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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本是燕家的远房表妹,与表哥燕安乃是青梅竹马的情意,只可惜燕安心有大志,所以年近三十都不给身边女子名份。
她在诸人眼中早就是他的人了,就是想嫁旁人都不得,只能默默在空闺枯老。
直到燕安娶了长公主尊玥,两人新婚之夜,她伤及自身,便出门走走,行到落月居却发现里面竟然有人!
落月居乃是燕家十三夫人与七公子燕珏的居所,只是十三夫人暴毙,燕珏也夭折了,那落月居便从此空下了,燕安的长相干便在落月居边上。
长相干里灯火辉煌,喜庆红火,那是燕安的新婚房处,而临近的落月居,却是冷冷清清。
齐雨兰儿时与这七公子最为要好,当下顾不得伤神,只是气恼有人竟然在七哥哥故居里头做龌。龊之事。
但等她进去之后才发现,从窗外看去,隐约竟是大梁丞相骆璟的脸!
她没瞧见女子是谁,只是光是见了骆璟,她便捂住了嘴,随后只能匆匆离开。
等到第二日,听闻骆丞相在燕府中找人,却又说不出所以然来,齐雨兰心中便明了了。她那时误以为这是燕家对骆丞相使得计谋,一个寄人篱下的表小姐,她哪里敢多说什么,所以一直守口如瓶。
谁知燕家惹恼了摄政王,一朝满门抄斩,而她侥幸逃离,却落入烟花之地,被刘大人看中带回府中,那刘大人家中夫人厉害无比,她一个千金小姐,哪里受得住。
听闻祭天之时百官跟随,她想起骆璟那件事,便决心铤而走险,若是骆璟不愿救她,她也只能一死了。
因而她蛊惑刘大人,装作丫鬟跟去了翁山,然后找了机会接近骆璟,这才有了今日。
“齐姑娘,本官伤好之后,便会对外言明,你乃是本官远房表妹,本官会为你择一门上好亲事。”骆璟苍白着脸,神色却沉静。
齐雨兰一愣,她与这位民间极富盛名的相爷相处几日,早就已经芳心暗许,他是个真的君子好官,且洁身自好,待人平和,她所求,无非就是这样的男儿。
“可你我”她脸颊一片羞红。
“本官知道,那日不是你。”他淡淡道。
齐雨兰脸色“刷”的白了,抬眸愣愣看他半晌,粉唇颤抖,“你,你怎么肯定?”
“那日本官因多饮了几杯,随意行走进了落月居,遇见那位姑娘,犯下不可饶恕的罪过。那时夜深,本官未曾看清她的模样,可却知道,她是个极烈又极坚强的女子。”
那姑娘本想咬断他的喉咙,只是也不知是不是夜深眼神不好,咬到了肩颈处,后来又用极小极哑的声音在他耳边喃喃,必定要将他碎尸万段。若齐雨兰真是她,不会求他,只会杀他。
“你与她不同,若那时是你,你只会当场自尽,便是不会,事后也活不下去的。”他回想那日,心中钝痛,不明白自己怎么就做出那样畜生之事来,虽然他很少喝酒,可他平日里少饮几杯也从未有这样的情况。
他不是没有疑心是燕家设计他,可那落月居随后被摄政王以晦气之名封住一把火烧了,他私下查探,可燕家名门世族也不是吃素的,他调查起来便艰难,加之后来又被摄政王满门抄斩,什么线索都没了。
齐雨兰眨了眨眼,泪珠便滚了下来,她缓缓跪倒在地,“那你又是为何,那时没有拆穿我,反而救了我呢?”
“你只是个无家可归的可怜女子,皇权争斗,你不过是被牵连了罢了,燕安负你,还害你躲躲藏藏一生不得安宁,只能落入烟花之地,你本就无辜,本官一句话罢了,能救你便救了。”
“且你既然知道这件事,那你可知道,她是谁?”他顿了顿,终究问出口。
齐雨兰戚戚一笑,抬手擦泪,俯身重重的给骆璟磕了个头,“多谢大人!”
