在她的面前,挑衅于她。
他问她,为什么厌恶于他。
可是,凭什么?
凭什么他能够将她忘得一干二净,凭什么他能与她撇得一干二净,凭什么,她就不能厌恶于他?
寂静的大殿之中,他静静地垂眸看着她,清冷的脸上不见一丝情绪,她在他的眼中,哪怕是一丝痛苦,也未曾见到。
她望着他黑色的眼眸,那双黑曜石般的眼睛,如秋水一般,寒凉,平静,不起涟漪,她看着他,心也随之一寸一寸地凉下来。
她忘记了,他早已不记得她了。
她忘记了,一杯沧海泪,他早已斩断了她与他之间的羁绊。
第1217章 您是在意她吗?()
可是她看着那张与泛冽如出一辙的脸,她忽然就想哭,她想念的那个人,她思念的那个人,她曾用生命去爱的那个人,是真的不在了。
上穷黄泉下碧落,这个世上,再也找不到她的泛冽了。
她眼泪忽然掉下来,难过地几乎要哭出了声,抬手,颤抖的手指摸过眼前的这张脸,这一刻,她的心中没有了怨恨,剩下的,是莫大的悲伤。
她说:“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了,你的这张脸,会叫我想起他,可是这世上,再不会有第二个泛冽了,谁也无法成为他。”
泛冽?
他静静地看着她,良久的无语,身影忽然一溃散,化作烟雾消失在她面前。
她手指保持着触碰的姿势,直到退到身影消失不见,她掌心空荡荡的,风一吹,冰凉。她伸出的手掌缓缓捏起,收回来。
天归山上,夜羲回到天归大殿中,司君迎上去,行礼:“帝尊。”
他走过去,脚步停下来,问:“蛇王城中的那个泛冽,与我长得很是相似吗?”
司君愣了愣,旋即回神,回禀道:“三界之大,这世上有相似的容颜并不奇怪。”
当真相似?
夜羲陷入沉默中,坐下来,垂眸,倒一杯茶水,静静地看着杯子里的茶水,陷入沉默中。
司君见状问道:“帝尊怎么会忽然想起泛冽的事情来?是有谁同你说了什么吗?”他说着,小心地抬眸看一眼夜羲,察言观色。
却见他神情依然淡然,道:“本尊欠了苏骨一样东西,所以去到蛇王城中找她,可是,她没要,她说,看见本尊,就想起了泛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