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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众人都松了一口气时,只听房门处有人唤道:“夫君,你去了哪里?”
正是仙儿的声音
此刻林中黑咕隆咚,又是万籁俱寂,仙儿的话声分外清晰。老妪面色大变,向方仲道:“快让仙儿闭嘴。”方仲疾步从隐身之处向刚出门口的仙儿走去,仙儿见了,喜道:“夫君在这里。”方仲还未走到仙儿跟前,就听的头顶有人道:“这里有人!”随即两道遁光一下冲破枝叶遮隐,在枝叶飘飞中从天而降,轰隆一声落在地上。
遁光敛去,现出两个道装打扮之人,均都是目露凶光,一见便知不是良善之辈。
方仲拉着仙儿退了数步
其中一名道人眼光扫视,见是两个孩童,瓮声瓮气的道:“这里有两个娃娃。”
另一人道:“真是奇了,这是什么地方?”把手一举,取出一颗夜明珠,发出蒙蒙清辉,照亮着周围。
二人一眼见到大屋,喜道:“说不定那老乞婆就住此处,待我问问这两个娃娃。”对着方仲道:“小子!你看到有个骑野猪的老太婆没有?”
方仲摇一摇头,却不说话。
仙儿却笑着道:“那是仙儿婆婆。”
“哦!谁是仙儿?”
仙儿疑惑道:“谁是仙儿?”竟然不知如何回答才好。
那道人以为她不知仙儿是谁,又问道:“那仙儿的婆婆又住哪里?”
方仲不知这些人是何意,看上去也不像好人,拉着仙儿道:“我们快回去。”
仙儿微微一挣道:“仙儿不回去,仙儿还要找婆婆呢。”冲着林间喊道:“婆婆,婆婆……”
两个道人相顾骇然,同时拔出宝剑。就在这时头顶风声响动,已有物扑击而下。二道一声厉喝,同时出手,两道剑光脱手飞出,在空中数个旋转,已把扑来之物切成数段,血腥之气弥漫而开。
二道大喜道:“定是这老乞婆无疑了。”同时把剑一招,剑光收回手中。其中一人疾步走到切碎的尸体旁边,凑头细看。
“怎样,老乞婆断气没有。”
“不好,是只死獐子!”
二人顿知不妙,头顶一个老妪声音嘿嘿冷笑,呼啸声中,漫天杖影已落到了二人头顶。其中一人不及防下被打了个正着,虽有护体真气防身,也哇的喷出一口鲜血,另一人却剑光护身,向后急退,脱出了杖影范围。
那逃出升天的道人恶狠狠道:“醍醐老母,我们好心请你回去,一番好意却不领情,还打伤了在下师弟,真是冥顽不灵。”
那被称作醍醐老母的老妪落地之后,冷笑道:“神教的事老身早就不在过问,你们却纠缠不休,甚至武力逼迫,这番好意实难消受,都去死吧。”舞动藤杖便砸。
那道人对她颇为忌惮,其自身境界又比醍醐老母低了一等,全力施展之下,把一柄宝剑护住周身,全取的守势,一道剑光幻化而成的光幕遮得严严实实。醍醐老母暴起发难,本拟速战速决,却被此人一阵紧守,根本奈何他不得。
醍醐老母忽地收杖,阴笑道:“只要你不来打扰老身,放你走又如何。”
那道人见醍醐老母真的住手不发,向地上的同道看了一眼,沉声道:“贫道也是如此打算,那就告辞了。”剑光一收,向着躺着的道人飞身而去,想把师弟也带走。醍醐老母眼珠子一瞪,插在地上的藤杖青光闪动,从那道人的脚下噗噗冒出数根粗壮的绿色藤蔓,迅速缠住那道人双足。那道人发觉不对,一声怒喝,剑光向下一扫,顿时把藤蔓割断,但只是这一点点的耽搁,醍醐老母已双手挥舞,一根藤杖暴涨至七八丈长,嗖的一声砸下。那道人刚把剑挡在身前,藤杖便打在剑上,然后忽地一弯,连剑带人,被藤杖绕住。醍醐老母面上厉色一闪,手腕一抖,那道人便在惊呼声中往不远处那只黑色野猪飞去。
砰的一声,那道人惨叫一声,竟然贯穿在野猪的两根獠牙之上。
醍醐老母做完这一切,脸上更是灰暗的不见一点人色,杵着藤杖不停喘气。
方仲亲眼见到醍醐老母电光火石的打败了两个修为深不可测的道人,心中惊骇可想而知。
醍醐老母提着藤杖来到另一个不曾被打死的道人面前,冷冷道:“砺丹堂的人,都不是什么好人。”藤拐举起,冲着那道人的脑袋又是一拐,扑的一声,只是打破了一点外皮,那道人痛呼之下反而更长精神。
醍醐老母脸色大变,颤抖着手举起藤拐,喃喃道:“老身即便大限已至,就不信打不死你!”拐棍啪啪的打落,每打一下,那道人唉哟的一声叫唤,头脸便留下一个斑痕。连打数十拐,那道人终于声音渐弱。醍醐老母嘿嘿笑道:“终于……打死了你。”说完这话,面色一灰,举着拐杖往后便倒。
醍醐老母不知如何,竟然已到油尽灯枯时候。
第25章 憧憬()
方仲喘着粗气,手中举着姜文冼留下的惊虹宝剑。这是方仲有生以来第一次主动去杀一个人,或者说这已经不算是人了。这血腥的一幕让他浑身颤抖,小脸涨得通红。
普玄和定观见那解灵子终于毙命,忙过来扶起醍醐老母。
醍醐老母气息微弱,但却面露欣慰之色,向方仲道:“仙儿身世,老身这有一封其母密函,是仙儿母亲分娩在即,托人稍给老身的,便藏与石床之下。密函言明了孩儿来历及避祸缘由,孙女婿尽管取去。日后仙儿长大,不妨再寻亲人以图团聚。”
仙儿在一旁巧笑嫣然,一副无忧无虑的快乐模样,浑然不知醍醐老母将亡。方仲与普玄等人见醍醐老母此时的沧桑落魄,谁又能够轻松的起来。
醍醐老母忽又想起一事,道:“老身还有一事,一直耿耿于心不能释怀。仙儿熟睡之中常做恶梦,老身在她睡时用镇魂灯压住,却还是不能消弭邪念。仔细想来,孩子一入襁褓便是老身收养,必是老身照顾不周,让她孤单孤僻太久,心中才会有此阴影。老身甚是惶惑。盼孙女婿多多陪伴仙儿,感化于她,抚慰她孤寂之心,消了她的纷杂念头,真的快快乐乐才好。”
方仲愕然道:“仙儿睡时要做恶梦,所以婆婆才让我点那几盏镇魂灯么?为何只点两盏,却不都点?”
