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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准奏道:“若果有灵异之物作怪,非太师不可。老太师为国不辞辛劳,当为百官表率。望早去早回,以免寡人记挂。”
“请陛下放心,老臣坐骑墨麒麟善能腾云,教程甚快,五日后,必回朝歌复命。”
闻太师一说这个期限,百官中大都无甚反应。只有樊擎着牙笏的手忽然紧了紧,面上却是不动声。
距离母辛祭辰地日子越来越近,据天影报告,越王府近来相当平静,并无异常。张紫星却知道,这正是暴风雨之前的酝酿。事实上,这几日中,皇宫也是一切如常,操练的照样操练,来往的照样来往,与一贯安分的越王府倒似乎有几分默契。
就在暴风雨爆发的前一天傍晚,忽然发生了一件事情。
樊之女媛来到宫中,探望好友丽妃黄飞燕。
媛当年曾被诸妃列为张紫星的妃子候选人之一,但张紫星认为她功利心太重,最终并没有纳她入宫。而媛也够执拗,居然接连拒绝了数桩婚事,就连其父樊也抵不过她以死相逼,最终只得继续让她待字闺中。
三年过去了,媛依然美丽娇柔,而且还多了几分成熟的魅力,虽然她没有被天子接纳,但与黄飞燕依然交情深厚,不时来往宫中探望,不时会给诸位后妃带去一些小礼物,深受诸女喜爱。醉露书院
对于媛的来到,正在操练“部队”地黄飞燕自然十分高兴,立刻不负责任地扔下了“士兵”们,将媛请进了自己的西宫之中。两人聊了一阵,黄飞燕拿出张紫星平日闲暇时为她设计的几套服饰在这位好友面前一阵炫耀,那些服饰款式新颖,色泽协调,看得媛又喜又羡,而当她地目光落在黄飞燕衣内露出的一角事物上,面色忽然大变。
黄飞燕不明就里,问道:“媛妹,你脸色为何如此苍白?”
媛捂胸掩饰道:“无妨,只是略有些胸闷而已。
”
黄飞燕点了点头。并没有放在心上,媛抬起头,又从另外一个角度偷偷看那事物。最终确定了自己地猜测,脸色愈发难看起来。
媛心中着急,哪里还敢逗留,赶紧说道:“娘娘,妹妹今日不知何故,心口极为不适,只好先回府休息,改日再来拜会娘娘。”
黄飞燕只道她当真身体有恙,也不勉强。嘱咐她好生休息,亲自将她送出宫门。
出宫,媛便急急忙忙地回到府中。想要告之父亲此时樊正好外出未归,媛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好不容易等到樊归来,已时近深夜。
樊本来是一脸轻松,在听完女儿的述说后。饶是他素来沉着。也不由变了颜色。
“此乃生死攸关之事。媛儿,你可曾看清楚了?”
“媛儿自知此事利害。怎敢含糊?那袪毒灵符与姐姐送与我地一般无二,绝不会看错。”
樊面色沉重,心中飞快算记起来:“一般无二?丽妃有此灵符,当非偶然,其余各位娘娘自然也会有,如此看来,难道那毒并未……”
“媛儿,万幸亏你今日有皇宫一行,否则我们一门老小当有灭顶之祸矣!”
媛急道:“既是如此,父亲当立即前往姐姐府中,说明一切,以免明日……”
樊冷静地摇了摇头:“天子既有如此防备,想来已知晓那谋划,越王府必在其监控之中,为父若此时有所异动,无异自投罗网。唯今之计……惟有入宫一行!”
媛娇躯剧震,惊道:“父亲莫非想牺牲二位兄长与姐姐?”
樊脸色铁青,咬牙道:“以天子之智,又有如此布置,明日之事只怕是难成。为父此举虽然绝情,但也是无可奈何。此举无论成败,我族都可得保全。纵然为父因此失去儿三人,还有你和秋儿,如若为父不如此,一旦明日事败,我族上下大小,皆无幸理。几百年来,我族隐姓埋名,芶且偷生至今,就只剩下这点血脉,如今大事未成,岂能在我手中断绝……”
媛紧紧地咬着嘴唇,眼泪却是不自觉地滴落了下来。
做出决定后地樊不敢耽搁,连夜入宫求见天子。
张紫星对于樊这个时侯地求见甚觉意外,但还是接见了他。
樊一见天子,立刻拜服不起,连称有罪。随后,他说出地事情令张紫星悚然动容。
樊声称,近日他觉得二子廷与有些异常,不由留心,今日在越王府中看望女儿越王妃时,无意中偷听到一个天大地阴谋。越王竟然蓄谋不轨,勾结四大诸侯,准备在明日的母辛祭辰上对天子不利,而他地两个儿子也参与其中!樊这一惊非同小可,不敢隐瞒,赶紧连夜入宫禀告天子。
张紫星吃惊的是樊居然如此忠心,竟然不惜大义灭亲,在他的印象里,樊是一个等同飞廉、费仲一样的“投机之臣”,与那些忠臣的词汇根本套不上边。而且,在他的情报里,樊和女婿微子启的来往甚密,本来还被他列为微子启的同谋嫌疑人之一,不料居然会连夜赶来告密。
而更让张紫星震惊的,是“勾结四大诸侯”六个字!想不到,微子启果然搭上了四大诸侯!怪不得在召他们谈话时,总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原来如此!
