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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冰窖寂静无声,只听着不断有惨叫之声传来。殷徳打开牢笼,眼睛闪过一丝异色。
只见牢笼内并非空空荡荡,地面上立着数根硕大的冰锥,上面挂着冷透了的血肉,鲜血凝结成冰,垂立而下。
殷徳强忍住呕吐的欲望,‘轰’地一声,将牢笼关闭。
他脸色阴沉,忽然拿出那把奇异的刀,在自己脸上划动几下,一个俊逸男子立刻出现在冰窖之中。
殷徳对比地上头颅,感觉非常满意,将衣服换上,与之前的俊秀男子赫然一模一样。
他并没有走出冰窖,反而朝着其他牢笼走去。
这些牢笼相距甚远,有些牢笼内人数众多,仿佛一个个罐头一般。有些则空无一人,更像是某个大人物的单间。
他走过一个又一个的牢笼,一一打开,将里面的人全部杀死。
这里的人,大多早已痛苦不堪,在面临死亡的时候,却没有解脱的意味,纷纷央求殷徳,期望他能够放他们一马。
“那你们是否仍然愿意在这里受苦?”殷徳看着一个拥挤的牢笼,问里面的人。
牢笼内大概有几十人,浑身破烂,拥挤不堪,密密麻麻的冰锥从他们大腿、屁股、后背穿透,让人不忍直视。
“我仍然愿意活着,活着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求求你,不要杀我们。”一人苦苦哀求殷徳,此时倘若他可以跪下,必定已经磕了几百个头了。
殷徳轻叹一声:“无论是谁,都没有剥夺他人生命的权利,就连我都不例外。”
那人惊喜莫名,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高声道:“不错,您说得太对了,我们无冤无仇,实在不必脏了您的手。”
殷徳轻轻摇头:“只可惜,我实在有不能说的理由,也实在对你们不放心。你们今天必死!”
牢笼中所有人都惊声尖叫:“你是恶魔!只要是个人,都绝不会像你这样滥杀无辜!你杀人,只不过是为了自己痛快罢了,根本没有什么意义!”
殷徳左臂忽然飞起,在笼子中飞舞一圈之后,血粼粼地重新回归。
牢笼中的囚徒,赫然全部惨死,死不瞑目。
“我这么做,只是为了让你们的仇人难受,只是为了让他们更加惊惧!”殷徳忽然喃喃道,似乎也有些心软了,“所以你们的死,是有意义的。”
第99章 杀人如麻()
殷徳打开一个个牢笼,又将牢笼一个个关闭,留下满地死尸。
“你不是人!!!”笼中囚犯怒吼,死不瞑目。
殷徳置若罔闻,‘轰’地一声,将牢笼重重关闭。
只是,这一排排牢笼竟一眼望不到头的模样,占地极广,也不知到底囚禁了多少囚犯。
殷徳就这样,像一个刑法者般,将一条条鲜活的生命生生掐断。他并不累,他仍在继续。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天色渐渐黑了。
其他还没轮到的牢笼中,犯人惊恐莫名,他们隐隐明白了,有人要将这里屠戮。
牢笼封闭,他们看不到外面的世界,那一声声凄厉的喊叫,却穿透牢笼,直直进入他们的耳朵,巨大的恐惧从内心最深处升起。
他们在等死,死亡对他们来说,只不过是一个时间问题罢了。
这种惩罚,比牢笼更加可怕,更让人觉得难受。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一人不甘,再次问道。
殷徳没有回答,怜悯而冷漠将他脖颈扭断,重重将牢笼关闭。
仿若死神般,冰窖中鲜活的生命,一个接着一个逝去,他们到死都不明白原因。
“第三天了。”殷徳停手,若有所思般喃喃,“宴席将在今晚结束。今晚,我必将血洗月宫。”
所有的牢笼全部被关闭,整个冰窖只有殷徳一个活人,潺潺的鲜血流出牢笼,在地面汇合,结成了一条血河。
血河又渐渐冰冻,像一条红毯般,大大啦啦地铺在冰窖中,一个俊秀男子淡淡一笑,像是红毯之上的绝世巨星。
他忽然抬头,第三只眼从眉间缓缓浮现,疑惑地看向冰窖尽头,那里存在着一道厚厚的冰墙。
冰墙在他眼中,缓缓隐去,逐渐浮现出里面的事物。冰墙之内,赫然是一间密室,其中火炉毛毯,美酒瓜果,桌子茶几,竟然一样不少,一名壮硕大汉,在擦拭黑色的斧头。
一道墙的两边,赫然是两个世界!
一处愁云惨雾,一处温馨可人。
殷徳皱眉,大感事情不同寻常,一种莫名的心绪在他心中升腾而起。
“那名男子,究竟是什么人?”殷徳好奇,直直盯着冰墙。男子似有所感般,疑惑看向冰墙,随即自嘲一笑,摇摇头,继续擦拭手中斧头。
殷徳眯着眼睛,想要看出一些什么。
他忽然将手臂抬起,朝着冰墙狠狠砸去!
