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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莫仕跟孟密一样爆体而亡,谁敢放走他或者结果他,我纪妩发誓,天涯海角都会追杀到底!”
纪妩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你个出尔反尔的女妖!”看着莫仕这般痛苦,莫仕的表兄的脸色万分难看,“他已经受尽了折磨,也告诉了你想要的,为何不给他一个解脱?”
“哦,我差点忘了,我答应他会让他快点死”听了这段话,纪妩嘴角勾起一个嘲讽的笑,再次望了小蛟一眼。
小蛟‘嘻嘻’一笑,充分理解了纪妩的意思,又一次吐出了一个妖力球,塞进了莫仕的嘴里。
“你瞧,他现在死得快些了呢”
莫仕的表兄只觉得喉头耿了一口血。
是啊,两个妖力球,虽然死得快了些,却是加倍的痛苦。
莫仕哀嚎了一夜,第二天早上气绝而亡,七窍流血,死状比孟密更加残忍。
这个过程之中,小蛟一直奉纪妩的命令守着,不准其他妖族靠近,直到第二天早上莫仕死去,五坛的妖族们似乎还能听到孟密凄厉的嚎叫声。
这件事情自然也传了出去。
一些妖族开始觉得纪妩心狠手辣,另一些却敬佩纪妩的杀伐果断。
更何况,能像纪妩对待孟密一般对待朋友的,世间又有几人呢?
第83章()
这是姑苏城边的一个民房。
这边的街道都是一溜的老房子;一排排看起来很是整齐;沿用了上个世纪的装修;已经刷了很久、墙角透露出黄渍的墙,斑驳的马桶;起了边的、黄褐色的椅子;还有油烟机上堆了很久的发黑的污渍;无一不在说明着这栋房子的年纪。
这边的房子都不高;没有新城区的大厦林立;这边的民房最高也只有五六层。
这些房子上了年纪;楼道也是年久失修;每次洗衣洗澡都需要特别小心;老式的楼房里,水很可能渗到楼下的洗手间。
年轻的一代都进了城里寻找生计,因而这些房子里,剩下来的大部分都是老人。
老一辈的人有各种讲究,比如七月十五的这天晚上,无论如何都不能外出。
晚霞已经逐渐消失,天色已经开始变暗;昏暗的楼道里头灯早就坏了,一眼看上去只能看到一个黑乎乎的影子,站在楼道里的人看起来就显得有点阴森。
王丹吓了一大跳;吓得差点一头向后面仰倒。
然后一只手稳稳地扶住了她的胳膊;她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苍老而又字正腔圆;声音称不上浑厚,却有着这个年纪独有的魅力。
“吓着你了?小王你没事吧?”
“没事!”认出了对方之后,王丹悄悄地舒了口气。
“是我的不对”老者接着说道,推开了身后的门,开了灯,“我照着你上楼吧!过几天有空的话,我来修一修这楼道里的灯”
“孙老,这太麻烦您了”王丹见到老者和蔼的态度,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也是我手机没电,所以没开灯,这不能怪您”
就着门内透出来的昏黄的灯光,王丹才看清楚孙老浑身上下打扮得十分齐整,斑白的头发梳理得整整齐齐,面容清矍,身姿笔挺,穿了一件上个世纪的马褂,衣裳平整得没有一丝褶皱。
虽说孙老平时也很干净整洁,是闻名乡里的帅老头,可是此时他看起来却比往日里更加一丝不苟。
“孙老,您要出门啊”
王丹看了孙老一眼,顿了顿,想起这天早上外婆特意叮嘱自己的规矩,有些欲言又止。
“没事的,我只是去见一个老朋友”
孙老望着王丹温和地笑了笑,又道,“你赶紧回家吧,已经是吃晚饭的时候,你外婆该等急了!”
王丹这姑娘是姑苏大学的学生,听她外婆说最近和男朋友闹了分手,所以才跑来这里散心。
王丹的外公早就去世了,外婆一个人住在孙老的楼上,小姑娘来的头一日就弄坏了外婆的水闸,还是楼下的孙老听到了声音,大半夜忙了好久才将水阀修好。
孙老是着名的热心肠,邻里之间有事都喜欢找他,老人总是带着一脸笑,对人对事都格外有耐心,这条街道上就没有人不喜欢他的。
“外婆老念叨着让您去我家吃饭呢,上回帮忙还没谢谢您”王丹冲着孙老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孙老在这里已经住了几十年,听闻年轻时候也是一个风度翩翩的美男子,如今容貌脾气都好,外婆也已经寡居了好多年,王丹私心里很想撮合自己的外婆和孙老。
而且,王丹觉得,自己的外婆对孙老有那么一些意思,甚至这条街上,很多老太太都对孙老有那么些意思
就是不知道孙老的意思了。
孙老极有绅士风度,对谁都彬彬有礼,看起来很是和蔼可亲,然而却很少有人知道他内心真正的思绪。
此时看着孙老和蔼的笑容,眸光睿智而洞悉,王丹莫名地有些不好意思。
算了,这事也急不来。
王丹说着,便跟孙老道了别,在孙老房间里头透出的灯光下跑上了楼。
到了拐角的地方,王丹回头看了眼孙老,看着老人在灯光之下挺拔的身影,莫名地想起了一个词:积石如玉,列松如翠。
孙老纵然白发苍苍,却仍有一种让人难以形容的风骨。
这是岁月沉淀下来的风貌,因为背后的故事而显得愈发迷人。
王丹跑上了楼,看到自己的外婆果然做好了一桌子饭菜等着自己在,看到自己回来之后,明显地松了一口气,声音里有些嗔怪。
“你啊!明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你还给我到处去晃”
王丹是个惯会讨巧卖乖的,听到外婆的话,自然地搂住了外婆的胳膊,“刚刚我在楼道里碰见孙爷爷了呢,他穿得可精神了呢,说是去见一个老朋友”
“外婆,你知不知道他是要去哪啊?”