普玄隐约猜到一些,插话道:“你媳妇儿只有一魂一魄,故此只点两盏灯。”
仙儿见几人都望着自己,一边握着方仲的手摆弄,一边痴痴的道:“一盏灯,两盏灯,三盏灯……”
醍醐老母自感眼前昏暗,知道命绝顷刻,把仙儿的手往方仲手中一放,便即头垂胸前,溘然长逝。
醍醐老母使用催命之法,虽然一时无恙,但过后肉身亦会迅速消解,无可挽救。而尸身一毁,空有幽冥索魂还阳法阵也不能为。醍醐老母一向救人,却无人能够救她了。
方仲忽然与醍醐老母相处时日不长,且多有强迫,然其所做所为却是十分磊落的,更是十分有情有义,与她表面之阴戾截然不同,乃是外冷内热之人,真性情决不输于任何大丈夫。
一捧黄土,埋葬了多少风流往事。
数尺方圆,尽括了无数昔年豪情。
人生一世,争来争去,到底是为了什么?
方仲把醍醐老母的藤拐插在坟前,那藤拐竟在一瞬间落地生根,散枝开叶,长出无数茎须,遮盖在醍醐老母坟头,不一会就郁郁葱葱,再不辨原形。众人唏嘘了一阵,由普玄带头,轮流于这绿意盎然的坟前跪下磕头。
轮到仙儿叩拜时,痴痴地道:“婆婆到哪里去了?”
方仲指着坟道:“这便是婆婆了,仙儿也过来拜一拜。”
仙儿奇道:“婆婆怎么变成这副这样?”走上前,拉着坟头两根绿色茎须笑道:“婆婆的头发变绿了。”见这些茎须长得杂乱无章,又道:“仙儿来给婆婆梳头。”小手成抓,在坟头理那藤蔓茎须。理了多时,仙儿笑嘻嘻跟着把头磕了。
醍醐老母一去,各人悲痛之余,也要商量日后行止。按普玄的主意,自是离地别去。定观去留不定,不知是该继续留于此地还是如师兄所言,大伙西去蜀地,投天师道也罢,上昆仑也罢,强似于坐守在此,空度日月。
定观皱眉道:“依师兄的话,我等该当离开此地了,可是天下之大,我等又该何去何从呢?”
普玄道:“我早已想定了,大伙西去蜀地,我师兄弟两个送方仲和仙儿上昆仑。我普玄曾答应这孩儿要送他上山,便要完成此诺。”
方仲如醍醐老母所言,在石床下翻出一张泛黄的书函,书函字迹十分娟秀,一看便知是女子所书,方仲也来不及细看,与包袱放在一起,提了出来。那边厢二位道人也收拾妥当,定观下地窖取了那十盏铜灯,普玄却把屋顶的几十粒明珠连同那白玉盘一起取下,乘着夜色一行人出发西行。
仙儿骑着醍醐老母留下的那头野猪,方仲的小狰狞兽在前开路,普玄等人前后护持,估摸着大致方向,披星戴月,直奔而去。
方仲一行穿山越岭,连续走了数日,已然出群山入平原,地势顿时平坦了许多。这日走到天色将晚,看前后无驿无店,既无挡风的丘陵又无遮雨的破庙,只好取了包裹被褥,于这空旷之处支起帐篷准备露宿。
普玄、定观忙着支蓬铺垫时,仙儿又一次昏昏睡去了。
暮霭沉沉,雁鸣啾啾。
三人围坐在一处歇息,普玄以手捶腿缓解疲乏。远处,小狰狞兽与野猪在旷野动奔西逐的嬉戏,有它们两个在四处看护,倒也放心不少。想起此次昆仑之行,方仲问道:“道长,昆仑山你去过么?”
普玄摇头道:“不曾去过。”
方仲失望的道:“原想向你打听些昆仑事迹,看来你也不知了。”
普玄拍腿笑道:“不曾去过就不知么。这昆仑山的事,流传颇广,贫道却是知之甚多的。”
方仲喜道:“那道长