硕大的麒麟臂恶狠狠碰撞冰墙,无比锋利的指爪划过,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吱’声,冰墙却仅仅出现了五道浅浅的白痕。
“这冰墙竟如此坚固!怪不得那大汉无法脱困。”殷徳眼神阴沉,喃喃自语。
密室内的男子,身份必定极尊贵,却不知什么原因困在这里,无法脱困。
壮硕男子似有所感般,忽然丢下手中黑斧,快速来到冰墙前,直接趴着,激动道:“是你吗?你来看我了?”
这冰墙虽然极厚,但这声音却极有穿透力,径直传入殷徳耳朵。
殷徳轻轻皱眉,并不答话,再次挥舞麒麟臂,一次次砸着冰墙,却都只能多留几道白印罢了。
他终于停手,壮硕男子却更加疯狂,不断喊叫:“为什么你来了也不说话?你心里到底还有没有我?”
壮硕男子神色焦急,声音悲愤,显然长时间的禁足,让他神志不清。
殷徳眉头已经拧成了一团,忽然将手臂放在冰墙上,任脉中气流汹涌。
“喝!”
殷徳低吼一声,任脉气流朝着冰墙疯狂涌去,眨眼间,冰墙就露出一个大洞。
“你终于肯救我了。若不是你姐姐将我任督二脉封印,又将我奇门八穴打破,此时我说不定早就脱困了。”壮硕男子悲痛而欣喜,“如今我出去之后,就可以和你厮守了。”
殷徳运起一苇渡江瞬间离开冰窖,心中却泛起惊天骇浪。
从壮硕男子的话语来看,他竟然与二宫主有一段恋情,不知怎的,被大宫主废去了武功,关闭在这里。
冰墙已经破损,壮硕男子脱困,也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他心中大喜,有了自己的猜测之后,将原本的计划全盘推翻,在极短的时间内,重新制定了一个计划。
想到这个计划所能产生的巨大威力,他忽然开心笑了起来。
他重新回到宫殿,三层中的男男女女仍在欢笑着,跳跃着,对刚才发生的事情,茫然不知。
“信使。”一个青春的少女,见到殷徳,恭敬道。
“信使大人。”
“信使大人,您回来了?”
似乎所有的人,对俊秀男子都很尊敬,纷纷朝他打招呼,对此,殷徳只是淡淡点头,表示回礼。
没有人觉得这样做有什么不妥,信使大人地位尊崇,不这样做,反而才让人觉得奇怪。
殷徳径直穿过第一层,来到第二层。
婉儿也看到了殷徳,过来打招呼:“大人,那人呢?”
殷徳心中好笑,面上却冷冷道:“哪个?”
婉儿不断跺脚,急道:“就是那个你抓去冰窖的那个!”
殷徳装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说道:“哦,是他?已经被我送去冰窖了,很惨,其中详情不便跟你多说,怕吓到你。”
婉儿夸张地拍拍胸口,开怀道:“没死就好。”
殷徳冷冷道:“像他那样的人,要死,恐怕真的是件很难的事。非但如此,他将来很有可能成为圣子,到时候,我们都得巴结他。”
婉儿笑道:“巴结?你们需要,我可不需要,他已经被我迷住了,将来他做了圣子,我就是圣子夫人,将来会被提拔到圣女也说不定”
她开始喋喋不休,向殷徳炫耀自己的丰功伟绩,殷徳轻轻皱眉。
强忍住心中的不适,殷徳呼出一口气,冷冷道:“我该走了,两位宫主还在等我复命呢。”
婉儿惋惜道:“不留下来跳支舞吗?”说着,抬起高耸的胸脯。
殷徳摇头,作势要走,婉儿忽然凑上来,在他耳边轻轻吐气,道:“今晚六点,我们压抑了三天的欲望,就可以释放了。宴席已经结束,我们想和谁一起共度春宵,都可以。”
殷徳身躯巨震,想起了来月宫之前,同行的‘师兄’暧昧的神情,才恍然明白过来。
怪不得这三天之内,月宫门人尽管成双成对,却规规矩矩,极有可能是宫主们下了死命令,让他们在宴席结束之后,再释放欲望。
殷徳心中震撼,面上温煦对婉儿说道:“那你的选择是谁?”
“你啊,这还用问?”婉儿漂亮的脸蛋升起一抹红晕。
殷徳嗤笑道:“不管你那位将来的圣子了?”
婉儿嫌弃道:“不管了,那张麻子脸虽然是个能托付的,但不是个能玩耍的,要说玩啊,还得找像你这种青年俊彦。”
婉儿痴迷地抚摸殷徳脸蛋,几乎半挂在殷徳身上了,大腿不老实地摩擦殷徳。
殷徳强忍住呕吐的欲望,一言不发,转身离去,再不愿意和她多说一句话。
这是他今天第二次犯呕,只觉得浑身难受,一股股强烈的杀欲涌上心头,眼睛不由地红了。
但现在还不是时候,他强忍住浓烈的杀意,面色恢复平静,走上第三层。
他要报复一个人,仅仅杀掉是绝不够的,如果不能让仇敌每天心惊胆战,如履薄冰,那么这样的复仇,对他而言,就没有意义。
他曾死过一次,也曾假死过一次,这些都是拜月宫所赐。
“宫主不好了。”殷徳跌跌撞撞跑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