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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明朝末年,商品经济高度发达,棉布成为一个非常巨大的市场,在苏松常,山东等地也都出现了一些棉布织造的工坊,不过商品经济的活跃,只限于东部这一小块经济富庶繁荣的区域。像是晋北这里,基本上还是自产自用,以及缴纳赋税。
由此可见,这个年代的乡间百姓家庭,还是需要自己制造大量的布匹的。庄户人家的女人,少有不会织布的,贾秀竹之前一直都是家里人的掌上明珠,自然不舍得让她做这个,只是现在,却也是闹着要学了。
不过手织布这玩意儿也不太好学,织造工艺极为复杂,从采棉纺线到上机织布经轧花、弹花、纺线、打线、浆染、沌线、落线、经线、刷线、作综、闯杼、掏综、吊机子、栓布、织布、了机等号称大小七十二道工序,全部都是用手完成。其复杂程度,让人瞠目结舌。
…………
正月初八日,董策带着几个家丁去了阳和城。
倒不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只是今日是与侯方域约定的时日。
今日天气不错,阳光明媚,只是天气冷的紧,冷风刮脸似钢刀一般,不过这不打紧,只要太阳出来就成。
根据习俗,正月初八日是谷子的生日。这天天气晴朗,则主这一年稻谷丰收,天阴则年欠。在今日,百姓们会对写有谷物名称的牌位进行膜拜,并且不吃煮熟的谷物。
阳和城繁华繁华依旧,或许可以说,是比之前更加繁华了许多。
这会儿还没出正月十五,从大年三十到正月十五这半月的时间里,正是大明朝全体上下一个狂欢的时节宴饮,游玩,聚会,等等不一而足。当然,这种狂欢,是不属于商人的。恰恰相反,在这个时候,他们是整个大明朝上下最忙碌的一群人。
官僚富贵,士子文人,乃至于是一般的百姓,这些时日的花销,都是远大于之前。而这个时候,也正是市场上琳琅满目的各种商品销售的好时节,商人们忙着将各地的商品互相转运贩卖,熙熙攘攘,利益往来。
城外,停了一些马车,一些一看便是富贵人家打扮之人,正在放生。放生的多半都是鸟,正月初八有放生的讲究,而这个时代,养宠物的也不少。富贵人家图一个积德行善,便把这些鸟儿都给放了。当然,另外一些兽类的宠物也有。这些放生人却不知道,他们这儿放生了那些狗啊什么的宠物,这些家伙走不了多远就会被一些躲藏在暗处的人给打死吃了。这些宠物生长在富贵人家,吃的比一般的百姓都好得多,正是膘肥体壮,吃起来香的紧,满嘴流油。
这年头,终归还是穷人多的。
阳和城的四门,不知道多少商贾在此时出入其间,带来了大量的财货,也给这座北地的大埠带来了似锦一般的繁华。
单单从出入量上来看,似乎比前几次来的时候都要拥挤热闹的多。
一进城门,只觉得脑袋就嗡的一下,满大街人来人往,热闹非凡,摩肩接踵,挥汗如雨。
董策等人下了马,牵着往前走。
大街两边到处都是卖东西的摊贩,还有许多乡间的百姓来这里卖一些土特什么的,就在街边铺上一块布,把扁担放下做着,两个竹筐往前一放,这就算是开卖了。
董策眼睛也在不断的四下看着,他忽然有个想法,是不是买些东西给红袖带回去。自从红袖跟了他之后,家中的事情,一直是她在操持,董策向来是撒手不管的。今天一进了城门,看到那满大街的摊贩商品,心里顿时就冒出来一个想法:若是后世哪个男人这么四六不管,怕是早就给女人一脚踹了。
自然是不用担心红袖心里有什么想法的,这个时代的男人,哪怕心里能这么想想的,也都是不多的。不过董策是想买些东西给她,来表示表示自己心意的。
只是想想,似乎什么都不缺。
一路走来,董策发现街边卖花灯的极多,心中便有些诧异,现在离着八月十五还有一段时日,这就开始卖花灯,是不是也太早了些?
旁边传来几人的对话,董策听了,拍了拍脑袋,怎么把这茬儿给忘了?
