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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张口毫不客气,连嘲带讽说的张太卿面红耳赤,却是无奈苦笑。
“正因老臣是快死的人,这才想为大梁择出明君,因而犯下大错!如今,王爷大军杀进来,老臣知道大势已去,只求王爷念在老臣好歹也是两朝元老,能够放过老臣家眷!”说罢,他重重叩头,跟着极快的站起身,回身向着身后的柱子狠狠撞去。
“拦住他!”
“王爷!”
一男一女的声音同时响起,事出突然,尊玥踏前一步伸手没能拦住人,身后武将队列里高副将军怒目一睁,回身半跪,抬手小臂处射出一柄小箭,直直冲向尊玥后心。
骆璟站在她身边,从高副将军动作开始就察觉不对,来不及反应更多,倾身将她一把揽进了怀中。
宽大的袖袍将她整个人几乎遮严实了,骆璟素日里看着,总觉得这人很强大,可现在再看,原来她也这样娇小脆弱。
他的那声呼唤响在耳边,尊玥猛地瞪大了眼睛,只感觉身子被一股力道一冲,身后便有什么一咯,是那箭狠狠刺穿了骆璟的身体。
“唔”骆璟控制不住一声闷哼,身子重重颤抖两下,脸色一瞬惨白,手下力道便松开了。
“微臣冒犯了、王爷,还请治罪。”他嘴唇开合喃语,跟着整个人便轰然倒地。
尊玥定定的站着,眸光大睁,她抿紧了苍白的唇瓣,握紧了手心,勉力镇定,“杨震义!”
“臣在!”杨震义急忙回道。
方才进门一瞬他就已经带人将乱党拿下了,只是高副将军本就不弱,这才挣脱手下有机可趁,他那暗器并非铜铁,而是一种极硬的木材铁木做的,所以才瞒过了磁门。
“将所有贤王党拿下,押入天牢,当即审理,乖乖交代的举家发配边疆,负隅顽抗的不必多言,以叛乱罪论处满门抄斩!”她眸光森寒,一字一句冷漠刻骨。
“王爷恕罪,王爷饶命啊!王爷恕罪!”一时间,整个朝堂哭声震天,也有人抖作一团。
“哈哈哈,哈哈哈哈,好好好,是朕看走了眼!侄女厉害,真是厉害极了!”贤亲王一字一句,眼神睥睨。
尊玥回身,直直看向贤亲王,“来人。”
“臣在。”另一位亲信朝臣站出来。
“将丞相带下去,找太医好生安置,必得要他活着。”她仍然看着贤亲王,嗓音平静。
那人急忙招呼几个小兵上前,将骆璟抬起来带走,尊玥抬手,一步一步走向皇位,“你们全都下去,本王和皇叔好好叙叙旧。”
“这王爷。”杨震义面色难看,有些担心。
“关上大门。”她继续道。
“臣,遵命!”杨震义看了一眼镇定的贤王,随即带着人退下。
“嘎吱”殿门紧闭,空旷的大殿顿时暗了不少。
尊玥一身黑色螭袍,直直立在桌案前,与贤亲王对视,忽而勾唇,“皇叔,多年不见,玥儿差点就要忘了您了。”
“你早就知道是朕?”他到现在也不肯改了称呼,那是他一生追求。
“当然,永郡王那个蠢货,可没那么大本事,让那么多老臣俯首。思来想去,还活着的有野心有能耐的,可不就只剩皇叔了嘛。”她神色平静。
贤亲王抬眸看她,“是朕小看了你,朕原以为,朕蛰伏多年,早就没人看在眼里了。”
“怎么会,要知道,犹记得玥儿五岁那年,满街的人口中传颂的,那都是皇叔的贤德,皇叔又贵为长子,想必那时候,皇叔心里就以为,皇位唾手可得了吧?”她微微倾身,眼神讽刺。
贤亲王脸颊一抽,那时他还年轻气盛,所以才一步踏错!
“只可惜,皇叔太心急了,要当帝王,可不是贤德就说了算的,父皇虽为太子,看似平庸,可谁让皇爷爷就是放心呢,倒是皇叔,贤德的过了”
“住口!”贤亲王面上终于见了怒色。
“他哪里比得上朕?政绩平平,为人刻板平庸,无论是读书还是行事,都不如朕!”他吼道,“可,可万万没想到,不仅父皇瞎了眼,她也瞎了眼。”
“那又怎样?!”尊玥可不会容许他人肆意诋毁自己的父亲,“皇爷爷高瞻远瞩,父皇登基,重情重义,若是换了你,怕是皇爷爷那些个儿子亲王,全都得死的干净了吧?你表面贤德,其实虚伪可笑,心胸狭隘,为人阴险!”
“还有母后,你自以为对她情深似海,可比不上父皇的一生一人!他们一生相爱,生死相许,你有什么资格和我父皇相提并论?”