一句出口,她便忍不住泪雨倾盆,想起自己这无法选择的一生,从小寄人篱下,被所有人视为大公子的禁。脔,连想嫁个普通人都是奢望,前二十多年都是望着燕府的天空,等待燕安给予名份的那一天,后来随着燕府没落,她不想死,她想为自己活一回。
没有光明正大的身份,待罪之身她只能去那样的地方,齐雨兰从未想过,有那么一日,她会落到那样的地步。她曾经以为,在燕府暗无天日的生活便是世间最苦了,可到底是她天真。
她本想着,燕府就逃了她一个,骆丞相挂心的人肯定也早就被杀了,她这才
她只能用这个法子,她别无选择。
“你起来吧,不必这样。”骆璟咳了两声,伸手虚虚一扶。
“其实小女那日,只是隐约见了丞相模样,并不知道那姑娘是何人,”齐雨兰抬头道,细细思索一番,又小心翼翼的看着他,“燕府被摄政王满门抄斩,想来,便是知道了,她也早就不测了。”
骆璟怔了半晌,他那时根本找不到人,也不知她是谁,想救都救不了,而且,燕府那些人,本就该死。
他早就有心理准备,或许她早就只可惜一切线索都没了。
第十三章 尊玥()
“摄政王驾到!”外边传来内侍尖利的通报声。
齐雨兰急忙擦擦眼泪站起身;拿了外袍给骆璟披上,准备扶着他起身行礼。
“不必多礼了。”她踏进门淡淡道。
“民女见过摄政王。”齐雨兰已经跪下了。
尊玥垂眸看她一眼;又看向骆璟,袖袍一撩坐在软凳上,“起吧。”
齐雨兰躬身起来,低眉顺眼的就出去了,骆璟拱拱手;“微臣见过王爷。”
“骆相可算是醒了,睡了三日,本王都要以为,你这身子总算受不住了呢。”她神色平静;一手支着扶手。
“多谢王爷赐药;否则,微臣恐怕真的没命了。”他含笑轻道。
“谢本王做什么,生骨散本就是你的;你这伤也是为了救本王;更何况,此次捉拿乱党;若没有你;也不会这么顺利。”尊玥敛眉;复而又抬眸缓缓看向他。
这次骆璟帮她传递消息给杨震义,更是为她争取了五日时间;提前将她带进宫中;暗中帮她联络朝中亲信;借此保住其玉不被贤王诛杀,游说了永郡王倒戈,不然也不会她都杀到门口了,贤亲王才知道,又在事发之前命人将高德喜和其玉藏起来,否则,她不会这么镇定。
她当然不会让其玉有事,为了其玉她绝不会忍这么久,遑论计划周详,晚一刻见到其玉她都不放心,到那时这次事情恐怕会死更多人,且她到时候怕是落不到什么好名声,一个残暴的帽子是扣定了。她其实并不怕什么遗臭万年,不过他让这件事更好地解决了。
他的确眼光长远,一心站在大梁立场看问题,将伤亡降到了最低。
“微臣救王爷,那本是君臣之本分,且王爷曾对臣说过,臣乃是大梁丞相,理应为家国尽忠,那些彼此厮杀的士兵,都是大梁的子弟,本不该互相残杀,他们也是父母的娇儿,家人的顶梁柱,能更好的解决这件事,少死些人,微臣觉着,也是很好的。”
“不知,王爷要如何安置那些贤王将士?”他转而又问。
“骆相有何高见?”她反问。
“那些都是贤王的私兵,臣听闻如今不过三万人,想来若不是他之前追杀王爷出其不意,必定是一生都无法胜过王爷的。”
“那些死士都留不得,他们被训练成死士,便不会忠于他人,不过其他的士兵,可以缴械押送至西南周将军处,让他们抵御边疆蛮夷,将功折罪,正好让武兴候做这押送官。”
“噢,骆相不怕武兴候造反?”她轻轻一笑,故意道。
骆璟也跟着笑,“王爷说笑了,武兴候满门家眷,整个九族都在京城,他会造反的可能性实在不大。且,这回的事永郡王和武兴候都明显是被贤亲王当了筏子利用了,武兴候此时,想来正在庆幸,王爷阴差阳错,将他从这件事中提前摘了出去,否则,如今陪着那些大臣下狱还有满门之忧的,怕就有他一个了。”
对比起来,他只是被贬黜西南五年而已,还可以将功折罪,远离如今正在火头上的摄政王,简直是求之不得。
尊玥与他相视,抿唇轻笑,“骆相说的有理,不过到底是文臣,更适合治理家国,不适合杀戮天下,还是仁慈。”
骆璟眸光微动,“天下不缺杀戮之人,微臣也并非善辈,只是在其位,尽其责罢了。”
“若如此说,满朝那么多文臣武将都不满本王这女子掌权,怎么骆相这中立清流,偏生偏向本王了呢?”她眸光直刺向他。
骆璟坦然和她对视,“微臣知道,王爷不比男儿差,且陛下与王爷,一开始就没有退路,王爷只能向前,一旦败下阵来,或是放弃了,结局必定惨烈。”
“更何况,王爷其实很合适,贤亲王也好,永郡王也好,都差王爷太远了”他眸光平静,看向桌上袅袅热气的清茶。
尊玥指尖一动,微微侧首,目光怔然的扫视他,他竟然是这样想的。
“臣所忠于的是大梁,自然要选择对大梁最有利的人,那便是王爷了。”他总结道。
“这个理由,本王受了。”她勾了勾唇,十分自然的应承下他的夸奖。
骆璟长睫颤抖,目光控制不住的去看她这一刻微微神采飞扬的眸色,觉得她这小模样十分可爱,情不自禁道:“还有,也因为王爷,仅仅因为王爷”
尊玥微微讶然的看过来,不太明白他这话想要表达什么,“骆相之意因为本王?”
骆璟急忙收回眼神,微微偏头,“因为王爷救过微臣性命,所以微臣也很感激。”
尊玥颔首,“那骆相倒是说说,生骨散是如何来的?”
她突然转变话题,骆璟一愣,随即想到她的意思,不由抿住唇,“王爷可信微臣?”
尊玥指尖摩挲着药瓶,里面已经空了,剩下的都给骆璟用了,她却没丢掉这个药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