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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是蠢到家了,怎么会傻得相信他只爱她、只要她,傻得没看清过去一切的幸福,都只是他一手刻意堆砌起的华丽谎言!
啧!有没有搞错啊?
这个莫名其妙的疯女人先是一头闯进别人的屋子,连一声道歉都没有,还反过来大肆责怪别人把她变成一个彻底的傻子。
这、这算是哪一国的逻辑思想?
“拜托,好像是你先私闯民宅的吧?”讲话时,他甚至已经懒得费神再去看她,一脸净是被打败的表情。
“怎么,现在连我进你的屋子,都构成了私闯民宅了?”她一脸寒霜地瞪着他,语气柔和得欺人。
听及此,男子无奈地翻了翻白眼,决定不再与眼前的女人继续闲扯淡下去,“你到底想怎么样?”
闻言,她脸上更红,全身发热,啐了他一口!
“这句话该是我问你的吧?”事已至此,不管两人今后是分手、道歉还是求和,他总该对她还有交代吧?
结果,他给了她一个教人意想不到的答案——
“你对于探人隐私就那么有兴趣吗?”
他们互相凝视着,直到男子轻扬起一抹戏谑而慵懒的笑,暧昧的问:“是不是非得我们当场表演一次给你看,你才愿意离开呢?或者……你也想加入我们?”
男子低沉地说着,双手也正以一种缓慢而邪恶的节奏,沿着身旁女子姣好的大腿曲线缓缓上移,最后滑进女子凌乱而微敞的丝质衬衫内,在触及一对高耸的浑圆后,细细揉弄了起来……
这世上最可悲的事,莫过于眼睁睁看着自己心碎了,还得自已动手把它一片片地黏贴起来。
面对如此羞辱与难堪,她过了许久才做出反应,并以深痛恶绝的眼神瞪着眼前的男人,冲着他低吼——
“展名威,我恨死你了!”
“啊……”洁白的床面上,叶凯茵冷汗遍体,从一场漫长的可怕恶梦中,霍然惊醒过来,颊畔眼泪的存在,无声地向她证明,梦境中令她深切的悲伤与痛楚,绝非仅是一场幻境。
自从回到台湾后,她又开始作着相同的梦境了……
在这一场梦中,有幸福、有欢愉,却也有更多难以言喻的苦涩记忆不断在她脑海中重复播映,一次又一次,像是一团永不熄灭的火,越燃越炽。
曾经以为,自己可以为爱情而死,后来才发现,爱情其实死不了人,它只会在最疼的地方扎上一针,然后在每一回想起的时候让人不断隐隐作痛,张牙舞爪的宣告,它依然存在。
对于爱情,从单纯到冷漠,究竟是怎样的一个疲惫?
过去她也曾无数次试图逃离那一场梦境,以为只要学会放手,最后记忆里的那个伤口也会渐渐的开始愈合,以为选择遗忘,那个人就会在心底慢慢地模糊……
但事实证明,她流下的眼泪,并没有骗到自己。
咀嚼着过往飘渺的记忆,唯有他还是清晰的,他的眸、他的笑,依旧讽刺而嘲弄地深印在她心底,没有一丝淡忘!
这样徘徊于心中迟迟不肯离去的印记,究竟该如何才能从记忆中永远的驱逐出境?
拿起床柜上的手机,她拨了一通电话,紧抿的唇及眸底的坚定,悄悄泄漏了她即将做出的决心。
“二姨,我是凯茵。”电话拨通后,她静了片刻,半晌,才缓缓吐出几个字,“那一份工作,我接下了。”
她想,唯有面对,唯有坦然,才能真正根深柢固的拔除这一段教人不愿再追忆的……爱情。
第二章
桧木色的日式回廊上,长跪着四个俊逸挺拔的身影,有西装笔挺,有随兴装束,有华丽时尚,也有流浪汉似的打扮。彼此造型各异,却有一个相同的共通点——他们的五官皆是一张张精致完美的复制品。
俗话说得好,不见棺材不掉泪。
若非这一次假借病重,家中几个像泥鳅一样滑溜的儿子,还未必会在规定的时间内返家,且一个个恭谨地长跪在病父榻前,静候训词。
话说,展家六代,一直以孝字传家,到了第五代时,犹是一脉单传……
饶是上苍垂怜,就在展日升这一代,妻子肚皮争气,在他即将年满四十五岁的那一年,不但替展家留了后,更是一口气产下四胞胎,且个个都是带把的小壮丁。
只可惜展氏夫妻俩的好运气,似乎也停留在顺利产下四胞胎的那一晚……
“唉……”长长一声叹息后,展家大家长开口了,虽没有高声咆哮,但冰冷的语气仍教一字跪开的儿子们听得一愣。
“今日咱们父子五人,就把话摊开来说吧!”瞪着眼前的儿子们,展日升眸子一睨,沉声问:“你们四个,还要继续游戏人间多久?”
说到底,家中几个早过适婚年龄的儿子至今仍迟迟未婚,就是他们都有个共同的借口——长兄未娶,小弟岂敢逾矩?
