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毅的神情,心下暗道:“此人受命四处征讨义军,虽杀人无数,或许是因背负王命,不得已而为之吧!唉。。。。。。总是听人说他为人正直、孝顺,一直以来为了报答张须弥的重用恩情,不得不痛下狠手,难道他心中有不为人知的苦衷么?”
秦琼与李玄并辔而行,并没有注意李玄在暗暗观察自己,一路只怔怔地望着远方,似乎心有所属,待转过密林,这才缓缓问道:“李兄弟也是初次见到李密先生吧?”见李玄点点头,追问道:“你感觉此人如何?”李玄淡淡笑道:“山高水深,人面人心,初次相见,极难定论。不过,李密尽管自诩有英雄之志,小弟却觉得他难成大事。”秦琼闻言一怔,面现敬意问道:“李兄弟如何看得出?”李玄沉吟道:“这只是我的感觉而已!就像我第一次见到李世民,不知为何总觉得他有帝王之相一样。”秦琼道:“你见过二公子李世民?你觉得李密不如二公子李世民么?”
李玄点点头道:“李密先生说了半天,其实除了对天下大势、江湖恩怨了如指掌外,所提到的‘天下大计’不过是颠覆朝纲、换个庙号而已。嗯,他纵然文武全才,甘愿舍弃争夺江湖盟主的计划,但若心底总念念不忘江湖帮派恩怨的琐碎杂事,那么‘天下大计’注定将是拼凑的梦想。只有梦想而无理想,只有计划而无规划,岂能成就王道?”
秦琼沉吟道:“如此说来,二公子李世民有理想又有规划么?”
李玄点头道:“确实如此。二公子李世民的理想便是伟业之道,而规划中的最重要部分便是待人八条。”
秦琼奇道:“伟业之道或可理解为盛世之道,但他的八条待人之道却要请兄弟详解。”
李玄道:“待人八条分别是情真实意、推心置腹、言行守信、开诚布公、法严德宽、扬人责己、恩怨分明、生死不弃。”秦琼闻言沉默半晌,自怀中取出两封折叠整齐的信递给李玄,道:“这是王世充与李世民二人分别写给我的信。”李玄闻言一怔,接过来却只是扫视一眼又递还给秦琼,问道:“他二人写信给兄长却为何事?”秦琼淡淡道:“邀我加入他们。”李玄奇道:“加入他们,共举反隋大旗么?”
秦琼点点头,缓缓道:“不错。这二人尽管都曾极力邀我加入他们,但王世充信中却是大谈造反成功后会给予我多少荣华富贵,而李世民却用了极大的篇幅来谈论黎民水火、盛世伟业。”顿了顿才又道:“我观李兄弟虽然年纪轻轻,但武功与眼光丝毫不输于当世名家。所以,你帮我分析一下,二人中谁能够让人托付余生呢!”
李玄沉声道:“尽管王世充势力没有飞驼圣主李建成的势力大,但将来必有呼风唤雨之时。可若从江湖侠义的角度来看,他所行之事与飞驼圣主李建成并无二致,若是江湖气息浓了,便难登大雅之堂。而李世民羽翼未丰,目前必须依赖其父李渊、大哥李建成、四弟李元吉的相助,因此他虽具有王者之气,却至少要再过几年才能显现出来。所以,短时间内要在二者中做出选择,为时尚早啊!我的建议是,按兵不动、静观其变,若天下情势再有什么变化,才可试探着与之分别相处。”
秦琼闻言面现喜色道:“李兄弟所言极是。你来之前,其实李密先生也曾邀我与他一起到瓦岗寨,但被我拒绝了,因为我即使能背叛朝廷也不能背叛张须弥大人啊!
少年时母亲便告诉我,大丈夫生来在世,除了要建功立业,更要做个重情重义、明辨是非之人。李密、王世充、李世民都有王者气象,也很器重我,但若不尊王道,即使将高官厚禄摆在我面前,我也会弃之而去,更何况我要助他们成就伟业,必须拿出十二分本领。可惜我目前只有血拼三军、匹夫之勇猛,而对于奇兵异阵、构建营垒、挖沟设壕、埋伏暗器等才能,却差甚远,这也是我想要静观其变的主要原因。”
李玄听秦琼言毕,心下一动,伸手扯住其胯下黄骠马,沉声道:“若你具备了摆布奇兵异阵、构建营垒、挖沟设壕、埋伏暗器等才能,可否能做到心怀黎民百姓、明辨是非?”