张紫星立刻联想到当日池暗影卫失踪之事,眼中射出厉芒,看得樊一阵心颤。张紫星随即不动声色地大大褒奖了樊一番,当即封他为上大夫,待上朝时再作正式宣布,并严嘱樊不得声张此事。
樊从天子冷静地表情看出,明日之事果然早被知晓,暗道侥幸的同时也是一阵发苦:这一个区区上大夫之位,还是拿两个儿子和一个女儿性命换来的。
事实上,对于樊地话,张紫星并非没有全信,尤其是四大诸侯之事,绝非等闲,为了进一步确定此事,张紫星随后立刻召来了当事人之一,北伯侯崇侯虎。
张紫星先是审视了崇侯虎良久,一直不说话,崇侯虎被这无形的心理攻势弄得忐忑不安,随后张紫星淡淡地问了两句话。
第一句是:“寡人历来以崇卿为忠义之臣,崇卿可知何谓忠义?忠义者,其节操至死不变也。
”
崇侯虎心中本来就有鬼,听到这话时更加惴惴不安。
天子紧接着又问了一句,彻底地击溃了他地心里防线:“越王在池……究竟许了你何等好处?”
崇侯虎汗流浃背,跪倒在地,连忙解释:“越王……越王想煽动东南西北四侯谋逆,下臣心念陛下之恩,断然拒绝,请陛下明鉴。”
张紫星对池之事略作试探,果然证实了心中的假设,自然不信崇侯虎的那番话:“寡人即位时曾许你‘永镇北地,’、又拟永赐你白黄铖,这是何等厚恩,可惜你太让寡人失望了,寡人实是心痛无比,你还不速将实情说来……”
崇侯虎惶恐无比,叩头不止,将那日地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只是略过了四侯向微子启表态地事情。崇侯虎并不傻,他知道若是抖出其余三侯地事情,天子难免会对自己也生疑,但他却没有放过鄂崇禹,说出鄂崇禹很可能与微子启早有勾结,当初四人驿馆集合的主意是鄂崇禹提出来地,而后微子启进入驿馆后,南伯侯设在外警戒的亲卫并没有半点“察觉”,语言上也多层与微子启配合,这一点,倒并非冤枉鄂崇禹。
张紫星对鄂崇禹的表现颇感意外,本来还之将这位南伯侯列为一个重要的嫌疑对象,现在看来绝对是微子启的同谋。
当年微子启是因为昭宣殿张紫星的这一番“诸侯危机论”而从太子的争夺战中败退下来,如今竟然想依靠这番言论来煽动诸侯,夺取皇位,联想到彩云童子再来朝歌之事,张紫星心中女娲的计划已经有了一个大概轮廓了——利用大商宗室成员的野心,谋夺皇位,进而取他这天子的性命,似这等人间的皇权争夺,自是正常不过,她也可不染因果业力,就算有,也有那被逐出的彩云童子做替死鬼。一旦天子之位当真易人,杀劫可因乱顺势而起,或由某路“天命真主”的诸侯打着消除叛逆的旗号发动大规模战乱……
张紫星心中大恨,但还是控制住了情绪稳住崇侯虎,他忽然想到小说中费仲遣姜环刺杀纣王,陷害姜皇后的情节,脑中灵光一闪,顿时生出一条奇计来。
“阴在阳之内,不在阳之对……”
第一百二十七章 祭祀风云
辛忌辰终于来到,宗室成员和朝中主要的大臣纷纷身等阶分列祭坛之下。醉露书院
天子携着皇后娘娘及四位皇妃,缓步走上祭坛,皇后在天子右首,四妃并列身后,张紫星按照礼节,带领妃子及群臣对天叩拜后,开始念诵祭文,随后持香祷告。
祷告结束后,依照惯例,由专任的女祭司带领一群女祭奴在祭坛上跳祈祝之舞。
女祭司脸带面具,穿着长长的白袍,左手皮盾,右手长剑,后面的祭奴皆是身穿甲冑,手持长戈,效仿当日妇好征战操演之状。
正舞到兴处时,奇变迭生。
天空中,忽然无端下起雨来,这雨似乎带着很浓的血腥味,奇怪的是,除皇宫祭坛一带,其余的皆是滴水不落,祭坛下方顿时一阵低声的喧哗。
张紫星端坐台上,静静地看着这场血雨,脸上露出冷笑——终于要开始了。
血雨中,台上女祭司忽露异状,双手捂住了头颅,虽然表情被面具所遮掩,但看样子似乎十分痛苦,随后女祭司长嘶一声,天空的血雨随着这嘶声戛然而止。
女祭司嘶声停止后,居然双脚离地,缓缓升空,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皇后姜文蔷和诸位妃子看得目瞪口呆,连祭坛下的臣子和军士也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张紫星暗暗观察妲己略为惊讶的神色,觉得似乎没有什么异常,从妲己也身中奇毒来看,很可能女娲的这个计划并没有妲己的份。好个圣人娘娘,居然也懂得东边不亮西边亮的道理,并没有将颠覆大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