就这样,一个拖着一个,谁也不肯先放弃美好的单身生涯选择进入家庭,完全视婚姻如洪水猛兽。如此一来,纵使三十五年前展家有后,却无法在三十五年后继续开枝散叶,这与无子无嗣,又有何异?
不过最令展日升感叹的,还是几个孩子的感情史、婚姻路,简直是一个比一个还要糟啊!
长子名威,性情清俭,柔毅敦厚,身为展家长子,也颇有风范,早早在大学毕业的那一年,便向心仪的女孩正式求了婚。
这一件天大的喜讯,曾经让展家两老欢天喜地的以为,两人有望在七十岁之前,抱得展家第一位金孙。
岂料,正当夫妻两人风风火火,打算替梢来喜讯的长子大肆操办婚礼的当儿,却在不久之后憾然得知,他们那个未曾蒙面,亦未过门的准大媳妇儿,无故地向儿子提出了分手。
非但如此,女孩一去无踪,从此也带走了大儿子脸上的笑容……
次子名扬,豪情爽朗,慷慨磊落,自小便喜爱收集飞机模型,经常想像自己翱翔于天际的模样。长大之后,果然也达成了自己的梦想,顺利通过CPL商业飞行执照的考试,目前是一家航空公司的资深机师,也是四个儿子中唯一让两老风风光光当过一回主婚人,替展家正正式式迎娶进一门媳妇的孩子。
遗憾的是,这孩子福薄,婚后不久,原本个性温和爱笑的妻子,忽然变得沉默寡言,最后变本加厉,经常借故与丈夫发生严重争吵。
几番口角下来,同样年轻气盛的夫妻俩,谁也不肯在口头上先服输,于是日复一日,彼此的耐心被磨光了,感情也吵淡了,纵然有过深刻的感情,也禁不起太长久的沉默摧残……
后来心灰意冷的他,向妻子提出正式分居的要求,希望两个人可以冷静一段时间,彼此好好思考一下这一段岌岌可危的婚姻,还能如何的继续维持下去。
而妻子的回应,却远比他还要干脆、洒脱,她丢还他一张离婚协议书。
非但如此,她还先一步向法院提出申请,说明她已无法继续再与他维持其婚姻的理由,坚决求去!
至此,这一场短短一年又八个月的婚娴,宣布告终。
三子名容,人如其名,聪慧睿智,才情绝高,是文坛上一位颇具盛名的年轻作家。只是他终年居无定所,行踪飘忽不定,性情亦是古怪难以捉摸,因此一年回到家的次数,往往用一只手就能数完。
不过,这孩子偶尔也会孝心大发,经常带着大包小包,不知又从哪儿拎回来的土产,特地回到家中孝敬兼问候父母。
只可惜,他通常也是来匆匆、去匆匆,往往在下一秒钟,整个人又会像大海里的浪花般,瞬间消逝无踪。
也因为如此,展家两老始终弄不明白,他们这个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出门像丢掉,回家像捡到的三儿子,他心底究竟有人了没有?
幺儿名毅,面容倜傥,俊俏风流,虽然排行最小,但踩着足足一百八十八公分的完美身高,让他比前头几位哥哥看起来还要更加高挑、挺拔!
最让人欣羡的是,他轮廓分明,骨架完美,这样与生俱来的优势,让他在十八岁那一年,就正式被时装界挖角成为一名专业模特儿,经常登上米兰、巴黎时装周的伸展台,还曾被《富比士》杂志票选为全球十大顶尖男模之一,同时也是时尚界的新宠儿。
只是过惯了镁光灯下的生活,在美女不虞匮乏的工作环境中,他早就看腻了美色,身旁的女孩经常一个换过一个,就是没见过他特别在乎哪一个。
最令家人鄙夷的是,这家伙每次带回家中的爱人,总是一张张不同的面孔……
但,就数这次最过分!
男伦?
端着一盘水果,特地前来讨好丈夫兼替跪了一地的宝贝儿子们求情的王碧霞,一脸错愕地瞪着紧捱在小儿子身旁一张白净斯文的异国脸孔,眉头不禁大大打了个结。
“阿毅啊!不是阿母要说你,你素不素真的打算把你老爸给活活气死啊?”操着一口浓浓国台语发音的王碧霞,一副欲哭无泪的问:“你现在连男伦也不肯放过了喔?”
就算他要游戏人间,也该要有个限度啊!
要知道他们展家一向保守,绝不容许子孙们出现惊世骇俗的“断臂山”之情节。
知道阿母误会了,一路风尘仆仆,刚从欧洲结束拍摄工作,特地赶回台湾老家的展名毅,连忙解释,“阿母,SuNuki不是我的爱人啦!他是个日本摄影师,这一次跟随我回台湾,是来度假的。”
输输去?
听完,王碧霞的眉头又蹙得更深了,“这阿本仔名字还真怪,人生都还没开始,啊都输输去,这还能出头天吗?”
王碧霞是台湾旧社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