秦琼见李玄一脸真诚的问自己,不由长笑道:“心怀黎民百姓、明辨是非本是我的处世信条,我岂因才能高低而改变!”李玄闻言点了点头,喃喃道:“我相信你说到做到!”言毕,从怀中掏出了余五风水留下的天授奇工册本,递给秦琼,道:“这本册页或许对你有极大的帮助,你拿着吧!不过你要记住,有了它你虽然能做到纵横驰骋、所向无敌,但若助纣为孽、不行王道,我不但会找你取回册本,或许还会顺手取你的性命。”言毕,顺手松开了黄骠马的缰绳,屈指往马颈上轻轻一弹,黄骠马负痛受惊,长嘶了一声,扬起四蹄,泼刺刺地向前冲了出去。
第193章 雪夜荒宅()
晨雾散尽,大地一片光明。
秦琼还没来得及细看李玄送给自己的册本为何物,便被负痛的黄骠马驮蹿出几丈远。
李玄与秦琼推心置腹的交谈后,见他离去远走,心下虽有不舍,却又莫名轻松无比。他不知秦琼此后是否会凭此册本大放异彩,但知他必不会辜负自己的一片美意。
他拨转马头正拟往朱山河山庄奔回,却听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山庄方向往这边奔来。
蹄声阵阵,来者竟是凌珑。
凌珑纵马奔到了李玄近前,低声道:“玄哥,咱们走吧。”李玄见她头发略微凌乱,面色苍白,看上去似乎起床之后还未梳洗便赶来与自己相会,问道:“山庄有变故了么?”凌珑咬了咬嘴唇,点点头道:“我听你与秦琼大哥骑马离开后便起了床,打算梳洗妥当等你回来,却听见李密与朱山河二人争吵起来。”李玄奇道:“他二人争吵了起来,却是为何?”凌珑道:“朱山河自恃元老地位,恼恨秦琼顶撞了自己,而李密却责怪朱山河未经他同意便将你带到后厅。李密说你面带煞气,是个不吉祥之人,他。。。。。。他要求朱山河设伏下毒将你擒住,还说若把你交给李氏三兄弟,不但可以化解掉朱山河与飞驼圣主李建成的恩怨,更可与之结成暗盟,有利于天下大计呢!”
李玄闻言,也不着恼,只长叹一声道:“我果然没看错,李密确实不是成大事之人。看来,他已知晓我近期在江湖上所历之事,因此才会有这样卑鄙无耻的计划。难道朱前辈便是因此与他争吵起来?”凌珑摇了摇头道:“朱山河既不答应也不反对,只说如果将你献给飞驼圣主李建成,恐怕会是个不划算的计划。倘若放你去参加泰山大会,与江湖各帮各派遣来的人一较高下,斗个两败俱伤才是最好之事。”李玄一怔,奇道:“那他二人因何争吵啊?”凌珑突然扭捏起来,长叹道:“是因为我才争吵起来的。”李玄不解问道:“因为你?”凌珑咬牙道:“李密说如果能让你与各帮各派拼个你死我活,确实是个好办法。不过先要将你和飞驼圣主之间的仇火烧的旺些,最好将我捉起来,然后栽赃给飞驼圣主。朱山河闻言后,却不同意他这样做,还讥笑李密是窥视我的美色。二人你一言我一语,便吵起来。”
二人正说着话,听见远处有人在高呼李玄的名字。
李玄听凌珑说完,虽怒火中烧,但一颗心却越发冷静下来。他阴沉着脸望着高呼自己姓名的方向,冷冷道:“看来他们还没有察觉你已离开了山庄,此时或等的着急,想唤我回去再假仁假义一番。唉。。。。。。没想到朱老前辈久历江湖、经验老道,竟会被李密这厮蛊惑成了忘恩负义、重利轻友之人。罢了,此时我若故作不知,回到山庄将他们斩杀,倒是易如反掌,可如果我这样做的话又与他们有何分别!”
凌珑静静地看着李玄,问道:“我们还去泰山么?”
李玄淡淡道:“为何不去!那儿还有阿莹、姚大哥、竹叶子、白寒冰夫妇诸人等着咱们呢!”言毕,长叹一声,神情满含悲忧地望着泰山方向,喃喃道:“人在江湖,难保不变,至于变成好人还是恶人,是天意、情势、自己?或许只有时间才知。”
二人离开朱山河的山庄,打马疾奔,直到次日傍晚才到了泰安城。此时正值兵荒马乱、民不聊生,为了严防反贼聚众攻城,泰安城防的极严,因此天尚有光亮时城门便已关了。
李玄和凌珑到了城下,见大门紧闭,抬眼见城垛上旌旗烈烈,虽有数十个兵丁往来巡逻,但冰冷的城垛背后似乎有几百双犀利紧张的眼睛盯着城外。二人无奈,只得拨转马头四处寻找借宿之地。又胡乱走了片时,恰好遇见一位挑柴的老农,相问之下才知前几天有数千悍匪曾攻打过泰安城,如今朝廷为了防止贼人围城,正实施坚壁清野的战略。老农看二人衣衫单薄,不住摇头叹息,又道往东十几里外有个老庙村,那里的房子较多,或许能找到借宿之地。二人连忙相谢,顾不得休息,便往老庙村赶去。一路上,凌珑见李玄一言不发打马赶路,心知他仍然对朱山河和李密设计谋害他们一事难以释怀。若救命恩情换得狼子野心,无论是谁心情也不会好。
凌珑与李玄相处这些日子,已知他是个心底宽厚之人,也是最见不得别人不仁不义。
但江湖本就是个争夺名利、尔虞我诈的大染缸,纵使心怀侠义、赤胆忠诚之人也难保不被沾染上别样色彩。所以,若是放得开的聪明人,能在顺势而为中尽量保住自己的信念,已是稀罕。但她也明白,像李玄这样生生死死过几回,却仍把侠义信念十分看重的人,能不回头去找李密和朱山河算账,已然难得,可要他在短时间内做到顺势而为,简直比登天还难。凌珑一语不发,紧紧地跟着李玄打马狂奔。
李玄打马疾驰,见凌珑不声不响的跟在自己后面,知道她想要安慰自己,却又不知从何处安慰,不由涌动歉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