今日正月初八,民间以为众星下界之日,往往制小灯燃而祭之,称为顺星,或是祭星。
国朝佛道儒三足鼎立,自从汉朝明帝时期佛教东传以来,也是迅速的在中华大地上绵延开来。千百年来,两教明争暗斗,互有胜负,但是总体来说,有这么一个规律:依附于皇权,皇帝信哪个,支持哪个,哪个就要占上风一些。
像是北周武帝灭佛,佛教在北朝便几乎一蹶不振,南梁武帝崇佛,于是便有了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
大唐皇帝李家自称老子之后人,极为尊崇道教,道教便长期占据了上风,而后来武媚娘牝鸡司晨,为了压制李唐,便在全国大兴佛教,于是佛教不过是短短的数年时间,便是彻底的压过了道教,盛极一时。
元朝可说是国朝历代中最为崇佛的,因此在元朝统治的九十七年中,佛教极为的鼎盛,鼎盛到了不可思议的程度。而且其中良莠不齐,像是喇嘛僧人,也即所谓“番僧”因而获有种种特权。元世祖忽必烈以僧人杨琏真伽为江南释教总统。杨琏真伽占有田地二万三千亩,私庇平民二万三千户,仗势勒索金银珠宝。各级僧官也都占有不等的地产,隐庇平民,不输租赋。一些僧官甚至凌驾官府,受理民讼,多方勒索,成为地方一霸。佛教寺院遍布各地,都占有大量的田产。元世祖忽必烈敕建的大护国仁王寺,在大都等处直接占有的水陆地和分布在河间、襄阳、江淮等处的田产,共达十万顷以上,此外,还有大量的山林、河泊、陂塘。大承天护圣寺,在文宗时一次赐田即达十六万顷,顺帝时又赐十六万顷。一般寺院也都占有数量不等的田地。大德《昌国州图志》记全州共有田土二千九百余顷,其中一千余顷为佛寺道观所占有。江浙行省寺院林立,占有田地数不可知,行省所管寺院佃户即有五十万余户,各地寺院还占据山林为寺产。正所谓,海内名山,寺据者十八九,富埒王侯。寺院田土山林,虽然属于寺户,不为私人所有,但实际上为各级僧官所支配。大寺院的僧官即是披着袈裟、富比王侯的大地主。
第368章 三六七 离别()
佛教寺院所占的大量田产,除来自皇室赏赐和扩占民田外,也还来自汉人地主的托名诡寄或带田入寺——元代寺院道观可免除差发赋税,因而汉人地主将私产托名寺院,规避差税。有的富户使子弟一人出家为僧,便可将全家田产托名某僧所有,不再纳税。这一点,倒是和大明朝百姓托庇于有功名的读书人门下一般。有的地主将田地舍入寺院,再向寺院承佃,这样,便可不再向官府交税和不再负担差役。
也还有一些地主,名义上布施家产入寺为僧,但仍与妻妾同处,占田出租,与不出家没有什么区别,但因此便可逃脱赋役和官府的一切烦扰。仁宗时,浙西土豪沈明仁,创立白云宗,托名佛教,强占民田二万顷,纠集徒众十万人,蓄发娶妻,自有田宅,形成一个托名佛教的地主集团。
到了明朝,道教和佛教的势力,都有一些衰减,明朝皇帝,信佛的也有,信道的也有,什么都不信的也有,于是便是此消彼长,不一而足。
只是作为本土教派,道家的影响力还是相当大的。
按照道教的说法,每人每年都有一位值年星宿,也叫“流年照命星宿”,日、月、水、火、木、金、土、罗候、计都九星轮流值年照命。人的一年命运如何,完全操在这位值年星宿手里,而每年正月初八日为诸星君聚会之期,又传为诸星下界之日,故在这天祭祀星君,便有可能获得星君的垂佑。因此,在这一日,人们有的到白云观星神殿也即是元辰殿去烧香顺星。但不论是否去观里进香,是日晚间,天上星斗出齐后,各家都要举行一个顺星的祭祀仪式。
用两张神码,第一张印着星科、朱雀、玄武等,第二张是“本命延年寿星君“。二张前后撂在一起,夹在神纸夹子上,放在院中夭地桌后方正中受祀。神码前陈放着用香油浸捻的黄、白二色灯花纸捻成的灯花,放入直径寸许的“灯盏碗“,点燃。再供熟元宵和清茶。黄昏后,以北斗为目标祭祀。祭祀后,待残灯将灭,将神码、香根与芝麻秸、松柏枝一同焚化,祀成。
祭拜后,由家中大妇把这些灯花分别摆放在寝室、厨房、客厅的案头、炕沿儿、箱柜以至院内台阶、角路、门洞等处,名曰“散灯花”。此时,长辈要向儿孙讲“一寸光阴一寸金”、“慎独”之类的道理。因为“流年照命星宿”时刻在监视着每个人的一举一动,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是以要慎独。直至所有灯花燃尽,然后全家互道“星禧”后,灯光才得重亮,鞭炮才得点响,院中的“钱粮盆”内神码、香根与芝麻秸、松柏枝一同焚化点燃,宛若篝火。
一路走着,忽的瞧见一家唤作‘水墨香’的胭脂水粉店,这名字起得雅致,店面也是颇为的雅致。他家的店面比别人家要往后退了大约四五尺,留出来一片空地,上面种着几丛竹子,这会儿冬日,已经是一片枯黄,却更增添了几分凄清孤傲的意味。店面不大,门口青瓦飞檐,白石台阶,却是幽静的紧。
董策一瞧便是喜欢,有心想进去看看,只是这会儿已经快要到中午了,也接近了和侯方域约定的时间,便心里暗暗记下,待会儿回来的时候定是要进去看看的。女人家,哪里有不喜欢这等东西的?
一路到了侯方域的宅子外面,却见外面停了两辆马车,一辆颇为的精致华美,另外一辆,却就要逊色的多了,看上去颇为的陈旧。只是董策却知道,那辆看上去颇为老旧的马车,才是真正值钱的。用料极为考究,样式也流畅大方,边角都用白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