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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事情并非完全如他所想的那样,璃宣十分清楚自己其实很爱、很爱肆烈的。
“倘若我执意给你一个名分,你是否也会拒绝?”
“名分?什么名分?”璃宣纳闷至极,傻呼呼的望著他发呆。
“比如……我的女人。”
“啊!”爷的女人……璃宣掩住小嘴,惊讶的说不出话来,“什么意思呢?”
“我只要你乖乖的待在东厢房,什么活儿都不许干,你可以随意在东厢房进入,也可以
晃到书斋找书读,你爱怎样就怎样,我不会约束你。”
璃宣乍听之下,真是喜悦满怀,可是当她一想起自己的身分……
丫鬟出生的命运,摆在眼前的事实,提醒著自卑感极深重的她,压根儿高攀不起身分特
殊、身价百倍的洛阳晋王。
她可以在肆烈需要时给他所有,也可以在肆烈寂寞时给予安慰,可是爷的女人……璃宣
心中妄自菲薄地摇摇头,她甚至觉得自己连爱他的资格都没有。
思及此,璃宣连忙拉起被褥盖住自己的脑袋。
深怕冷空气窜进暖烘烘的被窝里,她开始在里头钻,从搁枕头处往摆脚的方向钻,缓缓
地钻出头啊、手啊、脚啊……然后钻出了帐子,双膝一滑,朝地上跪了下来。
“你──”见她双膝一跪,肆烈更火了。
“爷,我收了你一万两,且已卖身予你,为晋王府卖力是理所当然的事,爷却要我什么
都不必做,这……这会让我觉得自己像个没用的废物……爷,我只是个丫鬟,爷赐与的待遇
会让我良心不安,我应当尽守自己的本分,不是吗?”
她竟敢拒绝他?肆烈难以置信极了。
“这么说来,如果我不让你干活儿的话,便会让你觉得我办事不公,而也会让你觉得自
己很对不起我啰?”
“爷……”见肆烈一脸怒容,璃宣这才惊觉自己讲错话了,暗自骂自己笨拙。
气死他也!
肆烈揭开帐子,五指一张,粗暴的提起跪在地上的璃宣,将她掼出厢房!
“既然如此,我也不强人所难,你这么爱干活儿,我就拟张工作表给你,今后你就照著
办吧!”
“啪!”沅翠赏了璃宣一个耳聒子。
璃宣抚著被甩肿的粉腮,一脸无辜的望著她。
“死丫头!我是怎么对你交代的!要你温个被,竟然在爷的卧榻上睡著了!”
沅翠继续尖声怒骂著,“我今天若不好好惩治你,以后你可还会把我的话听进耳里!”
“我……我不是故意的……”璃宣细若蚊鸣的嗫嚅道。
饶是如此,沅翠已气得满脸通红。
“你就是趁机想偷懒,才故意窝著不走!”
“没有啊!我没有啊!”璃宣忙挥著手否认。
以往,每当沅翠派其他的小丫头进肆烈的房里温被,若被爷发现不小心睡著了,就会惹
来一阵怒骂。
但,璃宣却没得到应有的惩罚,沅翠心中难免不平衡,直觉肆烈偏心,被璃宣的美色迷
得令夕不知是何夕。
而且,她百般交代璃宣不准睡著的,想不到璃宣这么不中用,幸好肆烈没因而处罚自己,
要不然她的前程岂不这样被璃宣给毁了,说不定爷还会将触犯指令的自己给轰出大门的。
思及此,沅翠当下便把心中的不满全部宣泄在璃宣的身上。
“还敢说没有!一桶子的衣服半件也没有洗!”
璃宣本来就敬她三分,眼见沅翠魄力十足,不免又多敬佩了她两分,“我明儿个会早些
起床,挑到溪畔洗的。”
璃宣用眼角偷偷的瞄著她,“沅翠,你可识得字?”
“你不识字?”沅翠没答反问。
“嗯。”璃宣红著小脸,点著头,将一张纸递到她面前,“沅翠,能念给我听吗?”
“这是什么?”沅翠接过手看了一会儿,倏地得意的笑起来,原来她心爱的爷还是公平
公正的,瞧她给璃宣什么样的待遇──“呵,挑水、洗衣……璃宣,你今后可有得忙了。”
“是吗?”一抹莫名的痛楚买穿过璃宣的胸口,她早能猜测出她顶撞的后果……
但不知为何,这些工作由肆烈亲手派遣,却像要撕裂她的心似的,而不管沅翠派给她多
少工作,她是一点都不在乎……
是啊,肆烈是主子,而她不过是个丫鬟,又怎会在乎她的感受呢?但她却仍祈盼能得到
他的怜惜。
璃宣接著拿出契约书,请求沅翠再念给她听。
沅翠认真的看著契约里的内容,看到最后脸色则是一阵红一阵白。
“这里面为了些什么呢?”璃宣有些期待又有点担忧的凝视著她。
沅翠将契约书丢还给璃宣,面色难看的瞪著她。
“不过是一张普通的卖身契,没什么特殊的条款。”沅翠故意隐瞒著实情道:“不过是
要你拚命的干活。”
“是吗……”璃宣魂不守舍的回应著。
沅翠的答案犹如一把刀,毫不容情的戳刺著她的胸口,她感觉自己的心几乎碎了,这时
的璃宣才敢真正的确定自己是真的十分在意肆烈的一切,他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足以左
右她的心。
其实她明白肆烈渴望她,而她也要他,可是每每想到那一万两、她的身分……
她现在仿佛还可以感觉到肆烈狂乱的气息,和他急促的心跳,以及他狂野的眼神……
肆烈引诱著像个傻瓜一样的她,她却笨得不愿掉进他所设的情网里。因为什么都不必做,
真的会让她觉得自己像个废物,她又不是少奶奶的命,一出生便是个丫头,她认命谨守自己
的本分,不做非分的念头,而也就因为她的不贪富贵,才白白让幸福从她手中溜走。
现下的她……
实在有些后悔违背了自己的真心,她心底明明就喜爱著肆烈,也渴望得到他的怜惜,却
故意忽视了自己的真心,她宁可选择去工作到累死,也不愿像只米虫般的依附著他,她是不
是真的满像个傻瓜的呢?