王丹原本是打算转移外婆的注意力,激起外婆的竞争意识想要外婆更加主动一些,孰料王丹的外婆听了她这番话,脸上的笑容却收了起来。
“外婆,”王丹看到外婆这般模样,感觉这里头许是有些自己不知道的事情,有些怯怯地出声问道,“我是说错了什么吗?”
“阿丹”外婆慈爱地抚着王丹的长发,轻声笑了起来。
“你不是一直在问我,你需不需要再给你那个从来不信守承诺的男朋友一次机会吗?”
听到外婆说起自己的小男友,王丹的头瞬间垂了下来。
“这世间的男子啊!外婆见得不算多,但是也不算少了”外婆看着王丹年轻的脸庞,眸光里逐渐染上了几分追忆,“你也不要怪他,毕竟在这个世上,女儿多痴情,而痴心的男人实在是太少了,他或许已经做到了他以为的极致”
“我在跟你这般年纪的时候,也痴心地喜欢过一个人,不只是我,当年几乎所有的姑苏城内的小姑娘都喜欢他”
外婆的眸子里慢慢带上几分怅惘。“谁也没有想到,他长了一张看似风流薄幸的脸庞,实则却是比谁都痴情”
王丹似懂非懂地看向自己的外婆,在脑子里将自己认识的人全部过滤了一遍,“您说的,是孙爷爷年轻的时候?”
王丹觉得,自己对孙爷爷年轻的时候有这般魅力一点也不感到奇怪。
外婆望着窗外一轮硕大的圆月,又回头看一眼王丹年轻饱满的脸颊,声音里不由得染上了几分泪意,“当年啊,听说他头一次遇上那个姑娘,恰是中元节的时候”
谁也没有想到,这一相逢,便是误了一生。
这边王丹在外婆略带沧桑的声线里,听外婆讲着这座城市之中丝竹音内流传着的老一辈们的故事而正被他们讨论着的孙老,回到房间里小心翼翼地捧出了一把大红色的油纸伞,用布仔仔细细地裹了,方放心地下了楼。
楼下的生活仍是充满了人间烟火、鸡飞狗跳的市井,有调皮的熊孩子干了错事,被他的父亲抓住好一顿胖揍,见到过路的行人就大声呼喊,“救命啦!别打我别打我!爸爸杀人啦”
真真是,哭得十分撕心裂肺。
真是热闹啊!
孙老看着那脸上挂着三两滴泪,一抽一抽望向自己的孩子,沉重的脸上不由得也扬起一个笑。
“孙爷爷!”熊孩子看到孙老感觉可委屈了!爸爸他们都是坏人,还是孙爷爷好,每次都会温和地跟自己讲话。
熊孩子越想越委屈,挣脱自己的父亲就像孙老奔了过来
可是,平时会抱住他、温声哄着的孙老,这一次身子却是微微一偏,避开了他用力的一扑
熊孩子不敢置信地抬起了头,看了眼紧张地检查着手中纸伞根本没有注意他的孙老一眼,嘴巴一憋,‘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哇!孙爷爷也不要我了”这次哭得可比刚刚大声得太多,看起来像是真的伤透了心。
“你这小兔崽子!”熊孩子的父亲看到自己儿子这般德行,气得一把揪起他的耳朵递给孩子的母亲,“带他回家让他好好反省”
孩子的哭喊声渐渐消失不见,男人看了眼孙老手中的布包,收敛起面对孩子的气急败坏,眸光也变得晦涩了起来。
“孙叔叔,您您还去等啊?”
从他小时候到现在,三十多年过去了,每年的中元节,孙老都会带着一把纸伞去石桥下等,风雨无阻。
“要不我送送您吧?您的病也没有好多久”男人看了孙老一眼,这些年孙老是真的老了,再也不会如同小时候那般将他扛在肩头,带他去看马戏了。
“现在,该换自己来守护孙叔叔了。”男人有些心酸地想,他早就将孙老当做半个爹来孝敬。
“不用了!你啊,现在做了爹,脾气要和顺一点”孙老检查完纸伞,笑着望向中年男人,叹了口气,“小南啊!跟你小时候简直一模一样”
男人本想反驳,可是看着孙老洞悉的眼睛却什么话也说不出口。
毕竟,眼前的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