“当年朕先遇上她,若非他从中作梗”
“可笑!”她打断他,“你以为本王年纪小便不知当年事?不过是当年你与母后许了心意,却转头为了权势娶了旁人为妻,母后伤心欲绝,这才离你而去。”
第十二章 尊玥()
“母后临终之时;知道你是个看中权势之人,可她却留下话来;除非你威胁到本王与玉儿性命,危害大梁江山,否则,便让本王饶你一命。”
贤亲王怔了怔,眼神微闪;神色似哭非哭,“她她到底是念着我的。”
“呵,皇叔未免想的太多,母后是替父皇念着兄弟情义罢了;可惜啊;你这样的人形牲畜,除了觊觎弟妻,暗杀侄女;谋夺侄儿皇位;却是毫无人伦情感。”
前生她的死,尊玥早就知道除了贤亲王不做他想;只因当年;贤亲王对外还是人人皆知的贤德王爷;父皇更对他十分信任,他时常过府与父皇相聚。
母后为免父皇多心;更不想破坏他们兄弟情意;便也没有说出自己曾和贤亲王有过一段情;毕竟他们已经断了干净,但她哪里知道,贤亲王早就是狼子野心。
说来,她的过敏之症,最开始还是被他发现的。
那时贤亲王到太子府来,与父皇开怀畅饮,便时常抱了她和大哥在膝头逗弄,她记得,她第一次起疹子便是那时,皇叔将沾了酒的筷子头塞进她的嘴里。
那时大概小,所以不过一会便起了红疹,惊动了整个太医署。
之后这事便被父皇下令保密,到如今,当年几个知情的老太医早就驾鹤西去,父皇母后大哥也没了,知道这件事的,就只有她的好皇叔,贤亲王。
贤亲王收了神色,看着她冷笑一声,“对,可惜了!当真是老天无眼,竟然让你活下来了,连其玉那个小崽子都傻了,可你却一直活的好好的!你的命,可真够硬啊。”
尊玥猛地倾身,袖间匕首瞬间送到贤亲王颈前。
“皇叔说得对,老天无眼!父皇那样的人都被人害死,母后那样重情的女子,却落得如此结局,本王无辜的幼弟,不过九岁便成了痴儿!”
“你说爱她,你却眼睁睁看着旁人害死她的丈夫,看着她死去,你有本事算计我,就不可能不知道燕赵两家的阴谋!”
“甚至,你还推波助澜,乐见其成!”匕首在贤亲王脖颈间压出了血线。
“那也是她先背弃与朕的约定!是她,水性杨花!”贤亲王瞪大了眼。
“嗬——”一声破裂。
他话语将将欲落,尊玥手下便狠狠划过,不闪不避,任由热血喷了一身,眸光狠辣寒凉。
贤亲王捂着脖子,脚下胡乱蹬着,瞪大了眼,不敢相信她竟然说下手就下手。
“是你自己,作茧自缚!你许她一生之约,却转身娶了旁人,她不愿要你了,你反而怨恨她不肯为妾,到如今,还认为是她背弃,你与本王父皇,哪有可比之处?从头到脚,你不如他,你一生都败给他,你怨恨所有,可父皇,从不怨怼。”
尊玥看着已经渐渐失了力道的人,转身走下阶梯,神色漠然平静。
“皇叔,本王仁慈,让你好歹做了一回皇帝,这滋味,可好受了?”
轻飘飘的问出口,又仿似自言自语。
出了殿门,她浑身浴血,踏步到阶前,高德喜此时带着其玉过来,“扑通”跪地,老泪纵横,“奴才见过王爷!王爷平安归来,是先皇先后庇佑,必定福泽深厚。”
其玉看着一身煞气的尊玥,小脸上却没有惧怕,扯出笑容,张开小手扑过来,“阿姐”
尊玥柔和了神色,将他抱在怀里,看向高德喜,“起来吧,这些日子,多谢你照看玉儿,本王知道,你必定提心吊胆,费尽心神。”
高德喜擦擦眼泪站起身来,“王爷折煞了奴才,奴才这条命都是王爷和陛下的,这都是奴才的本分,只要王爷和陛下好,奴才做什么都乐意。”
“本王知道你的忠心,不会亏待你的。”
言罢,她转而看向阶下,“乱党已诛,放下利器可活,继续负隅顽抗者,杀无赦!”
一片沉寂,兵戎相见之声顿停半晌,紧接着便是一阵落地清脆,众人俯首,山呼海啸。
“臣等,见过陛下,见过摄政王!”
骆璟缓缓睁开眼,闷咳了一声,忙的有人上前,“相爷?您醒了!”
“快快快,快去叫太医,相爷醒了,福叔,您去把药端上来,平哥,去厨房吩咐,做些好克化的吃食来。”女子声色柔媚,却又有条不紊。
齐雨兰说完,见人都去做事了,转头自桌案上倒了杯温茶,跟着便坐到了床前。
将人扶坐起来,小心给他喂了水下去,“相爷,您还有什么不适的?”
听见她的关心,骆璟抿唇,缓缓摇头,“齐姑娘,你不必做这些。”
齐雨兰神色微黯,俏生生抬眸看他一眼,小手拢着茶杯,“小女子已经是相爷的人,自知如今身份不配得到名份,可却也不敢过多奢望。只愿一直陪伴相爷,照顾相爷便是。相爷这府中,只得几个男儿下人,都是粗手大脚的,小女做个相爷的贴身丫头,已经是满足了。”
她本是燕家的远房表妹,与表哥燕安乃是青梅竹马的情意,只可惜燕安心有大志,所以年近三十都不给身边女子名份。
她在诸人眼中早就是他的人了,就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