第7 章肆烈倒是想看看璃宣有多大的能耐与本事,可以按部就班的天天干粗活,遣她挑
水、洗衣、扫地、洗马、进书斋念书识字……样样齐来。
除了用膳时间璃宣有机会可稍稍喘息一下外,她几乎是从晨曦忙到夜半。
她有做不完的活儿。
但是,福仲总会偷偷的帮璃宣。
璃宣也很争气,她利用夜半时刻,溜到肆烈的书斋读书识字。
经过没多久的光景,璃宣已会自己看字读诗了。
她总会有模有样的学著肆烈的动作,右手捧著书卷,左手放在腰背后。
“燕台一去客心惊。”左脚踏出一步,璃宣就吟诵一句诗。
“笳鼓喧喧汉将营。”右脚再踏出一步,就吟出下一句。
“万里寒光土积雪。”右晃一下小脑袋,璃宣又吟出了一句。
“三边曙色动危旌。”左晃一下小脑袋,一首诗便被璃宣背光了。
肆烈把这一切都看进眼底,心底怜惜的想笑,外表却表现一副毫不在乎的模样,‘沙场
烽火侵胡月,海畔云山拥蓟城’吟下一句给我听。“
“少小虽非投笔吏,论功还欲请长……长……爷,长啥呢?我不识下一个字……”璃宣
头垂的低低的,看似懊恼、忏悔。
“论功还欲请长缨。”肆烈摇了摇头,没好气的看著她,迳自说著,“西惠帝执政的后
期,不但天下大乱,而且荒年不断。于是为了脱贫致富,司马腾便想出了一个挣钱的点子,
和刘坚贩卖人口。将鲜卑族、氏族、羯族等游族,冠上胡人蔑称,将抢回来的奴隶两个捆成
一组,四肢全扣上枷锁,再把他们当成牲口般拴套在一副木枷子里,然后押去贩卖──”
“他们好残忍啊──”璃宣低呼。
肆烈颊上露出两个迷人的酒涡,缓色的柔声道:“是你太单纯了,不知人心险恶,人们
是可为钱财、地位而不择手段的,但惠帝的江山到最终却落在羯族人石勒的手上,没想到吧?
石勒当初也曾被司马腾当成牲畜般栓在木枷里,谁也料想不到,从奴隶到皇上,石勒竟是那
个夺取江山的人。”肆烈若有所指的盯著她,“所以由此可见,丫鬟也有可能变凤凰的。”
“爷,石勒的故事和丫鬟变凤凰有什么关连呢?”璃宣不懂的摊了摊手,蹙著秀眉。
“你不明白吗?”剑眉一挑,肆烈笑了。
璃宣怔了一怔,认真的想了又想,最后还是摇了头。
“唉……”肆烈叹气,冷锐的眸底掠过一丝暧昧不清的邪气,“给你一个最明朗的答案
啰──”
话语未罢,肆烈顺势俯下头,以炙热的唇温柔却缠绵的含住她嫣红醉人的唇瓣,狂野激
情的吮吻著,好似在惩罚她的娇憨一样……
“唔……”触电般的感觉令璃宣娇嘤一声,浑身酥痒的瘫软在他怀里。
他将自己那充分膨胀的男性雄风,贴紧在她身上,邪恶的摩挲著她。
当她被他吮吻得意乱情迷,忍不住的想伸出粉舌捕捉他之际,肆烈却坏坏的离开了她。
“爷……”璃宣可怜兮兮的望著他,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你的迎合好像成了天经地义的事了。”肆烈慢条斯理的道,眼底净是戏谑与嘲弄。
璃宣小脸一红,索性重提书卷,想继续投入汉文之中,却了无心思。
“为了让你的迎合更加理所当然,永远待在我身边才是明智之举。”肆烈似认真似玩笑
的口吻,令她困惑的摸不著半点头绪。
“来。”跨出步伐,肆烈从她身旁越过,顺势牵起她的手,强迫她在书桌前坐下,“学
写字。”
璃宣顺从的提起毛笔,一声不吭的凝视著他。
“写下你会背诵的词,明天我要验收。”冷声撂下话,肆烈一甩袖,头也不回的离去,
徒留她一人独自望著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