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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明白,秋心便记下此事,打算出去了再问,现在还是先看看青公主准备的这个青梅幻境是甚么样子,见四下里黑漆漆的,好在天上还有几点星光,也无甚不便,足下一点,飞身上了树尖,浮浮沉沉,极目望去,但见夜幕低垂,远山如卧,片无人迹,只北边低低伏着一座城池,也不跳下来,展开轻功,在林上轻点树梢,借风悠荡,飞掠而去。
“青梅,青梅,莫不是三国?”
怀中令牌无甚动静,正猜测中,已奔出密林,渐近城池,夜风中隐隐传来一阵喊杀声,想必有战事发生,当下秋心身法更快了三分,片刻已至城前,忽见墙上一人正缘绳而下,跳下地来,摇摇晃晃的样子,甚是文弱,不似探子密使,倒像个逃兵,心中鄙夷,幽灵般绕到此人身前,低低喝道:“尔乃何人!”
这人一个激灵,张口便答:“学生赵明诚。”
第一百三十五章大将()
“赵明诚?”
乍听此名,怀中令牌微微一热,秋心怔了怔,耳听城中喊杀声,突忆起红楼十年中所阅史书,一道灵光闪过,无暇去看青梅令,再问道:“尊妻李清照?”
秋心有此问,实是想起那史书中所载一位两宋之交的千古才女,词坛大家,婉约宗师李清照,一向为她与黛玉极敬佩的,所嫁之人便名赵明诚,甚有才学,二人也算琴瑟相和,只是此人任江宁知府时,突遇武将叛乱,竟惊慌失措,抛下妻子,一人趁夜垂绳逃出城去,大为不堪,与眼下情景对照,当真是像极了。
“若真是李清照,岂非正在这城中?”虽知她此夜无恙,秋心仍是心中一急,目光灼灼,盯着赵明诚,只见这人魂不附体,面上突现出愧色,嚅嚅道:“正是。”
秋心一喜,摇了摇头,抓住此人衣领,稍一提气,飞身而起,直上七丈,飘然落在墙头,见城中尽是杂乱灯火,人影晃动,东南方一处尤大,火光熊熊,隐隐照出一片厮杀人影,也不去管它,只道:“尊夫人何在,烦请指路。”
赵明诚哪见过如此本领,疑是鬼魅一流,惊的面色发白,哆嗦着伸出手来,指向正中,突觉身体一动,一高又骤然一低,紧接着四周房屋树木飞一般地向后退去,劲风刀子似的刮在脸上,骇的他不住挣扎,双眼紧闭,涕泪横流,心中疯狂大叫:“我要死了!我要死了!我要死了!”
好似过了一辈子,蓦然风声忽止,停了下来,赵明诚睁开眼一瞧,竟了到了自家府邸前,大门紧锁,灯火通明,墙头上趴着个家丁,正远远观望,忽地瞧见一道青影自天而降,却是个少年,自家老爷被提在手中,忙向内大喊了一句,院内一阵动静,慢慢开了门,但见院内四六家丁持棍,三五丫环握剪,虽人人面色吓的发青,却无甚慌张,只因众星围月中,站着位女子,身着绿罗裙,耳垂明月珰,婉眸约眉,其气清清,大有纤弱之态,却是神闲仪静,指挥若定,瞧见一名少年提着自家夫君走进来,眸中关怀之色一闪而过,沉着道:“多谢公子救回外子,妾身感激不尽,不知高姓大名?”
“大乱有静气,好个奇女子!黛玉若知我能见到易安居士,定然十分羡慕”
秋心细细打量李清照,暗赞一句,轻轻放下赵明诚,一揖到地道:“小生陈远,素日仰慕清照姑娘词名,忽闻江宁将有贼人作乱,十分担忧,星夜来援,恰在城外巧遇赵大人,些许小事,不足挂齿。”
“城外?”
李清照心中一沉,据仆人打探,****在城中,乃是内乱,夫君怎会跑到了城外去?微一打量,见他神色惶张,目光躲躲闪闪,满院通明灯火下,衣袖裤角上好几处磨损痕迹,尚有些许土灰沙粒,她本是再聪慧不过的女子,忽地明白过来,心中大震,像是被人用大铁锤狠狠敲了几下,眼前金星乱闪,连连退了几步,身子一软,几乎站立不住,丫环们急忙扶住,叫着:“夫人!夫人!”
“明诚他身为一城之长,竟作了逃兵!如此怯懦,上负君恩,下弃黎民,中离”迷迷糊糊中,忆及往日恩爱情形,李清照本极担心夫君安危,此刻更失望已极,只觉像是含了一枚黄连,又苦又涩,一直浸入心里。
但她终究是个不平凡的女子,很快回过神来,推开婢女,向着赵明诚道:“夫君此刻作何打算?”
却说赵明诚为一城知府,前几日便有下属禀报御营武官王亦有所不轨,他却没放在心中,不料这夜例行巡视时,叛火忽起,杀声震天,大惊之下,忙命随从们前去召集部将,自己却寻了条绳索,偷偷垂下城去,跑掉了,哪知方离险境,便撞上秋心,又被提了回来,此刻面对妻子,又羞又愧,掩面道:“还能如何,等死罢了!”
李清照闻言,虽更添一层灰心,却也激起她的勇气来,鼓励道:“贼人发动已久,现在喊杀未歇,仍是相持不下,想必人数不甚多,只占了先手之优,妾身愿与夫君同赴战场。夫君身为知府,如能现身,许以重赏,将士们必士气大振,区区宵小,必可一鼓而下!”
秋心冷眼旁观,赵明诚怯懦无谋,实在不堪,摇了摇头,拱手道:“陈某既然来援,必不致清照姑娘有损,还请稍待,小生去去就回。”
言罢身形一闪,拔地平起,掠房而过,只片刻便到了东南叛乱中心,但见火光中处处惨嚎,刀光剑影中,血肉横飞,隐隐分为二部,一部占了十之七八,皆头缠白巾,正围住一队攻杀,却如何也攻不进去,秋心大奇,细细一看,那被围的一队兵马虽人数不多,却个个悍勇,武艺娴熟,更兼动静有度,驰骋分明,竟是一种颇为厉害的阵法,生生敌住了数倍敌军的攻击。
“这么厉害的叛军?”秋心想了想,忽拍了拍脑袋,“缠白巾的想必才是叛军,因盔甲不分,怕误伤了,才有此标记。”
又见阵中心正有四人往来厮杀,却是一员玄甲大将,持一条烂银枪,明晃晃的,但见枪影重重,如河如山,大气凛然,透着一股赤子拳拳报国之意,精悍绝伦,锐不可挡,以一敌三,杀的对面白巾三将气喘吁吁,手软脚疲,眼见便要支持不住。
“好枪法!好枪法!看来不用我出手了。”
秋心目光一亮,观那大将虽只不过任督境界,真气粗疏,修炼似乎不得法,一手枪术却极为高明,纵横激荡,意志洞彻,坚定无比,若有明法,想必早已突破先天,凝练枪意了。
“也不知这人是谁,如此大才,值此家国危难之际,竟屈居江宁,任一小将,不得前线抗金,难怪南宋”
正遥望间,那玄甲大将忽然大喝一声:“王亦,还不投降,更待何时?”
中间一员白巾将狂吼一声:“朝廷怯懦,有靖康大耻,怎敌大金!该投降的是你,岳飞!”
第一百三十六章传法去()
当!当!当!
岳飞大怒,一枪横扫,格开三将兵刃,震的他们不住后退,枪尖疾掼,风声烈烈,口中喝道:“此君国大耻,正需我等将士来洗涮!尔等竟妄图叛降胡虏,实在该杀!”
这一枪含怒而发,去势如电,一贼大惊,情知躲不过去,狠一咬牙,双目赤红,竟不管不顾,任凭长枪贯胸而过,一刀砍来,甚是猛烈,与旁二贼刀枪合进而击,势要拼个同归于尽,岳飞猛一发力,枪竟不得动,只好用力向旁一弹,使个震枪势,暂撤手而退,忽地眼角闪过一道绯红光芒,极淡极浅,正吃惊间,对面三将骤然止步,像中了定身术一般动也不动,一个个怒目圆睁,瞪着自己身后。
岳飞见多识广,师传渊源,情知三人是经脉被制,气血遭定,只是这功夫自己也只在师父处见过,别处再无,定有高人到来,拔出枪来,藏势暗蓄,转身一瞧,只见三丈外站着个青衣少年,极是俊秀,正面带微笑,拱手道:“在下陈远,见过岳将军,情急出手,还望将军莫怪。”
“公子好功夫!”岳飞惊讶不已,纵是自己师父,也须贴身发力,才能制人经脉,不由赞叹一声,点头示意,环顾战场,提气大喝:“王亦已伏,尔等还不速速投降!”
被围那一队兵马也纷纷趁势喊叫起来,叛军士气本不高,又经守军遏制,此刻主将伏法,登时慌乱起来,互相张望一阵,一个个扔下兵器,抱头蹲地,等待发落。
那守军们也不敢懈怠,尽数用绳索捆了,收拾尸体,打扫战场,忙碌起来,有一将前来请示,岳飞道:“夜已深了,不可扰民太甚,先关入大营,严加看守。明日禀明知府大人,再行处置。”
那人领命去了,岳飞向秋心道:“此番还需多谢公子援手之德,岳某代城中军民谢过了。”
秋心摆了摆手,笑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在下有个问题,可能有所冒犯,不知当不当问?”
岳飞大笑:“公子但问无妨。”
秋心道:“我观将军枪术,颇得其妙,甚是高明,定有高人传授,然将军内功之心法,与之相较,却似大有不如,不知为何?”
岳飞不以为意,笑道:“此枪术心法皆吾师周侗所传,他老人家讲,此二法皆是世间上品法门。岳某苦练多年,已至尽头,本以为世间少有敌手,然而今日一见公子,三丈外挥手制敌,才知往日狂妄。”
言语之中,磊落拓然,全然一片敬佩之意,可见心胸广大。
秋心暗赞,说道:“明日再见,当有一礼相赠,还望将军莫要推辞。”
言罢身形一闪,已不见了。
岳飞见此,又有下属来报,只得去了。
却说秋心回到赵府,拱手道:“清照姑娘勿忧,叛乱已被岳将军平定了。”
满府上下,闻听此言无不松了口气,赵明诚浑身一震,既庆幸,又羞愧,简直无地自容:“幸好满城百姓无恙,赵某临阵脱逃,无颜再任此职,明日自当上疏请辞。”
李清照微微叹息,亦是无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